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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下班后驾车来到了咖啡馆。
这里是他的地盘,以前她可以自由出入,现在却有些不敢轻易踏步。阮静潜意识里已经发觉自己心态上的变化,即使阮娴不点破,(奇*书*网。整*理*提*供)她也的确是想来看看他了。
推开门进去的时候,认识她的服务生对她指了个方向,一眼望去便是那道挺拔的身影,他正拿着咖啡豆闻味,然后俯身记录。
阮静犹豫了一下,过去打了招呼,“嗨。”
刚放下笔的赵启言僵住了身子,他回过头看到阮静,很久之后,终是扯出一个笑容,“怎么来了?”
对方的态度比自己预期地友善太多,阮静一时觉得自己比起赵启言实在不够大气。
“其实早就应该过来的。”
启言微愣,随后轻浅地一笑,带她到了靠窗的位置,亲自给她泡了一杯摩卡,放下后坐在了一边。
“最近好吗?”这次是启言问了这一句客套的话。
不知怎么阮静听着有些不舒服,但还是笑答,“挺好的,你呢?”
“一如既往。”他说。
咖啡馆内放着柔和的钢琴曲,咖啡的香味环绕其间,这是他最喜欢的一种环境,能够安定情绪。启言敛下眼帘,阻隔那道撩拨心神的风景。
这一晚两人平实地聊了一些,好像一切都正常了……
等到阮静起身告退的时候,赵启言却轻拉住了她的手,一串精致的黑色珠子被慢慢套进了她的腕间。
“只是一个礼物,没有别的意思。”
阮静站在原地一时有些走神,“谢谢。”
事隔三天,阮静坐上东航飞北京的班机,比较尴尬地去拿一枚银奖。上次去艺院挑的模特出来的照片老实说她不怎么满意,也许是有一个太出色的人在前,所以对比下来总觉得少了什么,不过倒也不上不下得了个奖项。
阮静这次打算在北京呆两周,乘此去一趟向往已久的万里长城。记得最初认识赵启言时便跟他聊到过这个世界遗迹……
阮静叹了口气,每次回忆起这个人的种种总是有股淡淡的惆怅感。
计魏驱车赶到首都机场时,阮静已经在休息室里等着了。计魏觉得一年不见——这个女人越发让人憎恨了。
阮静一身黑色线衣,脖子上围着质地极佳的红色长巾,深色休闲裤以及单色板鞋。永远干净清丽。
计魏笑着走上去,“南方的水是不是特能养颜美容?”
“有机会你可以去试试。”阮静微笑着上前,“好久不见啊。”
计魏哼了一声,“估计我不主动贴上来,你一辈子不见我这前男友都无所谓。”
“我不是主动给你打电话了么。”
“呵,那是你不想住酒店。”
阮静点头,她确是能不住酒店就不住酒店,一想到那种床单上不知睡过多少人,她总觉得不太干净,每次都要拿自带的毛毯铺在上面才会睡得舒坦一些。
一路上,计魏一直在说自己的境况,顺便含沙射影道出自己已经有新女朋友,结果看旁边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顿觉窝火。
“这次回老家,有没有交男朋友?”
“有啊。”
“还是运动型的?”
“不算是,应该是属于完美型的。”阮静轻笑一声,“不过,不是男朋友。”
“呵,你绝情也不是一两天的。”
“我想——现在是对方对我没意思了。”
计魏惊诧回头,副驾驶座上的人表情自然,但是眉宇间的那几分迷茫不是陷入感情迷惑是什么!
“你‘真的’谈恋爱了?”如果是真的,计魏会有撞墙的冲动,他一直深信阮静是性冷淡的,跟她做朋友会很舒服,做情人简直是自找罪受,因为她完全没有‘男欢女爱’的思想。
阮静低头看着手腕上的黑色珠子,思绪有些飘远。
而计魏此时心里郁闷不已,究竟是什么样的男人让铁石心肠的阮静动容了?
Chapter17
阮静奔波半个月后终于又辗转回到N市,整理完行李睡了一觉,等到醒来已经是下午五点,家里没人在,今天回来也的确没有通知他们,想了一下决定出去自行解决晚餐,开车到达平日常去的一家中餐馆。一进餐厅,阮静就注意到了一个人,四目相交,双方都有些停顿,阮静的心不由一颤,而对方向她礼貌地微微颔首。
老实说一回来第一个见到的是赵启言没什么,可为何觉得有些别扭?阮静踟蹰一番上去打招呼,却发现他对面坐着一位女士,阮静意识到自己的后知后觉,立刻停住脚步。
阮静自觉有点扫兴,退后一步从容不迫地转身挑了一处安静的位置。服务员递上菜单,阮静心不在焉点着餐,下意识侧头看右手腕上的珠子,檀香木的质地透着淳厚的关泽,突然笑了出来,这应该算是饯别礼吧?阮静终于明白他们两人处在两条平行线上了,她拒绝了他,他干净利落地退出,绅士大度。
那一天走出餐馆时,阮静想,这样的相敬如宾应该是最好的结局了。
阮静的名声开始在业内声名鹊起,她的成功有着偶尔和必然,伯乐和千里马通常需要共存才能有所为,而赵启言算起来应该是她的伯乐。
此晚,姜威邀请她去一场古董鉴别会,对于姜威,阮静已经视为排除家庭纷争的最好搭档,而事实上姜威也是如此心态,两人合作愉快。
阮静从不刻意打扮自己,但通常她简单的着装就足以突出她的斯文格调,她喜欢配一些英式风格的围巾,恰到好处的文雅。
姜威对阮静的品味从来都很满意,加之本身风采,带出场面子十足。
“谢谢你过来,回头看到我妈,笑一下就OK了。”姜威道出今天任务。
阮静点头,不着痕迹扫了一遍全场,都是高档人士,“在画廊站一天了,我去旁边坐会,目标出现叫我。”
姜威发笑,“可以。”
阮静在休息处待了十分钟,恍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当时以为是错觉,等到对方转过身,才确定那的确是赵启言,启言并没有看到她。身边的沙发上有人落座,阮静轻笑一下,“怎么?目标出现了?”
“呵,我妈才跟人聊到元朝的碗呢,到现代估计还要一段时间。”
“怎么没听你说赵启言也要过来?”阮静笑问。
姜威顺着阮静的目光看过去,“他是必请人士你不知道么?没看到负责人在热情招呼他。”
阮静微扬了扬眉,没接话,有些人总是有点资本的。
“赵启言的新女友看见没?”姜威指了个方向,对赵启言的艳福又是羡慕又是嫉妒。不过说完下意识看了看阮静,对于这位搭档跟赵启言之间的关系他一直不明就里,几次询问阮静只说是朋友,至于赵启言那边就更加套不出话了。
怎么会没有看见?那名打扮出众的女士一直挽着他的手臂,那么亲密,又落落大方。
“那人叫谢霞,是一位油画家,好像是佛山人,听说一副油画能卖到十万至二十万不等。”姜威善心解说,“她跟赵启言很早就有来往,我一直奇怪她怎么不要一个名分?我听微微说,谢霞认识启言有十多年了,如果这是一场感情赛,那么绝对堪称马拉松赛事。”
“艺术家总有些脱俗,名分是其次,也许真的喜欢赵启言。”
“呵,要不要过去打声招呼?”
“不了。”阮静拉住要起身的姜威,“下次吧,总有机会的。”
“刚才启言看到你,也说‘下次吧’,你们两是不是串通好的?”姜威见阮静斜眼过来,识时务,“去见一下我妈吧?早完早走人。”
“是早死早超生。”阮静站起身,再度望了那边一眼,随姜威反方向离开。这是他们第二次没有任何交谈错身而过。
两天之后,高凡画廊出现了一位意外来宾。阮静当时在外面,陈凡一通电话过来,“有一个谢霞的画家指名要见你。”
阮静一开始没反应过来那人是谁,后来想起,于是驱车赶回画廊。
陈凡一见她就抱怨,“怎么我这老板一点地位都没了。”
“换句话说可能人家觉得你高不可攀呢。”
进接待室前,陈凡提醒,“美女画家,说要在我们画廊办一场画展,脾气有些傲,你悠着点。”
当阮静推门进去时,谢霞有点吃惊,她没有想这位N市的新锐艺术总监这么年轻,“你是阮静?”
“是,谢小姐,有什么我们高凡可以为你效劳的?”
谢霞一向喜欢公事公办,阮静平和的态度干净的作风不由让她心生好感,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开门见山提出合作事宜,“下周我想在你们画廊举办一场展览,如果可以我希望由你来帮我全权策划。”
阮静沉吟,“下星期可能有些赶,我不知道能不能排出时间。”
“再推迟一周也没问题,我不急。”
阮静点头,“我定下方案后会联系你。”
谢霞喜欢直率利落的人,“我想你会做得很好。”
阮静友善地一笑,“谢谢。”
之后几天,阮静开始与谢霞频繁接触,毕竟是合作伙伴,但是因为阮静原本排定的工作还忙不过来,所以跟谢霞的交流只能推到下班之后,而对方似乎也很适合这种安排。经过一些时间的相处,阮静觉得谢霞并非如陈凡所说的那般傲气,可能只是艺术家的一些职业作风作祟。
这一天阮静开车到达谢霞的工作室,她刚收笔,见阮静进来,笑着泡了两杯咖啡,“我的手艺一般,你将就一下,下次介绍一位朋友给你认识,他是咖啡爱好者。”
“我这方面不挑的。”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只要不是毒药就好。”
谢霞不由笑道,“阮静你真是一个有意思的人。”
阮静扬眉,“这话怎么说?”
“洒脱地不像女人。”
“我可不觉得这句话是夸奖。”
谢霞轻挽了一下她的手臂,“知道么,如果你是男的我一定追你,聪明温柔。”
阮静打趣,“我想你喜欢的男人应该也不缺这两样?”
“他吗?”谢霞突然有些感伤,“他应该算是绝情的吧。”
阮静侧头盯着谢霞姣好的面貌,“你这么出色,要多少男朋友没有。”
“可是,我要的只是那一个而已。”
阮静感叹,“可怜的孩子。”
谢霞被她逗笑,此时,谁都没注意工作室里已经走进一个人。
“启言!”谢霞首先看到赵启言,一时有些反应不及。
阮静站起身,面色平静地看向门口的人,后者幽深的双眸正清然望着她。
“启言,这位是高凡的艺术总监阮静。”谢霞并没有注意到两人的不寻常,“阮静,这是赵启言。”
“幸会,赵先生。”
启言垂了垂眼眸,再度直视阮静时眼里只有一片清清淡淡的平和,“你好,阮……小姐。”
他们有几次被这样互相作介绍了?阮静面上有一丝不忍,但随即恢复平淡的表情。
此时谢霞电话进来,有快递在楼下,谢霞出门时阮静背过身,抬手轻按上眉心,直到腰间被一双有力的手臂由后面围住,阮静一颤,强制镇定下来。
启言知道自己捞过界,但是当看到阮静一次次地背对自己,想要坚持的装腔作势终于再难坚持……原来自己的底线是五次啊。启言清楚自己是在殊死搏斗,赌上最糟糕的自己,没有廉耻,没有气度,用一种死缠烂打的方式博得对方的一点迟疑。
阮静突然心口一阵抽痛,正想开口说什么,对方已经退到合适距离,下一秒谢霞推门进来。
所有的问题依然在边缘徘徊,犹如一幅不完整的拼图,没人继续下去,也没人试着终止。
而这幅拼图最终被打破是在中旬的一个晚上。
阮静参加大学的一场同学会,几个朋友在包厢玩得疯疯癫癫,阮静喝多了酒就头疼犯晕,有人提醒她回头别自己开车,让人过来接,结果阮静笑嘻嘻问,“让谁来接?赵启言吗?”
大伙纷纷好奇,“谁是赵启言?”
“折磨我的人。”
“折磨你的人不是蒋严吗?”朋友们对此事可是知根究底的。
“不是,是赵启言。”
Chapter18
赵启言接到阮静的电话是在凌晨,他当时正洗完澡准备休息,看到手机上亮起的名字顿时心跳不止,“——阮静?”
“不是,不过这边的确有一个阮静。请问你是不是赵启言先生呢?”
启言皱了皱眉,如果对象不是阮静,那么赵启言这三个字就是沉静理智的代名词,“是。”
“哈,找到正主,你欺负我们家阿静啊?”
赵启言一怔,哭笑不得。
阮静看着她身边闹着帮她打电话的好友,没有阻拦,说不清楚自己今天为什么要如此恣意妄为?也许是觉得他隐藏太多的秘密她想要去发掘,也许看着他无意中透露的软弱触动了她的心弦……阮静自认自己不是会被情感左右的人,却被赵启言逼地有些失衡……
启言赶到市中心的酒吧时,阮静刚由盥洗室回来,两人在包厢门口打了照面
众人看到是如此一位出众的帅哥,不约而同一阵起哄,“传说中的赵启言啊!”
“我相信了,因为他比蒋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