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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敬风可敢与老朽一战!”王基受伤之后不仅仅是斗志不减,此时声音远远的传了出去,中气也是十足。
陆凯和朱异对视一眼,均看出对方眼中的惊诧之色,旋即陆凯起身到船边道:“此战不过刚刚开始,王伯舆何故言不敢战?”
魏将听了都是暗赞这陆凯应对得体,王基本意是欺吴军不敢登陆一战,所以出言打击对方的士气。对方并不激魏军水战,而是说这战还没结束,其斗志和战意丝毫不逊色于王基。
王基听了微微颔首,不再答话,而是传令三军鼓噪。魏军在江边鼓噪,吴军也在船上制造声势,双方不能刀兵相交,却是面对面的比起了劲头儿。好一会儿工夫之后,江东的战船缓缓而去,魏军也准备回撤。
船舱内只有陆凯朱异二人,朱异首先开口道:“敬风可曾见到魏人的生力军?”
陆凯点了点头,盘膝坐下道:“幸好季文没有追杀过去,否则必中埋伏。”
朱异恨声道:“王基老儿深不可测,这次你我小心为上方免得一败,此人不除,实在是难安啊。”
“不错,陆凯豁出性命也要把魏人缠在江北!”陆凯言罢,端起一杯热茶一饮而尽。
朱异反而奇道:“缠住?莫非敬风已有打算?”
陆凯会心一笑,从怀中拿出了一份地图,和朱异二人便在这船舱之内计划未来的军事行动。
王基带着众军安营扎寨准备休息,后方清理战场的兵士找到了魏军战死的高级将领的尸身。王基急忙去看,连续查看了几具尸体,终于扑在一具尸身上放声痛哭。众将不明,纷纷上前观看,好不容易拉开了王基,只见这正是田章的尸体!
一条手臂不知去向,身上数处被踩踏的没了形状,而那一张脸上,双目紧闭,还带着微微的笑意……
第八十八章 暴风前奏
处于绝对的颓势之中,曹魏这个横跨东西的大国开始了绝地反攻!这不是仅仅淮南一处,而是全线的反攻,虽然不是由人统一安排,但却是曹魏数十年的精英们不约而同的选择此时力挽狂澜!
西蜀和东吴两个小国尚能奋起,曹魏如此国力如何不能反弹?
荆州军在逼近许昌之后,采取了稳扎稳打的态势,不急着和魏军交手,反而寻找有利地势开始屯营。施绩,留平,孙异,丁封,盛曼等东吴将领各引人马屯在险要之处,等待后续的兵力和物资补给。
吴军从江北一路推进到此,历经数次大战,士气高涨但体力总是要恢复的。相反许昌附近的魏军却是生力军,养精蓄锐久了。自魏国建都以来,被人打到家门口是第一次,吴人带来的震撼和压迫感也是一把摧毁魏人心理防线的大刀。
一边休息,一边看着魏人受尽折磨,每日里殚精竭虑,一日数惊,岂不痛快?只是表面上的平静难以掩盖平静之下的暗流汹汹涌,这点却是吴人没有想到的……
许昌没有洛阳那样的天然地理优势,更没有山川之固。大道平坦,良田千顷,城墙坚固,威武雄浑,这大概就是许昌给人的第一印象了。吴人有了投石车在手,其实并不是很在乎许昌是否易守难攻,在乎的是附近的地理。
这许昌附近的山简直是太少了……少得可怜!投石车需要石弹的储备,单单依靠随军携带的那些石头是远远不够的。十几万人车马无数,兵械,辎重,钱粮都需要运输,能空出多少来运送石头?这才吴军坚守不出的主要原因。
吴军派出数十支队伍,到附近开采山石,又派人传令后方,尽快运送石头来。石头这沉重无用的东西,一下子成了抢手货。蜀汉从川中一路打出来,沿途山势众多,开采石头如同家常便饭般容易。荆州军直接挺进中原繁华地带,竟是比蜀汉先遇到了这一难题。
与往常一样,千余吴军在一处山丘开采石块,远端停着百十辆车仗负责装运。中原一带大都是小山丘,就算掘地颇深也未必能挖到多少石块,反而把兵士累的半死。可军令如山,负责这千余人的吴将也是秉承了上命,不敢违背,只得督促众军使其不得懈怠。
日上三竿,忙碌半天的吴军准备歇息进食,好在山丘上有一小片林地,可以遮阴乘凉躲那毒辣的太阳。
突然马蹄声大作,吴国兵将均是感到诧异。这处山丘离着魏人的营地相当远,附近还有自家的大军屯驻,哪来这么多战马?
“快起身随我看看,多半是主将大人来了!”领头的吴将打了一个激灵,带着众人便往林外跑。最近开采石块的工作很是不顺利,少不得又要被主将怒斥了……
跑出树林吴国兵将不禁傻了眼,这来的分明就是魏国的铁骑啊!没等众人反应过来,魏骑已然杀到近前,两千余骑不容分说长枪大刀向着吴兵身上招呼着。不过片刻功夫,除了三四百人跑的快,余下的尽数被魏骑杀戮!
屯在这一带的乃是吴将盛曼,听闻有魏骑袭扰急忙使人飞报中军,自己带着六七千人出营查探。沿路先后接到三四拨派出去开采石块的兵士,都言遭到了魏国铁骑的攻击。盛曼恼怒万分但心中还能保持冷静,只是这三四拨残兵的报告,魏骑的兵力便有七八千左右,这不是自己能够抗衡的。
“尔等在此设立鹿角,不可怯敌,待本将军去接应其他各部。”明知魏骑强横,但盛曼自恃统兵之能,又不放心野外的其他吴兵,于是带着七八千吴兵继续前进。不同的是加大了伺候的侦查范围和强度,魏骑来去如风,必须提早了解到动向才行。然而转了一圈之后,并没有魏骑的影子……
一连数日,魏军都是采取骑兵突扰的战略,搞的吴军坐卧难安。吴人的营寨范围极广,又没有什么险要可以守护,魏骑走不了大道,却是偷走小路。就算小路被堵上,被吴人设伏,魏骑凭着速度优势先往北上,绕路袭击吴军。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魏骑难以防住,防住了也难以遏制。
施绩等人的军营环环相扣,一处有难数处支援,这本是天衣无缝的屯营之法。无奈的事为了满足投石车所需,吴兵只能到四野去寻觅石块,而许昌的地势又使得吴军走出的甚远,这就给了魏骑的可乘之机。
吴国各部主力还没有赶到现场,魏骑已然扬长而去,每一次都是留下数百吴军的尸首。长此以往,兵力和士气上都是无以复加的打击,施绩不由得愁眉不展。眼下与魏军决战,实在是过于早了。
施绩这样表态,留平倒是没什么意见。在这荆州军中比起资历,地位,军功任何一项都是以老将施绩为先。作为施绩的副手参战是众多江东武人梦寐以求的事情,跟着老爷子学几手,回头就是独镇一方的大将了。
不过底下的将领们并不这样想,吴军连奏凯歌士气正盛,不一鼓作气的踏平许昌,还等什么?照这样下去,时间久了,锋锐渐渐磨平,士气渐渐回落,再想攻下许昌恐怕是难上加难了。
施绩固然是德高望重,无可置疑的老将军,可凡是应该以国事为重。老将成熟稳重不肯冒险,恐怕要错失一举攻克魏都的最佳时机啊!于是孙异,丁封,盛曼,胡冲,陶睿,伍延,李仁等数十名武将纷纷进出施绩的大营请战。
在大营外,只见一名名将领昂首挺胸,信心满满的进入营中。片刻之后,一个个好似斗败的公鸡一般,垂头丧气的走出,一声不吭就转会自己的营寨去了。心中都在思索着施绩的话语,姜还是老的辣啊……
从吴军占领南乡郡到屯驻许昌地界,前后算起来也有一个来月的时间。南乡郡最胡的关卡武关也已经被攻克,但为何许昌的守军始终是司马炎的军队?要知道蜀军已然占领了潼关,甚至打到了函谷关,司马昭老早就带着部队回援许昌,然而许昌方面迟迟不见其踪影,这又是什么原因?
老将施绩分析的对,这是魏人故意示弱,司马昭的大军必然在一个随时可以支援许昌战场的地点秘密屯驻。一旦吴军和司马炎的魏军交上了手,那么面临的将是司马炎的十五六万魏兵加上司马昭的近十万魏军,合计近三十万魏人的夹攻!
凭借十三万吴军,无论如何是挡不住魏人的。
屯营坚守,看起来是不图进取的态度,实际上乃是吴人身处要害的保命法则。经过请示之后,吴国的使者早把修改盟约的协议送到了弘农,交给蜀主刘禅。其内容不过是蜀国取洛阳,吴国取兖州,然后互相交换而已。这是对于眼下中原战略形势的一个迁就,一点补充,一分妥协。
蜀汉也好,东吴也好,这一路打下来才发现许昌和洛阳是那么的难以攻破。据闻洛阳的魏军也有了七八万人的样子,如此一来在洛阳,许昌这一区域内魏军投入的兵力足有四十万人!
而吴军只有十三万,蜀军更是不满十万。不联手,怎能撼动魏国这庞然大物?因此,明知拖延时间只会对魏军有利,可没有蜀汉在另一方的支援,吴国也不敢轻举妄动。
就算被魏骑屡屡挑衅,打击吴人的士气,施绩也不为之动摇。恩怨情仇可以一刀解决,两国争锋绝对不是逞能的事情,你图爽快,形势就让你死的爽快!
许昌始终保持双对峙的形势,魏军早晚骚扰吴军外围,吴军也是有所应对。施绩派出了无数小队,穿插于附近的采石之地,另有盛曼,胡冲,丁封三人各引一万精锐负责围堵魏骑。
各小队有的只是诱敌之用,有的却是实实在在的开采山石,虚虚实实让魏骑摸不到头脑,甚至几次还掉入了吴军的埋伏中。吴军打了几个胜仗,见魏骑不敢来了,便加紧采石。
谁知魏骑不来骚扰吴人采石,反而分出偏师去截断吴军的粮道。粮道是大军命门所在,自然有重兵把守。只是魏军投入的兵力足有两万多铁骑,使施绩不得不分兵去保护粮道。
吴人的兵力重心一调转,立即又有魏骑骚扰吴军采石。魏国铁骑兵力雄厚,又移动迅速,忽而粮道,忽而袭击吴营外围,搞的吴军疲于奔命,忙于应付,焦头烂额……
无奈任凭形势如何危机,施绩始终是护持较为紧要的一头,而正面留守的兵力始终不低于八万人。魏军见吴军主力不动,只拿偏师应对,也是没什么办法。司马炎一连采取了三四种策略都是不能让吴军主力动摇分毫,不禁对众臣称赞施绩的能力。
换做一个定性不足的将领,这个时候主力一动,接踵而来的便是灭顶之灾。司马昭的魏军便集中在许昌和洛阳之间,随时随地可以支援两个方向。而其他各州也有任务,吴军早晚必败!
第八十九章 全盘发动(上)
数日的大雨使得吴军的后勤运输陷入了较为困难的时期,道路泥泞车马难行,严重拖延了补给的运输效率。
寻常的车仗装满了钱粮辎重份量也是有限,可用这些装粮食,装草料,装器械的车子去装卸石块,这重量可要大得多了。就是这些装载石块的车辆在雨中的泥土路上前行艰难,耽误了整个运输队伍的速度。
运输的吴兵人人身着蓑衣或是雨笠,就在滂沱大雨之中随着车辆缓慢的行进着。这场大雨连续下了许久,搞得道路的积水越来越多,本来就辛苦非常的工作变得更加艰难和辛苦。
运输队从南乡郡的治所南乡城出发已有五十余里,吴兵已是疲惫不堪,被大雨浇打着实在是难以提起什么兴头来。
“嗯?怎么又停了!”有吴兵见前面的车队停止前进,忍不住抱怨着。平时这个时候都到了许昌境内的吴军大营,速度快些恐怕交接手续都办完了,而今走走停停使人渐渐烦躁起来。
“一定又是车轮陷住了,哎……大老远的非要运送石头,真是倒霉!”附近的吴兵都停下脚步,有人围上来跟着抱怨。
“听说前方采集的不顺,魏人总是骚扰,想获胜可全靠这些石头呢。”一路上吴兵也是停歇惯了,于是纷纷三五聚在一起聊个不停。
“这倒也是,不过你说魏人怎么就不来这边呢?俺也好让魏人尝尝老子的尖刀!”一精壮的汉子嘿嘿笑道。
另一名中年兵卒抬腿踹了这汉子一脚笑骂道:“胡说,大都督早派人把守附近的道路,魏人哪有那么容易过来。”
精壮汉子被踹了一脚,退出四五步又是笑嘻嘻的跑了回来道:“俺这刀法可是祖传的,可不要小瞧了。”
“得了吧……咦?”中年老兵刚要调笑一番,忽然间远方乱糟糟的,似乎发生了什么状况。
几名士兵都是举目去看,远端确实有些混乱,大雨倾泻不停接连不断的重重落在地上,模糊了视线更是遮掩了一切声音。
“不好!抄家伙!”中年老兵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个时候要戒备。
精壮汉子见状一笑,刚要说些什么,只见眼前的老兵突然身形暴涨扑向自己!“谭叔你……”精壮汉子下意识的弓背弯腰进入防御的姿态,猛然觉得后背一凉,一股锥心的疼痛传来……
“有埋伏!”被称为谭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