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关着门。
所以我们回了趟旅馆,打算将它寄卖在法雷的地方。
一路走,我一路偷偷瞧着黑色尖头盾。它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属的光泽,上面有些十分明显、但不影响使用的凹凸。是尤里拿盾牌当武器时,砸出来地。它是我们离开北郡后购买的第一件装备,或许等我老了,我会愿意晒着太阳擦擦它,数数上面的坑坑洼洼,回忆一下年轻时候经过的旅途……我默不作声地看着尤里和法雷交代完毕,等他和白鸽、大野猪脚步轻快地出了店,飞快地掏出五个银币推到法雷面前,小声请求:“把它卖给我吧。另外……嗯,您可以为我保管它吗?下回经过闪金镇的时候,我想我就会带走它了。”
“查理?”旅馆门口地摇门一开,明亮的阳光照了进来,尤里回身催促,“你在耽搁什么?走吧。”
幸亏我站得好,挡住了银币。
法雷不解地瞧瞧我。随即随和一笑,耸耸肩一点头:“好地,没问题。它不占多少地方。”
森林中的大路,不是水泥筑就,不是沥青浇成,不是青石板所铺,总之。不是我曾经熟悉的任何一种。我,运转着云晓茶的灵魂,使唤着外星人制作地躯壳,顶着“查理”和“法师”的头衔,就这样踏上这条熟悉又陌生的路。一步一步地走进这个世界中去了。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一个叫地球的星球,一个叫中国的国家,一个叫上海的城市,以及一个叫起点的网站,它们真地存在过吗?
背上被轻轻拍了几下。尤里跨前几步,一边倒退着走,一边关切地打量我:“你怎么啦?”
我醒觉过来。揉揉额头:“唔……没什么。白鸽格朗姆呢?”
尤里耸耸肩,指指身后南侧地路边:“刚才大野猪看到路边有一溜野莓,结果吃着吃着,顺着野莓子吃到树林里去了。白鸽追过去了,反正格朗姆跑得很快,吃够了就会赶上来的。她还跟我们打过招呼呢,原来你那会儿就开始走神了啊?”
没错。我能说什么呢?只有点点头。
尤里一拍我的肩,顺便把手往上面一搭:“你在担心鱼人的事?”
为了应付在路上可能遇到的熊或者狼。加上赶路地速度不快,作为一种日常训练,尤里眼下穿着锁甲,只是没戴手套。所以他一整条胳膊压在我肩上,沉得要命。后颈上则是一片金属的冰凉触感。更叫人满身不自在。
所以我用力瞪他一眼:“拿开你的手,沉死了。”
尤里拿开手干笑两声。一脸循循善诱道:“到底怎么啦?”
我在担心卫兵罗尔夫和马拉凯。在wow中,新人们将从托马斯那里,也就是我们所送的这封信的收信人那里,接到一个寻找他们地任务,并最终找到两具尸体。
然而,在这个世界中,他们都是有血有肉的人。和旁边的这位,聒噪地尤里先生一样的,活的。
可现在……他们是不是已经死去了如果……如果我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就出来闯荡,他们的命运会改变吗?
要是那样的话……是不是可以说,正是我龟缩在北郡的逃避行为,害死了他们呢?
尤里望着我,没有催,只是把手放上我的肩。
肩膀微微一沉。而同时,温暖也一点点渗过衣服,从他地掌心捂到我的肩上。
尤里又安静地等了一会,翻翻眼睛用力想了想,缓缓绽开一个明朗的微笑:“啊哈,我知道了!你就是在担心送信的事。”
算是对了吧。我有气无力地点点头。
尤里的蓝色眼睛清澈得一如此刻地天空:“没关系啊,有什么关系呢?虽然我们能力有限,只能跑跑腿传递一下两边的情况,成不了英勇善战地援兵……可当作大家一起旅行了一趟,也很不错啊。而且,一路上,没准会遇到有趣的人,甚至新的同伴……谁知道呢。这样,难道还是不开心吗?”
等他面对别人血淋淋的尸体时,还能如此乐观吗?我叹了口气。
“别这样啊。”尤里用力一搂我的肩,还使劲拍了两拍,“别把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肩上压。”
我狠狠地、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可尤里当作没看见,继续教训我:“神都不是无所不能的,也有做不到的事。你小时候没在炉边听过大人讲故事吗?瞧,在那些传说中,即使强大如神,也会战败陨落,也会被对手杀死。所以呀,何况我们呢?我们只要尽力做好我们力所能及的事,努力抓住眼下拥有的一切,就好了。”
努力抓住眼下拥有的一切?
“别想那么多,嗯?”
“……嗯。”
“这才对嘛。自从离开北郡,整天不是板着脸就是彬彬有礼,搞得跟三四十岁了似的……说起来你比我还小吧?”
“……”我的确差不多三十岁了。
'1'本文中的箭一筒或一壶默认为三十支。在后文中,箭矢比较高级的情况下,也有可能出现二十四支、二十支等。届时会另外说明。
'2'三件装备的购买价格均参照游戏中的价格。
………【31 一二三三拨路人】………
我使劲摔脱了七八次,终于把尤里的胳膊甩了开去。或者确切而言,终于以不懈的努力感动了尤里,让他决定结束剥削我的体力。
这么一折腾,之前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不知跑去了那里。被尤里笑嘻嘻地瞅着,就算想生他的气,也生不起来。
今天天气挺好。朗晴天一碧如洗,万里无云。初夏的阳光灿烂地照耀下来,落在被来往车辆行人轧得结板的泥路上,明亮灼热。路两旁几人合抱粗的大树舒展枝条撑开冠盖,欣喜地倾拢身来,争先恐后地接受这份恩赐,无意中为路人提供了凉爽的荫蔽。树叶间漏下的光斑洒在大路上,也洒在林间绿得深深浅浅的草地灌木上,洒在红蓝黄白紫的野花上,一片生机勃勃,瞧着特别诱人。
然而,身为一个年轻男人,对野花“应该”不屑一顾。我只好时不时偷偷瞄两眼,克制着跑过去采上一大束的冲动,乖乖儿和尤里一同赶路。
尤里全副盔甲,背上一面大盾,腰侧一把厚重的步兵剑,可他腰板直挺迈着大步走得轻轻松松,还吹着口哨,心情挺好。
我听着旋律愉快的小调,无意间一低头,正瞧到他左手扶在腰间的剑鞘上。唔,大小和我的差不多。但是因为长期干活,也因为早早学会了挥舞武器,比我的更粗糙、更厚实些。要不要……——
嘿,找个理由来试试手感呢?
就像尤里说的,要努力“抓住”眼下拥有的一切嘛,啊哈!
“哦,对了!”口哨声截然而止,尤里忽然想起了什么,粲然一乐,反手掏掏背包。抽出一根白色的东西。是那支骨笛。“我记得你想试试这个。现在不是刚好有空么?”
理由一下子还真找不到现成的。先学这个也不错。我点点头应了一声,从自己的行囊里找出我那支。完呼吸,尤里用单音做了个基础示范,“就是这样。”
“嘀——嘀——嘟!”
“吐气均匀点儿,放松点
“嘀——嘀——!!!”
“……你那么用劲做什么?”
“……”还不是因为一边在赶路,呼吸有点儿调不过来。奇怪的是,尤里却不存在这个问题。看来这点运动对他而言远没有达到成为负担的地步。
“再试试?”
“嘀——嘀——嘀?”那是谁?
“嗯?”尤里顺着我地目光看去。
“等等。等等!”喊人的小男孩只有十一二岁,穿着半旧的苦行僧长袍,袍子上绣着光明大教堂的徽记,圆圆的娃娃脸上横一道灰竖一道泥,白金色的半寸头上还沾了几根草叶。他刚刚从大路北边的森林里跑出来。气喘吁吁,撑着膝盖缓气,模样狼狈极了,“我能请你们帮个忙吗?”
尤里收起了骨笛,不着痕迹地扶上了剑柄:“发生了什么?”
小牧师把手里地牧师锤当作拐杖往地上一拄。撑起身指指身后的树林:“有一个卫兵受了伤。我已经初步治疗了他,但是还不行,我得把他送回到镇子上去。你们能帮帮我吗?”
我们跟着他进入树林。没走多远,就看到了伤员。伤员躺在地上,看上去很虚弱——
是的,看上去。
不用仔细察看伤势就知道,因为他人趁着小牧师不注意,对我们使了个眼色。
尤里和我对瞧一眼,对小牧师开口道:“我来扎个担架吧。你知道这附近那儿有合适的小树吗?”
小牧师跟着尤里过去帮忙了,我留了下来。
这位脸色苍白的卫兵耸耸肩。掏出他地铭牌让我看了看:“我是罗伯兹,闪金镇的卫兵。这是我的身份证明。我的任务是在这里扮演一个虚弱的卫兵,供新就职地牧师作为考验。”他无奈地挠挠手臂:“别担心,血迹什么,都是化装出来的。”
我松了口气。于是有闲心好奇:“你看上去的确很苍白。”
“唉!”罗伯兹苦恼地叹了口气,“肤色是天生地。所以洁塞塔。哦,就是闪金镇负责训导新人的那位女牧师,一去寻求帮助,他们总会挑中我来做这件事。
zZz。com当然,每一次,在那位女牧师的口中,我的名字都不一样。”
我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
罗伯兹也笑了,耸耸肩无奈道:“您别介意……不过,您和您的同伴还是继续赶路吧。我只是个兼职演员,一次骗一个实在已经够难了。何况,如果由两位送我回镇子,这个考验可能会被认为没有通过,如果那样,大家可就都麻烦了。”
我不解:“为什么呢?牧师也可以寻求帮助啊。”
罗伯兹微笑着解释:“因为前面的治疗考验技能掌握,后面的辛苦考验的是他们地心志是否坚韧。一般情况下,我会十分虚弱,不能行走。他们得连人带盔甲背我回去。今天这个特别小,所以你瞧,我穿了一套坏了的旧盔甲。”说到这儿,他不由苦起了脸:“按照剧本,他只要把我拖回去就行了。”
这里离闪金镇足有七八公里路。我乐不可支,笑着点头:那可不是什么好滋味。”
尤里回来的时候,我把他拉到一边说了真相。但是告别并不像我们预料的那么容易,小牧师对我们的离去感到愤怒,他地脸都气红了:“你们要放着他不管吗?!”
好、好……——
好可爱好正太啊!
手上一紧,扭头一看,发现尤里抓住了我的手腕,正狐疑地盯着我:“你想干什么?”——
当然是使劲捏捏小牧师地红苹果脸儿,再用力揉揉他根根竖的板寸头呀!
我咳嗽一声,两眼望天。冠冕堂皇无辜道:“小孩子不懂事。不给他个教训,他还骂得有理了。”
“……难道你想像对付野猪一样,给他穿个前后透风的大窟窿?!”尤里不敢置信地瞪了我一眼,把我往后一扯,朝那边喊道,“喂,小子。他没有生命危险。我们有更重要地事去做,没时间帮你送人。你沿着大路往西直走,就能到闪金镇。”
小正太费力地拖着罗伯兹开始赶路,简陋的木橇在泥石上磨擦出难听的声响:“哼……有什么比救人还要紧?!”
不考虑别人所负的责任、总以为自己最重要的小孩,就算再正太也一点也不可爱。我开始不耐烦起来。草草扔下一句:“救更多的人。”转身就继续往前走。
身后传来一句愤然指控:“你你们、你们都是……都是大坏蛋!”
罗伯兹尴尬的咳嗽紧随其后。
尤里几步赶上我,讪笑一声挠挠头:“我们很坏吗?”
这句话令我地耳边仿佛重新响起了北郡山谷里科林临死前凄厉的惨叫。翻手看看,瞧着干净,其实已经沾上了血迹。所以我回答:“反正不是什么大好人。”
尤里若有所思地瞧瞧我,哈哈一笑:“啊。我可不想做大好人。”
话音刚落,他又一伸胳膊搂上了我的肩——
沉死了!
白鸽不久就回到了大路上,追上了我们。她还给尤里和我带了一大捧各色各样的莓子。说真的。味道很好。色泽自然,口感丰盈。
吃着野莓子,走在沓实地林间土路上,望着宽敞的路面上顽强不息的野草,以及路两旁郁郁葱葱的树林,呼吸着清新干净的空气,我心情渐渐好了起来。大自然总有令人心旷神怡地魅力。不管怎么样,这样无污染的大片森林。我在前世可从来没有见过。
我们离开镇子的时候,已经不算早了。遇到小牧师后,又赶了一个小时左右地路,也就差不多吃午饭了。于是在路边近处找了块树荫下平整的地方,歇下来咬干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