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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室。刚才呼伦贝公主挺枪战恶贼的情景历历在目,他后悔那天酒后惹恼雪儿,不然这阵……
第二一四章 小太监尼姑痷再拜恩师
天山老尼祖籍中原,少时出家遁入空门,后拜崑仑山老祖毕研为师,攻武习文,精通各种拳法枪法,尤其对射箭一项独树一格,号称九箭神。同时老祖喜好历来古典名家大作,熟读孙子、吴子等兵书,是当世不可多得的女中贤达。
老尼的俗家名字叫凌国秀,幼年丧父,随母改嫁。继父是个个色中恶鬼,她八岁那年惨遭继父玷污,母亲无奈将她送到一家尼姑痷避难。
凌国秀发誓报仇,有朝一日定要杀了那个老贼。随着年深日久,她心头的仇恨随着时日逐渐磨平了,痕迹不再,或许是善恶有天断,时光抿恩仇吧。后来母亲故去不久,她的继父得了迷症走失,很久人们才在山间阴沟里发现他的尸骨,狼拉狗扯人形已无法辨认,只有几件破衣烂褂方认得出确是本人无疑。他一生无儿无女,又无正当职业,喜好的却是吃喝嫖赌,身后空无一物,死了的当天就来了一群人,拉走了他的全部家当(无非是锅碗盆瓢,还有一间破屋和一床被褥)充作所欠赌资酒债顶了账。
再往后,又过了些年,凌国秀已出落成一个才貌双全的小尼姑。那年皇榜会试,有一风流倜傥的应试举子来痷中游玩,无意中邂逅凌国秀。两人情投意合,心心相印,不久便坠入爱河。举子信誓旦旦,发誓非国秀不娶,这次会试中与不中,都要为国秀花钱还俗。发榜那日,举子匆匆去看榜,凌国秀顿觉惴惴不安起来,似有一种不祥的兆头。也是自那日起,举子再也未来痷中。国秀心焦,着人去打听,原来举子高中头名状元,已被皇上做主娶了一位当朝大臣的女儿。国秀想想也是,并非举子负心,他既被皇家选中,就是皇家的人了。即便是状元郎又如何,在皇上眼里还不是连个蚂蚁都不如,他不允也由不得他,她原谅了那个负心人。
凌国秀又恢复了昔日的平静,只当是什么事也未有发生过。可是不久之后,她觉着大事不好,腹内常有异常,她知道自己的劫难到了,一个尼姑怀了身孕该是何罪?师父念她年幼无知,悄悄给她吃了些打胎药并把她藏到痷外农家养身,同时找了一位相貌年龄和她相仿的新尼姑暂且顶替她的名字位子。过了些日子,当她重新回到痷中的时候才知道顶替她的那位师妹已经被人所杀,师父说:
“孩子,不是师父不留你,而是痷中留不住你,杀你师妹的那个人并不是为了杀她。冤有头债有主,你该明白了吧?去吧,走得远远的,永远不要回来。”
凌国秀迤逦来到番地,自家创办了一座尼姑痷。那位负心的举子后来如何她从未打听过,她相信师父说的那句话:善恶有天断,时光抿恩仇。
天山雪携小太监前来拜见师父,老祖一见,顿时吃了一大惊:这个小白脸面庞、长相甚至举止怎么与当年那个举子竟是凭地相似?莫非这中间……
小太监跪下磕头,恭敬道:“师祖在上,请受小子一拜!”
“将军快快请起,折煞贫尼了。你身为朝中重臣,贫尼如何经受得起你这一拜?”老祖欲要亲自躬身去扶,被天山雪拉住动不了身,只得作罢,任由他磕了三个响头。老祖纠正道,“将军既为徒儿的丈夫,也跟着徒儿呼我为师父吧!”
“师父在上,容小子再拜”小太监乖巧得紧,既是认了师父,必然还要磕头。
老尼不觉间开始喜欢这个小白脸了,别看他年纪轻轻,至多也就二十上下,虽身居要位,却不居高自傲。既然人家已认了自己为师父,总得教点什么,想罢就说:
“孩子起来,贫尼收下你这个弟子就是。你都会些什么,在院中耍两圈,让为师瞧瞧,看为师能否为你再锦上添一两支小花儿?”
小太监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急忙抖擞精神,骑上他的宝马龙驹,勾连长枪在手,舞得如飞轮一般。小太监然后下地,长拳短出,踢腿打把式,反正是真人面前不怕出丑,把他平生所学的各样招式都在老祖眼下亮了一亮。天山老祖看罢微微一笑,道:
“徒儿这些本事也堪称天下无双了,只有一样稍嫌可惜。”
“敬听师父教诲。”小太监双手抱拳,恭立一旁。
“你的箭术不精,这是你的缺憾,箭为将军的第三只手,此术万不可偏废。”老祖一言说中要害。
“师父所言极是,徒儿的箭术一直是短项。”小太监垂手应道。
“孩子过来,我教你一种射法,其名曰:九连环。待我传你口诀,然后你看我射。”
老尼对着小太监的耳朵,说了一遍口诀,然后站起身来。有小尼姑捧来箭矢,老祖手捻九箭在手,闭目稍停,弯弓搭箭,只听“嗖嗖嗖”连发九箭,宛如流星赶月一般,箭无虚发,各中一靶。
众人齐声叫好。老祖把箭矢交到小太监手里,嘱他按要领去射。小太监发了七箭,中了三箭。
老祖道:“要领有了,只是还要苦练。”
小太监颌首道:“师父教导,徒儿谨记在心。”
老祖突然想起一事,笑道:“看我这人,到底是老了,记性这么差,差点把一件大事忘了。快快吩咐下去,张灯结彩,鼓乐就免了,今晚还要为新人办喜事哩!”
第二一五章 天山雪会情郎
经过这一番挫折之后,小太监和天山雪的感情发生了天翻覆地的变化。那时候,同样一个新婚夜,新房里坐着两个陌生人。小太监尽管爱美色,但是他似乎觉着这个女人没情份,太狠毒,竟然连自己的哥哥都捉来了。雪儿虽然倾心潘郎,但也只是看到了他的华丽外表,小太监是怎样一个人她心里无数。可以说,他的丈夫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凶汉,日间灭那四个山贼时眼睛中所崩发出来的腾腾杀气就是明证。但是,就是因为为了保全自己几乎丧失了三个无故大师傅的命,却又让他犹豫再三,如此看来他的内心深处,既有恶的一面,又有正义和善良的一面,正应了汉语中的一句成语: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穷人嫁汉为吃饭,公主嫁汉为江山,她天山雪嫁汉又是为什么呢?不知道,有很多事是无法能通过言语就可以表达清楚的,她只是觉得和潘又安难分难舍,她是真心深爱这个风流倜傥的小汉人,并不全是因为他是天朝大帅的缘故,这大概就是人们所说的缘分吧!
照理说,尼姑痷里是绝对不可以办婚礼的,自古以来痷里都是沿袭着“宁可停丧,不可成双”的古训。但由于是在战争时期,又处在一个特定的环境下,天山老祖破格地为她的一对爱徒举行了一次别具一格的婚礼。因为这场婚礼代表着两个民族青年的结合,预示着那场令人诅咒的战争已经结束了,而且在今后一段相当常的时间也不会有争斗,何乐而不为呢?神人对此怕也是只会振奋而决不会震怒的吧。
痷堂里是出家女子诵经修行的场所,向来主张典雅、肃穆、洁静,大红大绿不可有,笙歌锣鼓不可能,所谓张灯结彩也只不过是多点几支蜡烛、把新房收拾干净些罢了。
师父准备了一大桌子丰盛的婚宴,小太监和天山雪儿都是场面上的人物,什么样的山珍海味没吃过,但这一桌却是别有风味。桌上除了有他们吃过、见过,还有一些是他们闻所未闻的山珍。呼伦贝知道,师父把她的家底子抖搂出来了!粗心的姑娘就没有进一步再问一声,这是为什么呢?仅仅是一般的师徒之情吗?
凌国秀自从见了小太监,几十年前的往事瞬间袭上心头,她已经发誓不再过问世间事了,也不想打听当年那个风流举子的结果如何?善恶由天断,时光抿恩仇,她始终坚持这一法则,可是老天爷偏偏不让她安闲下来,横空冒出一个潘小帅,这个小潘子又怎么和他那样相像呢?可是他为什么又是姓潘而不是……
席间,大师不经意地问道:“安儿,你是一直都姓潘吗?”
天山雪不由笑道:“师父你醉了,他不姓潘还能姓什么?”
老祖摇摇手道:“雪儿别插嘴,听安儿说。”
小太监稍一蹙眉,欣然道:“师父,我真的不姓潘。”
“你姓什么?”大师近乎有些失态。
“我本姓王。”小太监如实回答。
“这么说你?”老祖放下筷子。
“家父很小的时候便给人家做了上门女婿,生下我自然就随母姓了。”小太监微微一笑。
“你们老家呢?”大师换了副口气,道,“我问的是你们祖上?”
小太监憨厚地笑笑,说:“不瞒师父说,我实是记不得了,父亲过世时我才七岁,他老人家没有说那么详细。”
老祖知道,这又是一笔糊涂账。她已经发誓不管人间事了,可是,从打见了这个少年之后,她就有些情绪反常,那个负心举子的面容一直在她的脑际盘旋,挥之不去。老祖毕竟是得道的高人,她决不会为了一念之差而动了凡心,再去管那些人间闲事。未料小太监却说:
“师父,我的身世其实很复杂,好像当朝太宰王书贵就是我的亲爷爷。但是老贼却久怀不臣之心,一直在觊觎人家的锦绣江山。而且他和我水火不容、势不两立,处处和我暗中做对,不是我手中的这些军队,大概我现在连骨头都没有了。”
“善哉善哉!”老祖呼了一声佛号,淡然道,“安儿,为师早年潜身佛门,向来不问世事,这些你就不必讲了,一切随缘吧!时候不早,你俩也该歇息了。”
老祖走了,怀着一肚子心事,不过她还是坚信那句老话:善恶由天断,时光抿恩仇。
师父走了,新房里只留下了小两口。
女孩儿心细,看出些端地,天山雪纳闷地说:
“潘郎,师父好像有心事。”
“跳出三界外,不在红尘中,出家人能有什么心事?”小太监不以为然道。
“出家人怎么没有心事?”天山雪动了感情,突然走到小太监的身旁,两手抚在他的肓上,悄悄问道,“潘郎,你有心事吗?”
“没有,狗窝里藏不住隔夜食,我从来就没有心事。”小太监坦然道。
“你骗人!”天山雪儿故意噘起小嘴。
“我怎么骗人了?”小太监不想把刚刚缓和的关系再搞僵。
“老实说你的老婆连我加上共有十三个了,你说你对她们哪个最放在心上?”雪儿有点得理不让人的样子质问道。
小太监怔了一怔,笑道:“一个母亲生了十个儿子,你说她对哪个放在心上,把哪个又不放在心上呢?我的老婆都是我自己找的,是我心甘情愿的,我能不爱她们吗?”
“哪我呢?”天山雪急问。
“原来不是,现在是了。”小太监不加思索的回答。
“怎么现在才是了呢?”雪儿不放心。
“你冒着生命危险夜闯岚山,匪穴里救我。我是石头,难道就不为之所动?”小太监睁大眼睛反问。
天山雪又一次猛地扑了上去,搂住潘又安的脖子。小太监紧紧抱住自己的矫妻,轻轻摩挲着她优美匀称的胴体,双目相对,两口相接,小太监的嘴大,姑娘的嘴小,大口对小口,因而拼出一个“回”字。
一个是情场新兵,一个是色中老手,一个是含苞待放,一个是暴雨催花,一个是求欢日久,一个是守株待免。两只蝴蝶翩翩飞,各为情事聚一处。起初的交流只不过为了热身,现在才归入正题,一对新人在床上摸爬滚打,所有的言语都嫌多余,所有的话语都表达不了此时的爱恋,甚至哼哼一声都害怕破坏了这神圣而又庄严的婚宴。
良久,还是雪儿道:“郎君,脱了衣服睡吧!”
小太监心知火候到了,他坏坏地一笑,故意躺着不动,说:
“我累了,你帮我脱。”
天山雪乃是郡王的女儿,什么时候干过侍候人的勾当?然而,此一时,彼一时,为了她心爱的人,既为人妇,就不可托大,别说是脱衣服这样的小事,以后丈夫就是她的一切,即便是让她端屎端尿那样的事她也是理所应当,也要干的。雪儿坐起来,一件一件,小心翼翼地退下丈夫的外衣内衣,然后又脱了自己的衣服,刚要钻进被窝。小太监突然露出豺狼的本色,腾地掀开被子跨了上去,随手熟练地一把扯开雪儿的内裤。
雪儿大惊失色,道:“潘郎,你轻点。”
小太监不慌不忙,含糊其辞说:“就好就好。”
雪儿又说:“都说你们汉人不行,汉人中也有你这么狠的?”
小太监反唇相讥道:“汉人不行,为啥人口那么多?”
雪儿仰起粉脸亲了小太监一口,说:“我才不管别人呢,我只要丈夫你。”
小太监不依不饶,辩驳道:“我就不是汉人了?”
雪儿急忙说:“我又没说啥,你多什么心?”
小太监纠正道:“你已经是我的老婆了,以后就不要说你们汉人你们汉人的,我听着别扭。”
雪儿笑说:“没想到你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