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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吃饭的时候俩人挺开心的，小玉跟他讲了讲在XJ的见闻和风土人情，还给老杨带了礼物，是XJ著名英吉沙小刀，还说呢老杨要是去的话肯定呆那儿不回来了。羊肉串，美女，英吉沙小刀，老杨肯定乐不思蜀了。这次要不是怕老杨阻止，没告诉老杨自己就行动了，还真挺想跟老杨一起去XJ的。
老杨接过英吉沙小刀爱不释手，虽然是工艺品，但这曾经是老杨儿时的梦想，小时候有个远房亲戚来串门，给了老杨父亲一把英吉沙，直到现在老杨爸还珍藏着，那阵老杨就想自己有一把玩，不过让老爸给直接否了。
老杨还记得那个远方亲戚跟自己说的英吉沙的故事。他说，相传，古代西域有个水草丰美的地方，那里的人们安居乐业，生活太平。可是后来从沙漠里来了一个能喷沙吐风的怪兽，一夜之间，美丽的家园变成了寸草不生的荒漠。为了夺回家园，人们与怪兽展开了激烈的搏斗，然而怪兽非常凶猛，许多人丢掉了性命。后来，有人发现怪兽害怕耀眼的闪光，于是人们就想出个办法来，把珍珠宝石镶嵌在最锋利的匕首上，借助珠宝眩目的光芒，终于将怪兽杀死，人们又回到了从前的家园。从此以后，那里的人们就更加珍爱刀具了，这个美丽的传说也流传至今。
这个通话般的故事曾经让儿时的老杨幻想连连，后来老杨接触了网络，第一件事儿就是查英吉沙刀的资料，他记得，资料是这样写的：
英吉沙刀，因产地在新疆英吉沙县而得名，约有400多年的历史。它选料精良，做工考究，造型美观，纹饰秀丽，具有浓郁的民族风格。刀把有角质的、铜质的、银质的，和玉质的，非常讲究。无论哪一种刀把，英吉沙的工匠们都要在上面镶嵌上色彩鲜明的图案花纹，有的甚至用宝石来点缀，玲珑华贵，令人爱不释手。少数民族男子都有佩带小刀的习俗，日常剖瓜割肉都离不开小刀，因此，小刀的制作工艺日益精良。
再后来，老杨接触古玩行了，慢慢知道现在的英吉沙刀已经沦为工艺品了，真正手工制作的越来越少，基本都是不锈钢车出来的了，已经在渐渐丧失它的传统艺术价值，所以也就渐渐的失去了购买和得到英吉沙刀的欲望。
可是这支刀子不同，这是小玉送他的啊，他很高兴，很开心，这圆了他一个儿时的梦，在那一刻他拥抱了小玉，紧紧的，他有种冲动，他想告诉小玉自己在HN发生的事儿，但又忍住了，他怕小玉为他担心。
气氛越来越融洽了，俩人在宾馆的时候，静静的躺着，不知是谁先说起来的，又谈到了古今佩饰的问题上，结果呢，老杨是个死脾气，对待工作上的事儿绝对的坚持原则，小玉也是一个脾气，所以本来挺好的事儿，小摩擦了一下，气氛又急转直下。
老杨是带着一肚子的无奈回来的，爱情这玩意儿真不是人玩儿的，自己的技术有待磨练阿。
小薇看到老杨那德性就来气，唉，你说挺能耐一个男人，怎么在感情上就这么没悟性呢，不过反过来想想也好，没悟性好阿，实诚阿。嗨，这跟我自己个儿有什么关系阿，想那么多干吗！
老杨这天没事，坐在办公室里面正看小薇送过来的一周报表，看看进出货情况，老杨越看越觉得不对，这周退货的怎么这么多阿？天天都有？！
以前退货的也不是没有，既然规定了退货制度当然就要保证人家，来了，东西对了，有证书，那就得给人退，没二话。但退货的隔三差五会有，可象这样一周每天都有退货的可就不寻常了。
老杨仔细的看看货品名称，几乎都是高档的翡翠、老象牙雕件，甚至还有一套带帝国珠宝LOGO的古今佩饰。这些东西加起来足过百万了！老杨一时间疑惑不解。
老杨把小张叫进来了，业务这块儿小张已经是主管了。所以这件事儿得问问他。
“杨总，您叫我。”小张进屋说。
“嗯，坐，张儿阿，这个报表你看过了吧，说说你看法。”老杨一边说一边把报表递给小张儿。
这东西就是小张他们做的，上面还有他签字，他怎能没看过呢。
“杨总，这个我看过了，我也觉得有问题，一周集中退货频率太高了，退货的人我也见了，不是同一个人，男男女女的都有，而且我也认真核对了货品和证书，都没有问题，所以我按照公司规定给他们退了70％的款。”小张严肃的说，这可是严肃的事儿，当然不能嘻嘻哈哈的了。
“哦？那你觉得那些退货的人，都是什么来路呢？”老杨继续问。
“这个可不好说，感觉穿着谈吐都还可以，口音基本都是普通话，有一两个是咱T市口音，他们也都按照咱公司规定填了表，留了姓名、电话和账户，以方便咱给他们打款，现在款咱都给人家已经退了。但是奇怪的是我们打回电话去告知人家已退款的时候，所有的电话号码全是空号。但我们研究了一下，觉得这个可能是人家有什么不方便，不乐意透露真实情况才这样。”小张说。
“那他们是买货人本身嘛？”老杨继续问。
“这个您知道，我们从来不问买货人的来路，看中了就交钱拿货，再说有很多是网络订货的，来拿货的人不一定就是订货人。谁来拿货，我们只管给他开证书。但我也问了一下，据咱这儿人说，记忆中拿货的人跟退货的绝对不是一路的。”小张儿说。
老杨沉默了半天，想了想，没有更好的主意了，挥挥手让小张儿出屋儿了，同时告诉他让小薇进来一趟。
“怎么了？遇到什么事儿？”小薇进屋开门见山的说，小张儿出去叫小薇的时候已经跟小薇说了这事儿，小薇是搞管理的，对业务上的事儿基本不过问。
“没事，我跟你说个事儿，你给分析分析，我总觉得这里面有事儿。”老杨说，于是老杨又跟小薇说了一遍这个事儿。
小薇静静的听着，听完之后，小薇说“这里边确实有事，要不不可能这么集中退货，而且还都是高档货，你有什么想法？”
“唉，我怕是有组织有目的，怕是要挤兑咱们的现金流，这个就麻烦了，而且别是毛国庆他们计划的吧。”老杨心有余悸的说。
“你的猜测有这种可能性，我想你最好问问下边，同时给李大哥那儿去个电话，看看总公司情况如何？”小薇说。
老杨二话不说，先给下边电话，问明了情况，也有退货的，但没有这么集中，而且不会有这么高的货值。
炝火
第九十九章 洗钱
老杨又给百刀打了电话，从总公司来看，反馈信息跟老杨从底下征集的是一致的，而且百刀告诉他，过年以后退货是预料之中的事儿，毕竟送礼的肯定多。但老杨这边的情况是特例，因为货值太高了。所以百刀建议他查查看，是不是有什么官员，在用这种方式洗黑钱，这个口子要把好，小打小闹可以，公司要发展嘛，但这么高货值，性质就变了，对以后发展，对公司声誉都是会有很大影响的。
一语惊醒梦中人阿，老杨豁然开朗，妈的，孙子，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这谁阿，敢把哥们儿不放眼里，在这儿洗开黑钱了。查，一定要把Y查出来。
不过，老杨也想，这孙子也是够没脑子的阿，你不会匀着出？非要一口气出完？这不是引人注意嘛？如果你Y慢慢出个三五年的，我们也不会纠你出来阿！
可是说查的话，怎么查的，退货人都不一样，没重样儿的，完后吧只有姓名和账户，这不大海捞针嘛？找谁呢？
叶青？肯定不行，现在虽然有了头绪，但没有确凿证据之前，让国安插手是不可能的，而且就算有了证据，这也是属于检察院和反贪局的事儿阿。
找熊哥，还是算了吧，熊哥慢慢在洗白，还是不要让他淌混水儿了。颖姐？更不能找了，人家是正经商业调查公司阿。真是头痛了。
老杨想了半天，突然想到了一个人，真是的，自己脑袋越来越不好使了，怎么就把他们给忘了呢。
老杨想到了同门师兄弟的小张警官他们，虽然老杨当老总了，但拳照样有空就去练，哥几个没事还聚聚呢，现在他们已经培训结束了，也从新警察便成了不老不新的中青警察了。对，就找他们。
老杨给张警官挂了电话，“张儿，我阿，对，怎么着，说话方便嘛？”老杨说。
“呦，哥，是你阿，怎么着，有事，说，我这儿没问题。”小张在听筒的另一头儿说。
“哦，是这样，有点小事儿麻烦你，看你方便不方便。”老杨说。
“行了，哥，你就说吧，我能办到的一定办。”小张说。
“嗯，是这样，我想查几个人，有他们的名字和账户，你看能办嘛？”老杨说。
“哦，这样阿，按说不合规矩，但你是我哥，放心吧，你给我发个邮件儿吧，我托局里哥们给你办，着急嘛？”小张说。
“嗯，谢了兄弟，没事，这两天给我就行，回头叫着你哥们儿，咱一块儿吃顿饭。”老杨说。
“得了，哥，你擎好儿吧。”下张说完挂了电话。
接下来，过了没两天，小张来给回信儿了。
“哥，我局里哥们给您查完了，您看什么时候有时间一块儿坐坐。”小张警官在电话里说。
“好阿，先替我谢谢你哥们，时间随人家定，我随时有时间。”老杨说。
“好嘞，我这就跟他说，五分钟以后给您去电话。”小张警官说着撂了电话。
五分钟后，三人约好，晚上去上岛咖啡详谈。
三人见面了，一番寒暄，小张警官的朋友姓魏，跟小张岁数差不多，所以跟着小张也称老杨为哥。
“杨哥，我给您查完了，这是全部挡案，您看看吧。”魏警官说。
老杨结果一个大信封，打开以后，仔细的看着那些退货人的信息。操的什么职业的都有呢？有什么小学老师，公司职员，还有公务员。没有共同参照项阿。
老杨直皱眉头，再仔细的看，他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有个公司女职员，单位地址写的是麒麟房地产公司，职务是秘书？！
哦？麒麟房地产？这不是那个混蛋老韩的公司嘛？！他跟这事儿有关系？！
老杨千恩万谢的谢了魏警官，临走的时候拿出俩信封，分头递给小张和小魏，俩人马上就明白嘛意思了，一个劲儿推辞，老杨拿话钜面子，说这就是做哥的一点心意，不拿就不给面子，最后小张和小魏磨不开面了，才收下。
老杨跟小张他们分手了，急冲冲的回去要跟小薇商量这事儿怎么处理。他之所以给小张他们钱，一个是因为确实感激他们，另外一个，这年头办事不花钱，时间长了人谁还给你办事，再说了以后还会有用的着人家的地方。
老杨回到写字楼，直接去小薇房间找她。见了面没废话，把资料给小薇看了，并且跟小薇说了其中有麒麟房地产的影子。
“我觉得吧，你最好先找庆功大哥问问这个麒麟房地产老韩的底子，看看他到底是怎么起家的，背后有什么人罩着，我想庆功大哥是这个行里的龙头，应该会比较了解。”小薇说。
“好，就这么着，我给方大哥打电话。”老杨说着就要给方庆功打电话。
“拜托，这都几点了，你阿，总是这么个急脾气，也就你是我老板，我才这么晚跟你这儿会晤。”小薇一边儿说一边儿自己都笑了。
老杨一看表，可不嘛，都凌晨一点了，老杨不好意思挠挠头，让小薇赶紧休息，自己坐电梯上楼洗吧洗吧睡了得了，有嘛事儿明天再说吧。
转天一上班老杨给方庆功打了电话，详细的跟庆功说了说这个事儿。方庆功一听就来了精神，仔细的跟老杨说了说麒麟房地产的发家史。
麒麟在T市房地产业口碑不是很好，据说是因为韩老板之所以发家，是因为Y的使用了美人计，用美色侵蚀了政府官员，据说是土地管理局的局长，所以Y的拿地就比较容易了。当然商业的跟政府官员走的近是可以理解的，但这种手段在同行业间还是有所不耻的，毕竟属于下三烂的手法。不过八仙过海各显其能，人家能成功，就别考虑人家用什么方法，当然这种手段也成为了同行业间流传的茶余饭后的谈资。所以，方庆功推测，那个退货的女秘书，应该有很大可能就是土地管理局局长的小蜜，而当时的买货方也有很大可能就是麒麟房地产公司，作为过节贿赂的礼品。
老杨心理有了底，知道大概其了，后面的事儿也就好查了，老杨又跟庆功聊了聊生意上的事儿，一线庆功明清木雕卖的很是不错，不过老杨也跟庆功说了，可以考虑建厂生产一些新的做工好的明清家具，同时面向市场，因为前车之鉴的古今佩饰后继货源确实是个大问题，方庆功也是深以为然。
老杨考虑了考虑，现在的事儿已经理出了头绪，接着就是调查麒麟的老韩和他秘书的问题了，这个活儿就必须交给熊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