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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卫鞅又记了一会,这次众女孩子不再催他。过了半晌,他将剩余的四个女孩子,分别取名为采薇、秋实、南山、嘉木。
看着女孩子们的笑容,卫鞅感觉自己已经满头是包,一时间十分敬佩后世的那些妇女工作者,应付女人,比对付百万雄兵还难。说道:“如今,大家都有了自己的名字,明天歇息一天,庆祝一下。”
显然,放假休息在女孩子们的心里,不算什么喜事。这点上,与后世人的观念上天差地别。
第二十四章 剿灭秦国密探
重新开工之后,卫鞅还是将女孩子们一天的劳动成果一把火烧掉。不同的是,这次烧的时候笑容可掬和眉善目,还谦虚谨慎彬彬有礼的说道:“我们做毛笔,本来就是天下独此一家,做得好不足为奇。我要的毛笔,是别人望尘莫及,不可逾越的。”
女孩子们的反应与上一次烧毛笔时完全不同。虽然不怎么听得懂卫鞅什么莫及什么逾越,却又似乎彻底了领悟卫鞅思想的精髓。
一连烧了七天毛笔,在第八天,卫鞅终于拿到了第一批一百支,他自己都认为是不可企及的毛笔。
次日,卫鞅迫不及待的背着他的毛笔,去秦国密探的情报站。例外的是,这次管乙也同去,管乙扛着一捆刨光的木板。木板拼起来,上面是卫鞅亲笔所书的青禾楼记。开店总要有招牌才能吸引客人,卫鞅相信自己的毛笔字,有足够的吸引力。安邑城里的第一家青禾楼,侯赢早已准备妥当,装修、布局、产品包装等,卫鞅也通过传信交代清楚,就等着这第一批货物了。
回来的时候,两人各背了两个大包袱,包袱里是给女孩子们买的漂亮衣裳和日用品。
路上卫鞅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估计是景监以及他的密探在诅咒他。安排了这么个差事,置办女人的东西,是个男子汉都会大呼倒霉。
相濡以沫、雪儿冰儿等一众女孩子自是红着脸,却欢喜不已,揭过不提。
卫鞅忽然想到一件事,觉得不对劲,盯着管乙问:“我这一路上打喷嚏,是不是你在骂我?”
除了秦国人,管乙也有足够的理由暗中骂人。那个时代的男人,背着两大包女人的衣服赶路,骂娘也属正常。况且,自从这帮女孩子来了之后,只因卫鞅答应过她们顿顿有肉,这件事自然落在管乙身上。这些女孩子,个子不大,食量却吓人,猎得大点的动物还好说,如果是野兔刺猬之类的,一眨眼功夫就骨头都不剩半根。大雪天里,鬼都不愿出门,每日进山打猎,难免有怨气,而且这种怨气与日俱增。
更有可能让管乙不爽的,是女孩子们对他的态度。只因为初次见面时候的那句二货的话,采薇她们心存奴婢思想的时候,本来没什么。可卫鞅给她们灌输平等观念之后,这句话就出格了,每次见到管乙,都掩盖不住惊吓之色,唯恐躲之不及。就算逼不得已叫声八哥,也是叫了之后落荒而逃。
管乙脸不改色心不跳,说道:“没有。”
“当真没有?”卫鞅打死也不相信。
管乙咳嗽一声,说道:“六哥,你曾经说过。打一个喷嚏是有人骂你,打两个是有人想你,打三个表示你病了。你数了没,到底打了多少个?”
“没数。”卫鞅也数不清。
管乙说道:“所以你病得不清不楚了。”
卫鞅骂道:“你才有病。”正待以考问兵法学习情况来报复的时候,转头却发现管乙已经提着剑,背着弓往外走,丢下一句我去山里练剑参悟兵法,便没了踪影。
毛笔的生产很顺利,卫鞅却严格控制产量,每天只生产一百支,要使得产品质量不断提升。在任命表现最为成熟的采薇作为毛笔工坊负责人兼质量监督员之后,卫鞅做起了甩手掌柜。
山中度日,确是无聊,甩手掌柜舒舒服服的做了两天,卫鞅无所事事,又展现出好为人师的一面。女孩子们每天开工之前,被卫鞅抓去读书认字,另外还教数学和基本的物理知识。天天和没知识没文化的人相处,卫鞅认为是在给自己找罪受。对于管乙,卫鞅一直在教他数学。一个优秀的军事指挥家,不但要精于算计,更重要的是精于计算。孙膑赢得桂陵之战、马陵之战的胜利,精彩之处在于围魏救赵、减灶计的发明,而从军事指挥方面而言,取胜的关键,在于孙膑庞大的计算能力,和极其强悍的数学建模能力。后世里粟总指挥淮海战役,将兵力运用发挥的极致,达到再无一兵一卒可添的地步。
按照卫鞅的计划,管乙甚至要学微积分。
积雪开始融化,刺骨的冷。
一夜,卫鞅睡梦中听到几声尖叫,骇然醒来,声音从女孩子们所住的小院传来。连忙跳起来,披上衣裳便跑,而管乙已在他之前出了门。
青禾楼和小院离得不远,只是隔着一片小竹林而已,一条小道相连。这条小道卫鞅和管乙走过无数遍,摸黑也能奔跑。
半路上,前面似乎迎过来一条慌张的人影。
“八哥么?六哥。”是个女孩子的焦急声音。
“采薇,发生了什么事?”管乙忙问。
“闯进来一个人,满身是血,好可怕,吓死人了,你们快去看看。”采薇叫道。
“快走。”管乙一剑步冲去。
“六哥,不好。”管乙除了竹林,猛地站住,身后的卫鞅和采薇几乎撞上他。
卫鞅心里暗叫:糟糕。十几束火把出现谷口内,正快速的往小院方向移动,呼喝之声已清晰入耳。
“采薇,你到青禾楼躲起来。管弟,你先别露面。”这么多人,敌友不明,卫鞅当机立断。
管乙不答话,直接钻入黑暗中。
“六哥。”采薇颤声叫道,十三四的小姑娘全拼一股勇气跑来求救,见到卫鞅管乙之后,这时才觉得害怕。
“快去青禾楼,要是发现事情不对,躲进山里去。采薇,要勇敢,知道吗?”卫鞅用温和的语气说。
进了小院,跨进屋去,屋内已点起油灯,女孩子们正惊慌不安,见到卫鞅来到,七口八舌的叫六哥。
地面上,一个全身鲜血的人。
“景监。”卫鞅吃惊的叫了一声,景监却没有回应。
卫鞅摸了景监的气息,人还活着,却是晕死了过去。莫非是有人在追杀景监,到底是什么人?难道是魏国的军队。卫鞅来不及想,伴着一片呼喝之声,许多火把已经闯入小院。
“看到了,那厮在这里。”
“众军听令,围住院子,别让那厮跑了。”一人喝令。
“得令。”
卫鞅放开景监,忽然站起来,对女孩子们说道:“不要惊慌,一切听我的,听到没有。只要六哥有一口气,绝对不会让你们受到伤害。”
他的话音刚落,三个魏国军人手执长剑大步闯进来,剑上都有血迹。
当前一人和卫鞅照面,双方都吃了一惊。
“是你?”。一人惊中带着寒意,一人惊中带着心寒。
“中庶子,你如何在这里?砍下屈阜的首级,带回安邑。”那人后面一句却是在对另外两个闯入者下令。
卫鞅脸上显现出惊喜之色,道:“公叔将军为何到此,这是什么人?”
来人却是老熟人公叔冒。
“且慢,莫要杀他。”卫鞅厉声喝道,要是他慢了半拍,景监的脑袋依然分家。
公叔冒冷笑,举手示意那两名军士暂缓,说道:“中庶子,你认识他?可知道他是什么人?”
卫鞅暗叫糟糕,看来这家伙杀老子之心不死,只要答错半句话,景监没死,老子的脑袋先落地。呼吸之间,脑子飞速旋转。
“秦国密探头子。”卫鞅沉声说道,他看到公叔冒的剑已经抬起,“然将军万万不可杀他。”心里却发出一句:万万不可杀老子。
公叔冒不为所动。
卫鞅似未见公叔冒的剑,冷冷的盯这公叔冒,似乎打了个眼色,嘴型微动,吐出两个字:“恩师。”
公叔冒看懂了卫鞅的嘴型,略微犹豫,断然喝道:“你们出去,守在外面,严令他们,修要跑掉一个人。”
卫鞅暗暗松了半口气,算是赌对了。待两名军士出去,低声说道:“为了恩师的安慰,将军万万不得杀了此人。”
公叔冒神情一顿,疑惑不定,死死盯着卫鞅。换做他人说这话,公叔冒会毫不犹豫的割破对方的喉咙。然面对卫鞅,却不得不犹豫。想起公叔痤往日对卫鞅评价之高,虽然不信卫鞅的话,却不敢舍弃一丝希望。
石门之战,公叔痤败于秦军之手。少梁之战非但战败,自己也被秦军生擒。魏国朝野轰动,视为奇耻大辱。
少梁之战结束后这几个月以来,魏国朝廷中波涛汹涌,杀气腾腾。公叔痤的政敌们,以上将军庞涓为首,尤其是大部分军中高级将领,誓死要以倾国之力,大举进攻秦国,夺回公叔痤。不为就人,而为斩公叔痤及其全族,治其两次丧师辱国之罪。公叔痤为相十余载,积攒的势力不可谓不强大,人脉不可谓不广,其称霸之策始终为魏国国策,可见一斑。然而老魏王魏罃大怒未消,誓杀公叔痤,公叔痤一派势力再大,也抵不过魏王一怒。幸亏公子卬是少梁之战的副帅,公叔痤若被斩杀全族,公子卬也在劫难逃。王族中许多人要保公子卬,不得不与公叔痤一派结成联盟,力保公叔痤。
公叔痤老相国身在秦军牢笼,生死难料,安逸城内杀其之声甚嚣尘上。这种形势下,公叔冒的日子,过的前所未有的难。每日抱着一丝希望,多处奔走联络,牺牲家财,舍弃利益不计其数。却不知那天老魏王一声令下,全族人包括他在内,个个人头落地,包括他这个后军副将在内。
这次领兵剿杀秦国密探的行动,便是公叔一派人,为公叔冒努力争取来的立功机会。目的,不过与将功劳赠与老魏王,以求刀下留人。
卫鞅堵的,便是公叔冒不肯舍弃一丝希望,否则打死他也不能说与秦国密探头子有牵连。
第二十五章 活命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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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鞅咬着牙不敢看屋里的女孩子们,不用看都能感觉到她们的恐惧。自己若不能能凭着三寸不烂之舌说动公叔冒,非但自己要死,这些女孩子的下场比他还要凄惨。
“管乙呢?”公叔冒先开口了,他环顾四周冷笑,意思是看穿了管乙不露面,躲在暗中偷袭的图谋。
卫鞅不惊反喜,公叔冒果然厉害,这么快就看破。不过,越是聪明的人,就越理智,才有可能忽悠得动。倘若公叔冒是个莽夫,卫鞅怕是要放弃挣扎了。卫鞅和管乙在相国府的时候,过往甚密,又一同失踪的事情,公叔冒从前线回来之后,一问府上的人便知之甚详。既然被拆穿,卫鞅干脆不否认,说道:“倘若他也在你面前,恐怕将军早已不顾一切将我等全数斩杀了。”
公叔冒不否认,管乙武功不差,要是暗中偷袭,他无所谓,可他的这些手下,难免多有损伤。不当场杀死卫鞅,便是对管乙有些顾虑,存了借卫鞅逼管乙现身的意思。
卫鞅挥挥手,对女孩子们说:“你们回房去,没有我的话,不得出来。”
“说吧。”公叔冒并不阻拦,待厅内只剩下他们两人,以及昏迷在地上的景监之后,沉声说道。
“将军可知,赢师隰在少梁之战中了魏军狼牙箭,伤重不治,已然身死,嬴渠梁继秦公之位。”卫鞅说道。
公叔冒露出失望之色,这事情他当然清楚。少梁之战,平心而论,是个双败的结局。秦军大破魏军骑兵,而魏军追击秦军的时候也斩杀无数。秦军生擒魏军统帅公叔痤,魏军也重伤秦国国君赢师隰,使其不治身亡。然而,这对救公叔痤之命毫无益处,因为这两件功劳都是公子卬的。他在乎的是公叔痤,赢师隰死上一百次也与他无关。
卫鞅看在眼里,却笑了,继续说道:“将军不知,我这话的重点,是后半句,嬴渠梁继任秦公之位。”
“那又如何?”公叔冒说道。
卫鞅说道:“我听闻,率领死士冲击魏军骑兵,活捉恩师的,便是嬴渠梁。”
“此子可恨。”公叔冒狠狠的骂道,脸色却似乎越发的深沉。他虽也参加少梁之战,可他是后军副将,不在阵前,的确不知活捉公叔痤的是何人。即便他亲眼看到,嬴渠梁名声不显,也不认得。
“既然是嬴渠梁活捉了恩师,那么,嬴渠梁便有资格放了恩师。”卫鞅说道。
“说。”公叔冒道,绝大多数人听到卫鞅这句话,都会认为是胡说八道,可公叔冒却是极少数能从这句话当中判断出希望的人之一。公叔痤想要活命,非但要魏王不杀他,首先必须从秦国人手底下留住性命。
“嬴渠梁继任国君,对恩师而言,是好事。若是赢师隰长子赢虔继位,则恩师绝无幸免之理。嬴渠梁此子,与父兄不同,不穷兵黩武,能隐忍,胸怀气度颇广,且思虑深远。”卫鞅说道。
公叔冒在听。
卫鞅指着地上的景监,说道:“此人名为景监,乃——”
突然,昏迷的景监身形暴起,手腕一翻,手中多了一柄匕首。
公叔冒大喝一声,长剑刺中景监的大腿,意图让他丧失攻击能力。
景监却不顾公叔冒的长剑,猛地扑向卫鞅。
卫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