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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你可以啊!”又是崔云天。“没想到两年不见你丑小鸭变成白天鹅了。不容易不容易。天明,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崔云天说着举起酒杯,举到头前,然后一仰而尽。豪爽地说:“天明,算老哥没有认错人!”
崔云天的夸奖让一边的严寒冰不自在了。他还真的不习惯在有他的场合不以他为中心。不过石天明刚才的话也稍稍让他抬眼看了看他。但也仅仅是抬眼看一看。石天明居然连大学的门坎都没进过,怎么能和严寒冰相提并论?而且这家伙身上有股子劲儿让严寒冰感觉十分地不舒服。这是一股什么劲?好像没他干不了的事。这股狂劲放在严寒冰身上可以,放在和严寒冰同样有才或有财的人身上他也能接受。但放在这个石天明身上,不知为什么,严寒冰心里堵得慌。他有什么?也配这样?不就发明点什么吗?这世道发明家多呢!也没见谁成了富豪。经商的人也多呢!抗生素X—1号是个什么东西?药贩子不是满街都是吗?我生病了凭什么不能用先锋一号、三号、三号,偏要用你的抗生素X—1号?这小子土里土气的他懂进出口贸易吗?就凭他那两下子,好项目到他手里也非栽不可!
严寒冰这边厢想着,崔云天那边厢一拍大腿又叫了起来“对啊!寒冰,你不是资金雄厚,也有意做点项目吗?天明这抗生素X—1号不是一个项目?你们何不合作一把。也算帮了天明嘛!”
“这个嘛……”严寒冰哈哈笑了,笑得很清亮,也很志得意满。“没问题,崔兄。你的朋友也是我的兄弟。我严寒冰是个讲义气的人。不就缺点资金吗,从我的投资里抽出两百万给天明。天明,怎么样?够不够?”
石天明认真地望着严寒冰。心想这严老板一口一个两百万,真是财大气粗啊。但不知这里可信度有多少。不管他,X—1号一千万资金缺口。融资时间只有两个月。这位严先生若真肯投入两百万,也算解我燃眉之急。他要不投呢?我也会留好后手。
于是,石天明真诚地说:“寒冰兄,难得你肯救兄弟于危难之中,兄弟一定会报你这个恩。不过,我也说句公正的话,抗生素X—1号是一个难得的好项目。回报率极高。对严兄的两百万,我可以承诺,一年后还你三百万。而且,第一笔一千万的进口完成后,第二批进口我会优先考虑让严兄参加投入。有钱大家挣么。”
“寒冰、天明,我可以做你们的项目的联络人。”崔云天说。
“崔兄,事成的话,我也会考虑你的利益的。”石天明诚恳地说。
哈哈哈。崔云天畅快地笑道:“你们可以啊。把我堂堂崔某都请动出山了。好,为了两位,我就舍身一回。”
“你的‘老三届’影视公司怎么样了?”余天在一边冷不丁冒了一句。
“嗨!不提它了。这帮人,落伍了。一点事张罗起来这么费劲。又是资金短缺,又是‘老三届’题材过时了找不到市场。折腾了几个月,也拉吹了。看来这帮人素质太低,没法合作。”崔云天一副一言难尽的样子。
于是余天又是一番感慨。
在余天、崔云天感慨的当儿,严寒冰又把视线投向了夏晓蝉。心想,怎么才能把这个女人从石天明身边拉开呢?
这一念头刚一闪现,另一个念头顿时在脑中冒了出来。这么好的主意怎么早没想到?严寒冰暗喜。转而又冷笑道,这下我看你石天明往哪儿跑!不管你最后结局如何,你是有口也说不清喽!
于是,饭局结束石天明付了帐以后,严寒冰慎重其事地对石天明说:“天明,投资一事,我们还需细细商议。我看先送走两位小姐,然后咱们去崔兄家坐坐,再好好合计合计怎么样?”
石天明望望夏晓蝉。她安详地笑望着他,点了一下头。
石天明于是说:“可以,我先送走两位小姐,然后直接去崔兄那儿。余天,你和寒冰先走一步吧!”
“不,不,我还有事儿。”余天惦着景晨。他要赶回家去给她打电话。早请示晚汇报是追求女人的最有效的招术。
于是,一干人等各奔了东西。
一小时后,石天明敲响了崔云天家的单元门。
一番寒暄以后,石天明认真望着严寒冰,等他道出一番见解。
严寒冰望望崔云天,两人会心地一笑。然后严寒冰果然语出惊人:
“天明,刚才我听崔兄介绍了你个人的不幸。既为兄弟,我们也不能坐视不管。我们商量了一下,准备给你介绍一个女朋友。”说到这严寒冰与崔云天相视又是令人回味的一笑,说:“这个女孩叫叶含青……”
浮沉商海 7
叶含青提前五分钟来到了这座木结构的别致、古朴、清幽的“红房子”。
紧挨着“红房子”的是两溜儿参差不齐的呈灰黑色的危屋旧房,间或也有个把霓红灯装饰的小饭馆和美发屋。相比之下,“红房子”颇像一件旧衣服上的新补丁,醒目得很。使得这条不繁华的 0|'? _m %|Z 1|Z鲃_m鯓|'_O_O_O_O O“O&O(O4O6O:OODOFOj鼾黪?貅聍貅 ?房子”“回头客”的逐渐变成一批有点儿情调也能玩得起情调的至少是薄有资产的人。而“红房子”尽管已经失去了创办初期的辉煌,但却有一个稳定的市场。和当今因数量挤了质量导致娱乐业正无奈地承受一碗汤三个人喝的衰败光景相比,“红房子”的中产阶级生活已经使主人很知足了。
含青久闻“红房子”盛名。但未曾光顾过。这种地方还不是工薪阶层消费之处。一个晚上几百元,对月薪几千的含青也不是小数。何况含青一向对卡拉OK“迪”厅饭局之类的兴趣不大。很多时候应酬出于无奈。
但今天似乎和往常的应酬有点儿不一样。里面仿佛蕴含着点什么。是什么?含青也说不清。她只是有这种感觉。
下班前,严寒冰突然来电话,说他和崔云天请她去“红房子”参加一个party。听到崔云天的名字,含青觉得奇怪。崔云天是她做编辑时认识的一个作者。他当时有一本写“老三届”的书在含青他们杂志上选载,含青是他的责任编辑。崔云天那会儿是个风云人物。据说祖上有些来头父亲也是个知名人士。崔云天本人除了有些文学艺术才华,还当过四?五英雄,做过几天牢。在含青和他合作期间,两人都曾冒过几天思想火花。崔云天也伸出过摘花的手。但是他怕疼。因此一旦发现含青并不是他想像的活泼单纯的女孩,便果断地缩回了手,抽身而去,以后不再有联系。这也是崔云天这个年龄男人的一份实际。知道自己要什么,知道什么适合自己。但这样的人怎么和严寒冰搞到了一起?他们之间没有太多共同的东西。而更奇怪的是两人又合起来请她,真让含青费解。
可能感受到含青的疑惑,严寒冰解释道:“我和崔云天认识有好多年了。他一直想加盟我的公司做董事。但含青你知道生意上的事不是那么简单的。因此,我们算是个朋友吧。从某种程度说我是他的财政支持。他风流倜傥,时不时要云游四方,我能为他提供些吃住上的方便。”他说到这儿停了停,好像要看看含青的反应。见含青没说话,又接着说:“上次闲聊,我向他提起你,说你是我遇到的一个奇女子。他说他也认识你。我感觉他十分地欣赏你。看来你们俩还挺有交情的嘛!”
不知为什么严寒冰最后一句话的语调让含青听了很不舒报,但她没说什么。
严寒冰又说:“请你去还有个目的,含青,想让你认识一个朋友。挺有传奇经历的。也是个公司经理。认识些朋友对你将来事业发展是有利的。”
“感谢!”含青说。
“不过嘛,”严寒冰吱唔了一下,说:“最好不要让人看出你和我有什么特殊关系。”
含青很反感,说:“我们本来就是一般朋友嘛。”
“要比一段朋友还要显得淡些。”他强调说。
含青声音一下变冷了,“我看你也不必担心别人知道我和你有什么特殊关系了。今晚我不去了!”
“别,别,含青,我不是这个意思。好好,随你的便。你怎么着都行。”他忙不迭地说,好像很怕含青一怒真不去了。这种感觉让她不快又让他疑惑。
放下电话后,含青很长一段时间心里不痛快。这个严寒冰不知怎么搞的,感觉好起来,能让含青融化;感觉坏起来,能让含青内心不舒服到极点。比如在上海酒吧那一夜,含青表面上无动于衷,但内心却几乎要相信他的真诚了。对和含青的那段历史,他的解释似乎有他的道理。他说他从小离家,没有得到太多关爱,所以他不懂女人。也不知道怎么去爱女人。再加上忙因此怠慢了含青。现在他已经知道他错了。含青的离去让他醒悟了。所以他要弥补给含青带来的伤害。从上海回来后,他也的确殷勤了许多,隔三岔五打电话问候。含青有一阵以为这男人真脱胎换骨了。所以内心在抗拒的同时,心的一角其实已经为他打开了一个小口子。因此,那晚和何晓光恶战后,她游魂般地在三环路上走了很长时间,累了乏了,想起严寒冰温情的千言万语,终于给他打了电话。那晚,含青是无助的。她脆弱的心需要男人去安抚。她真的渴望严寒冰的温情。因此,当严寒冰的“宝马”车停在三环路边的时候,她第一感觉是一坐到车里就要躲到男人宽厚的胸前好好地哭一场。让过去不堪回首的历史随着倾盆的眼泪永远地流掉。但是,她最终收住了哭的感觉。她没让自己哭。更没有偎到男人的怀抱里哭。她感觉到了彼时彼刻严寒冰的抗拒。一种无声的抗拒。他不需要她的眼泪。他不接纳她的忧伤。他不想给她避风港。他用他绷紧的身体、冷峻的线条、漠然的沉默荡涤了女人那一刻的柔弱,生生地拉开了他和女人之间不可逾越的心理距离。于是,女人不会哭了。女人变得坚强。女人变得冷漠。而奇怪的是,当女人把自己生生地从男人身边拉开的时候,男人却热情地送来了怀抱、抚摸、温存。真是错、错、错。那一刻,含青明白了,严寒冰只能属于她的过去。他们之间没有缘份。从前没有,今后也不会有。因为两人本是陌生人。因为陌生,所以她要的时候他不会给,而他给的时候她不需要。错位,永远的错位。所以,那天晚上,严寒冰真正地在她心中被埋葬了。哪还有什么两年之约?无非含青不习惯不给男人面子罢了。
可严寒冰竟然还怕含青当众让人感觉和他之间有点什么。真可笑!还能有什么?可是也奇怪,既然担忧,何必唯恐含青不去?好像没有含青,一台戏就演不下去了似的。
正想着,电话铃又响了,竟然是几年没联系了的崔云天?!他还是那副“大哥大”的样子。话不多,但几乎用的都是祈使句。
“含青,寒冰说你心情不好,拉你出来散散心。可别不来啊!别耍小孩子脾气,扫大家的兴。电话里我不多说了!晚上见面咱们再谈。”说完很干脆地挂了电话。看来他是严寒冰怕含青不去请来的“救兵”。可崔云天恃才傲物,可不是个能随意搬得动的“侠客”。更何况是为这件事。看来严寒冰对崔云天有不小的影响力。
可为个叶含青,至于吗?
带着这不大不小的疑惑,含青提前五分钟来到了“红房子”。
“红房子”前空无一人。六点十分了。看来不守时已经不是女孩子的专利了。含青想着溜溜达达向“红房子”边上一溜错落有致的灰旧房屋走去。向“美发屋”探了探脑袋,又冲小饭馆嗅了嗅鼻子,在一家小杂货店买了一包话梅磨磨牙,最后如获至宝地发现这一片灰暗的旧房中居然有一个六、七平方米的狭长小铺面,两边墙壁上密密麻麻挂了不少衣服。远看真像两幅色彩斑澜的壁画。含青一下精神气来了。女人嘛 ,见了衣服总是兴趣盎然。何况在这无聊的等人时光。含青的目光从上到下从下到上从左到右从右到左认认真真仔仔细细溜了个够。终于把手指向顶上一件杏黄色真丝长裙,试也不试,掏出一百五十元,带着一脸的满足和惬意走出店铺,真有那么点得胜回朝的将军的感觉。
看看表六点三十了,赶紧向“红房子”处走去。“红房子”前停车场多了辆白色的“桑塔纳”但依然没有人。马路边一个大板车旁,有两个衣着随意的中年男人热乎地说着什么。
含青又看看表,有些急了。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时间。但回忆来回忆去,觉得没有错。即便是六点半,也早过了。含青决定再等十分钟,不来就走人。于是她又百无聊赖地绕着白色“桑塔纳”转了几十个圈,最后一跺脚,把坤包在肩上提了提,准备打道回府了。正在这时,她发现大板车前有一个男人在朝着她看,便想最后问问他们吧。兴许她去买衣服溜达的二十分钟里,他们进去了也没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