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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小梁也有点说不下去了,小梁很有些凄然,甚至感觉到对不起小米。
小梁打了电话后,小米大病一场,父母整天陪在身边,老俩也是陪女儿暗暗垂泪。小米的父母似乎感觉到了女儿什么,可小米不说,小米的父母问了一两次后,也只好默然相对了。
小米一病就是两个月。大病初愈,小米对父母说:“我要出去工作了。”
看着重新振作的女儿,小米的父母脸上露出的欣慰的笑容。
小梁在敲门的时候,听见了房间里“哗哗哗”的水声,小梁知道小米在洗澡。小梁想返回大厅坐一会儿,这时,房间的门开了。小米还在歪着头甩头发上的水珠,浴巾把全身围了个严严实实。有几滴水珠飞到了小梁的脸上,冷冰冰的,小梁的心里猛地一激凌。
小梁一大步跨进门里,转身又把门给关上了。
房间的暖气开得似乎有点大,小梁瞬间便感觉到了温暖的气息,浑身暖洋洋的,便顺势脱下了厚厚的皮衣外罩挂在了门后的衣架上。小梁给自己倒了一杯开水,看着小米返回了里间,便坐到了沙发上,开始给小米削苹果。
苹果刚削一半,小米从里间出来了。一身的短装睡衣,脚下拖着个半高跟粉红色拖鞋,湿漉漉的秀发滑落肩头,散乱而有序。小米显得慵懒而妩媚,松散而倩丽,甚至脸也被暖气烘得红扑扑的,这是怎样的一种美啊。小梁甚至想,这种美也只有小米才配有。小梁看着自己这个生命里的第三个女人,心里禁不住也有些默然。
小梁站起来把削好的苹果递给了小米,说:“米,坐吧。”
小米在和小梁相对的单人沙发上坐了,中间隔着个透明的玻璃茶几。
“米,我对不住你呀。”
“没什么,这是我自愿的。”
“今天晚上,我想抽个整时间,给你谈谈我自己,谈谈珠子,谈谈玉儿,也想谈谈你。你愿意听吗?”
“你说吧。”小米一脸的平静。
小米没有吃小梁给自己削的苹果,她害怕吃苹果的“咔嚓”声会打破这美好的宁静。
“米,其实我小梁是一个苦娃子,是从最苦的人家里走出的苦娃子,没什么背景,全靠了自己的奋斗。我和别人斗过,也干过害人的事。我重感情,交了不少知心的朋友,也干过成人之美的事。玉儿和珠子,是同时走进我生命里的两个女人。玉儿和我同过甘,更患过难,可是天不驾年。其实,珠子应该是我生命里的第一个女人,或许是阴差阳错,或许是命运使然,我和珠子的婚姻失之交臂。我深深地伤害了珠子,珠子为我得了十年的疯病,人生有几个十年啊。更让我痛心的,你也知道,珠子嫁给军娃仅仅两年多,军娃就命丧黄泉了,这对珠子又是一次雪上加霜的打击啊。
把珠子撮合给军娃,这你是知道的。军娃被判死刑的时候,玉儿就患了乳腺癌,这不是上天又把珠子送给了我这是什么?和珠子再婚后才知道,我是珠子生命里唯一的男人,这或许又是命运使然吧。珠子的疯,玉儿的死,甚至军娃的死,都引起了我对人生情感的深度思考。
你和珠子比,无论哪一方面都比子强百倍千倍,可是,我想,军娃的死是上帝再次把珠子送到我面前,如果我再不去接受珠子,我会遭到上天更严厉的报应的。就这,我也不知道该遭受上天什么样的报应啊。虽然这只是迷信,可我小梁是想信的。
就你而言,我想,你这辈子肯定会有一个好的归宿,这应该是你的报应,我坚信。你是一个痴情纯情的女孩,是我耽误了你,这辈子欠你的情债,我会报答你的,甚至可以用整个的生命来报答。以后要是遇到了好的男人,我会竭力成全,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如果你继续跟着我,我依然会真心对你好,只是没有了那世俗的名份。”
“梁总,别说了,你什么也别说了。我说过,这是我自愿的。就像你说的天命吧,离开你我活不下去。我不求什么名分,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小米的声音小的似乎像是蚊子叫。
“别再叫我梁总了,在私下里,以后叫我梁哥吧。”
小米默默地点了点头。
沉默了一会儿,小米对小梁说:“天不早了,珠子姐恐怕等急了,我们有话明天再说吧。”小米的话尽管有些勉强,但说的却很是从容。
小梁说:“不回去了,今晚我睡这里吧。”小梁说着站起来,示意小米去睡觉。
小米犹豫了一下,跟着也站了起来,在小梁的后面,走进了套间的卧室里。
小米很细致地给小梁脱了衣服,又去衣柜里拿了一套男式睡衣让小梁穿。两人很沉闷地相拥而卧,这是近一年来,也就是小米回老家至今俩人第一次在一起睡觉。
小米似乎感觉有些冷,整个身体在小梁的怀抱里不住颤抖。小梁看了一眼这曾经熟悉的美丽侗体,便一下子把小米紧紧地搂在了怀里。
四 穷途末路 穷途末路(2)
严寒并没有阻挡税务局稽查组进驻小梁公司查帐的步伐,第二天,税务稽查分局的稽查人员果然如期而至。这和过去税务稽查组人员安排不同的是,这次来小梁公司的稽查组组长是税务稽查分局的局长孟强。
说起孟强,可是个科班出身的税务干部,豪爽又圆滑。今年才三十五六的年纪,头顶的头发已稀疏可数了。白胖的圆脸极有福相,要好的朋友或地位相当的熟人当面都称他孟胖子。
孟胖子和小门的老婆小匡,是高中同学。就是再过一百年,孟胖子也不会忘记这个开朗活泼,俊美倩丽的女同学。因为在当时,同班的几个屈指可数的漂亮女同学中,小匡在孟胖子的心目中最重。在上大学的时候,有几次孟胖子甚至有了给小匡写信的冲动,因为打听不到知道的通信地址才只得作罢。
可在小匡的心里却根本没有孟胖子的印象。那时候,小匡平时也只和几个在班里外型俊朗性格活泼的男同学玩。
小门在亚东做副乡长的时候,孟胖子在亚东税务所任所长。有一次请乡委里的几个领导喝酒,小门也在场。孟胖子给小门敬酒的时候,故意显得很随便的样子说:“小匡和我是同学呢?”小门也很有分寸地“哦”了一声,便很爽快地喝下了孟胖子倒的酒。回家的时候,小门告诉了小匡这件事,小匡只是淡淡地说:“没印象。”
是的,小匡真的没印象。可就是这个没印象的高中同学日后竟帮了小匡的大忙。不过,孟胖子的帮忙也让小匡付出了不小代价。可同时,也让小匡在人生发生重大转折的时候,才有了一条似乎还算不错的退路。
人耶?命耶?坎坷中有坦途,坦途中孕含着坎坷呀。
房主任和小门同时出事让小匡很长一段时间感到了伤心和不安。不管怎么说,女人的心总是水做的。有半年的时间,小匡总是吃不好饭睡不好觉。可女儿芳芳有一张嘴要吃饭,小匡也只得硬撑着照顾女儿的衣食住行。这期间,小匡很深入地想了自己和小门的事,不用说,小匡也想了让自己曾经如痴如醉的房哥。
在心里,小匡早已原谅了小门的背叛。因为小匡觉得,小门的背叛也或许仅仅是一时的冲动,这和自己长期与房主任保婚外情的关系相比,那简直就不值得一提。
虽然小匡也觉得这些年来自己也一直是真心在和小门过日子,可小门是自己生活世界里的男人,而房主任却是自己感情世界里的主宰。尽管审理房主任的案件的时候法官并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名子,但自己和房主任的关系别人不知道,可他小门能不知道吗?他小门会原谅自己吗?房主任现在已五十开外的年纪,又判了无期徒刑。就算十年八年能出来,可那时也已经是六十岁的老头子了。况且,房主任也有妻子儿女,到那时,我小匡可该怎么办呢?再说,和小门夫妻一场,怎么着也应该去看一看。可小门会见自己吗?当然了,自己和房主任好了十几年,凭这十几年的情谊,自己也应该去探视一下。
想起去见小门,小匡就有些难为情。这么多年的背叛,自己怎么再有脸去面对小门?小匡反过来又想,小门现在毕竟沦落马下,成为阶下囚。受罪,难过,是再所难免的,或许在困境中的小门思想会发生变化呢?
在小门入狱快一年的时候,小匡安顿好女儿,犹豫再三,毅然去了几百里之外的位于省城的监狱。果然如小匡所想,小门不愿见小匡,小匡只好怏怏返回玉南。
又隔了半年,小匡想了想,人心都是肉长的,我就不信你小门心肠有多硬,又去了一趟省监狱。从狱警传过来的话看,小门思想有些松动,但仍不愿见小匡。但让狱警传话说,让小匡别惦记,带着女儿好好过日子。小门还有一句话多少有些让小匡心里不美起,小门说,让她小匡好好反思反思。这时小门甚至仍在心里恨恨地想,“母狗不摆尾,公狗哪敢上”。要不是你小匡贱,他房主任就是再位高权重,他怎么敢对一个良家妇女下手?
两次碰了钉子,小匡心里很是不爽。中午在街上饭馆里吃了饭,小匡又去看了和小门同在一个监狱的另一个监区里服刑的房主任。
在见着房主任的时候,小匡很平静地喊了一声:“房哥。”
房主任对小匡的到来很感意外,一脸惊喜和歉疚的表情。两人四目相对地沉默着,似乎找不到什么可说的话题。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狱警过来催了,房主任才挤出了一句话:“对不起小匡,连累你了。”
小匡说:“没什么,你要多保重。”
在狱警的再三催促下,房主任开始一步三回头地往监舍里走。忽然像想起了什么,又突然转身跑到小匡跟前,说:“小匡,我在县委机关会计那里留了一张信用卡,里面存有一百万元,你去要过来,算我对你的补偿吧,密码是你的生日。我给你写封信,会计见字就会给你的。”
说着,在狱警那里要了纸和笔,很快写好后交给了小匡。小匡想推辞不要,房主任强塞到了小匡手里。
时间又过了几个月,是一个星期五的下午,小匡意外地收到了小门从监狱里写来的一封信。信的大意是说,一夜夫妻百日恩,况且我们是十来年的夫妻,两次拒见,想想不妥,因此希望小匡方便的时候去见上一面。信的最后还说,最近想了一些事情,想和小匡当面谈谈,商量商量。
小门的态度怎么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小门如何忽然又能想得开了呢?毫无疑问,小门肯定是又有一自己的盘算。要不然,小门如何肯把自己的耻辱暂时放到一边了呢?
小匡接信的当天晚上把女儿送到了父母家,去商场给小门买了一些衣物,又去超市里给小门买了爱吃的食品,回家收拾了去省城必备行李,一直忙到半夜,才躺在了床上。第二天一大早坐了去省城的早班汽车。现在,小匡对自己的丈夫小门倒真有些思念了。
第二天下午长途汽车开进了省城。下了车,小匡打的直奔省监狱。由于堵车,等小匡赶到省监狱的时候,已接近了吃晚饭的时间。小匡想,一方面自己长途奔波需要休息,另一方面,自己和小门的事也得好好想想。尽管这几个月一直在想这个事,但这次要真的面对小门,此时小匡又觉得,这事自己还没有彻底想清楚。于是,小匡在监狱附近的一个小宾馆里登记了房间住了下来。
第三天早上八点,小匡准时到了监狱的值班室。值班的人员说:“明天才是每月一次的家属探监日。”
小匡不禁心里一沉,这事怎么这样不顺呀。定了定,小匡说:“我丈夫来这里快一年了我还没探视过一次,我们家距省城千里之遥啊。而且我女儿不小,在家里放着。大哥能不能通融通融?”
值班的狱警说:“那你给我们值班领导说吧。”
值班狱警很热情地领小匡见了值班狱长,值班狱长想了想小门闹情绪和不接受改造的情况,就答应了。而且对小匡说:“你丈夫情绪一直很不好,一直不好好配合改造,而且还不愿见任何人,这次能主动见你,你要好好把握这个机会,好好劝劝他,让他好好改造,力争重新做人。”
小匡感激地点了点头,觉得这个老同志还真的怪负责任哩。最后值班狱长甚至说:“我们有规定,如果需要,你可以申请一次夜晚陪住。”
不匡听了,不禁脸猛地一红,不是说小匡现在对男女之事有多么地害羞,而是面对这个陌生长者,确实让小匡有点难为情哩。接着,小匡便千恩万谢地去了探监室。
小匡在探监室坐有半个钟头的样子,小门慢慢地踱了进来。小匡根本没认出来进来的人就是小门,小门站在门口的地方一动不动,定定地看着小匡。等了片刻,小匡终于认出来了,是小门,就是小门。
小匡站起来走到小门跟前拉住了小门的手,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