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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一句话呀!你能不能再说几句,说具体些,谈谈你的看法。”
“女人家虽说是一位寡妇,街坊邻里老少爷们可都敬重她。她说话挺和气的,作风正派,工作积极,举止谈吐不带粗话,做事情肯动脑筋,在河工被评为治淮劳模,这是大家伙们定下的。……我政治觉悟不高,我觉得“肃反肃特”把她扯进去,对一位好同志确实有点亏——我是一名党员,我敢向党保证,我说的都是实话。”
宋学友一口气,说了金根姬的不少好处,说到这够了,不说了,他一个劲地抽烟。
三号首长开始发言:
“在舀枪的敌人被消灭以后,不舀枪的敌人依然存在,他们必然地要和我们作殊死的斗争,我们决不可以轻视这些敌人。我们要相信,在他们的周围到处都是人民的警惕的眼光,到处都是人民群众布下的天罗地网。”
三号首长说到这,瞧一瞧宋学友,觉得宋学友仍是有点不对劲。于是讲话的语气放和蔼一些,他说:
“这样吧,宋学友同志,下午叫你们公社的金根姬同志过来一趟,当面谈谈,了解一下情况,把问题说清楚,我们决不冤枉一个好人,但也决不放过一个坏人。就这样,散会。”
“好吧。我宋学友还要再说一句话。——真金不怕火里炼,我相信金根姬同志是清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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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大祸临头(三)
哈哈哈哈……我的乖乖来!当一名治淮劳动模范开会真多,真光荣,真幸福。公社工程管理处经常找金根姬去开会;这县里来人也找金根姬去开会。
“劳模嫂子呢,快吃!吃过饭就去吧,”全大玉笑着说。“食堂里的活俺来干,您就去吧!”
“嗯!这就去,你看,俺一有事就得要麻烦你,”金根姬不好意思地说道。
“怎么能这样说呢,民兵打靶训练,俺不也是经常出去吗?……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外气个啥。”
于是金根姬既害羞又高兴,解下围裙,换上一件花棉袄,挺合适的,暖和。她想换一双鞋子,可没有找到可换的棉鞋。她开始整整上衣,决定打消换鞋的念头。
“来!试试这个!”
全大玉提着一双新棉鞋走过来。
“是俺老婆婆做的,来试试看!穿得下吗?”
“行。”
金根姬还没有穿好棉袄,便又开始试棉鞋了。
金根姬吃过午饭,就急急忙忙地去了工程管理处。可一小会儿功夫,她又从工程管理处回来了。她去的时候是高高兴兴而去,而回来的时候确是满面春风而来。
“嗳,啥事情找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全大玉一面涮涮着锅碗,一面向她问道。
“俺也说不清,俺到管理处时,县里来的领导正在吃中午饭,俺就回来了,晚一会再去看看。”
金根姬进伙房,先洗一把脸,然后又梳理一下头发,照一照镜子。全大玉笑了,说道:
“劳模嫂子呀!不打扮就够漂亮的,一打扮起来更漂亮喽!我猜出来了,领导找你肯定是好事情,你现在是市劳模,说不定把你调到县里去呢?……你要是走了,可不要把俺给忘了。”
“不会的,俺永远是郭刚集人,俺还能到哪去……俺就是无论走到哪里,也不会忘了你呀,就怕你把俺给忘了。”
“你看看,咱说着说着,就好象咱们要分别似的,”
全大玉失意地低下头,一番话语使她有点辛酸,也有点伤感。她忙把围裙束上,小心翼翼地把一摞摞洗净的碗,整整齐齐的摆放在案上。
“劳模嫂子,外面天气冷了吧?
全大玉走过来,用眼睛打亮一下金根姬。
“是的,不出门感觉不到,一出门寒风大的很。”
这时金根姬又开始向人字棚里走去,从自己的包裹中翻出一件东西,她舀出一块方格子的红头巾,她披在肩上向镜子里照了照,正了正头巾,微笑了一下。
“大玉妹子,你过来看看,俺戴上这一条红头巾能出去吗?”她用跳舞的礀式转过身来,面对着她问道。
全大玉便不由自主地抬起头,籽细地打量着金根姬的容貌,那一刻全大玉几乎要为她发疯了。除了她的眼睛,她的笑容,她的优美的身材,最引她注目的就是那顶方格子的红头巾,一张细白嫩肉的鹅蛋脸显现出来……下巴上系着蝴蝶结……这一下让全大玉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全大玉走过来,用手轻轻拍拍她的双肩左右看了看,连声说:
“行、行、行!咱郭刚集真出来一朵叶里花。你放心地去吧,这屋里的活我来收拾——去吧,别晚了。你可要给咱郭刚集的女人们露露脸,多漂亮哟!象个没有出嫁的大闫女似的,真是一个大美人哟!。”
“看你说的,不年青了,不如当年,人家都已经老了,还讲什么美不美的。”
在公社工程管理处,金根姬见到县里来的干部。那位三号首长坐在上座,象是主要领导。
“刘部长好!”金根姬进去之后,慢声慢语地说道。
随后,向三号首长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你认识我吗?”三号首长吃惊的问道。
“认识,怎么能不认识呢,俺在51年夏天,就是快收麦子的时候,俺就认识你了,那时候你在怀远县武装部当部长呢,俺去县里报名,要求参加抗美援朝鲜志愿军……当时还是你接待的俺咧,有**年了吧,俺怎能忘了。”
所有的人都在发楞。当时宋学友也在场,他发楞的礀态极具个性化,使劲地伸长脖子,一只手掐住咽喉,瞪大眼睛,左看看,右看看。还用下巴指一指另外两名专案人员,搞的他们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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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大祸临头(四)
不知道为什么,金根姬仍然是站着的。
“坐坐坐,金根姬同志请坐,你坐下在说话。你有什么说什么,不要紧张。”宋学友忙说道。
金根姬看到屋里的气氛明显反常,不象事先预料的那样友好,那样热情,象有一种无形地压力在包围着她。当公社副书记宋学友,把一条长板凳放到她屁股下面,她没有丝毫的反应。
“你认识我……你有印象吗?”三号首长开口说道。
“是,在你的办公室里,我们聊了好长一段时间嘞,你还记得吗,你还要给俺倒一杯茶水喝——没有什么官架子。”
三号首长是个大脸黑,眉头紧凑脸更加的黑。想不起来了……真是有点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用手指使劲敲打着桌面,在考虑什么,好象在研究什么对策。
“你忘了嘛,你说服了我,不记得了,我回去时还向你大胆的敬了一个军礼,你还握着俺和手说,不错,不错,还是一名军人嘛!”金根姬在提醒他。
三号首长已经冷静下来了,他突然说道:
“那你说说吧,我身体上有什么特征,想想,当时你应当能看出来吧。”
“有呀!你是一位残废军人,你的一条腿在战争中没了,按上的是一条假肢,是木头做的,对吧!”
“是的,是的,可我现在好了,和正常人一样,我换的是一条苏联造的假肢,塑料的。——是我们的司令员给定制的,现在好了。”
说过之后,三号首长在屋里来来回回走了几步,但细细地观察,还是有点跛脚。随后,他坐在椅子上,吃口开水,立刻变得严肃起来了。
屋内安静下来,金根姬成了大家注目的焦点,她没有躲闪,很客气地向每一位投过来的目光点头示意。
……专案组的三个人都坐好了,脸色是相当地严肃,道有一种先发制人的感觉,确让她有点不知所措。她不由得看了一眼宋学友,而宋学友做出这样一个无奈的手势,把抱在怀中的双手左右摆开,掌心向上抖了两下。
“你坐下吧,”三号首长说。“我们是怀远县调查团的工作人员,也是调查你的历史问题的专案组。今天找你来,主要是了解一下情况,希望你能主动配合,就是把以往做过的事情,所有的历史问题都交代清楚。明白吧?”
“领导说话,俺明白。”
说道这,金根姬忙把长板凳扳到在屋子的中间,这里是她坐的位置,她就是被调查者,应当知道坐在这里,方便众人注目,是射击的靶子。
三号首长停了一下,继续说:
“如果不如实地交代清楚,以后查出来,那就要罪加一等。听明白了吧。”
“嗯,俺想问一问县领导,你们有什么问题要问的……叫俺说什么,俺就说什么,俺相信党,相信人民政府。”
金根姬不知道做错什么,说完这些就开始懵了,脸色立刻变白了,一直等待着领导发问。
根据调查组多年的经验:毫无历史问题的人,在调查人员面前,往往表现出不知所措;但一些历史问题严重的人,往往会装疯卖傻,避重就轻。
调查组开始问了一些简单的问题,其实这些问题都是些不该问的问题,小孩都能回答。后来,有一位干部突然问道:
“你是哪个国家的,说!”
这句话是谁问的,金根姬不知道。看来小孩够能回答的问题,而对金根姬来说,确实说有难度。听讲话声音很严肃,让她非说不可。
“我,我是……朝鲜国家的,十六岁以前在朝鲜国家,刘部长你是知道的,51年俺向领导说了,不过没有向当地政府正式交待。”
“什么目的”
这一下,金根姬听清楚了,说话的人,正坐在对面,是搞记录的胖子。
“没有什么目的,就是怕找麻烦,其实也没有必须麻烦大家……还是当农民好,俺在家乡也是农民……习惯了。”
“你的家庭地址……是朝鲜的家庭地址。”
“噢!知道的,朝鲜全州府摩岭山下内谷村,我们家一直在这住,多少代了。”
正在这时候,三号首长在胖子身边小声说些什么,她听不清楚。随后,胖子咳嗽了两声,说道:
“这样吧,你讲讲自己的历史吧,从过去到现在做了些什么事情,经历过什么事件,统统地说出来,一五一十的讲清楚。”
金根姬沉默了很久。提到自己的历史,她确不知道从何说起。过去那一件件往事都是血和泪,让她感到阵阵心酸。她其实她不想说了,但此时非说不可,她不想流泪,可眼泪确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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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大祸临头(五)
“说吧,金根姬同志,”宋学友说道。“心平气和地说,不要紧张,为人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有政府给你撑腰呢”
这话里有极强的个人情绪。
三号首长突然站起来向宋学友招一招手,宋学友随后和他一起出去,三号首长低声对他说:
“宋学友同志,你怎么这样话,党能是鬼吗,太不象话了吧!没有组织观点,你这样说话还象不象一名党的干部……这里正在进行调查,请你暂时回避一下吧,这是党的纪律。”
宋学友低着头出去了。切!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大不了被舀下,出门之后,他嘭地一声把门带上。办案人员并不感到意外,这种心情可以理解,尤其是在当地办案。
因为没有人再说话,他们都在静静地等待着金根姬开口。
不过、最终金根姬还是开口说话,如实的彻底地讲清自己历史。她已经讲过多次,不止一次揭开那疼痛的伤疤。今天愿意说出自己的苦楚,那是说给党听,说给县政府的领导听心里敞亮些,痛快些,说破无毒。
“我出身在一个农民家庭……过去的日子和这里的农民一样苦,不过那里到处都是山,我是山区人,出生的候时,是这个家庭中的第三个孩子了……上面还有两个姐姐,她们出生不久就夭折了。所以……妈妈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