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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林二人带来的二百军兵听说大帅到了,立即提起精神,从村子里钻了出来,汇聚到一起,朝着潘又安叫道:
“大帅,就是这伙狗贼杀了齐、林二将军,千万不要放过他们呀!”
听军士们如此一喊,刚才是猜测,现在得到了验实。潘又安脑子“嗡”一声响,两眼发花,火星直冒,眼前一黑,几乎没从马背上跌落下来。大将死在无名之下,他的两位好兄长竟然被这伙蟊贼给害了。潘又安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把手中枪紧了一紧,黑着脸励声吼道:
“哪个先来受死?”
张天豹见势不妙,为保险起见,招呼一声说:“哥几个一起上啊!杀了姓潘的咱就天下太平了!”
第三零四章 山阴侯驱兵报子仇
此时潘又安为报杀兄之仇,怒火中烧,早已是红了眼的。张家三阎王乃井底之蛙,不识山高水低,心想刚才那两将被四哥一人杀了,如今三个对一个,而且眼前这个看似并不比先前那两人勇猛,岂有不胜之理?兄弟三人抖擞精神,舞刀弄枪,飞马直取潘又安。
潘又安指东打西,只一合便削了张天福的脑袋,张天禄躲得慢些,被剌中后心,张天豹见势不妙,回马要走。潘又安岂肯放过,驱马上前,轻轻一挥,勾链神枪便进了张天豹的肋间,再一用力,张天豹离鞍而起,足有三五尺高低。
张天豹悬在半空,大惊失色,变腔变调苦苦哀求道:“将军爷爷饶小子一命吧!我俩兄弟换你两将军,一命抵一命,就算咱们扯平了谁也不吃亏,行吧?”
潘又安怒道:“放你妈的狗臭屁,我堂堂朝中两员大将,岂能与你这等村野匹夫刁民恶徒相提并论?小子,脚底下放快点,找你两兄弟阴间相会去吧!”
说罢,潘又安奋神力轮圆了就势将张老四摔了出去足有丈八开外,张天豹大头朝下,落地之后头碰巨石,脑浆奔流,一命归西。
张家兄弟带来的乡丁、庄丁见状,纷纷弃刀扔枪,跪倒在地一大片,口中嚷嚷道:
“大将军啊,此事与我等无关呀,我们跟随他们无非是混碗饭吃,请将军饶了我们这些泛泛小辈吧!”
潘又安不依,骂道:“你们这伙狗贼,务农的不种田,经商的不开店,苍蝇逐血,恶狗赶屎,依附黑恶势力,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念你们本系乡民,家中也有老有小,且放过你们一回,各自回家奉公守法,再若聚众闹事,天理国法都是难容的。”
众兵丁磕头如捣蒜,齐齐道:“将军教诲如雷灌耳,小子们再也不敢出门闹事了,打死也不敢了!”
说罢,二百人的队伍发一声喊,作了鸟兽散。
其中有几个铁杆恶奴,没命地狂奔到张家堡子而去。老张头听说八个儿子折了仨,顿时气同斗牛,咆哮连天,大吼道:
“反了反了,气死我了!来呀,抬出我的扳斧,扛出我的强弓硬箭,快快集合人马倾巢出动随本侯爷杀奔潘家洼,杀了那个狗太监替我三个儿子报仇血恨呀!”
薛碧青立在屋顶,放眼眺望,眼见潘又安眨眼之间便杀了张家那仨恶徒,不由手舞足蹈,仰天笑曰:
“潘郎盖世英雄,名不虚传,果真丈夫耳!”
老夫人在旁也道:“姑娘可是看清了,那穿白袍、骑白马、手执长枪的小将可是你家掌柜的?”
“不是潘郎还有谁人?”薛碧青两眼一眨不眨的盯着远处自豪的言道。
“老身看花了眼,还以为是常山赵子龙呢!”老夫人羡慕的赞说。
“常山赵子龙也不过如此罢!”说着话薛碧青想起了什么,突然吩咐道,“妈妈,快快烹肉温酒,我要亲自到阵前犒赏潘郎去呢!”
娘儿俩互相搀扶着下了梯子,薛碧青亲自下橱,做了几样可口饭菜。然后箪食壶浆,老夫人在前头带路,薛碧青就穿着了随身一套缟素衣裙,出了大门到了村前。
潘又安正在着人敛了齐林二将的尸身,将头和身子用绳子缝合到一起,暂时安放在关帝庙前的石阶上,草草设了两个灵位,并砍下张家三兄弟的头颅祭拜二将。潘又安倒头下拜,伏地放声大哭,口中念道:
“痛哉惜哉,虎落平阳遭犬欺,大将死在无名之下,两位哥哥一世英雄,却为小弟在这儿丢了性命,真真是痛杀我也!哥哥此去不远,小弟已经替二位兄长杀贼报仇了,请哥哥安心闭目,一路走好!”
此时正好薛碧青赶到,搀住潘又安,忙问:
“潘郎,所祭者何人?”
潘又安哽咽道:“是我的两位义兄,被贼人杀了。”
“莫非是午间带人前来称我作弟妹的两位将军,一位黑脸、一位黄脸……”
“正是二位哥哥。”
“啊呀,如此说来我也该拜拜两位大伯兄了。”
说罢,薛碧青将随身所带的酒食等一一供奉在临时设立的齐、林二位灵前,夫妇二人重新拜祭了两位兄长。
此时天色渐晚,潘又安命令士兵随地安营扎寨,吩咐不许骚扰百姓,违者严惩。
碧青要潘又安回家去住,潘又安道:
“青儿,你看士兵们都在野外露宿,我却回家安息,这成何道理?打了娃娃娘出来,张家父子必不肯就此罢休,一场恶战再所难免。青儿你且回去和妈妈给我们准备一些汤水来就足够了。”
潘又安又向薛碧青介绍了南桥和保保、横横等,大家均见了礼,碧青一步仨回头地和妈妈自去准备了。
不一时天色将晚,只见有无数的灯笼火把从处而来,紧接着便是呐喊声一片。张克孝和他的五个儿子各执兵器带队前来讨战,在村前那快宽畅处扎住阵角,老张骑在马上,挥舞手中板斧,高声大叫道:
“姓潘的狗太监听好了,你若是识时务的,快快自己捆绑了前来授死,本侯爷可以免你全村人的性命,如是不知死活,负隅顽抗,待老夫打了进去,一把火将村子烧作白地,全村男女老幼凡是喘气的一个不留,从此世间再无了潘家洼。何去何从,你可是想好了,横竖是个死,不如舍却你一个残疾人的狗命,救了全村人,没准村人感激,你死后尚能为你修个庙啊啥的。姓潘的,想好了快快出来给老夫回话。”
潘又安咬碎钢牙,气冲牛斗,有心冲出村去和老贼拚个你死我活。但转念一想,自己兵少,贼军势大,敌兵又是有备而来,自己这边连个照亮的东西也未有,所以盲目出兵乃兵家之大忌,切不可义气用事,枉送了兵士性命,又让乡亲们跟着受水。这样想罢,潘又安传下令去,兵士们吃饱饭后,尽可择地而栖,或房顶或墙角,甚至就是爬到树上休息也未尝不可,但不许擅自出击,必须听令而行。
村民大多知道山阴侯的名声和势力,潘又安这几个人手岂是人家的对手?他们在暗中开了个小会,推举了几位年高德重的老者出面和潘又安交涉,众长者见了潘又安不由不纷纷跪倒在地,为首一位言道;
“小安大人,有道是树高千尺枝头连根,你虽为朝中重臣、社稷栋梁,但毕竟还是吃咱潘家洼的粮长大的,又是从潘家洼出去的。圣人交兵,百姓遭殃,乡亲们没有沾你的光也就罢了,但是也不能跟着你受连带呀!刚才山阴侯老将军喊的话我们也都听到了,他只要你一个人的性命,其余不问。为了解救全村人的性命,你就担待一回,自缚了去见张老将军吧!幸许老侯爷心地善良,不杀你也是可能的呢!”
潘又安听了此话不由暗中气恼,心想都是你们这些父老乡亲当初让我净了身去后宫做了太监,如今为自保又要让我前去送命,这还有一丝一毫的乡临之情吗?潘又安忍了又忍,一腔怒火强压心头,和颜悦色道:
“大家且回,都把心放进肚子里好好睡觉去吧!小安子虽没有给乡亲们带来什么好处,但也决不会让大家跟我去送死。今日天晚就不说了,明日一早我就会和张侯爷交涉,断不会让你们有半点损失的。”
老者们听了这话,不敢强勉,人家毕竟是朝中大将,也不便得罪人,犹豫了一会儿,半信半疑地走了。
张克孝等了半天,不见村中有任何动静,他是带过兵的人,也久闻潘又安的大名,人家在暗处他们在明处,地形地物又不熟,潘又安回到老家,受乡亲们庇护,如鱼得水,因此不敢连夜强行攻村。两千人的队伍将潘家洼团团围住,不怕他潘又安飞上天去。
老张这回是犯了司马懿在古城中了诸葛亮空城计的错误,他若连夜攻村,必将一战而获全胜。潘家洼户户关门,家家闭户,潘又安二百人的队伍无坚可守,无险可据,只有龟缩在自家房前屋后那一片弹丸之地延颈受戮的份了。山阴侯戎马半生,身经百战,久经战阵的大将军反而不会打小仗,这都是吃了熟读兵书、照本宣科的亏。
薛碧青见丈夫不肯舍下士兵和她回家睡觉,无奈之下她抱了一床被子过来,小两口连铺带盖,相依相偎,靠在一棵大槐树下将就了一夜。
看看即将天明,薛碧青不敢怠慢,她匆匆起来回家去为丈夫准备早点。刚进柴房猛抬头看见一张大弓,她初来进门时就见到这张弓放在这儿,当时以为是潘又安的那位先人留下来的,所以就没敢挪地方。如今见到,她以为丈夫打仗,可能会用得到,就到门口对站岗的哨兵说了声,让他扛着这张弓送到丈夫那儿。
潘又安幼时也曾见过这张弓,那时他年少,拉不开也拿不动,见妻子令人扛了来,笑说:
“一张大弓没有箭矢,没用的。”
薛碧青以为帮了倒忙,说:“郎君呀,这总是先人留下来的古物,丢了可惜,你且说说,还是让那位小哥再扛回家去吧!”
潘又安说:“不必了,就一张空弓,拿回去是也没用,就扔在这儿吧,谁若想要谁拿走就是。”
第三零五章 潘又安箭发六连环
上回书讲到山阴侯不知村中虚实,放弃了连夜进兵的大好时机,因而延误了战机,因而又被潘又安躲过一劫。
潘又安的部队以潘家老宅为据点,打水拿粮用柴取禾等,好歹算是度过了半日一夜。如果是再过一天两天,薛碧青库存的那点粮米岂能够二百虎狼健儿用度?一窖(北方干旱地区的一种存水方式)清水怕是也早就底儿朝天了。
用兵之道在于不按老道儿老规矩办事,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嘛!山阴侯张克孝如是一把火将潘家洼烧作白地,此时他的队伍怕是早已在凯旋而归的路上。仨儿的仇也报了,杀子的恨也消了,老张的名声自不待言,更是誉满天下,傻皇上那儿一高兴没准还要请他重新出山呢!
一大清早,张克孝才想起报仇心切,将两千人马集合起来,排成阵式,自己则亮起高嗓门朝村中喊话道:
“姓潘的太监,做缩头乌龟算什么本事,有种的出来咱们明大明干一架,你有能耐杀了老夫,也算你为当地除了一害,没胆量出来你以为老夫就拿你没办法了。我若喊三声你再不出战,老夫可要放火烧村了。把你们一村狗男狗女一个个烧成肉干、挫骨扬灰方解我心头之恨。”
此时再不出战就让人小看了,潘又安长枪在手,吩咐士兵掩旗息鼓,不可轻动,然后他独自一人催马来到阵前。快到场子中心的时候,潘又安枪交臂弯,双手抱拳,朗声道:
“老侯爷请了!”
张克孝未料到有此一举,他手中的斧头太重,不可能也像人家那样一条胳膊夹住,不客套一番又显得自家不懂礼数,遂把大斧头就地扔下,也吹毛求庛地拱一拱手,道:
“罢了罢了。”老头话锋一转,怒道,“姓潘的,老夫问你,你既是潘家洼人,回家探望乃是你的本份,老夫不能说三道四。但你为何一回来便杀了我的三个儿子?他们惹你招你了?”
潘又安在马上欠身道:“侯爷既是相问,你为何不先问问你自己?潘某此次回家乃是接老婆的,你的儿子抢我的老婆,还寻衅杀了我的两员战将,老将军只知为儿报仇,难道我就不能为爱将报仇?我的老婆被你的儿子抢走,莫非我也拱手相让不成?”
潘又安几句话说得山阴侯面红耳赤,羞愧难当。老家伙毕竟是见过大场合的人,稍一沉吟,马上换了一副嘴脸,恶狠狠骂道:
“姓潘的,你狗日的少在这儿强词夺理,古人言道天下女人乃是天下男人的女人,非一人之所有。你老婆脸上又没刻有你的名字,谁知是真是假?你的部将拦挡我儿的娶亲队伍,是他们自己找死,与我儿何干?你仗着自己的能耐杀了我仨儿子,理当偿命,你说你是拔剑自刎呢还是让老夫亲自动手剁了你的项上人头?”
潘又安怒道:“老贼,潘某久闻你的恶名,强抢民田,欺男霸女,搜刮民脂民膏,私自屯兵习武,未料到果真名不虚传,看来你是图谋不规、反心日久了。来来来,今日我就替皇家除了你这个大奸臣!”
“好哇,我是奸臣你是忠臣,来呀,快来杀了我这个奸臣呀!”
“来便来,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