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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贵福哥依足了朝见时的礼数,三呼万岁万岁万万岁,接着又背诵早朝请安本章;
“小子天贵福跪请爹爹宽心安福坐,爹爹万岁万岁万万岁。跪请爹爹圣体安否,求爹放宽圣怀,永坐天国万万年!”
念罢作出一副怯生生的样子垂首而立,十几秒后上位才传来一声鼻音冷哼;
“哼~~~贵娃子,近日功课可曾仔细,是不是又贪顽邪耍,乱跑乱颠,嗯~~~”
贵福哥忙依据死鬼幼天王的记忆应景答道;“爹爹嘻笑宽心肠,小子努力功课未得松,早晚诵念天父歌,天爷爹爹专斩邪。”
“唔···”那洪天王语气稍缓;“自从你阿姐受了风邪,也没哪个再督管你课文,可要仔细每日诗文不可惰怠,否则双倍认打领罚,知道么?”
“是,谨领爹爹教诲。”
这时候旁边传来一个女声,殷切热烈的道;“哎呀呀,二天兄,你看看咱家贵娃子自打成婚后,稳重耙实多了,真是耕田婆有耕田样,不愧是三哥你的种儿,睡紧都做得王样掌江山哩!”
贵福哥闻声拿眼瞟去,这才看到天王座前站着一个穿绣金锦袍的中年女子,年约三十七八,身材微胖,由于脸上白粉铺得太厚看不清口鼻深浅,只有两道弯弯笑眼显得圆滑世故。
贵福哥头脑里一转,猜到了她就是洪宣娇,洪秀全的同父异母妹妹,世人也称萧天娘,已故西王肖朝贵的正妻,这女人可不简单,堪称祸国殃民级的搅屎棍,天京内讧就是她搅合起来,结果太和天国死了三个王,数万精锐株连被杀,最后逼走了翼王石达开,使得天国元气大伤,差点就此灭国嗝屁。
“嗯吭~~”洪天王威严的咳嗽一声。
洪宣娇尴尬的笑了笑道;“是啦,是啦,该叫幼主永岁殿下喽,爷哥朕幼坐天下么。”
“嗯,你虽是贵仔的家中长辈,但也要明瞭这尊卑位份么。”
“是啦是啦,二天兄,那啥~~时候不早你用膳吧,完了还要做驱邪法事祷告,就按刚才你嘱咐的,伮领贵仔···不不,瞧伮这记性,是幼主永岁殿下去拣选童子圣军哩?”
“唔~~~贵娃子,跟你姑姑萧王娘去吧,”洪天王沉声对贵福哥说道;“朕已拟好一道诏书,着你作近卫童子军的主将,这便与你天姑及得恩正掌率去拣选三千童子近卫军吧,有甚不懂得,自有你姑姑说与你,去吧!”
“呃···小子告别爹爹,跪请爹爹···”
“走吧走吧,莫啰嗦了,今天忙的很呢,做事就个利利索索有样子么!”九岁的天贵福正说着吉祥词,就被洪宣娇一把搂住,风风火火拽着往外走去。
“嗯吭!嗯吭···”身后洪天王不满的咳嗽了两句,但他可能也知道自己这个妹子的直爽个性,毕竟也是领着女兵操刀上过阵攻过城的人物,也就不再计较,只是打发典天衙的书记女官把诏书送到洪宣娇手上,以便她调遣兵马物资。
“就交代了一句···这就完事了啊?”
冒牌天贵福被洪宣娇牵小孩似的拖拽着走路有点不适应,也很有点不安,虽然天王洪秀全按照预期下了召集童子军的诏书,但贵福哥却预感到自己并不能掌握这支娃娃兵,原因无他,因为洪宣娇看来对此事很热衷,应该说这女人是对权力很热衷~~~
这三千童子军要按一般人眼光来看,都知道这些没长成的孩子是不会有什么战力的,然而这三千人近卫军所占用的粮食、兵器、军械服装等物资供应却是实打实的一批物资,可以说谁掌握了这支娃娃兵的指挥权,谁就拥有了这批军资的支配权。
这位萧王娘如此热心插手,目的就在于此,到头来可能作为幼主的他仅在名义上挂个近卫军主将牌子,而这支娃娃兵实际却变成了萧王府的私兵。
然而让贵福哥恼火的是,自从昨晚鬼魂少年去深宫闹他老爹后就没了声息,任他在脑海里怎么召唤也没有半点回应。
出了金龙内城的圣天门之后,再往前走就是太阳外城的天朝门,出了这道门就是出宫了,再不说话就来不急了,于是贵福哥在这里脚步一顿道;“姑母,我要回我寝宫一趟。”
“咦?贵仔,这么会儿功夫你就想婆姨了呀,好有出息呦!”洪宣娇打趣道;“走吧走吧,还是莫要恋着媳妇惦着床哩,姑母的亲兵队里很有几个俊俏的伢妹,这趟回来若是看上哪个就送你好不?”
打太平军金田起事起,洪宣娇是在一路行军作战中眼看着天贵福从婴儿成长起来的,所以作为嫡亲姑姑她很是熟络和疼爱这个大侄子,当然,从来也从来都是把他当乖仔哄。
贵福哥怎肯罢休,苦心收遍的亲兵女卫要是不带上,他这九岁的小身板可就真成了提线的木偶,一点咒也念不得了,所以坚持道;“不,我得回去亲自挑选一些卫兵跟随。”
“嘿,你这娃子咋这么犟呢?”洪宣娇加力一扯他的袖子,催促道;“走啦,姑母在宫门外有八百女兵卫队,还护不得你么?”
“不!”贵福哥坚定的摇头;“姑母,我不是懵懂无知的娃崽了,你萧王府的人马个个脸孔生分的很,我难免紧张呃,所以我还是带上一些用熟使惯了亲卫比较方便一些。”
洪宣娇愣了片刻,突然胖躯乱颤的呵呵笑起来,脸上熬的白粉扑簌簌直掉,俯身用手指刮着贵福哥的鼻头取笑道;“你个贵娃子呦,这么认生还说自己不是娃崽?也罢,看来你也是第一次出宫,那就依你吧。”说着她扬声呼唤;“传伮将令,调幼主寝宫的卫兵一队,随身护卫幼主殿下!”
作为洪姓皇亲国戚,洪宣娇是最受洪天王信任的心腹将领,平时太阳外城的禁卫女军也归她训练节制,这点兵马对这位萧天娘其实都不算什么了,在天国兵势最盛时,她也曾统御十几万女军,为太平大军先导,攻城略地,所向披靡,要不说能耐越大,祸害越大么。
贵福哥见达到目的就不再说话,只和便宜姑姑洪宣娇站在甬道里默默等待。
功夫不大,一阵整齐的跑步声传来,幼主寝宫方向跑来一队女兵,人数有一百来人,领头的是旅帅黄五妹,卒长唐水姑和潘芝三人,当然那四十名忠心听话的女兵也在队列里。
见到二人后,侍卫女兵们行礼如仪,而后自发的分成左右两列将二人卫护在中间,前面五十人持矛,后面五十人为盾牌手。
出了太阳外城的天朝门,面前是一条二丈宽的御沟,沟上有三孔石桥供人进出往来,称为五龙桥,只见桥对面广场上,是整齐排列着一列列牵马的锦衣女兵,足有八九百之多,想来就是萧王府的亲兵卫队了。
‘忒特么不容易,可算出来了啊。’走在桥上,贵福哥不禁回头去望,但见天朝门外悬挂着十余丈长的黄绸,上书天王洪秀全五尺大的御笔朱字诏令:
“大小众臣工,到此止行踪,有诏方准进,否则云中雪。”
意思是说,军将朝臣闲杂人等,到了天朝门就别往前走了,有天王的诏书才可以进去,否则就别怪我杀人了。云中雪是太平军借用天地会“杀头”的隐语,这洪天王的手可比黑社会黑太多了,暂且不表。
贵福哥长吁了口气,这位冒牌幼主的一番苦心没有白费,嫡系队伍总算拉出宫来了,由此他的无耻大冒险,也真正拉开了序幕。###第6章 牌尾馆
太平天国将具有行政、军事、生产等功能的基层组织泛称为馆,通常以二十五至一百人为一馆,设一两司马或卒长为头目。
太平军初期施行男女分营,男归男馆或曰新兄弟馆,女归女馆或曰新姊妹馆。同时又将会技艺的百工各归各行,建立了诸匠营和百工衙。诸匠营有瓦匠营、木营、金匠营、织营、金靴营、绣锦营、镌刻营等七种,主要从事建筑、丝织、刻书、金银器制作、制鞋、刺绣、壁画绘制等工作;百工衙则囊括了军事、食品、服饰、日用品、建筑、交通、印刷、工艺美术等诸多行业。
而十六岁以下和六十岁以上男子及有残疾的,则另行编入牌尾馆或老民馆,平时负责洒扫街面,运粪拾柴等工作,总之不能让你闲着,在天国小天堂,人人都饱暖说不上,但是人人有事做是一定的,这些男女老少老弱病残始终为天朝发挥着余热,数万人被驱使着不停兴建各大王侯府邸,且都是无偿义务劳动,一个个觉悟杠杠的,都是赤胆忠心的无私奉献者。
贵福哥既要挑选童子成军,自然就得去牌尾馆,而这些天国底层居民的居舍,都是些敝旧不堪的贫民窟,尽位于城边最偏陋的所在。按照定制,幼主出宫是要坐轿子的,然而风风火火的洪宣娇着急赶路,就让属下牵了一匹矮小温顺的黔马与他乘骑,而贵福哥坐到马背上就不住嘴的夸赞;
“这马真好!真是不错,走的好稳当,真是不错哎!太好了啊,我好喜欢啊···”
引得一旁的女兵不停掩嘴偷笑,洪宣娇也不由笑道;“贵娃子,你要是喜欢,姑母就把它送你,一匹马么,真不值得你这么夸它,身板要得光面面,休得失了体面哩。”
贵福哥就等这个送字呢,闻言开口道;“姑母,你开一次口就送一匹马,也忒小气了,要送怎么也送个二三十匹,等你侄子长大些,也好带婆姨们四处耍耍。”
“呵呵,就送二十匹与你,又打什么紧···”洪宣娇豪爽一笑,迎上贵福哥期待的目光不禁一愣;“咦~~贵娃子,你不是现在就想要了牵走吧?”
贵福哥羞涩的低头揉着鼻子道;“我倒不急,主要是回头怕姑母你忘了给,我要是回头说姑母答应给的东西又不舍得给了,岂不是让宫里人说萧王娘小气?”
“嗨,你小子···”洪宣娇这才发觉得上一小当,太平军的地盘始终处于清兵的封锁控制之中,军马搜集补充都极为不易,属于有钱没地方买的状况,洪宣娇麾下原有三千多匹战马,这几年七损八拆只剩下八九百骑,平时对这些马匹可是宝贵的很,没想到这就让幼主贵福哥惦记上了。
然而洪宣娇眼轮一转,却是慨然一笑道;“贵仔,难得你向姑姑要点东西,伮还能不舍得么,没说的,来人!”
“等一下,姑姑!”贵福哥笑眯眯的阻止道;“你不是说还要我随便挑几个伢妹么?我也不要她们服侍我,你连人带马拨给我二十个骑术精湛的伢妹吧,待得我的卫队马术驯熟了,她们想回去我肯定放人,你说怎么样啊,姑母?”
“嗨···你个小鬼头,照你这么说,我还是搭上二十个人与你?”洪宣娇愕然瞪大眼睛,可随即噗嗤一笑道;“好!那就也依得你,伮这姑姑索性人情送到底,晚些时候你过来选人马吧,老娘卫队里的靓女子尽你挑选,小色头鬼,伮倒要看看你能吃下几个。”
这位萧王娘这么慷慨大方,不用说是看在贵福哥幼主殿下的身份上,他虽然年幼,但毕竟是一国储君,而且洪宣娇刚刚从天王哥哥那里探听到一则重要信息;为了培养洪天贵福在治国经邦方面的能力,洪秀全决定有意识地尝试让他的长子涉足朝政,这次让贵福哥象征性的筹组童子近卫军,就是其涉猎政务的先期尝试,最迟明年,幼主天贵福可能就要正式开始监国理政了。
真实的历史记载表明,洪天贵福以幼主名义发布的最早诏旨颁布于天历庚申十年六月十九日,即1860年7月29日。这说明最迟到1860年夏,洪天贵福已经开始象征性地总理朝政。那时他才12岁,而实际年龄还不满11周岁。
将近一个小时后,萧王娘的马队才以步行的速度抵达北面城区,城北的大片街区被规划成牌尾馆,都是一间间的简陋民居,这里比屋而居的都是流离失所的老弱病残,而壮年男子不是充入军伍就是被征召到各级官衙府邸作了差役。
萧王娘办事极有效率,大队人马没到之前,已遣女官快马将幼主选童子军的消息通告给了有关官员,所以马队一到,巷弄里就迎出一群天国官员,沿着道路两旁跪了一地,看其外罩招衣的补子上,都赫然印着某军师帅、军帅、总制、将军、指挥,个个吃的肥头油面,面色红润,显然营养良好。
这时候,城区前面的空地上已经聚集了一群群面黄肌瘦的男童,岁数只有六到十一二岁不等,一个个蓬头垢面,胡乱缠裹着肮脏的破衣乱衫,即使这样的童子人数也不多,在空地上站得稀稀疏疏的,总数加起来也不过千余人。
“为什么就聚集了这么点人,岁数还都这么小?伮刚进圣城的时候,这片馆驿里至少安顿了三四万人哪!”洪宣娇跳下马,将手中马鞭甩得啪啪直响,怒气冲冲的质问道;“你们这些守土官都说说!那些十三岁以上的男童都到哪里去了?”
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