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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飞过来。
卫鞅手脚发软,幸亏管乙及时扶住。
“没伤着,是吓坏了。”管乙道。
卫鞅摇头,道:“青铜兵器害死人啊,太他娘的脆了。”
“爹,你不必给他们回礼了,他已经骗走了我全部身家。”来自墙头上的小脑袋,他已经跳进了练武场。
卫鞅再次傻了眼,骗小孩子的钱,真是天理不容,非但险些掉了脑袋,还亏了白缙的回礼。
“先生无恙吧,这是小儿白革。革儿,休得无礼,快来见过卫先生。”白缙喝道。
再看那白革,约摸十四五岁,脸蛋有点秀气,身体却得乃父遗传,虎虎生威。
离开白府时候,天色已经全黑,管乙打着饱嗝,走得大摇大摆。
卫鞅却默默的深思。
席间,白缙竟然直言问道:“战车兵终将撤销,先生教我,白氏一族何去何从。”
白氏一族是战车兵的主要组成部分,曾经,在战车横行的时代,秦国内有这样一个说法,无白不成军。
卫鞅不做推辞,直言道:“发扬白族能耕能战的作风,另立新功。”
白缙有所意会的点头。
明天,就是士子陈策的日子。
这一天,卫鞅见了甘龙和白缙,两人都以为卫鞅是最有希望得到重用的人,提前试探,协调,是以都很明确的表达自己的立场。
卫鞅却是郁闷,他是在试探,却是在寻找到底谁是反对变法的最大波士,他将来最大的敌人。
传说中的甘龙,显然不是,充其量保守派而已。
三大世族中,最落后的,受变法冲击最大的白族,也不是。
第一百二十二章 调动
秦国朝会,国君嬴渠梁宣示,调栎阳将军子岸为函谷关守将。函谷关守将司马璐调任陇西将军,调兵六千,与原陇西驻兵四千,合兵一万称陇西军,依托长城,守卫大秦国西边。卫尉车英,任栎阳将军。白缙长子,原前军副将百里,迁为卫尉。骑兵将军孟拆之弟,骑兵后军副将孟龙,升任函谷关副将,前军主将西弧之弟,原中军司马西缺,调任陇西军副将。
文官方面,栎阳令赢德,回任雍城令。甘龙之子,梅县县令甘成升任栎阳令。招贤馆士子赵亢,任梅县县令,成为第一位受官的士子。嬴渠梁亲笔书写委任书,嘱托勤政,谨政,强秦,爱民。还有更重要的变化,内史景监赐爵同上大夫,与甘龙共理朝政,很明显的信号,景监将接替秉国二十余年的第一重臣甘龙。可令人意外的是,上将军赢虔,兼任左庶长,成为总揽秦国军政的大臣,压在甘龙和景监头上。如此一来,原本占据秦国半壁江山的赢虔,手中权力,甚至要大于国君。
另外有一处悬念,内史公孙贾升迁为太子傅,空出内史的位置,应该是虚位以待山东士子。
今天是国君接受招贤馆士子陈策的日子,可在接见士子前,一连串的文武官员调动,令人瞪目结舌,清晰中似乎带着点糊涂,糊涂中似乎又抓到一点线索。
赢虔兼任左庶长,典型君轻臣重,犯了国君大忌的昏招。天知道他们兄弟之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以至于嬴渠梁被迫让权,作为臣子的,不好多问多打听,情况不明之下,更不好靠边站队。可是左庶长底下有两位重臣,老甘龙和新贵景监,两人联手之下,要说赢虔掌握了秦国的政权,为时尚早。就在朝堂的众臣们,很快得出一个令人信服的答案,赢虔嬴渠梁兄弟之间,发生了一些事,这时双方妥协的结果。
新贵之中,车英和景监,一人贬职,一人升迁,说不出道理来。
老世族的人们,从甘龙到孟西白,都得到了莫大的好处,其中以白族为最,百里由前军副将,一跃而为卫尉,权力可大可小,爵位却是入了朝廷一等一重臣的行列。
似乎是有意安排,今日朝会上的消息,很快传了出去,招贤馆内的士子大为振奋。只为两件事,其一,士子赵亢被任命为秦国第一大县,梅县的县令;其二,内史的职位空缺,显然是等着士子们争夺。内史一职爵位不高,却是国君近臣,对国君的影响力,甚至要大于上大夫等秉政大臣。
而秦国的老臣子们,同样感觉到欣慰,既因为各家各族都获得了利益。自发招贤令以来,他们一直担心外来的人会抢了他们的饭碗。可国君嬴渠梁在接见士子们之前的最后一记重锤,彻底安定了他们的心。一连串的调任当中,有一个很明显的特点,就是除了内史,再无其他职位空缺。士子们即便都想窝在秦国,可有萝卜也得有坑才行。
看来经过三个月的观察,国君已经对山东士子相当的失望,即便表面上重用他们中的某些人,也不过是留一份希望,不断了以后士子入秦的路罢了。
抱着这种念想的,主要是老世族,他们对秦国的贫弱,没有太多直观的感受,一不出函谷关长见识,二不入民间见庶民之穷苦,坐享其成,有仗大的时候组织人力打仗,回来要官爵,要封地。
景监若有所悟,低声问坐在上首边的甘龙:“老大人,这事——”
甘龙含笑道:“恭喜内史大人。”
滴水不漏的一句回应,让景监毫无所获。
内史公孙贾宣读完国君书之后,在一片互相道贺的声音中,嬴渠梁朗声说道:“就此散朝,各人忙完手中的活计,巳时一刻,大哥、上大夫、景监、杜挚,车英、子岸,随我到招贤馆接见贤士们。”
最后的目光,回落在景监身上,一扫而过。
君臣很有默契的短暂交流,景监会意,心中大喜,出了政事堂,快步离去。
除了带着意味深长眼神的老甘龙,没有人主意到这个有点异常的举动。
景监命人到招贤馆通知,国君和朝廷重臣,即将在巳时一刻会见贤士,做好迎接准备。自己快速的转了一圈,果然这小子不在,然后匆匆赶往卫宅。
“先生,卫先生,快,君上将在巳时一刻接见招贤馆贤士。”卫鞅睡眼惺忪,衣冠不整的出来,景监便急急的叫道。
卫鞅没有好脸色,大清早的被人吵醒,的确没有好心情。
景监无奈,对方显然一点快的意图的没有。
“先生莫非身体有所不适。”景监迂回。
卫鞅怒道:“你他娘的才身体不适,大清早的就上门鬼叫。”
景监笑了,他摸索到一个规律,只要卫鞅脸色不对头,便是另有打算,胸有成竹,道:“先生无恙便好。”
卫鞅一通怒火遇上了打湿了水的棉被,打了个哈欠,道:“内史大人今年贵庚?”
景监道:“二十有八。”
卫鞅哈哈一笑,大手一伸,道:“二十八,不是小孩了,拿钱来。”
景监莫名其妙,道:“为何?”
卫鞅道:“骗小孩子的钱,天理不容,你不是小孩子了,所以——”
景监满头黑线,道:“骗我的钱,照样天理不容。”
卫鞅摇头,道:“不是骗你的钱,是要你赔钱。”
“赔钱?”景监讶异。
卫鞅张口想说,忽然又打住,挥挥手,道:“算了,算了,你也赔不起。”他昨晚修改秦国法令,一直搞到晚上三四点钟,迷迷糊糊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做了个蒙,梦见自己在写网络小说,大卖特卖,一年收入版权费一千多万。正好数钱数到手抽筋的时候,假扮为管家的路途进来把他叫醒了,禀报内史大人有急事来到。
景监失笑,非但不着急,反而更加欢喜,看穿卫鞅东扯西扯的意图,于是不再拖延,将朝会上的事,从头到尾跟卫鞅转述。
最后来一句:“君上的意思,令人费解啊。”
卫鞅又打了个哈欠,无精打采的说道:“什么令人费解,三个目的,三个替死鬼罢了。嗯,秦君好手段,不简单啊。”
景监奇道:“三个目的,三个替死鬼?”他隐约猜到君上的布置,与卫鞅有关,可真正说看穿其中玄妙,不及冰山一角。
卫鞅命人送来早点,边吃边说道:“要不要来点?”
景监苦笑不得,案子上只有一双筷子,看来卫宅的下人很能领会主人的心思。
“三个目的,第一,赢虔兼任的左庶长,是我的。同时秦君也在向我示威,警告我,日后要时刻记住君臣关系,左庶长即便在赢虔手中,他也可任意拿回。内史大人,恭喜你,将来你我要公事数十年了。”
景监的脸拉了下来,任何一位臣子,都不愿听到别人诽谤自己的国君,可他心里却承认卫鞅的话有道理,不算诽谤。“我当先生的副手?”景监惊讶的说道。
卫鞅只关注碗里的稀粥,不理会景监的神色变法,继续说道:“内史大人真灵醒,对。第二个目的,稳定函谷关、栎阳、西边戎狄,为将来的——言之过早了,嗯,既然内史大人将是我的副手,提前跟你说也无妨,为将来的秦国深彻变法创造稳定局面。子岸守函谷关,司马璐稳定陇西,车英坐镇栎阳,安排得非常好。”
景监惊道:“深彻变法?”
卫鞅笑道:“忘了告诉景监兄,小弟我是法家法派。景监兄,何故这副神情,怕了?”
景监深吸一口气,道:“果然是法家。”
卫鞅说道:“君上第三个目的,戎狄攻略。”他的手指往西边遥遥一指。
景监一惊一乍的心再次咯噔一下,听到“攻略”两个字,他马上想到韩国去年的凄惨情景。
卫鞅看在眼里,安慰他道:“这次倒霉的是戎狄人,想不想听听我的秦国四战大略?”
景监在等他。
“一战,灭戎狄;二战,占巴蜀;三战,亡周;四战,掠韩。你我这一生,也许打不完这四仗,看不到这远景。可我保证,我们能为秦国大出天下,扫荡六国,打下牢固的基础,景监兄,可有信心?”
景监苦笑,卫鞅每次都喜欢画一个很大很诱人的饼,让人难以置信,又让人难以拒绝,可偏偏这些触手难及的希望,总能变成现实。
卫鞅叹口气,说道:“景监兄若是没有信心,这事不好办啊,要知你我要搭档干活几十年呐。”
景监神色一凛,正色道:“先生旷世大才,我信先生定能让秦国浴火重生,景监此生,誓死追随先生。”
卫鞅笑道:“拭目以待吧,不必着急立誓,先帮我物色一个人,专一管理商贾之事,与众商社密切合作,接商家之力,强大秦国。”
“好,我谏言君上,学那韩国,成立司商府。”景监当即应承下来,卫鞅将自己和商家撇开关系,便是向他保证,不会官商勾结,损害秦国的利益。
第一百二十三章 贤士陈策
“秦君驾到——”
开路的车英,最后一天旅行卫尉的指责。
“参见秦公。”
和三个月前一模一样的布置,木几、草席,士子们庄严落座,嬴渠梁等人的作为与士子们相对。不同的是,士子们的木几上面多了竹简或者纸张。
嬴渠梁去不入座,对着士子们长身而躬,道:“诸位贤士访秦三月,劳苦功高,无论贤士访秦多长时间,入了多少个县,与乡民交谈多少次,皆为有心强秦,只因秦国山野艰苦,致使许多先生半途而退,未能深入,此乃嬴渠梁之过,嬴渠梁在此,谢过每一位先生。”说完又是长长一躬。
许多士子感动不已,高呼道:“秦公大量,体谅我等。”他们并非不愿深入访秦,只是道路艰难,水土不服,不得已退回栎阳。本以为秦国人会轻视他们的节操,哪知秦君却先行道歉,表示同样感谢。
“敢问秦公,打算用何种学说治秦?”一人站起来,正是谡下学子田常。
嬴渠梁道:“无论何种学说,但能强秦,嬴渠梁一概接纳。”心里甚喜,田常本是他十分在意的士子之一,招贤馆的贤士当中,只有田常、王轼、尸佼三人寻访了秦国二十三县中的十个。当然,这三位排名远远在卫鞅这个只在秦国山野渡过的怪胎之后。
田常哈哈大笑,道:“卫国士子卫鞅何在,不如请卫先生最先陈策。当日他在秦公面前,不敢陈策半条,如今大家都访秦三月,不知他是否有对策了。”
这位贤士的态度显然不对头,秦国众臣均邹起了眉头。大家这时候才发现,那位卫国来的卫先生,当真不在士子当中。
嬴渠梁不动神色,说道:“秦国二十三县,卫鞅卫先生遍访其中十七县山野,所过村落一百有余,足迹遍大散关、武关、函谷关,熟知民情军情。只因路途难行,耽搁了些时候,回到栎阳比诸位要晚,如今正在整理三月以来所见所闻,理顺心得。”
田常哑然无声,一句遍访山野、关隘,足可以将他彻底秒杀。在座近百士子当中,何曾有人真正的深入山野。
“此事若是当真,这位卫先生,堪称贤者楷模。”一人高声赞道。
士子中掀起轰然大浪,有神往者,有惭愧者。
嬴渠梁道:“诸位贤士访秦必有所获,秦国求贤,只为强秦,但以所陈之策取才,未分良莠前,一体待之。”
“秦公公平。”士子们齐声高呼。
他们的所谓访秦,在卫鞅面前,简直就是旅游。正担心嬴渠梁被卫鞅的行为感动,不论卫鞅的才学如何,内定了他。
嬴渠梁道:“敢情诸位先生,报出陈策名目,嬴渠梁一一拜读,以定国策,论才拜官。”
一人站起来,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