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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眉头一动,这家伙听口音是上海来的?
“一……二……”
“我说!”我连忙把胡乱想出来的几个假地址还有数个临时编造的人名报了上去,希望能够应付了事。
“你在撒谎!”那人叫了起来。
我不满了:“你枪都对着我了,凭什么说我骗你!”
“赤那,你报的地址里面有一个就是我家!”那人怒道,扑,一枪打在我小腿上。我吃疼,单脚跪地,恶狠狠的瞪着那人,嘴硬道:“狗日的,你哪知道你老婆不是**!甚至都被**操过,给你戴大绿帽子!”
“去死!”那人大怒,眼看就要一枪结果我性命。就在这关键时刻,我眼中凶光一闪,原本中弹后半跪的姿势正好是田径短跑的助跑动作,脚下拼死一蹬,加上变态的恢复力,中弹的另一只脚没有给我什么运动上的阻碍。他枪口还没动,我就如炮弹一般射了出去。那人万万没想到有人刚刚中枪居然还有力气扑杀自己,徐嫣被我一把扑倒在地。
同一时间,右手抓住把人架在徐嫣脖子上的小刀,而徐嫣反应极快,咯吱窝用力一夹,死死卡住那人的手枪和右手。
那人猝不及防,被摔得七荤八素,我趁机夺下刀子和手枪,立马身子一提,徐嫣泥鳅一般的从两个男人身上逃脱。这时,一个满脸麻子的凶狠男人露出了真容。
我把手枪指着那人脑门,后者抖了一下,满脸惊恐。
“你们是什么人?”这回轮到我来发问了。
那人歪过脑袋,缄口不言。这时缓过劲来的张大中叫了起来:“这家伙身上好多的纹身。”我被这么一提醒,拉开他手臂,好家伙,好几条青龙。这年头敢这么纹身的,一般只有一种势力,黑帮!
再想到这人的上海口语,我语气一冷:“你们是青帮?”
那人闻言一震,眼睛中明显闪过一丝慌乱。我心中了然,试探道:“认不认识聂坤和徐赖?”
“你怎么知道他们!”那人一叫,立马反应过来,连忙闭嘴。我冷笑,果然!
“不好,有人来了!”徐嫣提醒道。只见街道的各个角落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窜出了七八个黑影,正迅速的朝我们这里奔过来。
“走为上!”我当机立断,拿起手枪直接在这个青帮男的额头上种了颗血花,残忍道:“我这人睚眦必报。”
徐嫣和张大中对我的举动毫无异议,只不过对我比之前多了几分敬畏。
我们连忙夹起重伤的张大中,以最快速度溜走,直朝没有人围堵的缺口逃命。可是刚跑出去百来米,停下来脚步,前面居然是一条死胡同!
“不好,围三放一,他们故意引我们到这。”张大中脸色苍白。
只听脚步声急切,越来越近,我们靠在一起,为今之计只能做困兽之斗。
忽然,对面墙上掉下一面绳梯。
“快上来!”后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心中惊呼:“鬼夜叉!”顿时喜形于色,二话不说顺着绳梯往上爬。徐嫣和张大中不知道鬼夜叉的存在,见有活命的机会,哪还啰嗦。
民国特务的灵异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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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再回上海
翻过高墙,不见鬼夜叉的影子。听下面动静颇大,我毫不犹豫的把梯绳一割,带着两人迅速逃离此处。刚走不久,追杀而来的青帮分子骂娘声不停的传来,我恨不得在他们头上尿一泡。
张大中受伤很重,跑了一段后实在撑不住了,吐血起来。徐嫣皱眉连连,给我使了个眼色,我心领神会,张大中这样子已经是个废人了,我们不可能拖着这个累赘执行接下来的任务,要么丢下他,要么,就地处决,免得他嘴上不老实。
“不要杀我!”张大中一看我们找了个隐蔽的角落停了下来,互相对着神色,哪里不明白我们动了杀机,连忙求饶。
“前面有个医院,能不能活命,就看你造化了。记住,不该说的不要多说!”我冷冷的道,这话落在张大中耳朵里立马如仙乐一般,松了口气。
我所说的医院是一家英国人开的诊所,把他丢在那,青帮想动手也有顾虑。
处理完张大中的事情,我和徐嫣马上逃出好几个街区,来到一家小旅馆住下。为了不引起怀疑,冒充夫妻睡在一个房间里,不过我是打地铺的。
虽然累的和狗似的,但我辗转反侧,根本无法安心入睡。周凯男和王博这两个可以接头的*特务死了,我们下一步不知道该怎么走。而且经过青帮的捣乱,整个香港的*组织风声鹤唳,短时间内也不可能出来找我们。任务陷入了死胡同里。而且我们现在的窘境还不能求助于国民党在香港的势力,原因很简单,我们这次任务是绕开保密局的绝密任务,是没法和国民党明面势力有所交集的。
“青帮为什么会和*打起来了?”我百思不得其解,难道上海那里出了什么事情波及到了这里?要知道上海解放后,很多的青帮分子逃到了香港这个鱼龙混杂的繁华之地,杜月笙就是其中代表,只不过他已经失去了几乎所有的权势,成了坐吃山空的老头。那现在这股青帮势力又是由谁主导呢?
趁天还没亮,我爬了起来。见徐嫣蒙着被子睡得很熟,也不知道真睡假睡,悄悄的溜出了旅馆。
一个人来到一座矮坡的后面,香港山地不少,而这里尤其偏僻。此时天蒙蒙的,随时都要破开日光。
我深吸了一口凉爽的空气,沉默了一会儿,对身后道:“出来吧,我知道你在。”
我等待鬼夜叉的出现。
过了几秒钟,几声脚步声传来,我嘴角一弯,转过身来,笑道:“总算肯出来见我……”仅仅一瞬,见到这人的脸,我蒙了。
眼前这个粗狂的壮汉,带着一顶遮住半张脸的帽子,带着墨镜,叼着一根香烟,哪里是身材高挑俊美的鬼夜叉本人。
“易容成这幅模样了?”我呆呆的问。
那人扔给我一包绝版的美丽派香烟,摘掉墨镜,灿灿一笑:“洪兄弟,好久不见了,还记得老兄吗?”
“聂坤!”我叫了起来,一下子认出来这壮汉的身份,震惊道:“你跑到了起义的军舰上,我还以为你被*毙了呢!”
聂坤哈哈大笑,一拍胸脯:“死不掉,命硬的很。”
我满脑子的疑惑,惊疑道:“你一路上都跟着我?”聂坤神情一凛,没有隐瞒,沉声道:“你被青帮追杀的时候,我就发现你了,当时还吃了一惊呢。”
说道青帮两个字,我脸色一下子不好看了,毕竟眼前这个人也是青帮的一员,想到这,我不得不把手悄悄的伸入腰间,拔刀准备。人心隔肚皮,聂坤这么长时间不见,鬼知道他现在什么来路。
就在我猜忌他身份的时候,聂坤直截了当的自报家门:“你还是没变,疑心不小。呵呵,告诉你,我现在已经彻底脱离青帮了,现在的身份,是解放军军官。”
“你投共了?”我下巴差点砸到脚,满脸的不可思议。“哈哈哈,不但投共了,而且官还不小。”聂坤得意道,啧啧啧:“怎么样,你有没有兴趣和老兄一起弃暗投明?”
“我就算……额,聂兄有所不知,我已经投共了啊,你早知道了,何必诈我。”我立马改口,差点说漏嘴,聂坤既然是共党,他又从王博家里跟踪到这,说明他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邀请我变节是假,试探我是不是真的投共是真。
聂坤面不改色,直直的看了我一眼。而后给我一封密封的信件,郑重道:“香港这一段时间不太平,没有人会照应你们。你们拿着我的介绍信,直接到上海的情报部门报道吧。”
我接过信件,很傻的问了一句:“你不怕我有诈?”
聂坤淡淡道:“我只是把皮球丢给上海那边,又没担保你们没有问题,出了问题和我何干?”说完,他转身就走。
我愣了一会,见他背影消失,轻声的说了句:“多谢。”
把介绍信小心收好,刚要回到小旅馆,边上窜出一个人影。正是鬼夜叉。
“这小子果然就在边上偷听!”我暗道。只见鬼夜叉横抱着熟睡中的徐嫣。我眉头一皱:“你把她带来干什么?猥琐。”
“笨蛋,这娘们来偷听,被我打晕了。”鬼夜叉翻了个白眼。
我不禁莞尔,呸了一口:“真是一点都不能大意。”看向鬼夜叉:“聂坤的事,你怎么看?”
鬼夜叉摇了摇头:“这几天我偷偷潜伏在黑暗中,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这里涌入了很多的操着大陆口音的黑帮人士,而警察和洋警察却刻意冷处理,甚至是默认这些人干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香港政府在借外边势力清共?”我想到了这个可能。
鬼夜叉不置可否,继续道:“而聂坤如他所说,一开始就潜伏在王博家屋顶,把一切变故尽收眼底。而且一路跟踪来到了这里。至于他是不是*不得而知。而且你手里的介绍信密封着,谁知道到时候打开来,不是你的催命符。”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那怎么办呢?娘的,一来香港这鬼地方就没安稳过。”
鬼夜叉反问:“你之所以感觉被人牵着鼻子走,是因为你有任务在身,不得不按照套路出牌。”
“那我还能怎么办……咦,你是说,让我不管孙逸飞的命令,自干自的?”我一下子明白了鬼夜叉的想法。
鬼夜叉嘴角标志性的上扬四十五度,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怎么做随你,我只是来保护你不被人作掉的。”说完,他丢下徐嫣,消失不见。
我原地沉吟了很久,直到天色大亮,我站到矮坡之巅,看着日出,握紧拳头,喃喃道:“是啊,为什么命运要捏在别人的手里呢。”
一个小时后,我独自一人坐上了通往大陆的渡船。留下旅馆中的徐嫣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女人碍事,爷们自己来”。
到达广州,我一路换乘铁路和公交,直奔上海。
“管它什么任务,管它什么蒋经国,老子是来找孃孃的,老子是来查探自己身世的,其他的一概靠边。”我冲动的对自己说道,不知不觉感到莫名的豪气把胸膛塞的鼓鼓的。
两天后,火车隆隆的往前行驶。
“快到了吧。”我望着窗外的风景,这似曾相识的景色已经好久没有见到了。火车非常的挤,各路人都有。有时候从坐火车的人群的阶级和打扮就能分析出现在的社会构成。与我去年四月逃离大上海相比,火车里的人虽然穿着打扮和之前没有什么区别,但那些油光满面、穿着笔挺的男人和一些追求时尚的女人们已经少了很多。用很简单的话来说,大上海变土了。
几个小时后,火车驶入站台,在人挤人的人流中,我抱着箱子亦步亦趋的走出火车站。四周都是“人民”的字眼和大幅的社会主义标语,差点闪瞎我的眼。我不禁好笑,听说当初解放军进沪的时候,普通民众根本就没有那么热烈的夹道欢迎,半个世纪的军阀混战早就让劳苦大众疲敝而麻木,管你宣传的再好,观望和谨慎才是老百姓普遍持有的态度。为了不至于太难看,上海政府特地让解放军再进一次城,把大批民众组织起来,摆拍了一副万人欢迎王师的录像来。
走在车水马龙的街头,物是人非,对这里唯一的怀念也就只有拉扯我成人的孃孃了。说来孃孃的名字叫吴月晴,有月有阴晴圆缺的意思,意寓团圆。可是姑父死在了徐福墓,其他亲人也断的断,死的死,可以算孤苦。
一路上居然叫不到黄包车,难道这个下贱的体力工被取缔了不成。只能像傻子一样一路小跑,来到徐家汇,终于在天黑前回到了久违的住所。
胡同里,家家户户烧着煤炉,几家用一个厨房,合用一个厕所,吵吵闹闹维持着小市民的生气。我披上站台买的围巾不让这些邻里认出来,毕竟才走了一年,万一被人举报了,哪里喊冤去。
鬼鬼祟祟的溜到住所前,看四周没有人注意,我把钥匙插入门锁。咦,换锁了,居然打不开。
我只能佯装离开,绕道后门,从窗户里往屋子里瞄,黑漆漆的没有一个人,家具摆设和离家前没有丝毫变化。我拿出铁丝,三下五除二把后门打开,迅速溜了进去。
“我洪兴东回来了。”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