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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道袖光划过长空。天空好似被割出一道伤口,袖光喷溅。
谢鸣凰站在窗边,望着天际皱了皱眉。
又过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
墨兰匆匆跑进来,低声道:“小姐,左相被杀了!”
谢鸣凰沉声道:“这袖光是左相放的?”
墨兰道:“原来左相之前和皇帝一起逃进了公主殿。后来左相一个人跑出来投降。”
“如左相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投降呢?”谢鸣凰叹气。
墨兰道:“伏万千也是这样说的。不过左相说,他愿意带他们破阵。”
“伏万千信了?”
“没信。只是派人将他看管起来,谁知左相没走出多远,就趁人不备,放出这个信号。”墨?*档酱舜Γ艚サ停胺蚯б桓龃硎郑徒绷恕!?br /》
谢鸣凰凝眉。
墨兰以为她惋惜左相,轻声安慰道:“当时情形千钧一发,伏万千也是迫不得已。”
谢鸣凰道:“两军交战,乃是生死相搏。生生死死,本就是理所当然。我只是疑惑,左相为何不在公主殿中燃放。”
墨兰愣了愣,附和道:“是啊。”
谢鸣凰道:“除非,受公主殿外的阵法阻隔。”
墨兰道:“有理。不过,那又如何?”
谢鸣凰道:“我只是想到上的一个记载,缩阵。”
“缩阵?”墨兰迷茫地看着她。
谢鸣凰道:“一种古法,不能破阵,却能将阵法缩小。”
“啊,这样就能将皇帝他们困在很小的范围之中。阵法涵盖他们头顶,说不定他们到时候连站起来都很难,迟早会忍不住从阵法里面走出来。”
谢鸣凰微微一笑。
“不过缩阵要怎么缩?”
“先削枝叶。”及时更新
正文 谁定乾坤(七)
2010…8…25 0:01:42 3594
明磊的阵法乃是大阵套小阵,小阵套微阵,犹如树干有枝,枝干有叶,层层叠得,密密麻麻。
所以谢鸣凰要破解的是微阵。
伏万千对阵法并不精通。他知道萧逆行乃是被明磊所伤之后,大为惊怒,自告奋勇前去追缉。
谢鸣凰站在阵外盘旋许久,才喃喃道:“看上去,倒有些像九宫八卦阵。”
“有些像?”墨兰跟在她身后小声问道。
谢鸣凰轻轻摇了摇头,再度沉默,似有疑团郁结在胸,难以破解。
墨兰见状,不敢惊扰,只好盘坐在地,无聊地看着四周。
前头一阵急促脚步声,先前带他们找地方给萧逆行养伤的亲兵匆匆跑来。
谢鸣凰眉头一紧,“王爷有事?”
亲兵连忙摇头道:“不是王爷。伏将军让我带信,明磊已经突破包围,冲出城去了,他正带人去追。”
墨兰一下子跳起来,“我也去。”
“那谁帮我破阵?”谢鸣凰挑眉。
墨兰讪讪地收起脸上兴奋之色,对那亲兵道:“你告诉伏万千,叫他卖力点。别追着追着就追丢了。”
既然萧逆行无碍,谢鸣凰便又专心致志研究起阵法来。毕竟,只要抓住西蔺皇帝,收复西蔺,那么明磊和烈星峰就算想掀波浪也有心无力。
“十六个阵法,一个大阵,剩下的是六个小阵,九个微阵?”谢鸣凰踌躇。
墨兰见她久久不动手,忍不住道:“不如我先闯进去,小姐再根据阵法变化破阵?反正这阵法只会把人移来移去而已。”
“也有可能失踪。”谢鸣凰皱眉道。
墨兰摆手道:“我相信小姐能破阵的。”
谢鸣凰眼睛突然一亮,“不必。 我想到缩阵的诀窍了。”
墨兰还是头一次听说缩阵,不免好奇道:“如何缩?”
“每个阵法之间都有接连处,我将接连处破去,虽然不能破阵,却能让阵法缩小。”谢鸣凰道,“届时阵中人都会不得不陷入阵中。”
墨兰听得茅塞顿开,“啊,若皇帝他们陷入阵中,不知会从何处出来?”
谢鸣凰微笑道:“你着人守住皇宫各处,随时欢迎西蔺皇帝陛下的驾临。”
缩阵说难不难,说易不易。谢鸣凰也是头一回尝试,尽管胸中有成竹,她依然小心翼翼地踏入阵法。
明磊自称她师父之子的真伪虽然已经无从证实,但她心里却已然觉得是真的。因为他的布阵手法的确似曾相识,与自己大同小异,唯一不同的是,他的阵法更加精密复杂。可见余清风在教导自己唯一孩子的时候,的确耗尽心血。
她这样想着,不免唏嘘惋叹。
若当初他师父将事实相告,又或者对她如同对明磊一般地培养,或许她今日的处境便会截然不同。
明磊明磊,终究不能光明磊落。
谢鸣凰一边轻巧地抹去明磊在阵中留下的痕迹,一边陷入自己的思绪中。
前后大约花了将近一个多时辰,她终于带着一额头的薄汗从阵中走出。
一直守在外头的墨兰松了口气,“怎么样?”
谢鸣凰耸肩道:“我也不知。”
墨兰安慰她道:“无妨,反正只要守在这里,他们总有一天会忍不住出来的。”
楚苍之突然从外面匆匆赶来。
尽管如今是同一战线,但墨兰对他的看法却不曾有所改变,狐疑地看着他道:“你之前去哪里了?”
楚苍之道:“不少西蔺大官藏在城中,我刚刚带人将他们搜索出来,等东兰西蔺一统之后,他们都还用得上。 ”对西蔺最熟悉的还是西蔺官员,东兰若是想国泰民安,还要借助他们之手。
谢鸣凰道:“都搜索到了?”
“不,还缺了几个官职最高的官员。”楚苍之声音微微一沉,迟疑着开口道,“听说左相……”
谢鸣凰无声点头。
楚苍之面色一紧。虽说各为其主,但到底共事多年,甚至还因为意见相似还被划分同一党派,如今闻此噩耗,心中难免伤感。
墨兰原本还想讽刺几句,见他这种表情,到底将话咽了下去。
谢鸣凰道:“其他的官员应当在公主殿中。”
楚苍之精神一振道:“阵法破了么?”
谢鸣凰摇了摇头,“恐怕还需时日。”十六个阵法,就算缩了一半,也还有八个。她要先将它们辨别出来,再揣摩它们的排列与组合,所需时日恐怕会令东兰西蔺局势再起变化。尤其明磊和烈星峰尚在外头动向不明。
外面忽然一阵欢呼声。
士兵匆匆进来,难掩喜色道:“禀告谢姑娘,皇帝抓住了!”
墨兰忍不住问道:“怎么抓住的?”
“我们听谢姑娘的吩咐在皇宫周遭查看,正好遇到他和一个老头一起出现在南云宫墙外。”说来也是西蔺皇帝倒霉,他只是找扁施询问清源公主病情,哪知在院里走走走走便走到了公主殿外,还没来得及分清楚东西南北,就被东兰士兵一拥而上拿下了。
可见西蔺当真是大势已去,时运不济。
谢鸣凰微愕,随即笑道:“擒贼先擒王,残局就好收拾了。”
楚苍之问道:“那老头可是扁施?”
士兵道:“听说是御医,不知姓名。”
谢鸣凰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道:“只要擒住皇帝,公主殿不日即降,公主自当安然无恙,师兄不必着急。”
楚苍之长叹,却没有说话。西蔺亡国,清源公主纵然安然无恙,也只是个亡国公主,再不能同以往一般。这些后果他虽然早已预料,但真正来临时,却并不能如想象中那般泰然自若。
谢鸣凰知其心事,只是路是他选的,一切苦果也只能自己承担。何况她挂心萧逆行的伤势,听说抓住的另一人是御医,急忙找士兵带路。
扁施被抓住后正郁闷不已。要知道他本身是东兰人氏,只因为听信明磊才被带进宫中为清源公主治病,谁知会摇身一变成了西蔺御医,还被东兰当做敌人缉拿,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
谢鸣凰见到他时,他正被关在南云宫的偏殿中。
“扁先生?”她又惊又喜。当着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扁施见到谢鸣凰也是一愣,“啊,是你!”
“在下谢鸣凰。”她抱拳。
扁施又是一愣,“九天战凰谢鸣凰?”
尽管谢鸣凰对这个外号已经习以为常,但看他一脸狼狈地露出惊愕的表情,还是忍不住笑道:“九天战凰不敢当,谢鸣凰正是。”
扁施似乎也察觉到自己的狼狈,掸了掸衣服道:“还请谢将军为我澄清,我乃是东兰人氏,只为公主看病才进西蔺皇宫,本身与西蔺皇室并无瓜葛。”
“公主病情如何?”谢鸣凰问道。
扁施道:“倒无大碍,只是被人用发丝封住穴道太久,暂时不能开口说话。”
“发丝?”谢鸣凰皱眉。
扁施道:“说起来,手法倒是与你当初颇为相似。”
谢鸣凰心中早已有数,但听他点破,仍是微微一惊,“可能复原?”
“还要看天意。”扁施道,“我看清源公主眼神混沌,怕是受损的不止是声音。”
谢鸣凰想起当初那个声音清亮,眼神不时闪烁着幸福甜蜜光芒的天真少女,默默无言。她不知明磊为何千里迢迢找来扁施为她治病,但无论原因,到底是功德一桩。
扁施轻声提醒道:“谢将军?那我……”
“扁先生,我有一事相求。”谢鸣凰恭身道。
扁施一脸疑惑。
替萧逆行诊完脉,扁施松了口气道:“王爷封闭了自己的感官,怕要三四个时辰才能醒。这几味药用得都不错,我再加上两味,等王爷醒后,帮他活络经脉。”
扁施的医术她是亲身经历过的,谢鸣凰这才真正放心。
天色渐暗,竟又是一天。
从晚到早,从早到晚,谢鸣凰滴水未进,便是铁打的身躯也有些支撑不住。
墨兰见厨房里应有尽有,便捣鼓了些小米粥,又拣了两样清淡小菜端过来。
谢鸣凰请来扁施,三人同吃。
刚吃了两口,就听城中号角声起。墨兰捂着脸道:“不是吧!”
谢鸣凰皱眉道:“莫非是隆炎先前布置在城中的奇兵?”她之前就觉得隆炎将所有筹码都赌在明磊身上,不似其为人。如今想来,躲在公主殿中等的恐怕就是这一支援军。怪不得左相拼死也要将信号放出去,原来是通知对方,时机已到。
用完粥,亲兵就匆匆忙忙地进屋禀告道:“西蔺琼浆王正率军攻打皇宫。”
“他们有多少人?”
“大约五千。”
“我们有多少人?”谢鸣凰问道。
“不算俘虏和仍在交战的军队,四千。”亲兵道,“伏将军正带着一千兵马出城追拿明……磊。”明磊身居四大名将多年,东兰士兵直呼其名时不免拘谨。
五千对四千,听起来相差无几,但城毕竟是西蔺的城,若是城中百姓和之前的俘虏反扑起来,东兰岌岌可危。
“带路。”
谢鸣凰一愣,因为这句话并非出自她口,继而惊喜地朝门外看去。
只见萧逆行正站在门外,站姿如松。
正文 谁定乾坤(八)
2010…9…16 7:54:35 2530
“你怎么起来了?”谢鸣凰起身相迎。
走近看,才发现萧逆行的额头俱是冷汗,显然正极力忍受身上的伤痛。
扁施不敢苟同地站起来道:“王爷应当在床上休养才是。”
萧逆行冷冷道:“本王自有分寸。”
尽管他装得若无其事,谢鸣凰却听出他适才说的每个字都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可见身上的伤并非他所表现的那般无关痛痒。
“但是……”医者父母心,扁施硬着头皮还待再劝,却见谢鸣凰轻轻地摇了摇头。
东西两朝江山归属就在此一战,为了这一天,萧逆行已经倾注太多心血。此时此刻,就算用绳子将他绑在房间里,他也一定会想方设法地冲出去。一如当初她冒死也要使用天雷阵。
“我去准备马车,你先吃点东西。”其实,她大可派墨兰去叫马车,然后扶着萧逆行慢慢出去,以节省时间。她这样说,不过想替他争取时间进食。
这一点,萧逆行又如何不知。他低头看了她一眼,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谢鸣凰欣慰一笑。
两人最佳的相处之道,岂非就是这种无需言语便明心意的互相妥协?
等谢鸣凰准备好马车,便见萧逆行从门里慢慢地走出来。他的步子迈得不大,却很稳,望向前方的眼睛透露出冷厉的光,好似这世上再无物可阻拦他的脚步。
若非亲眼所见,谁都想象不出就在刚才,他还趴在床上,昏迷不醒。
墨兰和扁施跟在身后,担忧之余,却又不得不心生佩服。
萧逆行缓缓的行至马车前,“骑马。”
不容置疑的两个字。
谢鸣凰叹息,“这车本是给我坐的,陪我坐坐也不可么?”她的眉宇孤傲依旧,眼睛却透露出丝丝的恳求。
萧逆行嘴角微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