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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赶来,休息一下,吃点水果,等下肯定有不少人来跟您反映情况,到时候只怕会忙得连喝水的机会也没有呢。”
李学之摆摆手说:“水果我就不吃了,今天的县长接待日,不知道乡广播站通知全乡几遍呀?”
杨主任随口说:“李县长,应该通知了吧。”
李学之点了点头,走到窗户边往外看了看,疑惑地说:“老侯老杨啊,时间都八点半了,怎么乡政府大院还没见到来反映情况的群众啊?”
侯、杨二人对视一眼,脸上露出了一丝紧张地神色,杨主任强笑着说:“是啊,怎么没人来呢?呵呵,李县长,没人来反映我看是好事情啊,至少说群众没有什么不平之事嘛!再说有的村离乡政府也蛮远的,虽然有点小问题,只怕嫌路远不愿意来也有可能啊。”
李学之皱眉摇摇头说:“不可能,不会连一个人都不来,难道。。。。。。”他忽然心里一亮,对杨主任说:“老杨,你现在就把乡信访办的同志通知来,而且要把所有没处理的信访资料带来。”
杨主任面有难色地说:“今天是星期日,我们乡一惯都休礼拜的,只怕现在难得通知到人啊!”
李学之虽然面带笑容,可说话的语气却不容置疑:“只要是在黄县,今天他怎么着也要回来把信访资料交给我,你赶快去找人!老侯你现在带我去乡广播站,我要亲自到广播里喊话!”说完也不等他们回话,径直就往门外走。
侯副乡长连忙喊道:“李县长别急,是不是我们先通知姚书记、顾乡长来,你们再好好商量怎么搞?好不好?”老杨还直冲周捷使眼色,想请他也劝劝,周捷也做了几年政府办的秘书了,很明白老杨的意思,可他却对老杨耸耸了肩,一摊双手,做了个无可奈何的动作。
李学之听他们这么说,停下脚步,转身说:“我很奇怪,为什么我一个代县长到清合乡来接待群众百姓,听取民意民声,怎么还要你们乡的党委书记乡长批准吗?”说到最后,已经是神色严厉,语气生硬了!
侯副乡长看着李学之勃然做色,知道自己的话激怒了李县长,他牙一咬,说:“李县长,我知道说错了话,我现在陪你去广播站喊话,喊完了话,请你给我几分钟把具体情况跟你汇报汇报,也算上今天县长接待的第一位上访者吧。”
李学之听得一楞,他强忍住心中的好奇,跟随着侯副乡长去广播站。
乡广播站就设在乡财政所的楼上,在政府大楼的后面。上了二楼,侯副乡长在楼梯口旁的一间屋子前停下来,边敲边喊:“小孙,快开门,去把广播室的门打开,李县长要对全乡喊话!”
半晌房门才打开,一个睡眼朦胧的小姑娘揉着眼睛嘟囔着埋怨道:“侯副乡长,人家才睡着,又有什么事情嘛?”
侯副乡长对李学之解释道:“小孙是我乡的播音员,因为每天都要六点开始第一次播音,所以结束后都要再睡会儿。”又对小孙说:“这位是李县长,要播音室用用!”
李学之点了点头,说:“小孙,不好意思,打扰你休息了,请你去播音室打开机器,我要在广播里喊话!”
小孙不顾擦拭眼角的眼屎,惊呼一声,连忙拿了钥匙就去开门,李学之和侯副乡长跟着进了播音室,里面倒是整洁得很,机器也是一尘不染。一会儿小孙就打开了播音设备,示意李学之坐在话筒前准备讲话。
李学之坐在话筒前,周捷忙把一杯水放在桌子上。小孙说:“李县长,您准备好了吗?”李学之笑笑说:“好了,可以开始了。”
小孙把左手食指竖在嘴上冲旁边的人嘘了一声,右手把一个开关一拨,对着话筒说:“清合乡人民广播站,现在开始特别播音。清合乡人民广播站,现在开始特别播音。下面请我县代理县长李学之同志讲话。”
李学之说:“清合乡的全体农民同志们,你们好!我是代理县长李学之,今天是清合乡的县长接待日。我来的目的的帮您解决困难的,我在清合乡政府的信访办接待所有来反映问题的群众!时间一天,请需要我帮助的人们赶快行动起来!”如此重复了三次。
在一楼信访办,根据李学之的指示,几位值班的乡干部和通讯员已经把几条排椅搬进了办公室,又从乡政府食堂把大茶桶摆放在信访办的门口。
李学之坐在办公桌后,旁边是周捷,任务是记录。桌前摆放一张藤椅,是给上访人坐的。
侯副乡长安排一名干部去值班室继续值班,其他人员都去乡政府大门口引导上访群众,遇到不熟悉环境地农民群众,务必要带进信访办。
李学之看到基本准备就绪,笑着说:“侯副乡长,你准备反映点什么情况啊?要不等群众都来了,我可没时间听你反映了啊。”
侯副乡长默默坐在藤椅上,掏出烟,看到李、周二人都示意不会,自顾点上抽了起来,越莫半支烟时间,他苦笑了笑说:“关于这次李县长到清合乡搞接待日一事,倒是星期五县政府办就来了电话通知了,当时姚书记和顾乡长应该是都知道了的。直到昨天安排我今天接待李县长,我就问姚书记是不是已经用广播通知全乡了,姚书记让我去问顾乡长。我就去问顾乡长,哪知道顾乡长说书记没安排,我怎么好插手,也是一推了事。唉!李县长您也知道清合才搭班子不到三月,可一、二把手硬是尿不到一个壶里,一些日常工作都是你推我我推你的,搞得我们下面做事的人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具体广播站有没有通知我真的不知道!不是我发牢骚,既然两个人不能合作,那就调走了一个嘛,这也算是我反映的意见了。而且我用我的党性做保证,所言全部属实!”
周捷记得飞快,嘴角不时露出点笑。
李学之听了就不高兴了,自己早就在常委会上提出了,可为什么就没引起组织部的重视呢?一个乡政府的两名主官闹不和,相互推委责任,哪叫各项工作怎么顺利展开嘛?他拿出手机跟吴新宇打电话,说:“吴书记啊,我现在在清合乡。有个问题我必须跟您汇报,希望引起您的重视!”
吴新宇正在办公室批示文件,接了电话笑着说:“学之啊,下去就发现了大问题啊?你提供的情况我一定重视,说来听听?”
李学之说:“果然不出我所料,清合新班子的书记乡长不和啊!侯副乡长成了我今天县长接待日接待的第一位上访者,一、二把手不和,怎么能开展工作?怎么能顺利完成县委政府赋予的任务?我看要尽快协调好,免得出大麻烦!”
吴新宇有点吃惊,说:“真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吗?那我马上找他们谈谈,如果真的关系僵到不可调和,那就走一个,实在不行就两个都走,再搭个班子!”
李学之合上电话,对侯副乡长说:“谢谢你提供的情况,我已经跟吴书记汇报了,我相信会很快解决问题的,如今年关在际,各项工作都要紧锣密鼓地进行,不能因为领导问题耽误民生大计!”
侯副乡长点了点头,正要说话。外面传来咚咚的脚步声,转眼进了门,原来是杨主任,他气喘吁吁地走到里学之面前说:“信访办的刘主任今天去了市里了,也不知道做什么,估计得下午才会回家。”
李学之点了点头说:“没什么,只是晚点拿到信访材料嘛。杨主任坐下休息会,等下群众来了你有得忙的。”
杨主任挨着侯副乡长坐了下来,接过侯副乡长递来的烟,吧嗒几口,笑着说:“呵呵,那倒是,我在清合十几年了,真要是说呆会来点什么人上访,我都估摸得到三分!”
李学之听得笑了起来,说:“哦,看来经常有人来上访喽。既然你都能猜到是哪些人来,怎么就不帮人家把问题解决掉呢?”
杨主任一阵语塞,尴尬地说:“什么事情都有个程序,都是信访办接待,然后转给主管的副乡长,如果主管副乡长解决不了,再转到书记乡长那里。很多事情都是书记乡长说了算,那轮到我来解决问题呢。”
李学之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看他才四十多的人,说起话来是圆滑得很,全没有一点冲劲,知道是老油条了,也就失去了跟他说话的兴趣,李学之知道象这样的老油条莫想从他嘴里得到半点东西的。
李学之看了看手表都快九点了,居然还没来一个上访群众,不禁有点坐不住了:听这杨主任的口气应该有群众来上访的,难道是群众屡屡反映了问题而得不到解决,失去了上访的信心吗?
李学之对侯副乡长说:“你找到小孙,叫她在广播中再反复播送几次,一定要让群众相信我李学之来是为他们解决问题的!”
侯副乡长答应着走了。周捷坐在李学之旁边,歪着脑袋看着他,心里暗暗好笑:这个李县长还真好玩,放着坐在县政府的接待日不搞,偏偏要跑到乡里来,现在的农民早学乖巧了,那还会真的相信当官的会帮他们哟。转念想到有朋友答应他今天去鱼塘钓鱼的,可因为要陪李县长下乡而耽误了,不禁又暗暗心痛起来:不能去鱼塘钓鱼,可就要损失几十斤上好的青鱼啊!该死的张前江,好多人好派,偏偏派了我来!
李学之不知道旁边的秘书心里想了这么多,他耐着性子跟杨主任聊天。
“老杨,干了多少年了啊?”
“我今年整四十五,在清合就干了十七年!党委书记乡长都伺候了好几届,算上这届应该是第四届了。”
“呵,四朝元老了啊。”
“嗨,十朝元老又咋的?还不是碌碌无为一辈子啊。”
“哦,工资可没落下吧?”
“该咋是咋的,工资一级也没落下,跟我同时参加工作的,我一打听,谁也没有我高。”杨主任一提到工资就有点满足。
“既然没少你的工资,那是不是应该打起精神好好工作呢?”李学之盯着他说。
“那是,那是。”杨主任连声说是,吧嗒完烟,随手把烟屁股扔到脚下踩灭了。
这时通讯员跑了进来,说:“李县长,乡政府门口聚了有二十几人了,看样子是有事,可就是不进门,我们几个在外面说了半天了,都没人动弹。”
杨主任急忙站起来说:“我去看看。”
李学之说:“杨主任,好好跟他们解释解释,让他们放心地进来!”
看着杨主任急匆匆走了出去,周捷扑哧笑了出来:“哎,农民就是农民,只怕是想上访又怕见官!真是没素质!”
李学之听了他这么一说,觉得很不对味,说:“周秘书,你这样评价农民是有偏见吧?怕见官是什么意思?我看是官不愿见民吧!”神色陡地严厉起来,说:“农民辛勤劳动,耙弄着几亩地不容易,而我们却不能很好的理解他们,中国的农民是世界最伟大的农民,他们只要有粮糊口,有田能耕就可以安安心心务农,不到万不的已真的不想见官!他们的素质远比一般的人要好得多!也许他们没文化,可那是他们的过错吗?我想是千百年来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造成的。周秘书,请尊重我们淳朴的农民吧!”
周捷没想到无心的话让李县长勃然作色,他委屈地说:“大家都这么认为的,我也只是随便说说。”
李学之叹了口气,缓和了语气说:“周秘书,人云亦云要不得,你是随便一说,可你潜意思也就认定了这理啊!多接触农民,你会在他们身上发现到异想不到的优点的,这可不是在县政府大院里能得到的东西。”周捷陷入了沉思中。
一会儿,门外传来一阵纷沓的脚步声,其中还加杂着一些人的低语,李学之精神一振,知道是上访群众来了,他轻轻拍了拍周捷,示意他也打起精神。
上访的群众怀着好奇、甚至是一种兴奋起哄般地挤满办公室,杨主任手忙脚乱地维持秩序。李学之站起来微笑着说:“欢迎大家来反映问题,我是李学之,请大家先坐下,门外有茶水,大家按次序来反映问题。好不好。”
在参差不齐的答应声中,人们基本坐下,没有座位的就挤在门口。有人发牢骚了:“要来接待上访群众,怎么不早点来嘛,来了才通知,只怕还有的人会来不及赶来呢。”
李学之歉意地说:“请大家原谅,是我们的工作疏忽了。”他指着藤椅说:“挨个来,反映问题的请坐这里来。”
一位年近花甲的老人快步走上来,一屁股坐了下来。李学之突然发现这老人一个奇特之处——脖子上挂了一小块黑板!?
(本文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第五十一章(二)
老人也不说话,把小黑板放在办公桌上,用手里的白粉笔些写着:“县长您好,我叫孙柱,因为五年前患病,聋了双耳,也哑巴了,我有问题跟领导反映!”写完,把小黑板转过来给李学之看,并把粉笔和黑板刷放在黑板上。
看了老人的字,李学之才恍然大悟,原来老人是又聋又哑才挂黑板,用字与人交流。李学之擦去字,写道:“您有什么问题,请写!”
老人看完,很气愤地写道:“我是聋子,什么也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