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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记牛皮纸封面,很旧了。但是保存得很好。我没有从事这类工作的经验,只好集中注意力去感觉。它的侧面有一道魔力锁住了封面和封底。试着输入一点魔力,那儿立刻就不稳定起来。一旦撤出魔力,又恢复了原样。如果硬来,恐怕会毁掉笔记。
在此过程中,可以感觉到封锁中间一道特制地金属扣与魔力相互连贯。仔细看看,金属扣上有四个并列的“”形格子。
我想了想,问艾丽:“您的生日?”
“四月二十二日。”
把四个数字输进去,没反应。
“您母亲地呢?”
“八月三十日。”
还是没反应。
艾丽仿佛预料到了什么,看向加瑞克。我跟着转向加瑞克,问道:“您的呢?”
加瑞克轻轻叹息:“十一月十六号。”
这一回对了。
我当着他们地面打开笔记,正好看到扉页上面地三行字。字的墨痕粗细浓淡都不一样,显然不是同一支笔、同一次写上去地。相同的,是它们的刚劲、流畅和优美。
六个人都盯着我,我只好把它们念了出来:
“一点技术资料。
给我的朋友加瑞克,愿我们的友谊永恒。
老朋友,如果你看到这行字,说明我已经不在人世。请替我照顾凯萨琳和艾丽。我希望我的女儿会是个幸福的普通人。”
艾丽听完,接过笔记看了看摸了摸,失望地递还给我,默默地点了点头。
我合上笔记,将它递给加瑞克。
加瑞克默默地接过笔记,翻开来,凝视着扉页上的签名,没有说话。
麦克和耐弗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耐弗一挥手,领着另两人逼前一步,麦克冷冷道:“别多管闲事。”
加瑞克低低冷哼一声,另两人刚刚逼前,又退了回去。
我对加瑞克道:“艾丽有权利选择她想要的生活。这也是您的好友、她的父亲留下的遗愿。”
加瑞克低喝一声:“够了,麦克、耐弗!”
耐弗没有停下来。麦克有些犹豫,另外两个拿着武器,戒备着束手旁观。加瑞克皱起了眉。站了起来。我护着艾丽后退一步,朗声道:“艾丽是个好女孩。但这并不意味你们可以支配她。”——
“砰!”
仓库地门轰然倒下,大野猪像一道旋风般冲了进来,一头撞倒了耐弗,一只前蹄踩住了耐弗拔出匕首的右手,另一只踩住了它的咽喉。看得出来大野猪保留了速度。但这并不意味耐弗能躲开。
白鸽与尤里跟着进来,暗夜女猎手地箭令另外两人不得不停下了脚步,尤里举着盾牌,迎上了麦克。
加瑞克紧紧盯着我,我也死死地盯住了他。艾丽是关键。我可不想沦落到被人要挟的地步。
最后进来地是法雷和托马斯。出人意料的是,法雷首先和加瑞克打了个招呼:“您好。好久不见。狮王之傲的房子一直挺好。今年到了淡季的时候,我打算刷一下地板。”
托马斯跟着打了个招呼。并不亲密,但也不紧张。
“那是当然。相信我,既然您没有拖欠工款。它会一直好好的。”加瑞克先回答了法雷,而后指指一边桌子上地食物残骸,对托马斯道:“您做的烤肉还是那么香。要是刚出炉就更好了。”
另外两个人互相瞧瞧,耸耸肩。没有任何动作。其中一个甚至收起了武器。
耐弗痛苦的呻吟响了起来:“噢。我的骨头……”
加瑞克脸色顿时有些不太好看。
大野猪委屈地哼哼几声。
白鸽讪笑一声:“格朗姆没有对付人的经验。它说,它以为人的骨头和鱼人、狗头人差不多硬。最多只是骨裂。我们保证。”
法雷瞅瞅耐弗,耸耸肩:“年轻人,总是太冲动……没关系,年纪轻,肯定会好得很快的。”他说完这些,一拍脑门,摸出钱袋,数出两个银币多的钱放到了艾丽之前坐过的简陋凳子上,对麦克和另外两个人解释:“你们地押金,减掉房租和、晚餐和外卖的钱。”
加瑞克抚摸着笔记的封面,微微地笑了:“麦克,耐弗,你们别老想着拔刀子。很多时候,武力解决不了问题。它只是延迟问题,还会把一切搞得更糟糕。当年那些贵族地愚行,如今你们搞坏的事,都是证明……”他收好笔记,戏谑地瞧瞧两个年轻人:“我说,你们为什么一定要带走这个小姑娘呢?难道你们想让她给你们打扫房间吗?”
作为闪金镇地老字号旅馆,法雷人脉广阔。有时候,他知道宿在店里地是什么人。但出于自我保护,来者只要在其间遵纪守法,他就会像接待普通客人一样接待他们。迪菲亚兄弟会承他的情,艾丽地事和平解决。
回旅馆的时候,尤里他们走在前面,十二万分有默契地把我和艾丽拉在了后面。
艾丽脸蛋儿红红的。她抚抚裙角,摸摸发辫,局促不安地道谢:“真是多亏了您。还有您的同伴。烧烤晚宴的事也是。如果不是您,我们这会儿恐怕要被黄金玫瑰逼得快关门了。”
我隐约有些明白为什么艾丽会对我脸红了。其实,就像对尤里解释的一样,提议打猎的主要动机,并不是为了帮助狮王之傲。眼下,为了让那位父亲的遗愿得以实现,也为了让艾丽不再越陷越深,我决定和她摊牌。虽然眼下她刚刚受惊一场,时机并不算很适当,但是以之前的事类推,过了今晚,在艾丽眼中的我,头上恐怕要多一个“救命恩人”的光环。
那会让情况更糟。
“今晚的事,是我们该做的。法雷不是说了吗?给我们免掉住宿费当作报酬。”我尽量说得轻松点,并且尽可能做了些铺垫,“不过,就我个人而言,如果您想听实话,那么我得说,是的。您的垂青是我的莫大荣幸,但同时也令我非常困扰。”
艾丽惊慌失措地瞪大了眼睛,她大概没有想到过我会真地责怪她:“呃、啊!我、我,对不起,我……”
喜欢一个人不是错。何况艾丽很体贴,一直没有给我添什么麻烦,所以她更不该为这种天然美好的感情背上负罪感。所以我连忙打断艾丽:“不是因为您不够好,也不是因为我已经有了心爱的姑娘。原因在我身上。很早以前我就发现,我和别人不一样。很不一样。这个不同之处,令我不得不对您说抱歉。”
艾丽惊讶地张张嘴:“您……不同之处?”她用力摇摇头:“我不明白……您说,您没有,嗯,没有心爱的姑娘?”
瞧吧,她又一次抓住了她所希望的那部分内容,而忽略掉了其它的。
我止步,转身面对艾丽,轻声然而清晰地解释:“我是个男人。”吐出这句五个字陈述的时候,我心里一片茫然,迷惘得不知今夕何夕。然后我听到一个年轻男人的陌生嗓音漠然响起:“可与此同时,我喜欢男人,而不是女人。”
回到旅馆我毫无睡意。身边有人,翻来覆去会影响尤里,只好朝里面躺着,睁着眼睛,脑海里尽是云晓茶以前的生活,乱七八糟地搅成一团,让人觉得眼下的日子一片灰暗。
感谢尤里,他平稳绵长的呼吸在深夜里听起来真让人安心。所以到了后来,迷迷糊糊地,我也困过去了。
尽管如此,第二天早上被尤里从床上拖起来时,还是倦得很。
我拎起外套进了盥洗室,打理整齐,掬起冷水洗了把脸。
尤里早已穿戴完毕,抱着他的步兵剑无所事事地跟了过来:“你没事吧?瞧着精神不太好。”
“没什么。”我敷衍了一句,直起身绞干毛巾擦脸,却正好迎上镜子里的尤里关切的目光。他倚在门框上,视线一交,便朝我不满地挑挑眉毛,一脸“小样的你撒谎”。我只好再补充一句:“大约没睡够吧。”
尤里端详我片刻,耸耸肩转身迈出盥洗室:“我们走吧。”
下楼吃早餐时,几天来头一次,送来东西的换成了米莉卡。艾丽在远远的另一边招呼客人,从头到尾装作没有看到我们。
白鸽和尤里都很体贴地缄口不提艾丽的事。我默默地尽快地把面包、蔬菜和烤肉填进肚子。
艾丽听到那句话时的反应历历在目——当时她立即退开了一步,绯红的脸庞褪成了青白,棕色的眼睛里满是震惊、不解,以及鄙夷,和前一刻的羞涩不安陌生得仿佛两个人。所以啊,查理你记住,千万千万、一定一定要牢牢保守秘密。
狮王之傲的小招待只认识你几天,你也没把她当作什么重要的人,可她的态度还是伤害到了你。
……而尤里呢?
相信我,你不喜欢在他的脸上也看到那样的表情的。你更不希望他看到你时,纯粹的蓝色眸子里也流露出嫌恶。
………【29 冠冕堂皇支走人】………
镇政厅里宽敞明亮。我们到达时,八点还不到些。杜汉没有外出,不过他正在会客。所以我们在走廊上等候接见。
白鸽和大野猪玩着游戏,用来教它一些基本命令的游戏,比如坐下,打招呼。两个玩得挺开心的。
尤里在长椅上坐下来,拎拎装狗头人耳朵的口袋,打开来往里头瞅了瞅,看上去十分期待——那些耳朵已经用热灰捂了一下,吸干了血水。至于用来处理的灰,会成为令马科伦农场更加富饶的好肥料。
我当然没有检查这种战利品的嗜好,左右打量了几眼走廊的建筑格局,被墙上的画吸引了注意。
暴风城城门大桥上的五英雄雕塑,巍峨的要塞大门,日升时分波光粼粼的明镜湖,温美宁静的艾尔文森林,丰收时节辽阔无垠一片金色的西部荒野,赤脊山红土地上的雄伟大桥……
作为暴风王国腹地的贸易中心,闪金镇显然有足够的税收来打扮自己的官方门面。鉴赏与鉴定这些画的造诣和价值并非我力所能及的事,不过至少,它们看上去布局合理,笔触流畅,色彩丰富,过度自然。既诚实地记录了当地的真实风景,又巧妙地抓住了它们在特定季节和天气里尤为突出的不同气质。
是精品。
“你在看什么?”尤里起身走了过来。还好,他还记得把那袋子留在了一边,“风景画?”
“嗯。”下一幅是英雄纪念碑。
“这有什么好看的,我们以后会把这些地方都走个遍,到时候看真风景的不就好了。”——
都走个遍?
听起来挺值得期待。只要我小心保守好自己的秘密。
“哎?好吧……它们都很不错。不过别问我好在哪里。”尤里依次浏览过来,趁我分神的这一会儿,已经看到了我面前的这幅,“悼念谁的?”
“石碑湖的阵亡英雄纪念碑。在艾尔文东部。”我指指画框下方地抄录,“瞧,这里。”
尤里眨巴眨巴眼,瞪着那几行苍劲的古典花斜体,干笑了两声。
这表现令人想起了他读得磕磕碰碰的旅馆告示牌。我没说什么,开口念了出来:“碑拓:这座纪念碑是用于缅怀在暴风城保卫战中牺牲的勇士。我们的人民经受了难以想象的痛苦才得以恢复自由武动乾坤 圣王 造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