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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华心想这李幼之一点也不幼稚嘛,把合同一签,一切收入都是合理合法,也不怕什么闲言乱语了,笑着说:“既然签了合同就按合同办事,工作关系来不来倒无所谓了。李工还真是考虑周详呢,一来收入有了法律保护,二来也辟了嫌,免得让那些爱生是非的人说三道四!”
李学之笑着问魏华:“魏大主任,你今天来莫非是找我唠嗑的?肯定有什么事吧。”
张国衡见魏华欲言又止,就笑着说:“你们谈工作,我回避回避,我就在外面等那胡副县长。”说着出了门。
魏华这才说:“李县长,我是来给一些人当说客的。”
李学之脸上的笑一跌,马上又恢复自然了,说:“哦,黄县居然还有请得动魏大主任当说客的人物?我倒想知道是谁。”上个魏大主任还有开玩笑的成分,这个魏大主任倒有点讽刺的味道了。
魏华呵呵一笑说:“李县长以为我受了人家的好处才来当说客的吧?其实是我先找了人家。”
李学之眉毛一扬说:“原来是你先去摸了人家的底子啊。”
魏华似乎感觉有点冷,紧了紧衣服说:“有三个人,一个是人事局副局长程远青,一个是宣传部副部长罗亮,还有一个是文化局副局长隋建设,都是黄县比较正直比较有能力的干部。”
李学之到黄县四年,虽然个这些人没有深交,但还是比较熟悉,知道魏华所言不虚,说:“继续说呀。”
魏华说:“人事局孙林波是铁定了当组织部长,这局长之位黄县有不少人想当啊。我看这三人谁都可以担当,而且肯定会比小道消息传言的人选要得人心得多。这次黄县换届后会要动一大批干部,而且我知道张云生从市委搞了不少干部指标,副处都有两个!很多行局的局长下面的乡镇党委书记、乡镇长都跟张云生一伙关系错综复杂,其中不少是观风望向的,他们也没什么机会再爬上一格,所以他们是最不稳定的一群人,也是最狡猾的一群人,谁得势他们就往谁那边倒!我相信也有不少人这段时间到你这里来套近乎吧。”
李学之轻轻一笑说:“魏华,你说的倒还真是那么一回事哩。你说的那三个人确实都是黄县比较不错的干部,可惜大气候不好,连累他们也施展不出才华,但那人事局是政府较为重要的职能部门,我不会轻易让那些心术不正之人去当局长的。这不我已经跟明亮商量过了,把财政预算的老套路改一改,财政资金全部统筹规划,明亮在加紧起草,争取马上通过。”
魏华心服地点点头说:“就是要把钱卡紧,没了钱,那帮人也就不容易起哄了。我听说以前的刘县长把财政的资金分成许多小块,一股脑地发放下去,那些人有了钱就不那么听话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李学之说:“也怪不得以前的刘县长,那时改革没现在这么深化嘛,何况我搞的实行统筹财政方案也不是什么新名堂,外省一些地方早就实行了,这也是财政改革的大方向。”
接着又语重心长地说:“魏华,那鸿发公司要看紧些,张大辉不是什么好料,你看鸿发公司开业后做的几笔生意,就没有一笔是按照正常途径搞的,做生意还得遵循市场经济的规律嘛,我说得难听点,鸿发公司就是在投机倒把,损公肥私。现在他们又在打水泥厂的主意,这样要不得的。美其名曰给县委政府机关干部谋福利,我看真正的大头还是鸿发公司得去了,一点点小钱能满足部分干部的小利,可最终会失尽人心的,世界上只有他张大辉聪明?你让张大辉出任总经理,我也能略微猜到几分原委,可我就是不忍心看着国家利益被他们蚕食鲸吞啊。”
魏华笑了笑,胸有成竹地说:“李县长你放心,我会看紧的,也不会让鸿发公司太肆无忌惮了。”
李学之忧心忡忡地问:“魏华,县委那边委托你对开发区进行初步考察,进行得怎么样了?我总感觉开发区的项目有点盲目乐观了,用得着四百公顷的面积吗?”
魏华说:“张云生好大喜功,不想想黄县多大个地儿?有什么能力引进那么多资金搞如此规模宏大的开发区?他也不想想,省城的高新科技开发区融资一百四十几个亿才初具规模,不也仅仅五百公顷面积吗?真要做长远规划,可以定个大概范围,可要一次性就征集四百公顷地皮,搞什么圈地运动,我是坚决不同意的了,无非是浪费国土资源嘛!圈了人家老百姓的地,叫他们靠什么生活?县财政又拿得出那么多拆迁安置费么?”
李学之这才舒了口气,说:“连你这开发办的主任也坚决反对,那我就安心了,就怕某些人为了出政绩胡闹!”说着眼睛故意溜了魏华一下。
魏华呵呵直笑说:“原来李县长是怕我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啊!开发区肯定是要搞的,而且我已经开始结合黄县的城市规划中曾经涉及到了新型工商企业基地的规划进行实质性地考察,准备到北京请高人来具体策划。”
李学之露出惊喜地神态说:“好家伙,你的步子蛮快嘛,不过我还是要告戒你,一定要按组织程序进行,不要甩开政府脱离群众哦。再有,春节过后你的婚期安排妥当了没有?”
魏华自信地说:“李县长你只管放心,我都计划好了,公私兼顾,结婚典礼也就是我魏华为黄县召开的招商引资会!”一时兴奋,不禁响亮地打了个喷嚏,连忙掏出手绢擤鼻涕,嘴巴还抱怨道:“李县长,你穿得暖和了也得考虑群众需要嘛,我不是要到处交际,那会花里胡哨穿这么中看不中用的衣服嘛,还是麻烦把空调打开,我都冻出鼻涕了。”
李学之哈哈大笑,从办公桌抽屉里摸出空调遥控,魏华上前接过遥控就按,可空调就是不运转,原来久不使用,空调插头还在地上呢。魏华又只好插好插头,这才享受到温暖。
好不容易等来了胡长新,门一开,魏华就闻到一股香味,戏谑地笑道:“长新同志已经堕落到洒香水的地步了。只怕是在外面沾花若草多了,怕嫂子察觉吧!”
胡长新也是一袭银灰风衣,看质地还蛮高档,皮鞋光可鉴人,风里来雨里去的居然没个泥点子,可想而知他多么注意个人形象。
胡长新接过古好文递上的热茶呷了口,先跟李学之不咸不淡打了个招呼,就跟魏华开起玩笑来:“魏华,你是羡慕我了吧?你乘现在还是单身贵族,好好享受人生嘛,到时候婚一接,只怕比我还惨哟!你有什么事找我?不是你老弟找我,我才懒得跑上来呢。中午准备怎么犒劳我吧。”
魏华说:“我的事小,李县长的事大。所以你还得过了李县长这一关,才有机会与我接火!”
胡长新见门一开张国衡进来了,马上就知道李学之有何大事了。他笑着对张国衡说:“老张,你还真跑到李县长这里要说法了啊?”
张国衡手里提个暖瓶,挨个给几人茶杯续上开水后,才说:“胡副县长,我当然要到李县长这里讨说法了。五千吨水泥不是小数目,怎么能随便赊销呢。”
胡长新依旧笑眯眯地说:“老张,你要搞清楚,来购买水泥的是鸿发公司,是挂靠在县委的实体公司,既不是外地客商更不是骗子,你说怎么就赊销不得?而且还有我这常务副县长给鸿发公司做担保人,你还怕收不会货款么?”
张国衡说:“按照我们的厂规是不允许赊销的,而且在厂务会上集体研究过了,一致决定不赊销,所以我也无能为力!如果鸿发公司真是有诚意来购买,那也得按市场价格,鸿发公司的报价也是我们厂方不能接受的。居然比市场最低报价还低五十元一吨!这不是倒爷吗?”
胡长新楞了楞,转脸对李学之说:“老李,你看看,他什么态度嘛,明明知道鸿发公司是县委挂靠的实体就是不买帐,我看他这厂长是不想干了!”
李学之说:“胡县长,张国衡这厂长可是全体干部职工大会上民选出来的,想撤掉还得水泥厂干部职工大会才可以哟。再说水泥厂刚走上正轨,我们政府要给予大力支持与扶植嘛。你刚来也许不了解情况,早几个月水泥厂还处于半停产状态,负债累累,干部职工生活都成困难,下岗职工发不出生活费,退休老干职领不到养老金,多亏了张国衡为厂长的民选厂领导班子,才把水泥厂的颓势扭转,才能按时给工人发工资给老人发养老金,稳定了水泥厂职工们不安的情绪,你说说,是不是他们解决了我们政府的困难?我们县政府不但要支持水泥厂,还得感谢张厂长他们呢!”
胡长新这么关心鸿发公司做成这笔生意,因为他也有利可图,这5000吨水泥的买家是他联系的,鸿发公司许诺给他五万元的劳务费,而且鸿发公司他也有十万元的股份,每月可以得两万元分红,他能不急着促成这笔交易么?他强压火气说:“李县长,你的意思是我明白,可这次水泥厂一定要把水泥赊销给鸿发公司,要不然鸿发公司会损失不少,都是同一条船,船过得舵过得就行了。”
李学之说:“胡副县长,你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水泥厂有经营自主权,他们有权力决定自己的产品去处,不用我们政府操心!更不需要你做掮客!”
胡长新气极反笑,对魏华说:“魏主任,你不能隔岸观火吧?鸿发公司是你魏华力主成立的,你应该表个态!”
李学之站起来说:“水泥厂的事,魏主任表态也不行,鸿发公司我看不是做生意,是强抢!一吨比市场价少五十元,他倒是轻而易举地赚上二十几万,水泥厂为什么做这样的亏本买卖?凭什么让鸿发公司牟取暴利?”
魏华故作气愤地说:“李县长,那我也没什么话好说了,老胡,我们走吧?”
胡长新似乎很奇怪魏华毫不反击就偃旗息鼓了,还想说什么,魏华一拉他的衣袖,只得恨恨地随着魏华出了县长办公室。
张国衡没想到魏华也生气地走了,满含歉意地说:“李县长,早知道这么难处,我就不应该来麻烦你的,可我又实在不甘心哪!”
李学之笑着说:“是真理我们就要坚持,你要退一步,他们只怕会更肆无忌惮,水泥厂可真禁不起他们折腾了。老张,你做得对,无论怎么样都要坚守,这样才对得起投票选你的工人啊!不但我感激你,几百工人也会感激你的!”
正文第一二九章
晚上七时,在云雾山庄李学之的临时住处,县政府办、县计委、县财政局、县统计局四个单位的人员准时到了,没想到来了二十几人,把房间挤得满满的,根本没地方坐,只得临时转到接待室。
政府办是张前江带队,专管文字的卢副主任加上综合调研室的一共来了五人;计委来了分管的副主任和综合股的同志也有五人;统计局白局长带队来了四人;财政局来的人最多,局长刘明亮带着两个副局长、预算股、办公室的同志来了八人。
李学之微笑着一一跟大家握手,连连道:“辛苦诸位了,白天大家忙了一天,晚上还加你们的班,感谢感谢啊!”
最后握着刘明亮的手,李学之笑着说:“刘局长,委屈你了啊!但事情搞清楚了是最好的,你可以清清白白做人了嘛!”
刘明亮鼻子一酸,强笑道:“李县长说得是,免得有些人还真以为我刘明亮贪了好大个污收了好大个贿。这样我也可以甩掉包袱,轻装上阵了。”
李学之不想气氛沉闷,转眼看了看财政局来的人,打趣道:“我说刘局啊,我们这是来研究起草三个报告,你怎么把副局长、股长们都领来了?想在我这里开局务会吗?先声明了,我可没准备纪念品哟!”
一句话说得满屋人笑了起来,刘明亮似乎情绪好了很多,说:“李县长,这是你头一回主持起草政府三个报告,当然得隆重点喽。不热闹点,还怕有人看不起咱政府一帮人哩!”
刘明亮最后一句话带有明显的牢骚,搞得计委的杨副主任脸皮一红,赶紧站起来解释道:“李县长,今天上午市计委来了五、六个人搞检查,这大家也都知道,上面来了人一把手不陪说不过去,严主任其实是很想来的,可实在摆脱不开,就派我带队了,在人员配备上严主任还是很重视,都是十分熟悉情况的业务骨干,组织材料的里手。”
刘明亮却笑了起来,对白局长说:“老白,省统计局的调研组长老孙晚饭的时候跟我打了个电话,主要是慰问我了,其实话里的意思是统计局安排不热情啊,要不是今天李县长要起草报告,我还真想陪老孙去玩玩。”
那白局长跟刘明亮原本关系不错,笑骂了一句说:“明亮,你今天吃了枪药啊?管到我地头是来了。”
张前江呵呵一笑说:“白局,你到反贪局吃几天国家粮试试,只怕你还没明亮这么好的心情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