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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当是假设吧。她可不愿问男人类似母亲和妻子掉到河里先救谁的问题。换一角度想,这个男人对自己所心爱的东西有这份执着,也说明他重情。
“唉,过去的就过去了。我明白我生活在现实里。不会去放弃现实中的东西去抓住一个梦不放。小叶子,我告诉你这些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让你学学做女人!”
“我是女人。天明,我希望你懂世界上有各种各样的女人,绝不只是夏晓蝉一类的女人。女人表现的方式也不只是温顺、贤惠。我相信夏晓蝉是个富有传统美的女人。但请你不要拿她和我比。而且,我并不欣赏夏晓蝉这种牺牲精神。连自己的爱人都会放弃,那她还有什么不会放弃的?”含青平静地看着石天明说。“如果十五年前夏晓蝉是我,你要求我把你让给焦守英,我会说No!我爱你我就不会放弃你。除非你不爱我。我不信一个连爱都会放弃的人会真正地懂得爱。”
“唉。”石天明感慨地说:“如果当初夏晓蝉真是你,可能我今天的生活完全是另一个样子。”
“可你今天也并不是没有改变生活的机会。”含青说:“如果觉得不好,为什么不去试图改变?”
“唉,谈何容易。”石天明长叹一口气。
含青还想说什么,石天明打断了她说:“小叶子,让我自己来处理自己的事好吗?”
含青还能说什么?除了淡淡地说一声:“当然。”
看含青情绪低落,石天明说:“小叶子,走,我带你看雨去。”
“雨有什么好看的?”含青在想自己为什么明明知道是陷井,不仅不躲开还揭开盖子往里跳,跳进去才发现会扎得人鲜血淋淋的何止是一个焦守英。
“走,起来。”石天明又开始动蛮力了。每当这时候,含青就没招了。不乐意也只有起床。懒洋洋地跟他出了门。
白色的“桑塔纳”一下被从天而降的雨幕团团围住了。雨幕敲打着车顶车窗和车门,落到地上又和地上的积水混到一起开始无休无止地纠缠车轮。车轮飞跑着要逃脱水们的追逐。一拉一扯之间,一片片水幕从地上冲天扬起,扑向前车窗,吓得车窗下的含青一次次惊叫着,下意识举起双手挡在脸前。引得石天明一阵阵哈哈大笑。
雨声、笑声把含青的不快驱散了,她像个孩子似地看着前车窗一片片好看的水花手舞足蹈。
车离开了三环、二环以后,路灯突然间没有了。除了车灯,周围一片漆黑。石天明把车灯开到最大档。含青把脸向前车窗凑过去,想看看从天而降的雨幕。这一看,含青惊呆了。在车灯的反射下,从天而降的雨幕变成了一道道星光,一闪一闪地扑下来,整个前车窗完全笼罩在一片耀眼的光芒之中。
“天!怎么会有这般景致。”含青让石天明抬头看天空,自己则把整个脸都仰向天。只见这一道道星光闪烁着结成一个网,把含青和石天明罩在了网中心。
“你是一张无边无际地网/轻易就把我罩在网中央/我越陷越深越迷茫/路愈走愈远愈漫长……”
石天明浑厚的男低音在一边响了起来。
雨声,歌声,多么美妙的情景!石天明真是个能制造情景的男人。感受着眼前的星光雨幕,含青突然想起了那个荷塘月色。雨中的荷塘,不知会是怎么一番景致?
正想着,石天明说:“下车吧。”
“下车?这么大雨?”
石天明说:“让你感受一下什么是大雨倾盆”。说完,把含青推出车,又一把抢过她手里的伞扔到车里。他打亮了车灯, 然后拉着含青的手就在雨中跑起来。
突然,石天明停住脚。望着含青意味深长地坏笑。
含青顺着他上下移动的目光也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不由地跺了一下脚,“讨厌!”脸在雨中也微微羞红了。她乳白色的衣裙已经全部贴在了身上,乳房高高隆起。连乳房上的花蕾都看得一清二楚。
“真美,小叶子。简直是一付雨中人体美。只可惜我没法给你照相!”
“你瞧你自己,不也是一个亚当吗?”
可不,石天明一身衣服已紧紧地包裹住了身体。胸肌高高隆起,臀部的线条充满力感。只是那个脑袋有些滑稽。原本一头向后捋的头发,被雨冲刷得全部垂了下来紧紧贴在额上像个锅盖。
“走,夏娃,带你偷吃禁果去。”说完石天明拉住含青又往前跑,“看,伊甸园。”
天,居然是那片荷塘。石天明怎么这么有灵犀?
“满意吗?小叶子?”
“太满意了。石头,我爱你”。含青没心没肺地说了这句话,就把石天明甩在一边,独自向荷塘冲去。
没有月色,却能感觉到荷叶在雨中乱颤。
看不见荷花,却能捕捉到荷花在雨中释放出的花香。
听不见蝉儿的叫声,却能抓住花们叶们在雨中的激荡。
哦,这夜。
这荷塘。
这雨。
一双大手从背后捉住了含青的乳房。含青的心一阵狂乱。她转过身,抬头望着天空,闭上眼,向他发出夏娃的邀请。他们吻在了一起。
时间凝固了。
世界静止了。
只有石天明和叶含青。
还有这夜这雨这荷塘。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这雨中情。两人湿乎乎地钻进了车。
“车座湿了怎么办?”
“没事,一天就干。”
“好!”
“开心吗?”
“太他妈的开心了。”
“嗯?”石天明瞪大了眼。
哈哈哈,这回是叶含青清脆的笑声。
这笑声一直伴随他们回到了家。
进了屋,两人开始抢浴室。到底石天明的力气大含青抢不过他,只得奇#書*網收集整理狠狠踢了几下门,裹了个毛巾被等他。
石天明到也不残忍,几分钟就把“坑位”让了出来。
叶含青站在喷头下。一股温暖的水流从上到下流遍了每寸肌肤,渗透了每一个毛孔。她的心暖融融的。她想把这种暖融融盖在男人身上。
她赤裸着走出浴室,准备和床上的男人运动一番暖暖身体。不料石天明装戴整齐地坐在沙发上抽烟呢?
“为什么不上床?”
“噢,小叶子,我要回家了。”
回家? 含青的心一下从快乐的巅峰落到了低落。可她能说什么?他有家,他有妻子。他并没向她隐瞒这一切。是她选择了魔鬼。而魔鬼注定要与苦难相伴随的。如今,她又能怎么样?
含青于是什么也没说,用毛巾被把自己密密严严地包裹起来,双眼盯着天花板,沉默了一会。然后转头看着脸色又变得沉重的石天明说:“你走吧”。
石天明站起身,叹了口气,走到床前说:“小叶子,我从来没有跟你讲过我的妻子,我的家。我真的不愿意讲这些增加你的心理负担。”
“可是它客观存在”。含青凝视着石天明说:“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你为什么摆脱不了她?”
石天明叹了口气,坐到了地毯上。他点了一支烟,狠狠地抽了几口。然后,叶含青听到了关于石天明和焦守英漫长的婚姻故事。讲故事的过程中,石天明是愤懑的,痛悔的,无奈的。
在故事结束的时候,石天明说:
“认识你的时候,我已经和她分居了一段时间了。那个新闻发布会后,我真的已经准备离开她了。她给我来过多少次电话,请朋友说过多少次情我都没理她。但是有一个晚上,她突然让女儿呼我说她病得很厉害,快死了。女儿的话带着哭腔,由不得我不信。回家,她发着高烧,作为丈夫,我不得不尽责任。她病好了,我却又走不出去了。我知道她利用了她生病的机会。她知道我不会不管。所以,她没有叫她父母却让女儿呼我。我没有办法。小叶子,我真羡慕你,能走出不幸的婚姻。我这一辈子可能就这样了。我真不甘心啊。”
这一瞬间,含青觉得她心中伟岸的石天明一下变得渺小了。她想像不出来咤叱风云的石天明怎么会甘心屈服于命运。已经是九十年代,社会早已发展到了人可以依据法律掌握自己的婚姻命运。可他,一个能白手起家创起一番事业的男子汉,竟然这么懦弱。叶含青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天明,你真让我失望。”
石天明眉头紧锁,沉默了。他大口大口地吸着烟。然后,他站起身,缓缓地说:
“含青,如果你因为这些事看不起我,我也没有办法。但我还是希望你不要对我的家庭一事多发表什么评论。我自己的事让我自己来处理。”
这是石天明第一次不叫她小叶子。含青这才意识到她伤害了他的身尊心。石天明是值得同情的。但是他不该不把自己的幸福当回事。更何况现在又有了含青。含青想对石天明说:天明,为了我,去努力一回吧。可这一切,还用说吗?说了有用吗?都是聪明人。
于是含青什么也没说。
石天明拎起包说:“小叶子,你也别多想什么了。相信我,一切都会好的。耐心一点,好吗?”
含青点点头,没说话。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围。她强忍着,没让眼泪流出来。
石天明帮含青关上灯,离开了。
屋里死一般沉寂。
窗外,雨下得还的是那么欢实。
浮沉商海 19
柳卉婷到办公室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
一进屋,秘书王萍就告诉她,石天明来过至少三个电话了。请她马上回电话。
柳卉婷从鼻子里发出“哼”的一声,扭身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她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到桌上林伟文新发来的传真上。传真对石天明这次进口表示满意。又问第二单能否正常运行,让柳卉婷近日做出书面报告。
但她此刻哪里还有心思。
石天明今天要她对推广费一事做出明确答复。“否则……”他没有说下文,但柳卉婷相信这“否则”下面又会有她意想不到的行为。那次为了海关商检,石天明跑到这儿怒发冲冠的大吼,至今让她心有余悸。她是再也不敢和石天明正面冲突了。
因此,昨天晚上,在这个房间,面对压抑着愤怒的石天明,她一直柔声细语的。从内心深处,她并不想惹翻了石天明。她喜欢他,越了解越喜欢。但令她苦恼的是,他走不进这个男人的心里。她想让男人懂得她的用心良苦,但他不懂。她和石天明就像两根绵延向前的平行线,怎么也找不到交点。多少次,她屈尊折腰,把自己这条线扔过去,只要石天明肯接,两人就相交了。可石天明不接。他是个榆木脑袋。如今都是哪个年代了?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多少人为了积敛财富不择手段,连杀人越货都干。而她这儿,放着随时可捞钱的机会,只要略略做一些技术处理,名正言顺地就可以把钱从别人的口袋转入她的口袋。而她是要和他做一家的。有她的好处还会没有他的吗?可这个傻瓜,却一口一个“我要挣钱,我就合理合法用自己的劳动挣钱。挣黑钱不会有好结果的。”真是愚不可及。什么黑钱白钱。有钱就该挣管他是什么钱。
就拿一期推广费来说吧,二百万早就到帐户了。但从一开始她就没准备全部给经销商。这点,林伟文比她还油。他们早就商量好,最多给石天明他们一半。另一百万,只需拿出二十万在大陆做成名片皮夹、钢笔、笔记本之类的算做礼品,送给医院。但对经销商报价一百万。仅此一项她和林伟文就能挣八十万。一人一半各四十万。神不知鬼不觉的。现在外企公司,但凡有个权力的中方代表,谁不这么干?又不是你的公司。洋老板哪天瞧你不顺眼了,一脚蹬你出来,决不会心慈手软的。你现在有这个机会,干吗不从外国老板那儿多捞点?
可石天明愣是要断她的财路。柳卉婷把一部分礼品送给那个经销商,对方虽然不情愿,但慑于柳卉婷淫威,也都准备忍了。和柳卉婷提供给他们未来的利益比,这不过是“毛毛雨”。人家心里不平衡给你石天明打个电话,你倒是帮着遮掩点。他到好,先暴怒起来。接着把礼品出处查了个底溜。昨晚摆出一个要和她决战的样子。
但他也不想想,一块肉没入口时,我可以不吃;可我都吃到嘴里了,你让我怎么舍得吐出来?更何况这是一块处心积虑要吃的肉。
因此,昨晚,柳卉婷软磨硬泡只坚持一点,礼品已经做出来了,无法退货。价格虽说高了一点,以后注意就是。让石天明不要没完没了地纠缠。说到后来,柳卉婷还真挺动情地对石天明说:
“天明,你没出过国,见的世面少。你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精彩。穷日子我是过够了。天明,你知道我经常做什么恶梦吗?我老梦到我家那个又深又黑的胡同,那间又挤又破的屋子,梦见我和一群乞丐滚在一起抢东西吃,最后我的东西被抢走了我哭醒过来……够了,天明。我发誓不再过穷日子。我发誓要做人上人。中国这个鬼地方,我是待够了。但要离开这个鬼地方是要用黄金铺的路。我已经过了打工的年龄。要出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