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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有了成绩、贡献理所当然要提拔。而这领导是利用人民给他的权力提拔的对国家、对人民做出了贡献的同志,不是在给他个人家的家臣论功行赏!那为什么这么在乎下级的感激呢?只能说这个领导心不正,而去送礼感激领导的下级更是其心可诛!至于那些跑官买官的人和卖官帽的领导根本就是政治上的投机份子,还指望他们能为国为民做好事?就是他们在祸国殃民啊!”
魏华只听得暗暗心服,只有站在国家、人民利益的立场才可以清楚地看穿一些事物的本质,也只有这样才能洁身自好。不禁诚恳地说:“李县长,你给我上了堂深刻的教育课呀,我就更理解你为什么这么一身正气了,因为你的心里没有私利,装的只有群众利益。”
李学之摇了摇手,有点悲壮地说:“小魏啊,你把我看得太高大了,我也只是个普通的人,也有自己的难言之隐,我这样并不是图人们说我是好官清官,我只是做自己的本分,一个党员干部应该做的工作,我不觉得有什么可值得称赞的,也反感别人用异样地神情看着我心口不一地说我是清官好官。我知道现在社会这样的现象已经蔚然成风,而我则是不合群之人,迟早是要被他们压制下去。我呢也只是坚守自己这块阵地,倒下了牺牲了也不后悔,如此而已。”
魏华只听得伤感不已,也知道李学之所说皆是事实。这才刚刚动了动水泥厂就引起了张云生一伙的骚动,如果真要按他的意图来反腐倡廉,只怕是真要倒下去了,要知道众口铄金、好汉难敌人多啊!有个问题一直在他脑子里转,应该问问李县长了:“星期三晚上的常委会上,张云生书记提议提拔我为副科级,听说你很反对呀?”
李学之坦然地说:“是的,我不知道你跟张云生他们什么关系,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动用了上层关系,这才到黄县多长时间,一没具体表现又没实际成绩,光凭是因为县长秘书的惯例就要提拔,我当然反对!说实在的好多年青干部在乡镇工作了很多年都没有机会提一提,叫下面做实事的同志怎么想?虽然我一个人反对无效,还是通过了你的提拔,但我到现在还是保留我的意见!这样提拔干部太不负责,对提拔的对象也是极不负责的。”
魏华想了想说:“这次张云生提拔我,我都是事后才知道,并不是动用了什么上层关系。至于我跟他们的关系,说实在的是沾了我哥哥的光。我哥哥曾经救过张大辉的命,所以对我这救命恩人的弟弟也很看重。也许他们提拔我是为了报恩吧。”
李学之不禁凄然长叹:“小魏啊小魏,你看看吧,为了给自己的恩人报恩,不惜拿国家干部的行政级别任命权当筹码!我希望你能主动拒绝这次提拔,这不是报恩哪,是严重地违反纪律!我看你也是个正直有血气的男子汉,可不能贪小便宜丢了大原则啊!只要任命了,我就还要反对。也请你多理解。”
魏华说:“只怕事情并不是很简单。你这几年在黄县基层的名气很大,这让他们很不好受。你的洁身自好、清正廉洁就象照妖镜、大烤炉,让他们难以忍耐,他们合伙挤兑你,想方设法地整治你,还拿跟你关系密切的人开刀。财政局刘明亮就是其中一个,他的把柄已经被他们掌握了,还威胁刘明亮跟他们走!”
李学之腾就站了起来,脸色大变,说:“纸怎么能包得住火呢,要想不让张云生他们知道简直不可能!如果当时采取措施赶紧追回欠款,明亮也不会这么被动!看来我回去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派人用强制手段追回七百万的欠款,免得明亮陷得太深。”
魏华说:“李县长也别太着急,我跟刘明亮谈过话了,他也是被迫与他们周旋,不会真正跟他们同流和污的。我也请我哥哥去查了查杨宏的情况,本来今天我是要问他的,可突然跟你到了这里,还没来得及问。我现在就打电话。”
魏华很快就跟魏民通上话了:“哥,我是魏华,上次请你查查杨宏的情况不知道有结果了吗?……什么!是这样的吗?有没有搞错呢?……哦,那好,你还最好还是把那小子看好,真要追款,只怕你出面比谁都强。……那好,就这样,你早点休息,再见。”放下电话,魏华好一会没说话,满脸的气愤之色让李学之大为不解。
李学之问:“情况到底怎么样?是不是很复杂??”
魏华端起杯子一引而尽,说:“嘿嘿,这张云生没想到这么狡猾!口口声声当我是兄弟,他们竟然瞒得我好深!看来是真要一起打打擂台了!”
李学之听得莫名其妙说:“你们还有过什么交易吗?什么事情瞒了你?”
魏华慢慢恢复平静,说:“刚到黄县,我不是给你送礼被拒吗,当晚张云生就请我在金满楼吃饭,席中说及此事,我当时还不了解你,所以就跟他们商量怎么来压制你。我便出主意先把跟你关系比较密切的人拉拢,他们就想到了刘明亮,第二天就告诉我说刘明亮把局里的钱借给一个叫杨宏的人办公司亏了,而且数额巨大,我也为自己的主意沾沾自喜。后来我明白你是个一心为民的好官,就不忍心跟他们一起来搞你的鬼,既然刘明亮的事情是我搞出来的,我就有义务帮他搞清楚,于是就叫我哥哥先去查查杨宏的底细,真要追款时也好控制他的财产。刚才我哥哥告诉我的情况让我大吃一惊,那杨宏的公司做生意根本没亏,好象还很有效益。我才知道全是他们搞的鬼,故意放出风来吓唬刘明亮,达到拉拢目的。只怕杨宏也跟张云生他们连了气,故意不理会财政局的催款电话。他们其实早就有预谋了,而我也被他们瞒着的,可是他们做梦也不会想到我想帮刘明亮一把,利用我哥去查杨宏底细。也好,让我彻底看清楚了他们的真面目!我一心跟你走地决定是正确的,如果跟着那帮人继续混下去绝对没好下场!”
李学之只听得暗暗心惊,居然自己这么被张云生他们不容!看来以后的工作会充满艰难了,至于什么时候被他们挤走也只是时间问题了。可他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难道这黄县就不是共产党的天下了吗?就会让这伙人为所欲为!他暗下决心,既然迟早要被他们挤走,还不如跟他们做最后较量!决心一下,李学之笑着说:“魑魅魍魉无非就是欺上瞒下,再就是钱礼开道,也没什么可怕的!只要是共产党领导的中国,他们就长久不了!”
第三十九章
魏华听了李学之的肺腑之言,只觉得心潮澎湃,很是感动。说实话魏华认为李学之非常固执,而且在某些方面确实不讲情面,还真要有点涵养才能跟他相处,如果是不了解他真实性情,还有点叫人难以相处呢。这也许就是李学之没什么朋友的原因吧。
魏华看着李学之略显疲惫的脸,这是一张再也平凡不过的脸了,在南林在黄县随处都是这样的面孔,可就是这张平凡的脸上却散发着一种气势,一种让人震撼、令人眩目的威严气势。一瞬间魏华受到了强烈的感情冲击,眼前这人多么象儿时保护自己的大哥,多么象朴实无华的父亲。他的眼睛模糊了,哽咽着轻唤了声:“大哥!”
李学之见魏华神情激动,而且眼睛含泪,不觉有点奇怪,但这声大哥分明包含着他浓浓的情意,也有点动情,拍了拍他的手背温和地说:“小魏,心里是不是有委屈呀?如果是因为我反对你提副科级,那我只能说对不起了。大哥我就是这样的固执脾气,有什么就说什么,时间长了你就会知道我这人没坏心眼。”
听了李学之的话,魏华的泪再也止不住流了下来:现在李县长自己的处境那么不妙,都不为自己想办法,却为了我一点点小事来跟我说对不起,既然我叫了他大哥,那我就要当自己的亲哥哥一样。想到这里,魏华用李学之慌忙递过来的纸巾擦干净脸,说:“我有话要说,也许你不爱听,也许你讨厌别人的同情,可我今天还是要说出来。”
李学之默默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眉毛微微皱了起来。
魏华也不望他,从包里掏出盒中华烟,点起来就抽,莫约抽了半支烟工夫,魏华终于开口说话了:“李县长,这里没别人,既然我叫了你大哥,那我就当你做亲哥哥一样,有些话我就直说了。虽然我年龄小,社会经历少,可有些道理我还是明白的。牛顿的万有引力定理大哥应该知道,这世界上没有绝对的直线运动,这就是万有引力造成的。为什么浩瀚宇宙数不清的星球都是圆的椭圆的?星球的轨迹也是圆的椭圆的?这是宇宙生成法则造成的。中国古老的太极图也是圆的,阴阳互补,万物乃之运行。其实这圆就代表成熟,任何有棱有角最后都将被宇宙地运动塑造成圆形椭圆形。运动员掷标枪、投铅球,要想投掷得更远,就要有个抛物线的角度,作的是弧线运动。人生何不是如此呢?亦是如此啊!谁懂得弧线运动谁就走得更远。在爱因斯坦的相对论里,连光线的运动也是弧线。是弧线而不是直线。”
李学之干巴巴地说:“就是圆滑了。你的意思劝我圆滑点做人处世喽。”
魏华狠下心来说:“是的,是帮大哥你校正轨迹,找到最好的前进方式。这世界本来就是圆的,你非要以直线运动的方式横冲直撞,能不摔跟头吗!摸摸你的头就知道了,还是圆的,你要是长了个四方的脑袋,你得磕出多少个包啊!”
李学之有点想笑,他摸了摸头笑着问:“如果盖楼房的砖是圆的,那砖与砖之间怎么对缝?楼房还盖得起来吗?”
魏华一下子就楞住了,问得真巧妙,他无语了,只低头来吸手里的烟。
李学之见魏华只顾吸烟不回答,说:“砖是方的,但是方砖盖起来的楼房有些则是圆的,比如碉堡,你见过方形的碉堡吗?连美国总统的办公室也是椭圆的,天坛是不是圆的?可我仅仅是一块砖,一块普通的砖,还是方形的好,至于楼房最后盖成方的还是圆的,也就由不得我这块小小的方砖,我现在只是尽一块普通方砖的职责而已。我也想走得更远,上得更高。可为了走得更远上得更高而丢了原则,失去了做人之本,那上去了又有什么用呢?或许是个高高在上只拿薪俸不做实事的摆设,又或许是某年某月新闻报道报刊头条的主题:又一政府高官涉嫌贪污腐败落马!”
魏华抬头很奇怪地说:“看来我劝你是多余的了,你其实比我看的更清楚更深刻,我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
李学之注视着自己的秘书说:“杜牧在《阿房宫赋》中有云: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其实为人也好,为官也好,这都是非常深刻地呀!很多事情走不得弧线,轨迹的偏差还可以调整,人生的偏差怕是不容易调整呀,哪怕是调整过来也要付出一定代价的。人生短短数十寒暑,用雷锋同志的话说就是用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为人民服务中去。”
说着李学之站了起来,大步走到窗边,刷地拉开了窗帘,大开窗户。一股冷风直吹入房间,两人不约而同打了个冷颤,魏华也走到了窗边,望着星光璀璨的夜空。
李学之伸手理了理被夜风吹散的头发,说:“人有自己的爱好兴趣,有的人喜欢打球,有的人喜欢打牌。很多人对你就非常不理解:放着有钱有势的集团少老板不做,偏偏跑到贫穷落后的小县城做政府干部,说句难听的月收入还赶不上大款们丢给小姐们的一次小费!可你还是选择了拿微薄工资来当干部,为什么?因为你喜欢你愿意!小魏呀,其实道理我们都明白,都明白。”
魏华说:“大哥,既然你知道其中奥妙,那何不留着有用之身为老百姓多做点事情呢?一定要走这样艰险道路吗?”
李学之轻轻用手整了整魏华被风吹乱的头发,缓缓地说:“如果每个人都有这样的想法那谁来跟现实中的歪风邪气、违法乱纪做对抗呢?都来明哲保身,都来圆滑地处理民生大计,恐怕后果你也知道吧。我个人的得失荣辱又算的了什么呢。”
魏华只是点了点头。两人相对笑了笑,再次把目光投向了深远浩瀚的夜空。
张云升正搂着金辉睡得正香,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惊醒了,金辉很不耐烦地钻进被子里继续她的美梦,张云生拧亮床头灯,睡眼惺忪地看了看手表,时间是凌晨两点。他嘟囊着诅咒吵醒他好梦的人,拿起了手机听电话:“谁呀?……哎呀,原来是魏老板呀,老弟,这么晚打电话有什么急事吗?”
打电话来的是魏民,他说:“老张呀,是这么回事,我今天得到一个消息,是市公安局马局长亲口告诉我的,绝对可靠。年底全国将要开展大规模的严打活动,为了充实各地县市公安局派出所的警力,要面向社会招收一批合同制民警,名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