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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里再一次响起了沙沙声。听声音,来者的体型比兔子和松鼠要大得多。…电脑小说站
zZz。com我默默地准备寒冰箭,死死瞅着林子那边,生怕一眨眼就慢了一步。
声音越来越近了。林子和草滩交接处的长草开始簌簌地抖动。终于,第一个神秘地来者露出了它的真面目——它穿得一身褴褛,倒拖着一根矿锄。身高一米出头,脊背伛偻。吻部突出,长相丑陋。
西边?
狗头人?
法戈第矿洞的狗头人?!
杜汉不是亲自率队去剿灭狗头人了吗?它们怎么会跑到这里来?!身为闪金镇治安官,杜汉不可能不知道马科伦家地农场在这里,即使战略需要驱逐狗头人,他也绝对不会选择这个方向!!!
马科伦老爹咬牙切齿:“是狗头人!剿灭队在干什么?!”雇农们那边随之传来一阵不满的议论。
法戈第矿洞地狗头人为了粮食。平时偶尔也会和农场起一些小规模的冲突。马科伦农场也好斯通菲尔德农场也好,雇农们没少和它们打交道。而狗头人身材矮小,武器简陋,农场里的人就没让它们占到过便宜。所以这会儿发现是狗头人而不是别的什么,大家多少放松了些,不那么紧张了。无须马科伦老爹指挥,雇农们手握长柄铁农具,以栅栏为依托,散列开来。还有两个小伙子得了马科伦老爹的吩咐。撒腿朝房子那边跑去。
刚想问问马科伦老爹那两人做什么去了,尤里忽然把我往地上一扑,同时大声吼道:“趴下!全趴下!”
我猝不及防。手里蓄势待发地法术失去稳定,一瞬间无声无息地凝固成了一团爆米花一样的冰块。与大地亲密接触之前。我眼角瞄瞧到林子里射出一道道弧线。朝我们这边飞来,耳中听得雇农那边传来一声惊叫:
“它们有了弓箭!”
“注意头顶!”白鸽高呼一声。开弓连连几箭疾速送出,那边当即传来数声尖利的惨叫。暗夜女猎手看也不看自己的战果,弯腰沿着栅栏往旁边蹿了几步,避开数支反击她的箭矢,同时大声提醒道:“它们的弓和箭都不行,用的是抛射!大家在栅栏后蹲下,留心上面!”
马科伦老爹大吼道:“别慌!迈克尔去仓库取猎弓了!乔舒,把你的狗全都叫过来!”
“好的爸爸,它们已经来了。”
马科伦老爹满意地“嗯”了一声,瞧瞧白鸽,凑到我们面前,焦急地小声问:“猎弓只有三副,而且我们谁也没有她那么好地箭法……你们能顶住吗?让它们过了栅栏麦子可就完了!”
尤里一身盔甲,还有一个盾牌,死沉死沉的。我掀开他,瞄准跑在最前面的狗头人地心脏“水泵”,抬手扔过去一枚寒冰箭。
马科伦老爹眼睛一亮:“您是个法师?!”
“他一直都是。”尤里慢慢儿地站起来,盾牌往头上一顶,稍稍看了看,当即乐观道:“没问题。”
的确没什么问题。农场开在森林里,田边地栅栏任重而道远。要防野兔之类地小动物钻进来啃食庄稼,要防止被野猪拱倒,还要防一跳老高的鹿。所以栅栏没留一条两指以上宽地缝隙,桩打得深,条扎得牢,而且足有成年人胸腰那么高。
这样子的栅栏,来犯的又是狗头人,当然足以作为屏障。何况狗头人这会儿也就跑出来了七八个。它们又乱糟糟的没有组织。虽然后面还有,只要白鸽和我压制携带弓箭的狗头人,剩下的交给尤里和格朗姆,加上这么多人帮忙,问题不大。
我蹲在尤里身边,借他的盾牌当保护伞,一点也不潇洒地从栅栏窄窄的缝隙里送出一支扁扁的压缩版寒冰箭,一边谨慎地补充了一句:“要是再多,会有麻烦。”
透过栅栏的缝隙可以看到的视野不大。但这一次刚好有一阵林风吹过,野草随之低伏,令人能够清晰地看到那只狗头人丑陋的脸上惊恐绝望的表情。
这一瞬间,我突然意识到,它们虽然与我们长得不一样,却也有着高等智慧和丰富情感。它们会制作和使用工具,有自己的语言,有家庭结构,有社会组织——
那么,干掉一个狗头人,和干掉一个人,有什么不同吗?
………【22 一个“小小”的缺口】………
“查理!”尤里一骨碌翻出栅栏,左手挥起盾牌砸倒一个狗头人,右手抡起剑劈倒一个,又一个冲撞撞倒了一排三个,百忙之中回头朝我大喊一声,“你发什么呆?!快帮我一把!”
眼看稍远一些的地方有四个狗头人嗷嗷叫唤地朝尤里包抄过来,倒在地上的几个又挣扎着爬起来,我来不及再多想,瞬发的冰霜新星脱手而出。
尤里身边当即绽开了一道冰蓝的波纹,九个狗头人不管死活,无一幸免,都被冻结在坚硬的冰凌中。尤里略吓了一跳,随即就乐了,连连挥起盾牌,三下五除二,把站着的狗头人也统统砸得趴去了地下——
哎?!wow里的法师不是只能在自己身周施放冰霜新星的吗?我为什么可以指定这个魔法的地点?!
“哇哦!”乔舒赞叹一声,替那条领头的大黄狗顺顺毛,瞧瞧没有箭矢朝这边来,探出头去抓紧时间使劲瞅了两眼,“法师真神奇,战士真神气……”
大野猪不耐烦地哼哼着,用力拱拱上了栓的栅栏门。马科伦老爹连忙开门放它出去,又赶紧在它身后关上门,然后守在栅栏门那儿,从栅栏狭窄的缝隙里紧张地张望着外头的尤里和格朗姆,随时准备策应。
白鸽拿出了她搞定格朗姆时在树冠间荡秋千的本事,上下栅栏如履平地,左右飞奔,尽挑那些携带着简陋弓箭的狗头人出手。哪里射过来一支箭,她就让哪儿响起一声惨叫。
暗夜女猎人的重点照顾使得狗头人原本就稀稀拉拉的箭矢几乎绝迹。加上它们的箭支粗糙,重心不佳。飞行不稳,又是抛射过来地,速度挺慢。威力很小。雇农们虽然有几个不小心挂了彩,但都是皮肉伤。他们并不娇惯。平时干的都是重活,一不小心也会吃上点苦头,所以此刻也就不曾胆怯气馁,握着各自农具,躲在栅栏后。严阵以待。
大野猪在外头飞快地奔跑,绕着不规则的曲线,以它彪悍地身材和可怖的速度对付那些小个子狗头人,一拱一个准。冲来撞去,十分快意。它平时最爱在粗糙地树干上石头上蹭来蹭去,蹭出了一身粗厚的皮。狗头人的弓箭戳在它的身上,相当于挠痒痒。只是这痒痒挠得有点儿疼,惹得大野猪喷着热气,野性大发。四个蹄子奔得更快了。
迈克尔终于带着猎弓来了。他还给白鸽背来了几捆箭,换得暗夜女猎人一声欢呼。箭是农闲时打猎用的,原先放在仓库里。由农场里地人自己削制。比不上白鸽的制式箭,但比狗头人的要好许多。
另一个小伙子也来了。身后跟着一群在农场里帮佣的女人们和半大的孩子。这些人拎着铁锹农具。带着日常备用的纱布药水,还有铁锅铁桶之类。在梅贝尔和一个高挑个子的中年妇人的指挥下,很快就分散开来,和雇农们一起,两三人看守一段栅栏。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农场的人有地包扎伤口,有的敲打着铁锅铁桶鼓起声势,间或居然可以听到他们的说笑。
狗头人地弓箭太简陋,更重要的是它们本就在溃逃。所以有白鸽地强弓与无双箭法,加上我地法术,农场这边的远程打击能力本就没有落去下风。这会儿另添了三把结实地猎弓,更是锦上添花。
马科伦老爹眼瞅着情况得到了控制,抓住时机开闸放狗。乔舒一声呼哨,二十来条狗奔涌而出,三条一群两只一组,直扑近前的狗头人。….zZz.com它们膘肥体壮,配合默契,进退灵活,撕咬凶猛。狗头人或是拖着矿锄,或是挥着简陋的锤子长剑,难以从它们那里讨得好处。
后面的狗头人开始增多。好在它们本就惊慌失措,眼见势头不妙,不少都朝南北两边溃散奔命去了。虽然如此,我们的压力还是变大了些,开始有狗头人冲到了栅栏前。
我眼瞧着雇农们从栅栏后挥出长柄农具,击退干掉狗头人,有点担心。
马科伦老爹却是长长松了口气:“快结束了。”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赶紧扔出寒冰箭,在凝聚下一个法术前忙里抽空问:“怎么说?”
“你瞧,那些都是雌性狗头人和小狗头人了。”
和人类矿工不一样,矿洞是狗头人的工作场所,同时也是住所与殖民地。因此法戈第矿洞的狗头人中,青壮年的雄性只占五六分之一。其余的,或者年纪太大体力下降,或者年纪太小还没长够个儿,又或者是雌性狗头人——即使正当壮年,身材也比雄性的小了一大轮。
狗头人溃散的时候没有掩护弱小的传统。和野生的鹿群狼群一样,它们之中只有足够强壮的,才有机会活下去。虽然听起来很残酷,但事实上,这对它们部族的血脉延续而言,并不是什么坏事。
而现在,第一波强壮的狗头人后,来的是它们的妇孺老弱。这些狗头人有些才堪堪高过膝盖,很多连最简陋的武器都没有。看到空地上的狗头人尸体,它们胆怯了。
和狗头人完全相反,农场放出去的狗群完全兴奋了,一条条跑得直摊舌头,飞也似地撵着狗头人。
狗头人被赶得头也不回,沿着大家希望的方向,惊恐地哀叫着逃散。它们胆子很小。除非它们半路遇到大群同类并被收容,不然它们只会一直往前奔命,直到自己精疲力竭。所以,我们并不用担心它们从别的方向抄回农场。
“逮一只兔子,狗头人都要一窝蜂地上。”乔舒认真地观摩白鸽射箭的姿势,而后照样画葫芦拉弓射箭。他瞧着自己的战果耸耸肩,和暗夜女猎手道,“现在。我想知道狗头人的后边是什么。”
“我也是。”白鸽点点头,拍拍乔舒地肩和背,“这里。放平。这里,不要扭着使劲。”指点完毕。南边一点的地方,林中又有一拨儿四五只狗头人蹿了出来,她拎着长弓赶过去了。
乔舒调整了一下姿势,又射出一箭:“其实我们该感谢那群野猪。”
我莞尔:“感谢它们预先来报了信?”
“是的。”乔舒一本正经地回答,“所以。我决定晚饭要吃一只猪蹄。”
前方尤里挥着盾又砸翻了一只狗头人。两条狗扑上去接手后续工作,他又冲向了下一个。望着他忙碌地背影,我长长吐出一口气。其实和狗头人之间的冲突无关其它,只是生存空间地竞争而已。残酷的竞争。而我,不可能为了狗头人站到人类对面去。不过,好歹这边有尤里。也有白鸽,大野猪。还有丹尼尔,乔治,法雷。等等等等。
于是我笑着回答乔舒:“相信我,尤里肯定会比你更感激它们。”——
如果用晚饭吃几个猪蹄来划分对那群野猪有几分谢意的话。
狗头人渐渐少了。虽然如此,大家都没有撤。毕竟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下一拨。所以只在原处收拾休息。乔舒和迈克尔带了几个人,出去捡取可以继续使用的箭枝。
就在这会儿。树林里又响起了一阵悉悉索索声。大家再度紧张起来。乔舒他们连忙赶回来,栅栏门重新拴上。
不等这边完全准备好。一只狗头人已经钻了出来。不过它跑得有些跌跌撞撞,没逃到空地中央,忽然“噗通”一下栽倒,再也没有爬起来。
这时候,我们才发现,它的背后中了好几支箭,一路在地上流下了蜿蜒地血迹。
树林里的响动近了。出人意料的是,这回出来的,不是狗头人,而是一拨人,十一二个全副武装的冒险者。其中一个留着小胡子的,三步并作两步追上那只刚刚倒下的狗头人,匕首一勒,割下了换赏凭证——它的左耳朵。
雇农们干惯了农场里的重活,大多憨厚粗野,但并不是笨蛋。他们通红了眼,狠狠抓紧了手中锋利地农具。
白鸽一翻手,缓缓从肩后的箭筒里抽出一支箭,慢条斯理地搭上长弓。大野猪甩起蹄子刨刨地,小尾巴一竖,像一根旗杆一样,直指天空。
尤里的步兵剑上尚在滴答着狗头人地血。他握着剑,手臂下垂,让剑的尖端斜斜插进松软地泥土里,却不急着归鞘。
其余地人一看到农田这边的情况,就犹豫着停下了脚步。小胡子割完耳朵,打开一个滴血地、鼓囊囊的小袋子里,往里面看看,满意地点点头,正要把手上这只也放进去,却后知后觉地发现了我们。
他左右一看,紧紧盯着白鸽,一边退后,一边色厉内荏地喝道:“你干什么拿弓箭指着我?”他急于倒退着回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