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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兄台真有兴趣?”见何越的反应到没有抗拒的意思,文仲心中一动,身形却是没敢丝毫的动弹。
“长谈一番让文先生改变了主意,自然是因为文先生认同了在下的分析。如此看来,文先生应该是太子一方之人了。朝中文姓大臣以文立大人最为著名,加之与呼雷阙有关,想必是文立大人派遣文先生对在下以及家母痛下杀手!不知何某之分析,可曾料中四五分?”
没等拉拢的话语说出口,何越滔滔不绝分析起来,听得文仲又是心惊肉跳。这何止是料中四五分?说是九分也不为过啊……
“兄台大才,文仲佩服,只是有一事不解,还请先生告之。”文仲打定注意,张口问道。
“嗯?文仲先生但说无妨。”何越饶有兴致的看着文仲,等待解答对方的疑问。
文仲想了想道:“令兄何攀在陛下身旁混的风生水起,何兄之才不亚于乃兄,为何屈居于此?若能步入朝堂辅佐太子,这扶龙之功当属兄台!”
蜀汉皇帝刘禅只有两个孩子,一个是太子刘湛,一个是襄王刘动。太子刘湛虽然不是长子,却是二者中年岁大的那个,而且早就有了太子的名号。继承刘禅的位置不过是时间问题。
而今出了一些变故,太子与襄王的明争暗斗在何越一番分析之下也愈加的明朗,看似尘埃落定的事件,其实不过是争斗的开端罢了。双方都有很长的路要走,尤其是失去了刘禅信任的太子,势必要小心谨慎的行事。
以何越的才智不管能否辅佐太子成功的获取帝位,但以文仲的见识来看,这何越的能量绝对超过了太子身边的任何一人!
辅佐太子登基,何越的地位自然也是水涨船高,成为当朝第一人不在话下!这般的诱惑,扶龙之功,谁不动心?
月光照射在二人之间的土地上,嫩绿的草芽清晰可见。风吹树林的哗哗声此起彼伏,打扰人的心绪随之流转翻动。
沉吟片刻,何越道:“文立大人辅佐太子,想必此时已经被陛下责备。家兄的主张我素来知晓,能逼迫文仲先生来杀害我与家母,想必文立大人已经是陷入窘境之中,方出此下策。这般形势,就算我能逆转,难道文仲先生能保证文立大人对我没有加害之意?”
“自古以来,兔死狗烹,司空见惯。文立大人今时今日的地位,肯投身太子,为的便是这扶龙首功!何某不知深浅贸然加入,恐怕有命出谋划策,无命享受富贵啊!”
一口气说出许多,何越脸色一变,现场的气氛顿时凝重无比,显然是下定了决心,看透了投身太子一方并没有任何的好处,准备痛下杀手了!
“兄台这是要动手了么?”文仲微微叹气,心知今夜一战在所难免,这何越身在局外看个通透,想要说服此人是绝无可能了。
“有何不可?”何越微微一笑,眼中饱含杀意,双手一动,两道白光急袭文仲!
文仲早就盯住了何越的一双手,见白光一起,身形连续闪动竟是不退反进,冒险冲入何越中路,扬声一喝,拳头打向何越的胸膛!
两道白光从文仲身侧掠过,划开了衣襟,却没有伤到肌肤。“蓬”的一声,何越探手一挡结结实实的与文仲过了一招,竟是平分秋色之局!
文仲心中一喜,身形连连闪动全力争取主动不断挥拳,同时暗自酝酿杀招。反观何越一脸泰然,不动声色的见招拆招,虽然处于被动一方,可却是稳如泰山一般!
嫩绿的草芽印在泥土中,依然与根脉相连,在二人脚下渐多的土色之中,一抹嫩绿十分的显眼。
拳脚相交,渐渐的有了眉目,文仲不仅占据了主动,而且也占得了上风。对方的功夫并没有想象中的好,只是力气稍大罢了。何越每天都要耕种土地,力气自然不同于常人。加上其修习武功,比文仲力量还要打也是在意料之中的。
文仲不禁感到奇怪,这明明是一个思虑缜密的家伙,偏偏使用如此粗勇的拳脚。截然相反的风格,难道是天生如此?还是有意为之?
管他呢……文仲猛的高喝一声,准备出杀招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漩涡(上)
“什么!?都死了!?”
愤怒的吼声传出书房,文府之内几乎经年都听不到这种音量的吼叫。若是有下人敢这般音量的说话,只有被处死的份儿。可如今吼叫的不是文府的下人,而是文府的主人——文立文广休!
惊讶与愤怒糅合在一起,真实的写在文立的脸上,那五官夸张的表现,让人很难想象这是涵养极深的文立的脸庞,但偏偏就是。
桌案上凌乱的笔墨纸砚以及公文,显示出方才那一声吼并不足以发泄恐惧和愤怒,与其同时发作的还有文立的双手,甚至双脚——一张桃木座椅被踢翻在地,犹自晃晃悠悠的惯性使然。
寒蝉若噤的文府下人垂手而立,只是身躯不断的颤抖,显示出对于主人的恐惧感。文立在朝中虽然是贤才,在陛下身旁更是智者,可在自己的府邸之内,只有威严!
此时日正当午,可文立却觉得如坠冰窟,事发突然,也超乎了自己的想象,要尽快弥补才行,否则陛下必然会怀疑到自己的头上啊……
“你再说一遍,究竟如何发现的尸体?”强压怒火与烦躁,文立双目闪烁骇人的光芒,盯着府上的下人心有不甘的问道。
那下人口干舌燥,紧张的心绪一起更是结巴道:“是……是……有人把两具尸体送往官府报案,说是在山中发现……现在官府已经立案,其中一人是文仲先生……”
文仲乃是文立最为得力的助手,不仅因为其过人的记忆力,更是有超乎常人的执行力,看起来不引人瞩目的外表下,是凶狠绝伦的杀人手法。这次的任务虽然影响甚大,但对手不过是隐居山村的母子罢了。
以难度来比较,这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人物而已。
但就是如此简单的事情,竟然搞砸了!何攀的母亲与弟弟的生死还不知道,那文仲与一名呼雷阙成员的尸体却是被山民发现。人死了不要紧,只要第一时间处理,文立自信有几十种方法可以让这事儿如同没发生过一般。
可偏偏几个山民颇为“讲究”,把尸体送到了成都府衙之内。蜀汉皇帝刘禅长期征战在外,蜀汉名义上的都城依然是成都。加之成都俨然成为了蜀汉的经济中枢,各方的物资钱财都要通过成都聚集和流散,其地位甚至超过了魏国的都城许昌,重要性更是不言而喻了。
文立掌控这一代的呼雷阙势力,也掌握着川中的所有情报,但成都府衙是另一个机构,与文立几乎是没有交叉点的。事情被捅到了成都府衙,走的便是另一套程序,这个文立可干预不了,更是掩盖不住。
自己的心腹手下,又是族人竟然死在了成都。可文仲本是秘密潜入川中的,本来的所在应当是南阳。如果不是陛下的命令,又是谁人调动文仲进入川中?不用想,答案呼之欲出,必然是文立啊!
事发突然,文立手脚冰凉,心中不断思索解决之道。挥了挥手,那下人退出书房之外,不禁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被主人责罚。
成都府衙之内,三名官员成品字形坐着,都在皱着眉头沉思不语,好似被什么难事儿困住一般。
“文仲是何人,大家都是清楚,不明不白死于本地,事态非同小可。”坐在正中间的乃是蜀郡太守李密,身为谯周座下有名弟子的李密可谓是德高望重,朝野上下均是敬畏有加。
蜀郡乃是川中之脏腑,自古以来凡能成为蜀郡太守者,几乎都是川中翘楚,一时人杰!当年的法正,法孝直也是得此重任,今日的李密虽然在智略上不及法正,可德行上远超众人。
见李密开口,另外两人也不好继续沉默,左手边一人道:“文立大人如今留在成都,可以请来一问。”说话之人乃是成都令杜毗杜长基,其父杜轸乃是与文立齐名的呼雷阙四大执事之一。
另一人也是叹息道:“请来文大人倒是容易,只是事出蹊跷,你我若是莽撞行事,难免涉及其中啊……”此人乃是呼雷阙留守在成都的负责人许镇,为人之志虑忠纯,乃是刘禅钦点的留守人员。
一个是蜀郡太守,一个是成都令,另一个是呼雷阙的负责人,三人代表了三个部门,除非是大案要案才会采取这般会审的办法。如今只是两具尸体,就让当事的三方尽数头疼!
许镇身为呼雷阙的负责人之一,自然知晓许多不为人知的事情。只是太子这次设局让襄王远离刘禅,实在是做的太明显了。换到普通人或许还相信一切只是巧合,但在许镇这个层面来看,这种“伎俩”并不高明。
明着里争斗,才会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暗箭伤人,难道自己还跟着陪上半条命不成?
太子想计算襄王,偏偏做的太过明显。试想这事儿连许镇这一级别的都看得透彻,那成都令,蜀郡太守,甚至是陛下,乃至襄王本人,又有哪个是吃素的?!
准确的说文仲和另一名死者皆是呼雷阙的人员,不明不白的死在了成都,实在是蹊跷。身为本地呼雷阙负责人的许镇竟是不知道二人的行踪,从刘禅的角度来看,这已经是办事不利!
办事不利有什么下场?许镇见过的太多了。只是自己的手下并没有此二人活动的情报,等到发现又是晚了一步。人已经变成了尸体,讲不出任何事情,让许镇这素来稳重的家伙也跟着烦躁起来。
“许大人话中之意无须挑明,我等三人皆有心思,这案子已然出了,避无可避,想办法吧!”李密摇了摇头,敦促二人提出解决之道。
这趟混水已经泼到了身上,这个时候想置身事外已然不可能了。要做的,便是着手处理案件,但如何处理,是一个问题——甚至说是一个选择!
案子看起来不简单,实际上的可能性也不多。不是陛下暗自调动,就是私自回川,前者是陛下的事情,后者就是严重的问题。文仲牵扯的是呼雷阙,是陛下,是文立。
而文立牵扯的呢?是太子啊……
提及太子,不得不说与襄王的争斗,作为朝臣都是小心翼翼避免卷入这个漩涡之中。因为太子有太子的优势,襄王有襄王的本事。陛下年纪已经打了,最后是谁继承这个位置,继承这万里河山,双方不说五五开,也是四六开。
事情还没有眉目,谁都不愿意过早的下注,下错了输的可不死钱,而是命,还有整个家族的前途……
以往子嗣争权,总是有一方义正词严,似乎代表着正义。可实际上呢?历史不断证明无论是胜者,还是败者,不过是二者相争必有一伤罢了,谁强的过谁?
“在我等有所决断之前,在下认为先搞清楚眼前的事实,抽丝剥茧才会发现事实的真相!”杜毗苦思无果,还是把注意力放在眼前。
李密点了点头,又看了看许镇并没有反对,于是传令道:“把发现尸体的两名百姓带到此处问话。”
门外的下人听到屋中提高音量的吩咐,连忙允诺一声,把命令传了出去。这是成都的衙门口,可不是寻常郡县的衙门口。不仅规矩森严,府中人物皆是一国的精英,可人员并不多。
这是刘禅精简机构之后的府衙,做起事了十分便捷迅速,几乎没有什么势力能够插手其中,敢于府衙做事。而且有呼雷阙的许镇在此,有谁敢放肆呢?
片刻之后,大门被人推开,三个人六只眼睛一动,反应各不相同。来人赫然是文立,文广休!
第一百二十八章 漩涡(下)
“不请自来,文某叨扰了。”文立一拱手,笑容满面的出现在屋中。
李密好似古波不兴一般的道:“不请自来,自然是有非常之事,文大人请坐。”
文立一身白衣,洒脱自如,带着笑意坐在了成都令杜毗的下手位。以官衔论,文立乃是侍中之职务,以权属论文立更是呼雷阙的顶尖人物。屈身在成都令的下手位置,众人皆是明白其意。
无论你官职大小,到了衙门口,只能是客。除非有陛下的圣旨在身,否则在府衙之中,唯有府衙的主人最大!这是刘禅立下的规矩,等同于限制了皇帝之外的任何官员,干涉府衙断案的可能。
对方按照规矩来,让杜毗的心绪稍微放松了一些。毕竟已文立的名声,强压府衙也不是不可能的。
比起杜毗,同为呼雷阙中人的许镇态度便不一样了。一双眼睛若有似无的扫过文立,既不是亲近,也不是厌恶,那是一种审视的态度。大家在一个机构做事,可文立干涉不到许镇,因为许镇是四大执事之外,只负责刘禅所交托人物之人。
好在许镇的活动范围一般极小,而且极为固定,因此对于呼雷阙四大执事几乎是没有任何影响。
“文大人到此,不知所谓何事?”
没等文立回答李密的话语,对于文立行为很是认同的杜毗却是抢先发问,话语和时机的拿捏,竟是毫不留情!
谁不知道文立的本事?可这本事在府衙之内,在杜毗之前,不会有任何发挥的机会。因为杜毗一张嘴,就已经把屋中的形势带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