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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彪,不准乱说话。”冯有道走了出来,打断了冯彪和冯峰对他们冯家的自吹自擂,似乎不希望再提起家族的往事。
我看他手里拿了一个包裹,在地上摊开后,露出几个类似道士做法的法器。
一面镜子,一把短短的桃木剑,几根香,一面黄色小棋,几张鬼画符,一个破旧的小葫芦。尤其引人注目的是,在这些简陋的法器之中,有一个包装精致的锦盒,被一个封条封住了,不知道里面放着什么东西。
“好了,东西准备齐了。不过要等到晚上子夜才能施法。”冯有道客气的说道,见我要询问,立马解释了缘由:“子夜时分是一天中阳气最弱阴气最盛的时候,这个时候孤魂野鬼最是猖獗,会从寄居的地方跑出来活动。我趁这个时候把你脖子上的厉鬼钓出来,用这个仙葫芦把它给收入里面。”
我不置可否,点了点头,反正也来了,就看看你耍什么花样吧。
接下来,反正也没事,我和他们三个聊了起来。我自报家名,再把保密局少校这一头衔亮出来,冯彪浑身一抖,当场就抱住我大腿哭爹喊娘的说遇到贵人了,说他一辈子的愿望就是当一个为党国效力的特务,为反攻大陆的大业鞠躬尽瘁,杀生成仁。我好笑,你是看上了特务这一行业的光明前途了吧。现在台湾戒严时期,还真就安全部门最吃香,尽管保密局要重组了,但人员编制不会大动。有了这一层特务身份护身,下半辈子不说吃香的喝辣的,但安安稳稳的过下去想来不是难事。
我灵机一动,现在疑云重重,是该培养几个自己的心腹了,有些事情一个人做起来不方便。更何况我要小心应对的势力没有一个善茬,不留几个暗子,只有处处受制的份。
不过我狡诈的没有马上答应,而是对冯有道说:“你怎么看?”
冯有道挣扎了一会,显然是不太希望自己的两个兄弟涉足特务这个高危职业,不过冯彪不是安于平淡的主,无比希冀的眼神看向冯有道,后者无奈,为了弟弟的前程,道:“哎,他们的意愿,我还能说什么呢。”
我笑了,道:“好,只要你成功帮我把身上的厉鬼祛除,我就敢打包票,冯彪和冯峰一定加入保密局里面。”我敢这么保证,主要还是臣臣的关系,她神通广大,安插进两个无足轻重的小特务不是难事。
很快,我们四个就熟络了起来。从一开始的剑拔弩张,现在可以说是不打不相识。我也不矫情,把那块作为驱鬼酬劳的金条提前给了冯有道,不免让他们大喜,对我更加信服。
再给了点小钱,命冯峰飞快奔下山,买了一壶酒和几碟下酒菜,冯家三兄弟到了台湾后生活拮据,好久没闻到酒味肉香了,立刻狼吞虎咽起来。
很快天就黑了,我一路吹牛皮,把经历的灵异事件真真假假的讲故事一般说了几件,把他们唬的一愣一愣的。
不知不觉马上就要临近子夜。
冯有道在大堂里用朱砂画了一个圈,用在供奉三清的神案上摆起各色法器,插上三根香,挥舞着桃木剑嘴里念叨着什么。
我被安排独自一人站在朱砂圈里面,表情严肃的看着冯有道的表演。他一直把一段经文念完,转过头来缓缓对我道:“本来想当时就给你施法驱鬼的,可惜祖传的法器藏在别处,所以花了点时间。”说话间,他小心的抚摸着那个锦盒。
他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旋即神色一变,道:“好了,要开始了。”
我打起精神,点了点头。
冯有道轻喝一声,食指和中指捏起一张红色的鬼画符,咒语念罢,沿着我周身的朱砂圈疯狂的挥舞一圈,忽然,鬼画符猛的朝我额头上一贴,我旋即感到浑身过电般微微一麻,暗道这神棍有点门道。
冯有道一手持桃木剑,一手拿铜镜,牙尖一咬,吐出一口精血在桃木剑上,而后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在我背上用力一拍,钝的剑刃依然让我生疼,忽然,背上凉嗖嗖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飘。
冯有道面色一喜,眼睛一闭一睁间,精光爆射,“快现身!”铜镜往我脖子上一照。我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一眨眼间,铜镜里反射出我脖子上的那只厉鬼正满目狰狞的瞪着冯有道,嘴里吐着阴恻恻的鬼火。而我的脖子在铜镜里面已经被这个厉鬼抓的渗出了淤血。
“快收了它!”我急的大叫,以前没把这厉鬼放在心上,现在这么一看,我心惊胆战,再也不敢坐视不理。
“妖孽,好不快快离体!”冯有道大喝一声,须发倒竖,桃木剑虚空劈砍在我肩膀上。
一连劈砍数剑。
然而铜镜里,厉鬼一动不动,丝毫不受影响。这时,一声阴冷的男人笑声回荡在破庙的大堂之中,一时间,庄严的三清道尊的泥塑前,鬼泣森森。
冯峰和冯彪在边上看的大为担心,叫道:“大哥,这个鬼厉害,快用仙葫芦!”
冯有道脸色阴沉不已,桃木剑不行,立马换上那个破葫芦,举过头顶,倒扣着葫芦嘴,对准厉鬼呀呀呀的大声念了一段咒语,话音刚完,一股劲风从葫芦里传来,而后转为吸力,将厉鬼往葫芦里卷。
就在这时,厉鬼笑声戛然而止,冷哼一记,大堂的门突然被狠狠的撞开,顿时,外头的阴风大作,灌了进来,将冯有道吹倒在地,连带着那个破葫芦掉落地上,咔嚓一声,裂了。
厉鬼的阴冷笑声再次传来。
冯有道额头冷汗,立刻去抓神案上的小黄旗,刚一摸上,就被大风卷走,厉鬼轻轻吹了口气,只见小黄旗不可思议的自燃了起来。
我大为着急:“冯有道,还有没有法宝了,快拿出来!”
冯有道一咬牙,爬起身子,撕掉封条,慌忙将锦盒打开,把里面黄灿灿的东西朝脸上一带,定眼一看,俨然是一个邪气凛然的青铜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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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冯家后人和厉鬼
“青铜面具!”我叫了出来,这个面具和冯有道的其他几件法器迥异,条纹清晰,有隐喻的宗教气息,一看就有一种年代久远的洪荒味道,绝对不是近代的产物。。。
只见冯有道带上面具后,宛如换了一个人,气息大变,举手投足间灵气十足。待其再次走进我时,从铜镜里看到那只厉鬼脸色变得极为惊恐,甚至在颤抖。
阴风也在同一时间消停了下来。
冯有道冷哼一声,食指在青铜面具上不停的摩擦,低不可闻的念叨了一句,而后食指对准我的肩头一压,顿时,厉鬼啊的一声,嗖的一下破空声,终于脱离我的肩膀和脖子,飞了起来。
在铜镜里,我看到自己的脖子已经不再往外渗血。
而后厉鬼朝门外奔逃,脱离铜镜范围,再也看不到它的踪迹。我此时早就后背湿透,厉鬼一走,感觉身体无来由的轻了几分。
“哪里跑!”冯有道叫了一声,再次在青铜面具上不停的摩擦,直摸得青铜锃亮,而后一弹,叮的一声脆响,门口飘来一缕黑烟往葫芦里灌入。冯有道迅速塞上葫芦,只见其咕噜咕噜的不停摇晃。他连忙从神案上抓起一张鬼画符贴在葫芦口上,权当封印。
“厉鬼终于收起来了。”冯有道大喜,把不停震动的葫芦紧紧拽在手里,给冯峰使了个眼色,后者立马从三清道尊的泥塑后面拿出一瓶发黑的血水,把血水浇在葫芦上,葫芦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这是女人的经血,混了黑狗血,最脏了,可以污染灵气也能镇压一会的鬼气。”冯有道说道。我是不知道这几人是从哪里弄到这女人经血的,难道去偷?
“这厉鬼怎么处理?”我问道。
“挂在山阳面的水杉树上暴晒七七四十九天,应该就能让它魂飞魄散了。呼呼,还真累~”冯有道小心翼翼的把青铜面具取了下来,擦拭着脸上的汗珠:“要不是有这宝贝,我这点道行还真治不住它。”
我这个时候才发现冯有道手里的青铜面具的背后并不是青铜,而是涂了一层石膏,不由心下好奇:“这石膏?”
冯有道脸色微变,轻声道:“这宝贝是祖传的,有点……邪~”我眉头一动,接着问了起来,冯有道碍于我肯给冯彪他们两个安排前程,也就告诉我道:“要是没有这石膏层,活人与这青铜面具的背面接触,当天晚上就会被阎王爷在脸上刺字,把阳寿一笔勾销,宣判死刑,用不了多久就会死掉!”
“大哥又在吓唬人了。”冯彪不满道。
冯有道瞪了他一眼:“骗你个鬼,真的会脸上写字,而且谁也看不懂那些字写着什么。太爷爷遗嘱上说这些字是写给鬼看的,叫……”
“阴文鬼诏!”我脱口说了出来。
“啊!”冯有道大惊失色,跳了起来,脸上极为精彩:“我还没说,你怎么知道的?”
我暗道果然,摸了摸下巴,老神在在道:“你们的太爷爷是不是叫冯驴子?”
这一下,三兄弟都震惊了,看怪物一样的眼神死盯着我,语气颤抖道:“你……你究竟是谁,为何知道我们太爷爷在道上的称号?”
我哈哈一笑:“没想到你们是冯驴子的后人,有趣,着实有趣!”
在他们挠心挠肺的追问下,我把老太监与冯驴子的故事说了一遍。他们听罢,眼珠子瞪大,三人无一例外的,首先发出了一致的感慨:“居然有个和太爷爷一辈的人还活在世上!他妈的,还是不是人了!”
我嘿嘿一笑,谁知道呢,老太监就是老而不死是为妖的典型。
既然冯家的身世都被我说穿了,冯有道这回也没必要隐瞒什么。给我讲了大名鼎鼎的洛阳黑道巨擎冯家后来的没落史。原来,老太监一别后,冯驴子一直把青铜面具放在身边,潜心研究它印刻在人脸上的阴文鬼诏。道上的事就丢给了手下人打理,结果突逢道上死敌和自己人的暗算出卖,产业一步步缩水。等冯驴子死的时候,家产已不足原来的十分之一。冯驴子死前,已经对青铜面具有了一定了解,运用它的神秘力量,可以做到恫吓、威逼这两种对付鬼魂的技能。后人学了这技能后,那时在倒斗界混不下去了,只能开始做起风水先生这一行当,替人驱鬼辟邪,起初还有点名气。尽管有这种逆天的真才实学,冯家后人在使用了青铜面具后却一个个短命,经常毫无征兆的离奇死亡。后来又遇到了近百年的乱世,冯家过得一代不如一代。三年前,冯有道他们兄弟的双亲去世,至此没有了依靠。冯家后人认识到青铜面具的邪性,告诫子孙千万不可轻易使用,否则会折寿暴毙。冯有道恪守家训,要不是这次逃亡台湾,产业一空,迫于生计,他也不会重新把青铜面具这个邪物给拿出来,饮鸩止渴。
我听了啧啧称奇,对这个神秘莫测的青铜面具更加好奇了。冯有道没有阻止,让我触摸了这个面具,光滑,凉气嗖嗖,这就是出自夏商周时期的祭祀至宝了。冯家倒是有骨气,贫困如此了也不舍的罢这东西拿出去卖钱。
我突然灵机一动,不好意思的问道:“我能戴戴看吗?”
“可以。”冯有道没有反对,两兄弟就更没有异议的了。
我吸了口气,谨慎的把面具罩在脸上,轻轻往脸上一扣。说实话,我并没有感到什么异样的,不免有些失望。透过眼孔看着景物,学着冯有道的样子,摩擦着面具,冯有道哈哈一笑:“学不来的,那是祖传的功夫。”
我顿觉无趣,朝四周一看,刚要把青铜面具摘下来物归原主,忽然看到那个沾染污血的葫芦里,一个黑青色的小人悄悄的朝葫芦口一钻,无声无息的飞了出来。
我大惊:“那个厉鬼跑出来了!”
冯有道不信,拿起葫芦,道:“呵呵,洪先生说笑了,封的牢牢的它怎么可能逃的出来。要是不信,我再开一次天眼试试看,不过一天只能开三次。”
话音刚落,冯有道捏起指剑的手印朝眼睛上一抹,而后爆亮射出,朝葫芦上一扫,忽然脸色大变:“不好,真不见了!”
这时,冯彪一声惨叫,突然栽倒在地,口吐白沫。
“彪哥!”冯峰就近跑过去查看,突然,他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也是莫名其妙的一声惨叫,扑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这一下冯有道急了,天眼朝大堂里面急看,嘴里喃喃:“在哪,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