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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原本这个小组合对付起豺狼人来,实在乃是“一加二大于三”的典型。可惜这会儿大盾卫兵被闪电箭电倒,这种极端倚重协作的小团队的缺点,也随之暴露了出来:——
缺失了防御的同伴,剩下的两名剑士面对一贯汹涌的敌人,立刻变得捉襟见肘。虽然有个双手剑士赶来支援,毕竟力量不如豺狼人,受到压制,没法像之前那般勇猛威武。
冲上缺口的豺狼人身材高大,肌肉虬结。估计在它的部落中,不是个头目,也是个勇士。它瞪着通红的眼睛,哇哇怪叫着,抡起巨大的锤子左扫右荡,一时间,竟然没有人能够挡得住它。
好在支援的七个人已经赶到,带队的和后来跟上的两个老兵领头,左右夹击,把砸缺口的豺狼人给杀了回去。3{Z}{中}{文}{网}他们就像钳子一样一“咬”,将当先的那个大锤豺狼人“吞”进了栅栏后。然后分出三个人对付它,其余的都守在了栅栏上。
再野蛮凶狠的豺狼人,没有了身边的同伴,也就成了困在浅潭里的大鱼,翻起白肚皮只不过时间问题。
疤脸中士和双斧卫兵都是老兵,情况紧急,他们一上阵,立即就成了中坚力量,一时间也没空来管两个年轻人。只得找了个大圆木,把他们俩一扔。
如果将栅栏看作一道长长的“墙”,大圆木就是墙里的“柱子”,每隔一小段距离有一根,是稳固栅栏的基石。比起“柱子”中间五六十厘米厚的栅栏来,依托着两人合抱粗的大圆木,防守更加容易。
栅栏墙虽然稳固,豺狼人有些个大有蛮力地。还是能够砸得动。又或者被逮住机会,它们会用锋利的爪子扒着木头蹿上栅栏。而大圆木这里。还没有豺狼人能砸得动。而且圆木比栅栏高出一半,上面挖了一个凹,嵌进了铁锅,点着火盆。zZz中文网。电脑访问.zZz.com又亮又高,当然安全倍增。
所以呢,老兵们常常爱把新兵往这种地方扔。
只可惜。赤脊山森林不多,这样直径的木料有限。不然密密竖上一排,还不成了更加易守难攻的大城墙?!
栅栏工事构建得很简单,栅栏前方挖条大壕沟,泥土运到栅栏后方,垒得结结实实,沿着栅栏筑成一道高坎。这样卫兵往上面一站。守着栅栏、对上来敌,就算原本身高不如,也有了居高临下的优势。
查理蹲在土基上,背靠大圆木,脚边放着平衡长棍。缩成不引人注意的一小团,津津有味地看那边三个普通卫兵——其中一个显然还是新兵——仗着彼此合作,硬是压得那彪悍的豺狼人渐渐不支。
那只豺狼人眼看就要倒下,一拨火油箭从后方飞过他们的头顶,划向豺狼人地阵地。
查理顾不得瞧热闹,赶紧跳起来。从大圆木左边一冒头。借着火光找到早就“看”好的目标,甩手扔出寒冰箭。
和冲锋陷阵地豺狼人战士不同。豺狼人萨满祭祀大多呆在原地不怎么动。而且查理用天赋“看”去,萨满的“水泵”都比较小。正方便他提早找好大致方向,然后趁着火油箭,大放寒冰箭。
一切都很简单很顺利。除了他跳起来的时候眼角看到有个豺狼人萨满面向这边,正在施法闪电箭。
查理已经缩回脑袋,瞧瞧身旁,尤里一身锁甲,手里还挥着一大块金属,到底忍不住,眨眼又凝起一枚寒冰箭,从大圆木后冒出头,浅绿色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找到目标,寒冰箭“唰”一下飞了过去。
却不料栅栏外面这一侧,一只豺狼人正好发现了他,当下就是一斧头猛劈下来。
尤里吓了一大跳,赶紧挥剑荡开那一斧头,墙盾紧跟着砸回去,直把那个倒霉的豺狼人砸得倒退出三五步,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查理趁机已经缩回栅栏后,尤里却还嫌不够,一把将查理的脑袋按低按低使劲按按低,恶狠狠问:“你干什么站起来?!”
查理一缩脖子偏开头,心道没有你我自然就不敢了。这话却难以出口,他暗地里有别样滋味,自己先心虚嫌肉麻。当下一把抽过尤里手里地长剑:“给我!”
又瞅瞅左右,人人都忙着搏杀,没空注意他们,飞快地小声教训道:“你拿的是墙盾,得双手持盾!双、手!!!”一边说,一边用力把剑插进大圆木和旁边的栅栏木之间,上下左右好一番活动,撬得树皮簌簌如雨掉下一小堆。
眼看在密不透风的栅栏上造出了个鸭蛋大小的洞,查理随手就是一个寒冰箭扔了出去,瞧着临时炮制的箭垛口子很好用,这才掸掸剑,满意道:“好了,我保证一直蹲到天亮!”
尤里拿他没办法,骂骂咧咧了两句,低头看看自己左手里拎着的墙盾,别别扭扭地加上空了地右手。正好有个豺狼人扑上大圆木,两只前爪一用力就要蹿上身来,尤里赶紧一盾牌砸过去。豺狼人脑袋开花溅成一片红红白白,尤里还没习惯当个双手大盾兵,自己差点把自己绊了一跤。
………【15 照顾下剩下的俩】………
豺狼人的又一波冲锋终于再次被打压了下去。
防线上的卫兵抓紧时间喘口气。在各级士官熟练的调度下,有受伤的人员被飞快地撤下去,也有新生的和治疗完毕的人员被重新补充上防线来。
尤里差不多习惯了用两只手挥舞半人高的墙牌,靠着大圆木蹲坐下来。查理守着他挖出来的绝佳发射位,放的几个寒冰箭刚刚够热身,自然也还能坚持。
只是豺狼人和鱼人、狗头人不同,它们是温血动物,流出来的血与人类一样,也是红色的。眼下,血腥味、伤员的呻吟、急促的号令和脚步声,以及防线外远处黑暗中异常的响动并未停歇。正因为情况稍有缓和,精神放松之下,查理却反而因为这些而脸色苍白、胃中翻涌。
可惜有些事避无可避,查理只好跟着尤里坐在地上,学着去习惯。
尤里见他如此,拍了拍他的肩:“还好吧?”
查理勉强朝尤里勾了一下唇角:“没事。”
这是典型的嘴硬死撑。尤里无奈摇摇头,低头瞧瞧自己,确定身上没沾什么会刺激人、催人呕吐的东西,将沾了不少红红白白的墙盾放到下风口,倾身过去用力抱住这家伙。
查理一开始有些僵硬,慢慢才好了过来。zzz可他心下暗地里害羞,刚刚恢复了一点精神,就开始扭着身子想要滑脱。
尤里摸摸查理柔软的头发,想起了十三岁时跟着大人们为了守护自己的部落而初初挥起简陋手斧地那些日子。他由己度人。知道查理这个年纪的半大男孩子都特别敏感好面子,最恨被人以为胆小。当下不由有些莞尔,于是使劲拍拍查理的背,由着他摆脱开去、一本正经目不斜视地坐直身。
他们身边几步远处,那个两把斧头抡得呼呼响的老兵满不在乎地解开摘下长及肘部的护手。整理了一下小臂上又开始渗出血来地绷带,拿牙齿帮忙,想要重新打上一个结。
尤里见到了,起身过去替他完成了这份有点麻烦的小工作。
老兵冲他一点头算是谢过,低头看了看一旁的查理,又从栅栏间探头瞅了外面一眼,有些惊讶:“一、二、三……刚才那俩个放闪电的也吃了你们的亏吧?很不错啊!”
尤里一笑,没有谦虚。只是指指大圆木,又指指查理肩旁的箭洞,解释了一句:“还是占了不少便宜。”
有些便宜可不是人人能占的。老兵重新戴上护手,一清嗓子,正色朝尤里伸出手:“安德鲁。”
尤里与他击了一掌,回道:“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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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正式认识的这一小会儿,查理正望着一个担架被两个民兵抬向上坡。
和其他地担架相同,那个架子上躺着一个卫兵。不同的是,那位卫兵盖着一袭光明大教堂的制式披风。
担架经过处火把跳跃的光亮照得明白,那披风显然是某位牧师临时贡献出来的。大小并不足以遮住整个担架。但是它的用途已经足以说明问题……——
披风被拉得很高,高得密密实实蒙住了担架上那个人的脸。
因为占了工事的便利,又有随军牧师的治疗,今晚阵亡的卫兵并不多。但是并非没有。
查理呆呆地目送那副担架远去。连叹气都忘记了。
就像冰船滑过水面一样,那担架在匆匆忙忙地阵地上悄无声息地破开一道畅通无阻的通道——每一个人,无论他在干什么,是刚下第一线的伤员,还是忙于后勤的卫兵,是信仰圣光地牧师,还是身经百战的士官,在看到那拉过了头顶的披风后。都肃然让路。
安德鲁和尤里交换了姓名,朝查理招呼道:“嘿?”
查理没有回应,安德鲁倒也不曾生气,冲查理那边努努嘴,扔给尤里一个询问的眼神。
“查理。”尤里学着安德鲁刚支援到二号地区那会儿的语气,代为回答。又促狭道:“新兵蛋子。”一边顺着查理的目光看去。
“哈!”安德鲁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相反他咧开嘴乐了:“过了今晚就不是了。”一边笑一边也顺着查理的目光看去。
然后他们都沉默了。
今晚在这里的每个人都知道。那幅担架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打破沉默地是疤脸比尔。他回来了。脸色不太好看。见尤里和安德鲁站在一块,一旁的查理也完整无缺,神色这才转好一些。
安德鲁瞧瞧疤脸中士的脸色,压低嗓子轻声问:“怎么样?”
尤里不知道是什么令安德鲁问得这么郑重。他看看疤脸比尔的脸色,觉得自己最好回避。可是疤脸比尔已经说出了答案:
“都见红了。一个丢了条胳膊,一个给划开了肚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戴纳替霍森吃了一斧头,左腿。”
查理也听到了,转过头来。
“十一个……才这一会儿……”安德鲁恨恨踢了一脚栅栏,摇摇头,又哈了一声,“就那一斧头还值。瘸子戴纳……啧!听起来很不错呵。”
疤脸比尔咧了咧嘴,算是笑了一下,这个动作令他脸上的长疤扭曲,偏偏他正站在在大圆柱顶上的火盆投下地阴影交接处,看上去份外狰狞可怖:“小心让他听到,找揍。”说完故意瞥了一眼查理。
安德鲁满不在乎地耸耸肩,望了一眼栅栏外漆黑地夜色深处:“能有命回去再说。”边说边摸了摸盔甲的右胸口。
疤脸中士戏谑道:“想温妮啦?”也不等回答,紧接着又道:“呆会儿你多照顾下剩下地这俩。他们毕竟不是我们的人,出点事不好交代。”
尤里正要开口“我们能行”,却又忽然想到了什么,咽住了。他低头与查理对视一眼。查理微微对他摇摇头。尤里安安静静地走到大圆柱另一边,坐了下来。
豺狼人的尸体都横在防线外,根本没时间打扫。加上栅栏木条上的砍痕砸痕血迹脑浆,老兵一看就明白各处的情况。中士自然也看得明白。所以这道命令的真正目的是让谁照顾谁,还实在不好说。
这一点,安德鲁心里也知道。可妻子和孩子令他无法拒绝这样的安排。这个有些玩世不恭的老兵破天荒地没对他的长官回嘴,而是从裤兜里掏出一块嚼烟,咬了一点在嘴里,然后递给疤脸中士:“正宗坡地货,最后一点了。”
………【16 好孩子乐于助人】………
防线上的二号地区听起来名头不小,其实也就二十五六米长的一段木墙。整道防线卡在湖畔镇西部山坡最狭窄的地方,一头挨着湖面,一头倚着悬崖下的石壁。
两个老兵嚼着烟,尤里默然坐了一会儿,忽然跟查理道:“你坐一会儿,我去要点水。”
查理摘下自己的新水袋递给尤里,目送他起身走开,闭上眼养神。休息的同时,也算是掩饰一下。虽然他现在没有感到法力匮乏,也依旧没有搞清楚那些施法职业到底是怎么用冥想恢复法力的,但好歹不能当着众多的人,显得太特别。
在镇子附近发生战事,后勤方面倒是十分方便周全。防线后六七十米开外的军营和临时帐篷,是牧师医治伤员的地方。有妇女从镇子里提来挑来烧好的水,还有几个十岁左右的孩子吃力地提着大铜壶,在那儿钻来钻去。他们的力气不足以抗起担架、搬动箭捆火油,所以被分派来做这些。
尤里叫住一个小女孩,灌满了两个水袋,然后谢过那个小脸儿紧绷苍白、十分认真地工作着的孩子,转身回防线。
天太黑,匆忙来去的卫兵民兵又太多,尤里既然是个打水的,自然应该为伤员和调遣的卫兵让路……;zZz.com。结果,他似乎被来往的人挤得失去了方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