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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三立就按了免提键:“姜主任,刚才的话,你再重复一遍。”
姜凤就又道:“牛书记,你放心!你交待的任务,我一定完成!”
电话是当着大家的面打的,牛三立交待的话,姜凤的回答,大家也都听到了。
陆海涛的心理压力更大了,人家都做到仁至义尽了。剩下的,就是自己怎么还这个天大的人情了!
放下电话,牛三立回到大家中间,笑着道:“我们这位妇女主任,很能干的。”
杨一道长就道:“也交待得差不多了,牛书记你看呢?”
牛三立就道:“保姆找好以后,我会派车送来。”
“奶妈”变成“保姆”了。
杨一道长与牛三立交换了一下眼神,道:“那我们就告辞了。”
这就要走了!
陆海涛道:“啊?你们怎么能走呢?”
陆海琴也道:“不能走,不能走,你们远道而来,这么辛苦,怎么就要走?”
牛三立道:“陆总,大姐,是这样,来之前,我跟地质勘探队约好了,要请他们帮助勘探一下乡里石灰矿的储藏量。”
“石灰矿?”陆海涛听了就有些激动,“你们乡里有石灰矿?”
“恩。”牛三立就打开包,拿出一叠照片,这是阿柄前天从岩石村几个老表开的石灰厂里拍回来的。
陆海涛是行家,一看就有数,道:“牛书记,你不要去请地质队了,这个费用很高的,搞不好要几十万、上百万。”
“啊?”牛三立很是吃惊的样子:“这么贵啊?”
陆海涛道:“牛书记,这里面的事情你可能不清楚,我有几个朋友是搞地质勘探的,他们告诉了我一些内幕,简单说吧,某一项勘探,他们可能会打出一、二百万元的预算,而实际上呢,可能几万、十几万元就搞定了。”
牛三立也吃惊:“这么黑?”
陆海涛道:“我看你们不用找地质队了,我让我的朋友先去实地看看,看过以后再决定要不要进一步勘探。如果确实有大储量的石灰矿,我会考虑在你们那投资搞一个中型或者大型水泥厂。如果储量不大,就当是在地球上钻了几个窟窿。总之,这个费用就由我来承担了。”
牛三立就道:“那就听陆总安排了。”
回到冠山乡,牛三立把姜凤找来,跟他说了陆柱国老人的事。
姜凤就惊叹不已:“这么巧啊,当年的老革命偏偏就让骚鸡遇见了。”
牛三立道:“是啊,这就叫缘份啊。”
姜凤道:“也许,这也是天意,老天爷都在帮我们冠山乡哩。”
牛三立“恩”了一声:“天帮忙,还得人努力。哎,找奶妈的事,怎么样了?”
“问了几个村,十八盘村有一个妇女,正准备给孩子断奶,听说有人要找奶妈,倒是愿意,就是有些舍不得离开孩子。”
牛三立挠找头:“这个没办法,我要有奶,我就亲自去了。”
姜凤就笑:“牛书记又搞笑了。”
牛三立道:“这个奶水不是给小孩子喝的,是给‘老革命’喝的。”
姜凤就“啊”了一声:“这样啊?”
姜凤脸都有些涨红了,道:“牛书记,这个工作我做不了。我不管了!”
牛三立道:“咳,又不是用嘴吸,是把奶水挤出来,给老人喝。喝这个乳汁,就当是喝中药了。”
姜凤就有些不好意思:“我还以为……咳,是我想歪了。”
牛三立叹口气,道:“如果不是为了我们冠山乡,我何苦要管这事?”
姜凤笑道:“行了,我去做这个工作。最好不要让他们见面,就说是乳汁送到医院去了。”
二个人都刻意回避了奶妈的报酬问题。当然这也不是什么问题。
姜凤走后,牛三立摇摇头,心里还是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有些无奈,只能想:“没办法,一切都是为了冠山乡的发展。”
又想到了朱敏,心里越发对自己不满意。
牛三立这一次专程去洪城,事前没跟朱敏说,事后也没说,因为不知道怎么跟她说。
一直想早日见到朱敏,却又不敢贸然去见她,人都到了洪城了。却没有给她打电话。
上次,朱敏说的那句“我也想找一个地方,安放我们的心。”一直盘恒在他的脑子里。
这句话似乎告诉了他很多,却又依然是含混不清。
“找一个地方,安放我们的心”,这并不是朱敏的原创,而是出自一位名人。朱敏只是借用了这句话表达了她的心情。
这个“我们”是专指他和她,还是一个泛指?不清楚。
也许,她的内心也在矛盾和挣扎?
也许,她还在看,还在等?
如果她还在看,还在等,牛三立是不介意的,自己努力奋斗就是了!
此时,牛三立并不清楚,他已经爱上她了。
当事者迷哩。
第五十七章 十八盘之行(一)
给陆海涛家找的奶妈叫“斌祥嫂”,是十八盘村民陈斌祥的老婆。经过协商,陆海涛是这样安排的:平时“斌祥嫂”就住在陆海琴家,不跟老人见面,奶水挤出来以后,放入冰箱内,由兰子来取或者是陆海琴送过来。
至于“斌祥嫂”家里,孩子有家倌和婆婆帮着照看,倒也放心。
牛三立还请姜凤亲自将“斌祥嫂”送到了洪城。到了陆家还差点闹了笑话,陆家人看姜凤胸部那么丰满,第一印象都把她当成奶妈了!
牛三立听说,“斌祥嫂”去洪城之前,大哭了一场。
说这事时,姜凤眼圈都红了:“要不是太穷,那里舍得扔下吃奶的孩子,去给人家当奶妈?”
牛三立心情也很沉重,道:“我这些天忙乡镇企业的事,也是忙晕了,我要尽快去十八盘村看看。”
陪同牛三立去十八盘村的是乡武装部长蔡猛和阿柄。按乡党委委员分片挂点,十八盘村是蔡猛的联系点。
乡里有二个干部名字中都带个“柄”字,一个是企业科的曾志柄,大家都叫他“阿柄”;另一个是综治办的方柄才,因为年龄比“阿柄”小点,大家就叫他“二饼”,这就演变成麻将牌了。
阿柄是牛三立上任后提拔的第一个二级机构负责人。其它人奇怪也就罢了,连阿柄的老婆也都奇怪:牛书记怎么就看上老实巴交的阿柄了?还追问阿柄是不是偷偷给牛书记送了礼?
老实的阿柄发燥了,“呸”了一声:“打你的狗屁!我倒是想送,我有钱送吗?”
要搁在以前,阿柄老婆挨了骂,岂能饶过阿柄?这一次却不敢作声,心里还暗自高兴。
阿柄心里明白,自己写的那份建议书,起作用了!倒不是说那份建议书写得有多好,关键是态度!为了写好这份建议书,他可是下了功夫的,上班在想,下班也在想,写完了,还在想:如果建议书得到牛书记重视,说不定还要找我谈话,我跟他说什么呢?
还得准备啊。
想起一句名言:“机会是留给那些有准备的人的。”
还真就认真做了准备,把乡里所有的乡办、村办企业全都梳理了一遍。不一定拿得出好的对策,但存在什么问题还是能说出个一二三的。
这天,接到乡里党办主任陈军的电话:“贺喜你啊,阿柄,李任江调陶瓷厂当厂长,你被提拔当企业办副主任了,主持工作。”
放下电话,阿柄象喝了酒,脸胀得通红,心道:“建议书,没有白写!”
十八盘,听这名字就知道,这村子肯定在深山里。
乡里的车只能将人送到山脚下,然后就得步行、爬山了。
牛书记含笑对乡里的司机曾秋云道:“曾师傅,辛苦了。”
曾秋云连忙道:“你们辛苦,还要爬十八盘哩。”
阿柄要给牛书记拿包,牛书记坚决不肯:“这里就我最年轻,怎么能让你给我拿包?”
走了长长一段路,见牛书记并没有“气喘如牛”的样子,阿柄原先的担心就没了,牛书记走山路行哩。
走山路是有讲究的:穿旅游鞋;带根竹杆,即可防蛇,也可省力;少说话;多欣赏四周的风景。
走了快一半路了,蔡猛也有些吃不消了,喘着气道:“牛书记,透口气。”
牛三立道:“好,喝口水。”
三人就在一棵大树下坐下休息。蔡猛、阿柄都喝的是矿泉水,牛书记却从包里拿出个透明的水杯,里面泡的是茶水,居然没洒出来。
阿柄道:“牛书记这个杯子好!”
牛三立笑笑,没说什么。
这个杯子要二百元一个,是以前在市里开会时发的,县委书记才有份,田照东将这杯子给了他。
蔡猛在牛三立还没上任时,就接到了县武装部长陶根俊的电话,叮嘱他全力支持牛三立工作,还说:“老弟,有些事不好多说,你记住我的话就行了。”
陶部长的话,在蔡猛听来,那就是首长在下命令了。蔡猛在部队当过副连长,现在当乡武装部长,还是把自己当成一个军人来要求的,什么叫军人?军人就是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答是答应了,心里还是有些疑虑的,不知这位年轻的书记能不能压得住阵?
牛书记上任第一天就在酒桌上搞倒了刘乡长,着实让蔡猛吃了一惊,乡干部好斗酒,喝酒不行,不能说是缺点,但却算是弱项,牛书记竟然搞到了乡干部中酒量排前三名的刘乡长,那就真是“牛”了。这段日子,蔡猛和乡里大多数干部一样,越来越了解,也越来越佩服这位年轻书记,有知识,有头脑,观念新,办法多,一心一意想干事,更难得的还是不贪不捞,听说有些人想给牛书记送礼,都没送成,人牛书记态度是客客气气的,但就是不收。有的人送几条鱼、捉一只土鸡来,牛书记也就收下了,然后拿到乡食堂,大伙“加餐”了。
蔡猛心想:这么好的书记,我不支持他工作,我还是共产党员吗?还用得着陶部长交待吗?
喝了水,牛三立道:“这次去十八盘村,有几件事:一是了解基本情况;二是帮村里想办法,出主意,把经济发展起来;三是要见一见阿柄说的那个能人陈二苟。”
阿柄就道:“是真的,那个陈二苟家做的老冬酒,开坛后几个月都不会坏,别人家做的老冬酒开坛后不足一个月就会变酸,陈二苟肯定有绝招。”
蔡猛道:“是,我也听说过,还问过他,这个家伙死都不肯说。”
牛三立道:“绝招肯定是有,不说也是对的,这叫‘一招鲜,吃遍天’。”
阿柄就叹气:“可惜了,如果陈二苟肯把绝招贡献出来,村里甚至乡里就可以搞一个冬酒厂,销路肯定好。”
牛三立摇摇头:“不能光是想要人家做贡献,还要考虑让人家得到足够的好处,比如说,能不能把他的秘诀做为技术入股?赚到了钱让他提成?或者请他做酒厂顾问,按月发工资给他?”
阿柄就很兴奋:“哎呀,牛书记要是能答应他这一点,还有什么说的?我估计他做梦都会笑哩。”
牛三立却还是摇头:“万一他还是不肯呢?”
蔡猛道:“啊,技术入股都不答应啊?”
牛三立道:“陈二苟的工作肯定要做,但是,如果陈二苟还是不肯贡献秘诀,我们怎么办?是不是就不搞冬酒厂了?”
阿柄就有些发愣,不明白牛三立的意思。
牛三立就道:“其实,现在的老冬酒都是50斤一坛,一坛老冬酒打开了,超过一个月,冬酒跟外面空气接触久了,大多数都会变酸,不要说冬酒,白酒都会挥发,味道都会变,要解决这个问题,并不需要陈二苟的秘诀,只需要改变老冬酒的包装就可以,比如将50斤一坛的老冬酒搞成20斤、10斤甚至5斤一坛的小坛子,现喝现开,基本上就解决了冬酒变酸的问题。”
阿柄一听,就道:“哎呀,是这个道理。”
牛三立道:“我关心的,是陈二苟做的冬酒为什么能存放得更久?他的所谓秘诀,到底是什么?是他做酒的方法、工序不一样,还是往酒里掺了什么东西,能够起到一种保鲜作用?”
阿柄就很是敬佩地望着牛三立,道:“哎呀,牛书记想得深。”
牛三立呵呵一笑:“走吧,我还真想早点见到这个陈二苟。”
十八盘村的村支书叫陈火根,50来岁,牛三立与他握手时,感觉到了他满手的老茧,硬得咯手。
心想陈支书应该是个石匠。一问,果然,陈支书有门手艺,会打磨盘。
村支书同时还是村主任,也就是所谓“党政一肩挑”。几个支委也分别兼了会计、妇女主任、治保委员等。
听过汇报,加上事先的了解,牛三立对十八盘村的情况有了基本的认识,这个村交通十分不便,村民住得也比较分散,平时开个会都不容易,有事基本上是几个村委分头跑各家各户传达。村里也没有什么积累,壮劳力大都出去打工了,家里基本上是一些妇女、老人和孩子。孩子读书也难,大多读了小学就缀学了。
山多田少,因为海拔高,日照不足,也不能种双季稻,所以大多数农民选择种糯米,用糯米做酒就是常事,然后就是种些蕃薯、玉米之类的杂粮。蕃薯、南瓜成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