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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学之说:“是的,张书记在里面吗?”
孟军说:“在里面,但在开书记办公会,吩咐我不要进去打扰。”
李学之不管那些,敲了敲里间的门,也不等里面的人同意,就开门进去了,果然是开书记会议,五个县委副书记在一起。
见李学之不请自入,张云生自然清楚他来的目的,但还是满脸春风地请他坐下。
李学之直奔主题,说:“刚才我得到政府办的汇报,说是纪委监察室的陈主任在财政局党组会议上用县委的名义停了刘明亮财政局长职务,我这个县委常委怎么不知道县委何时授权给了纪委监察室呢!而且反贪局把刘明亮带走了,请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马文卫说:“李县长莫要急,事情是这样的,昨天晚上检察院反贪局接到举报,说是刘明亮有重大受贿嫌疑,反贪局立即行动,控制了行贿之人,取得了重要的证据,一早反贪局就把情况汇报到了我这里,我看事情严重,就立即汇报给了张书记。”
张云生接茬说:“我呢,听了老马的汇报后,也觉得事情有蹊跷,我也不相信刘明亮同志会有经济上的问题,可就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问题确实十分严重。我们党的原则是不冤枉好人,但也不放过一个坏人,所以我立即召集几个县委副书记开了个紧急书记会,我们一致的意见是尽快采取行动,彻底查清举报事实,我们也愿意相信刘明亮同志是清白无辜的,一旦事情查个水落石出,该澄清的一定要澄清,该法办的也绝不能手软!”
李学之见张云生说得理直气壮,也不禁起了疑心,毕竟现在谁也不敢保证刘明亮是否有经济问题,就说:“既然是书记会的决定,我也不再多说,那么请张书记把反贪局掌握的证据说说,到底是什么事?”
马文卫说:“事情是这样的,有知情人举报刘明亮同志在给杨宏公司借出财政预算外资金的过程中有受贿嫌疑,反贪局的同志迅速出动控制了当事人杨宏,经过接触,杨宏很快交待了分三次行贿刘明亮的事实,三次一共送出十五万人民币,据杨宏交待刘明亮也毫不推辞地接受了十五万元,并很快通过财政局借到了两笔合计五百五十万元资金用于公司发展。按照我国刑法,受贿十五万元人民币可是重大经济犯罪了。现在就看刘明亮的表现了,如果认罪态度好,退脏积极,或许能减轻点罪过哟!”
听了马文卫的话,李学之亦无话可说,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最信任的明亮会背地里做出如此罪恶的勾当,他愤懑地说:“真是这样,就要从快从严处理,对于贪官污吏我是最痛恨的,虽然刘明亮在几年的工作中有不少成绩,但违法必究,谁也没有特权。我完全拥护书记会议的决定!”
王端阳在一旁阴笑着说:“李县长,当初你力排众议一手提拔把刘明亮从普通干部提拔起来,只可惜刘明亮太不自爱,辜负了李县长爱才之心啊。”
李学之根本不在乎别人的冷嘲热讽,他只是痛心,刘明亮为什么在金钱面前把持不住,落得个如此下场!
他说:“既然刘明亮的事还没结论,财政局的代理局长要选好,现在临近年关,离春节也就不到一月时间,要保证财政局的正常工作不受影响。财政局常务副局长史军很熟悉业务,我建议暂时由他代理着。”
王端阳立即说:“李县长,财政局现在是特殊时期,我看还是让抓纪检监察的老侯代理着更好,何况老侯还是党组副书记呢,名正言顺嘛。”
马文卫也说:“财政局的局长出了经济问题,是要好好整顿整顿风纪了,上次财政局不是搞了六百万回来么?有钱给干部职工过年就行了,当务之急要给财政局上上下下好好进行廉洁教育!”
李学之说:“刘明亮现在是不是真有经济问题还没下结论吧?就这么急着换自己人?张书记,财政局不比其他行局,可不能乱套,我想其中原委大家都应该知道吧!”
张云生笑着说:“既然现在刘明亮同志的问题没定性,就不要谈换不换局长的了,就这样吧,李县长,我们还要继续开书记会,没什么其他事,我就接着开了。”
既然下了逐客令,李学之只好告辞而去。
等王端阳、周洪走后,马文卫面带忧虑地说:“老张,咱们现在把话说得这么满,到时候怎么收场哟?”
潘守信无所谓地笑了笑说:“有什么不好收场的,到时候让杨宏消失不就得了,那小子反正生意大,出去躲一段时间就行了。”
马文卫还是不安心,说:“老张,不知道杨宏那小子会不会反口哟,那小子也算是个有身家的老板,我还是不放心。”
张云生说:“老马,你别太担心,我们这么做无非是杀鸡给猴看,看谁还敢往立学之身边贴!现在黄县都知道他李学之有省里领导做靠山,便想见风使舵,我就把李学之最得力的手下刘明亮给下了,让那些墙头草见识见识,黄县是谁说了算!刘明亮那小子还蛮滑头的,表面上跟我们,其实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我还真想不到他用什么办法让杨宏那小子还了财政局七百五十万!不过他跟我老张玩心眼,他还嫩了点!”
潘守信一副我早知道的神气,撇着嘴说:“老易还说刘明亮会死心踏地听我们的,我就知道那小子靠不住,居然撺掇魏华到省财政厅弄钱来缓和财政紧张。也不知道魏华怎么搞的,吃他那一套,硬是弄了六百万!”
张云生何尝心里不纳闷呢,说:“魏华我们一定要拉过来,要不然还真控制不了局面了。他妈的,李学之在云雾山庄住了三晚,就有不下十人暗中去找他,里面不少是老吴以前提拔的人,我估计老吴要把他的人马转给李学之。过不了几天老吴出院要回黄县了,咱们得加紧点行动,只要把下面的控制好,让他李学之成光杆县长,他再有省里领导撑着也没用。还得把老易叫来再好好商量商量,王端阳不可靠,那人太计较得失了,我看要把周洪拉进来,这次把计生块划给他,他很高兴,该让他得点好处了。”
马文卫连忙说:“好啊,多个人多份力量嘛,老易我打电话叫他来,他点子多,办法毒,哈哈。”
张云生得意的眯缝着眼,一副一切尽在掌握中的美好感觉。
正文第一二二章
晚上,李学之带着小马敲开了刘明亮的家门,不管刘明亮经济上有没有问题,不管李学之是不是领导,做为朋友,李学之觉得有必要上门安慰安慰爱兰母子,不能为了避嫌而漠然处之。
哪知道进门后,发现里面人挺多的,男男女女六、七个,应该也是来安慰爱兰的吧。
爱兰眼红肿着坐在沙发中间,左右几个女的估计是爱兰的好朋友,众人见李学之来了,都齐齐站起来,脸上都露出欣慰的笑容。爱兰叫了声李县长,眼泪哗哗往外直流,后面的话也说不下去了。
李学之抢上一步拉住了爱兰的手,轻轻拍了拍说:“爱兰,别太难过了,我们都要相信明亮,你也要保重身体,小多还得你来照顾呢。吃晚饭了吧?”
爱兰越发难过,嘤嘤直哭,不断地抽噎让她说不出一个字,李学之忙说:“爱兰,你坐下,别太伤心了,啊!”
几个女人也开始劝慰爱兰,一个女人也湿润着眼睛说:“爱兰,你要放宽心,你看李县长都来了,明亮会没事的。”意思很明显:连县长都来了,肯定是没问题,如果有问题,县长躲都来不及哩,扶着爱兰坐下,那女人也请李学之、小马坐,还端来两杯茶,又说:“李县长你就放心,我们都是爱兰的好朋友,会好好照顾她的。小多已经送去他外婆家了,唉,现在的孩子啊,下午小多去学校就被同学骂,说什么是贪官的小崽子,还恫吓说他爸要把牢低坐穿!学校的老师也不管管!小多连课都没上就哭着回家了,只好送到外婆家暂住几日吧。”
旁边一个男子气愤地说:“李县长,我跟明亮一起在财政局这么多年,我还不了解他?他根本就不是贪财的人!明亮老是说他是您一手提拔起来的,要报答您的知遇之恩就只有努力工作,把财政工作搞上去,绝对不能出了差错,就怕有人胡说您看人不准,用人不淑!”
另一男子插嘴道:“我是不相信刘局长会受杨宏的贿!关于借出财政预算外资金的事我全知道,都是在局党组会上集体研究决定的,刘局还严格把关,算是争取到了最大的收效,收的管理费也都基本做了财政局干部职工的福利,我看是有人陷害刘局!都几年的事了,早不发晚不发,单等把杨宏那七百五十万资金一收回,就搞出了什么受贿案,明显是栽赃陷害!”
其他几个女人又一齐开始说刘明亮的种种优点好处,都是不相信刘明亮会受贿。爱兰也嘶哑着喉咙说:“李县长,您要给明亮做主啊!这几年他鞍前马后地跟着您,他跟您一样心里只有工作没有其他啊!我也怕他当了官有了权犯错误,对上门来送礼求办事的人,一概不接受,只有要好的朋友来往几条烟几瓶酒,几年来他有多少收入我都记了帐,我家总共不到五万的积蓄,我是最清楚的,李县长,明亮是您的人,小多那么崇拜您,您一定要救救他啊!”说着说着嚎啕大哭起来!
李学之心情异常沉重,下午他为了深入了解点情况,专门去纪委找了马文卫,想知道究竟问题有多严重,马文卫一副公事公办,只是说掌握了刘明亮索贿十五万元人民币事实证据,具体细节就一句也不肯多说,当时李学之就傻眼了,上午还是受贿,这下午就变成了索贿,性质更恶劣了。接着又跑了趟检察院反贪局,想见见刘明亮,可反贪局局长老姜委婉地拒绝了,只是带着他到司法局招待所从窗户里看了看正在接受调查的明亮。如果杨宏检举刘明亮索贿十五万元人民币事件属实,那么天王老子都救不出刘明亮了,如今全国严惩腐败,刘明亮算是赶上了风头。可这话又怎么能跟爱兰说呢?只得违心劝说道:“爱兰,你的心情我理解,我也不愿意失去明亮这个有能力的局长,可事情总得有个程序,俗话说真金不怕火炼,只要明亮自身干净,事情总会水落石出的。爱兰,请你要相信我们的司法机关,相信我们的组织!”
“就算明亮是被诬陷的,他是清白的,可进了反贪局的人出来还能再当局长吗?李县长,我担心是有人觊觎财政局局长的位置哟!”
李学之听得一惊,问:“你是谁?为什么这么说?”
“我叫黄伟,财政局行财科副科长。我可不是瞎说,当年刘局上去,就有很多人心怀怨恨,特别是侯亚西,一直在找刘局的把柄,想取而代之!这下刘局进去了,他立马跳了出来,今天下午在全体局机关会上,他就肆无忌惮地叫嚣要给刘局罗列罪证。其实侯亚西自己就不过硬,不是有他表哥撑腰,早就被开除公职了,还当什么副局长。哼!”
李学之当然知道侯亚西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点点头说:“侯亚西的事我多少知道一点,如果想他这样的人能当上财政局长,岂不让人民群众耻笑,让财政局是人寒心。”
先前说话的那男子,似乎下了很大决心才说:“李县长,我叫伍前进,是财政局办公室的副主任。今天在坐的几个都是财政局的,而且关系都蛮好,所以有些话我就敢说出来,当然我也只是听闻,可无风不起浪,现在黄县要当官得花钱买!”
李学之被这话震惊了,他难以置信地摇摇头说:“只怕你危言耸听了吧。你说走走后门,拉拉关系我相信有这种情况,如果说是明目张胆地买官卖官,我是不相信的。至少我是第一次听说。”
小马在一边,不安地挪了挪屁股,说:“李县长,我也曾经听说这样的事,可因为的传言,我也就没敢在您面前乱说。”
黄伟见开了头,也就没了顾忌,说:“现在黄县到处流传在官场上的一句顺口溜,叫一万元钱挂个号,三万元钱横向挑,五万元钱往上调,我还听说这只是最基本的价格,如果一级局或是油水足的远远不是这个价,就拿财政局局长来说,最起码也得二十万以上!要不然也不会陷害刘局。”
伍前进说:“在乡镇,普通干部提副科,就必须买,要不然永远也是普通干部,如果去买,就是刚转干的也可以立即提,不存在什么组织考察。我邻居一小子原先在粮食系统工作,后来托人在人事局弄了国家干部编,又不知道找了组织部的谁帮忙调到腾马乡政府,嫌普通干部没地位,就花一万五买了个副科级!这都是他自己说的。”
李学之压抑着内心地愤怒,说:“大家说的我都记在心里了,我会去调查了解的。现在你们还是多安慰安慰爱兰,毕竟明亮的事还没个结论,谢谢你们了。明亮有你们这样的朋友,一定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