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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是沽名钓誉之徒吧。可一想到他望自己那深不见底的眼神,那棱角分明的嘴,不觉心里又砰砰乱跳,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平日刁钻鬼精灵的自己跑哪里去了呢?为什么会如此狼狈不堪?不由地心里暗恼李学之,都是他对自己的冷淡造成的!
等在机要室的张主任见电视台的三人匆匆往楼下走,急忙出来说:“小杨记者,采访完了?怎么这么快呢?”杨灵欣没好气地说:“人家李代县长日理万机,没时间跟咱们磨叽。”张主任回头一瞅也不见李县长从办公室里送出来,就知道怠慢了电视台的人。这张主任是个人精了,知道把电视台的人得罪了,很容易从政府日常工作里找毛病,到时候不又是自己这个主任的麻烦事呀。连忙说:“李县长刚上任,肯定有很多事情处理,有怠慢之处还请几位多包涵呀!请到楼下我办公室休息休息,中午已经安排了工作餐。”四人一行到了张主任办公室,有人就把茶送上来了,摄像师也在发牢骚:“看不出李县长架子不小呢。以前刘县长在时,我们去做个专题什么的,好客气。他还只是个代县长就拽得二五八一样!”
张主任笑着说:“我们都是老熟人,话说到那里就在那里止了,好不好。今天你们也是高效益啊,进去到出来我估计没三十分钟!你叫人家李县长怎么跟你客气嘛,是不是?要说客气话也还得有时间撒!”杨灵欣也觉得不能全怪李学之,就说:“也是怪我们太随便了点,也没得到他允许就拍了他的起居室。只怕我那句玩笑话也让他恼火得很呢。”灯光师笑着说:“我们杨大小姐说话有时候也真呕死人不赔命。他李县长把原来刘县长的东西全搬走了,就是想给人留个不奢侈、不搞特殊化的名气嘛,你偏偏说还是很豪华,这不是和尚面前骂秃嘛!”杨灵欣不禁也开心地笑了起来,说:“我早就琢磨好了这句话的,想晓得他如何应答。哪知道李县长也是个聪明人,知道是怎么描都描不白的问题,他硬是不说话。”杨灵欣说到这里,又想起了那双眼睛,能盯得自己心乱的眼睛。不觉悠悠叹了声说:“这个问题我自己想了好久也想不出最好的回答,却不知道最好的回答就是沉默!用眼神证明自己的立场。这李县长还真有点内涵呢。”
摄像师很意外地看着小杨说:“今天小杨怎么了?居然夸奖采访对象了?!平时采访完了一般都是挑毛病,这次竟然用这么很崇拜的语气夸李代县长。”杨灵欣白了他一眼说:“你闭嘴,要你来大惊小怪!”
说话间张主任从铁皮柜里拿出三个红包分发给他们三人,摄像师和灯光师口里说着客气话,接过红包塞进了口袋。杨灵欣却很夸张地说:“那李代县长不是最清正廉明,不搞歪风邪气的人吗?怎么也来官场上的这套?看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呀!我要当面去问问他!”
小杨这么一说把张主任唬了一跳,说:“我的杨大记者,你不要老是针对他嘛。这发红包你又不是不清楚,是刘县长当时留下来的规矩嘛。这点事情办公室就可以做主,何须要李县长发话呢?”
这发红包在政府虽然有惯例,可还得有县长说句话才发的,具体金额多少都由县长定,办公室只不过是代劳,人情是记在县长身上的。本来杨灵欣这次来采访李县长根本没怎么在意,更谈不上发红包了,或许人家李县长就压根不知道有这么个惯例呢?是看到他们三人从李县长办公室出来时满是意见的样子,张主任为了不让他们不高兴,就自做主张发了红包。如果小杨真闹得李县长知道了,只怕已李县长的脾气会把发出的红包再收了回来那就坏了大事了。不但得罪电视台的人,自己的老脸又往哪里放嘛。可又不好直接讨好说是他自己的主意,就用了个惯例的名堂搪塞了过去。张主任见小杨没再说话,才松了口气。
杨灵欣把红包收了,冲张主任笑笑说:“谢谢张主任了,中午就不在你这里吃饭了,这才不到十点,我们回台里去了。”其他两人也站了起来,扛起器械跟张主任说:“本来我们两想陪您张主任喝一口,可杨小姐要走,我们也只得跟您说拜拜了。”张主任连忙留客说:“哎呀!说了都已经安排好了嘛,你们一走谁吃呀?”杨灵欣不客气地说:“也不一定非要我们吃饭啊,您就把午餐折成现金也一样的嘛!”张主任知道小杨在开玩笑,说:“你个鬼精灵,自己把好处得了,叫我老头子怎么交帐嘛。”小杨没大没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哟,您虽然五十多了,可怎么看也就四十的年龄,怎么把自己说成老头子呢?有我叫您张大哥吧!”三人在嘻嘻哈哈中出了门。张主任哭笑不得地把他们送出了大楼。
(本文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第三十三章
吴新宇陪老伴一起吃了晚饭,扶着她在小院里散步。望着老伴每天都很开心的脸,他有点羡慕,为什么老伴眼睛看不见还能保持心情好呢?如果孩子们有电话打回来,那老伴更是高兴,时不时会唱一段最拿手的京剧片段。“老吴啊,你又在想什么呢?是不是工作上的事情啊?”老伴半天没听到他是声音,就知道他在工作上的问题。吴新宇叹了口气说:“是啊,明年就要退了,到时候我无官一身轻,每天就陪你散散步,听听京剧。弥补你这么多年没有老伴陪的遗憾。”老伴轻轻拍着他的手,柔声说:“你也要休息休息了,这么多年也累了。啊!”听了老伴满含情感话,吴新宇不禁心里一酸,满腹的辛酸苦辣全在那里翻腾。是啊,这么多年了,从没好好陪过老伴,没关心过孩子的成长,一门心思全在工作上,可到头来却是个如此尴尬境地。吴新宇内心很不平静,他慢慢引着老伴往屋里走,歉然地说:“你看今天晚上我有事情要去市里,不能陪你听戏了。”老伴微笑着说:“你好歹也是个县委书记嘛,把工作搞好了我这老太婆也高兴啊。你就忙你的,只是要注意身体。”
晚上七点,两辆小桑一前一后开上了去市里的公路。前面的车坐着吴新宇和李学之,后面的车坐着小陈和魏华。
吴书记点了支烟抽着,淡淡的烟雾弥漫在车内,李学之把车窗摇下一条缝隙,让空气清洁点。李学之说:“吴书记,您还是少抽烟的好,影响健康呀。”吴新宇笑着说:“我也曾戒了好几次,也许是我的意志不坚定,终归还是在抽。算算烟龄都有三十多年了,这辈子恐怕离不开这玩意儿喽。”
李学之说:“那就尽量少抽点吧。今晚您叫我陪您去市委顾书记家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能不能先透点风给我呀?我现在可是云山雾罩的,什么也不知道呀。”
吴新宇说:“重要的事情倒没有,只不过是去看看嘛,你不是说还不知道市委领导的门朝哪边开的吗,今天就是去认认门。”
李学之一听就明白他的意思了,很感激地说:“原来您叫我去认领导的门呀。没必要吧?我很感谢您的好意,可我很不习惯呢。”
吴新宇望着眼前比自己小了近二十岁的代县长,虽然他眼里流露出感谢的意思,可没有一点点奉承的味道。吴新宇心里有股父亲的慈爱在涌动,说:“学之呀,这次去顾书记家也没其他意思,你终究是他管辖的干部,礼节性地登门拜访也是应该的嘛。今天不但去顾书记家,还要去曾市长家。要知道市委书记、市长同时在家很难得呀。你运气不错,我做好了多跑几次的准备呢。也是县里驻市里的联络员小曹的功劳呀!”
李学之看着吴新宇的眼睛说:“吴书记,您这样带我跑书记市长家,真的只是认门那样简单吗?是不是一定要跟领导们送礼才能搞好关系,才能提拨呢?”
吴新宇没说话,只是抽手里的烟。一时间车内有点沉闷。
后面车里的气氛明显要好得多,没有了利益之争、没有上下级关系的地方是最和谐融洽的了。魏华对坐在后排的小陈开玩笑地说:“陈秘书,今天你算是坐了首长席位了,感觉还可以吧?”
小陈把两手左右伸平,靠在座位上说:“感觉不到其他的舒服,如果想到坐在这位置的人应该考虑处理的事情,换了任何人也觉得不轻松啊。”
魏华转身面对小陈说:“怎么这样说呢?难道当官不好啊?我看很多人削尖脑壳来做官呢。而且也只有咱们中国政府的官才好当呢。”
小陈了解李学之的为人,可这魏华毕竟接触少,虽然对他的话有不同理解却也不好直言,就说:“魏秘书看来是喜欢当官了,那我祝你早日能坐到后面的首长席位来!”
小马在一边说话了:“陈大哥你就别讽刺小魏了,他要想当官只怕现在也是哪个乡镇的头头脑脑了。你们也别你试我我探你的绕圈子说话。我在旁边听着累!”
魏华和小陈相对一笑,眼里有了信任。魏华说:“既然小马哥叫我们说话不绕,那我就直言了哟。”小陈说:“你直来我就直往!来而不往非理也。”
魏华说:“今天吴书记突然叫李县长去市委顾书记家,也不早点通知一下,我多少也准备点礼品嘛。李县长一身正气,只怕空手进去也会若得顾书记不高兴啊。你知道中国是个爱面子、讲礼节的国度。虽然顾书记不见得会瞧上咱们的东西,可人家总还是觉得给了他面子,而且礼节也到了。至于他顾书记不讲情面退了咱们的东西,可咱们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呀。那话可不能让别人说了哟。”
小陈对魏华的直话似乎有预见,拍了拍胳膊他说:“吴书记早就考虑到了,如果叫李县长自己准备礼品只怕他会不愿意,所以我就准备好了,到时候由司机小孙悄悄送进去,不想让李县长知道。”
魏华诧异地说:“为什么吴书记对李县长这么关心哟!不合理嘛,陈秘书你跟我解释清楚!要不然我想破头也想不出!”
小陈说:“换谁也会觉得不合理!人人说一把手跟二把手尿不到一个壶,我看不见得呀!现在黄县的书记县长就空前的团结,为什么?因为他们都有为人民群众做实事的愿望,因为他们都有振兴黄县经济的念想呀。吴书记对李县长清正廉洁很赞赏,也为他刚正不阿担忧啊!不忍心看到全心为民、不计较个人得失的好干部被人排挤压制,更不愿黄县人民失去这样的好县长。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当然并不是说市委就没一个正义领导,可你也得让人家了解李县长嘛,再说也不是送钱送高档礼物,只是点点黄县的小产品,也没违反吴书记自己的原则。”
魏华这才恍然大悟,由衷地说:“吴书记也是高风亮节啊!为了黄县能有个好县长不惜做幕后英雄,这才是真正的共产党员最诚挚情谊呀。这件事叫我终身受益,我永远会把吴书记当做我的楷模!”
小陈也很激动,他眼睛微红,竭力控制自己的感情,说:“这就是我为什么当了吴书记五年秘书不愿离开的原因,能为好的书记做秘书是我的荣耀。现在吴书记很被动啊,眼见马上要离开生活八年的黄县而不能扭转局面,觉得对不起黄县八十多万百姓,没能为他们创造更好的利益担忧啊。魏秘书你刚来,也许还一时间没能明了。”
魏华见小陈坦诚地说出了吴书记面临的困境,其实何尝不是李县长的困境呢?现在吴书记还能大力地支持李县长,万一真是张云生接任县委书记,那李县长处境就不是困难了,几乎是成了摆设。一个县长没了县委的支持还能有何作为呢?考虑再三,魏华只能把心里话掏出来了:“陈秘书,我虽然来黄县时间不长,但其中的微妙我可是一清二楚的。张云生一伙坐地户苦心经营了多年,有股不小的势力,而他们偏偏是阻挠改革、官僚腐败、鱼肉百姓的邪恶势力。而且跟省市许多官员有过钱权交易,是一股不容忽视的势力啊。他们在各行各业都有耳目,在各部各委有同伙,他们编织了一张密密麻麻的关系网,要真弄倒他们有难度呀。”
小陈深有同感,说:“是啊,我早就领教过他们的手段了。只要是不利于他们的都可以毫不犹豫的否决,即使硬要执行,他们也阴奉阳违搞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前任刘县长见势不妙抽身调走了,只留下吴书记一个人独撑。虽然李县长是铮铮硬汉,恐怕也是孤掌难鸣啊。如果吴书记一走,张云生任书记,那李县长想廉政、想搞活经济就成了空谈喽。”
话到了这份两人都不敢继续,毕竟是要担风险的事情在并不是熟悉的人面前说总有点担心。魏华转身坐好,眼睛望着前面坐着书记县长的车沉默了,小陈也低下头默默想心事,小马更是专心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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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辆车很快就开进了南林市区,可车是人无心观看花花夜景,吴书记叫车停下来,后面小马的车也就跟着停了下来,小陈马上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