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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华笑着说:“这位是李学之李县长。”李学之站起来跟赵处长握手,赵处长自然是热情得很,三人进了处长办公室,外面也有人把茶端了进来。
赵处长请两人坐下,从抽屉里摸出两盒中华烟,一人面前放了包。李学之连忙说:“谢谢赵处长,我不抽烟。”
那赵处长似乎知道魏华的身份,笑着对李学之说:“没什么,拿着给人抽也好啊。”然后把目光转到魏华脸上,笑意更浓了,说:“魏主任啊,耀波说他现在忙不开,叫我先接待你们。到时候他会打电话下来,亲自接你们两位上去的。”
魏华呵呵一笑说:“那就谢谢赵处长了。李县长,看来得等等,耀波得过会才下来。”
李学之笑着说:“没关系,首长们都日理万机,秘书们也肯定忙得脚不粘地了。赵处长如果您有事,就忙您的,别管我们了。”
赵处长嘿了一声说:“李县长说这话就见外了不是?我这个接待处长就是接待基层来的同志们的嘛。如果没把你们接待好,那就是我的工作没到位,你们不想让我被领导批评吧?哈哈,魏主任、李县长我们虽然是第一次见面,可我总感觉很投机,缘分呀!”
魏华说:“赵处长你客气了,我也觉得赵处长谈吐不凡,给我很亲切的感觉,就好象见到兄长了一样啊!”
赵处长从文耀波的电话里已经知道魏华是关省长的女婿,本就在曲意奉承,想拉上关系,见魏华这么好说话,心里一热,感激地说:“难得魏主任一片心呀,我赵双宜真是好运气,交上了你们这样的好朋友。”
魏华笑笑说:“赵处长,有时间去黄县走走?那里山青水秀,很有一番风味呢,而且我们李县长也是好客之人,虽然没有省城豪华高档,可仍有独到之处呀!”
李学之被魏华这么一说,只得强笑着说:“魏主任说得是啊,我代表黄县就热烈邀请赵处长到鄙县指导指导。”
赵处长呵呵一笑,双手打着拱道:“我赵某感谢李县长、魏主任了,有机会一定去走走,朋友之间就是要勤走动嘛。今天二位到了省城,也就是到了赵某的地头上,我得尽地主之谊,晚上得空咱仨弟兄一起吃个便饭?”
李学之征求似地看着魏华,魏华连忙说:“谢谢赵处长,按说怎么也不能不给你面子,可。。。”他用手朝上指了指,神秘地说:“不知道晚上有没有时间呢?”
赵处长很懂得起地哦了声,呵呵笑道:“既然这样,我也不强留二位了,不过再有时间,可得招呼赵某一声,这是我的名片,随时都可以联系上的。”说着从一个精致的名片盒里拿出名片。
李学之一看,片子很简洁,上面只有省政府接待处赵双宜几个字,然后是办公室电话号码、手机号码。
李学之赶紧也从包里摸出名片,递给赵双宜,赵处长一看,也哈哈大笑着说:“看来李县长跟我一样是不喜张扬之人啊!我们可真是不谋而合呀!”原来李学之的名片是也只是H省黄县县政府李学之几个字,然后也是电话号码手机号码。
李学之笑了笑没言语,他的名片是魏华当秘书时魏华去印的,魏华当时还真伤了神,总不能把代县长的职务印上去吧,干脆只印了大单位,把职务给撇了,还甚合李学之的意。
魏华也哈哈一笑说:“赵处长是引而不发,李县长更是含蓄之人,小弟可就张扬得很啊,学不会领导们的虚怀若谷,你看,我的名片可把我什么职务都印上去了,可没一个职务上了品!”
赵双宜看了看魏华的名片,很小心地装进名片盒,说:“魏主任,你的前途不可限量,到时候飞黄腾达了,可别忘了我赵双宜就行喽。”
就这样,魏华和赵双宜你吹我我捧你尽说些无聊之话,让李学之听得心烦也插不进口。两人你一根烟来我一根烟往,把个办公室弄得乌烟瘴气,呛得李学之直咳嗽。眼见墙上的时钟指到了四点三刻。魏华的手机终于响了,魏华接听恩恩了几声,把电话冲赵双宜一递说:“老赵,耀波请你听电话。”
赵双宜连忙捧着电话,连连答应着什么,最后说:“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他把电话还给魏华,笑着说:“魏主任,李县长,我现在把你们送到办公厅综合处,我的任务就算完成了。这就请吧。”
综合处在二楼,那个马副处长早得到了消息在办公室门口等着的,帮李学之魏华办理了一些手续,马副处长亲自那两人送上了省长办公室所在的六楼,马副主任一指走廊正中间的办公室说:“那就是关省长的办公室,我就不送了,再见!”就着电梯回了。
走廊顶上的日光灯散发着柔柔的荧光,把大理石地面印得闪闪发亮,一些修剪得整齐的盆景摆在壁脚,平添了点生机和活力。
李学之拉了拉西装又正了正领带,想跟魏华说点什么,可觉得嗓子干涩,忙又咽了口唾沫,说:“魏华,你看看我还算衣冠齐整吧。”一看魏华,也觉得他也点不自然,盯着前面不知道在看什么。
又问了问,魏华才恍然地说:“啊,齐整,什么齐整?”
李学之扑哧一笑说:“原来你也紧张啊?我是叫你看看我衣冠齐不齐整!”
魏华似乎红了红脸,一边左右瞅着李学之一面说:“我也是第一次上来,跟你一样,能不紧张吗?要不然怎么会跑到接待处去呢?要是我知道程序,直接上综合处不就结了。好了,挺齐整的。我呢?”
李学之一听在接待处闹了半天才知道上错了门,压低声音呵呵一笑说:“那不是让那赵处长看咱笑话了吗?行,你也齐整得很。”
魏华自嘲地一笑说:“不也交了个朋友吗?划算了。我们进去吧?”
两人走到省长办公室前,李学之轻轻敲了敲门,一个女工作人员把门打开,问道:“你们?”
文耀波从后面迎上来,热情地说:“魏华你来了呀,这位就是李县长咯?快请进。小孙,你倒两杯茶来。”
两人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文秘书则在一旁陪着,说:“李县长,关省长现在在接待客人,你们要稍等一下,等里面的客人走了,才可以进去。时间大概是十分钟,首长没交待我谈话资料,所以我不能给你们任何提示。”
李学之和魏华面面相觑,李学之问道:“文秘书,那跟首长汇报时要注意点什么细节呢?”
文秘书笑着说:“李县长,你别紧张,首长很平易近人的,首长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就当是跟自己父亲一样聊天就可以了。”
李学之苦笑一声说:“我父亲从小管教特别严厉,我到现在都怕跟父亲谈话呢。”
文秘书和魏华都呵呵笑起来,魏华说:“看来我们是帮不上你了,自求多福吧。”
李学之捧着茶慢慢小口小口喝着,心里却默默念叨着:偶有文章小娱我,独无兴趣见大人。
也许因为魏华不要进去见省长,心情放松下来,唧唧咙咙跟文秘书聊开了。这时外面又有了敲门声,门一开进来三五个腰大肚圆的五十多岁的干部,看来职务都不小,跟文秘书很熟络,只是稍微瞅了瞅坐在沙发上的李学之和魏华,便坐在另一处的沙发上跟文秘书说笑开了,李学之凭电视里的印象认出了其中两位:一个是常务副省长刘正阳,一个是宣传部长卿高授。
门响处,从里间办公室出来几个人,那女工作人员马上进入里间,应该是清理茶杯吧,文秘书马上走到李学之面前,轻声说:“李县长,你调整下情绪,等小孙出来,咱们就进去,时间到了我会去通知你的。”
李学之笑了笑说:“谢谢文秘书,我感觉很好。”文耀波看了看李学之,只见他心清气宁,满意地点点头说:“很好,李县长的养气功夫真不赖,什么时候指点指点小弟?”李学之说:“文秘书客气了,我有什么养气功夫,强做镇定罢了。”
小孙从里间出来,文秘书说:“李县长,请进。”当先一步,轻轻拉开门,李学之一步一趋紧跟着。
关省长的办公室陈设很简单,巨大的办公桌后是落地的国旗和党旗,居然没有电视里常见的大书橱,这让李学之心生了好感:从这点看,关省长不搞虚的。
关省长正坐在待客的沙发上看一份文件,文秘书轻声说:“首长,黄县的县长李学之来了。”
李学之见关省长抬起了头,连忙上前一步,微微鞠了一躬说:“首长,您好!”
关浩然放下文件,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最后目光停在了那一双深邃宁远的眸子上,眼正则心正,这李学之是个正直的人。关浩然心里如是说。
关浩然呵呵一笑,站起来,把手伸向了李学之,说:“李学之,黄县的模范县长,我是久闻其名呀!”
李学之见了首长要和自己握手,心里一热,急忙握住了首长的手,只觉得温暖有力,说:“首长,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模范真不敢当。”
关浩然右手握着李学之的手摇着,左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拉着他说:“好,好。坐下说话。”
两人并肩坐下,李学之第一次这么近距离与首长接触,心潮澎湃,颤声说:“感谢首长百忙之中见我,我。。。。。。”
关浩然微笑着说:“小李啊,你的事迹我最早是在评选廉洁模范干部的时候看的,材料上并没有什么突出的政绩,事虽平凡,可点点滴滴累积在一起就不平凡了。一个真正的好党员好干部就是要从点滴做起,从最基本的做起。廉洁干部不好做,得罪人,也遭人骂,我希望你能顶住各方面的压力,持之以恒!前期省电视台播出了你痛责无良商家的节目,我看了很是感动,也深受鼓舞,因为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一股气,正气!省委齐书记也很感动,也会在近期见见你,我事先跟你通通气。”
李学之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只是连连点头,目光中隐现泪痕:首长知道我在工作中受了委屈,首长在鼓励我坚持!
关浩然再次拍了拍李学之的手背,亲昵地说:“小李同志,我很高兴见到你呀,可惜时间紧,你跟魏华熟,以后到家里再聊。到时候可别再象今天这么拘束,我自我感觉不是很严厉的人吧!”
李学之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哽咽着说:“首长,您就象我父亲,亲切、和蔼、慈祥!我会记住您的话,严格要求自己,做一个合格的党员,人民群众满意的县长!”
关浩然看着神情刚毅的李学之,仿佛看到了二十年前的自己:年轻真好啊!
文秘书准时进来了,带走了李学之,关浩然情不自禁地把他送到了门口,默默地说:学之同志,坚持住信念,好好干!
(本文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第一零七章
目送李学之的车出了县委大院,张云生依旧微笑着上楼进了自己的办公室,他心里居然有点不放心,于是跟易立宏聊了通电话,对外借口去乡镇,也去了市里。
眼见着代理书记下了乡镇,代县长去了市里,大院里一下活跃起来,副书记、副县长漫不经心地踱出办公室,一个一个上车出了大院,科室的头头脑脑也借口开了溜,只剩下些小兵兵守在办公室看电话。
政府办的大办公室里也热闹起来,平时碍于领导在家,只好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忙工作,就是没具体事项的人也老老实实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不敢轻举妄动,难得领导们都不在,也就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笑开了。
古好文因为没有明确专职县长秘书的身份,所以李学之不在,他还是回大办公室做自己的事,他的对桌是个刚从大毕业分配到机关的小伙子,姓胡,按机关的习惯都叫他小胡。
平时两个人一天里并没有什么话说。小胡总是显得很忙碌,他每天里有不少电话,呼机也是响个不停。古好文曾经也经历过这种热闹,那时他刚大学毕业没多长时间,同学们都刚走向工作岗位,他们都很激动,看什么都是新的,于是就经常的聚会,同学们到了一起有许多话要说。后来随着时间的流逝,年纪一天比一天大了,那样的日子他们都觉得再也不适合自己了,于是,说不清是哪一天,他们再也不为那样的日子而激动了。他们似乎觉得没有什么好激动的了,于是日子就是另一番模样了。
今天的小胡在古好文的眼里就是昨天的自己,他知道迟早有一天他也会像自已一样沉默下来,只有这时候才能仔细地去品味身边的生活,那时才会明白什么是自己真正需要的,什么是不需要的。
因此,古好文觉得这时的小胡不会和自己有什么共同语言,他甚至觉得小胡现在的样子有些可笑。他对自己的过去也曾经嘲笑过,他嘲笑小胡的今天就是嘲笑自己的昨天。
相反,小胡觉得古好文这人年纪不大,却已经老态了,一天到晚死气沉沉的,没有活动,也没有激情。他也不相信和这样的人会有什么共同语言。于是他们很少有交流,最多四目相对时,相互点一点头。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地在他们身边流过。
小胡今天难得清静,没了电话传呼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