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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间便已是傍晚时分,糜氏兄妹派出去的那些家丁僮客什么的也都有陆陆续续的回来复命。等晚饭过后,糜芳在某间打扫干净了的房舍里搞自己的休闲活动,姜游与李雪推说想去海边散散步,而糜贞则不失时机的说自己熟悉这一带的景色,愿意带他们兄妹去四下走走。
姜游与李雪是穿越者,在某些事上自然不会像糜贞那样顾忌得太多,像这会儿三个人走在岸边的沙滩之上,姜游与李雪自然而然的光起了脚丫子,享受着脚底板踩在海岸细沙之上的那份舒适感。相比之下糜贞就不会像这俩“兄妹”那么潇洒,脚丫子楞是不敢光,毕竟按汉时的礼教观念,“跣足”可是很丢份子的一件事。不过走了一阵,糜贞望着这俩“兄妹”那么享受的模样,再看看周边也没有别人,终于还是忍不住褪去了鞋袜,学着姜游与李雪那样,享受起了海滩与细沙的舒适。
当然游玩是假,双方都想从对方的嘴里套话出来才是真。又走出一段路,李雪挑了块干净的地方找了块岩石坐下,看似无意的向糜贞问道:“贞妹妹,今天你们这里的事办得如何?”
糜贞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很不如意。前番曹孟德劫掠此间,劫去了大量的赀货不说,还将此间的人丁屠尽逐空,二哥他派人出去找寻了一天,才不过寻得几十个村人而已。想尽复盐业,这几十人不过是杯水车薪。只怕回去之后,得请大哥增调千人来此方可了。”
姜游道:“徐州百姓不下五十万,用盐量极大,只是千人晾制海盐的话还远远不够吧?”
糜贞道:“自然不够。于旧日之中,东海一带以制盐为生的百姓约有万户,并不都是我糜氏在独霸此业,我糜氏不过是据着司盐吏一职,代官家收售海盐、把持盐利而已。只不过我糜氏一向买公卖道,从不欺压盐户,所以各处盐户皆心悦诚服,愿将海盐卖在我处。只是现在……”
姜游道:“怎么了?”
糜贞道:“这方圆百里之境为战乱波及,只怕旧日盐户早已逃亡尽殆。众心业已离散,陶府君却迟迟未能再派府吏来此治辖。无吏则生民无主,无主则百姓所所归依,单凭我糜氏一族也聚集不起百姓重起盐业。”
姜游与李雪对望了一眼,心说陶谦应该不会昏庸到这种程度吧?就算陶谦老而昏庸,徐州的那些人世家豪族又都是吃干饭的不成?海盐业是什么?差不多可以说是无本万利的油水头,地理环境上不适合当盐田的地方是没话说,可糜家的这块地头摆明了只要抢到手就能发财,徐州的那些个豪族世家怎么没插一手进来?
其实这到是姜游与李雪不是很了解当时的社会格局而犯的一个认知性的错误。他们虽然知道汉时的世家豪族之间肯定会有利益之争,但却不知道在真正的大型世家之间,也有着许多各管各的那一片,绝对不插手对方的产业,同时还形成一种互利互惠网络的关系。
就拿徐州挑头的陈家与糜家来说,陈家主理的是传统的粮米蚕桑,而糜家主理的就是盐业,这些都是与民生民计息息相关的重要产业。一但这两家对掐起来,徐州的衣食供应就会出现极大的问题,连带着徐州必然大乱,所以徐州历代的统治者,都是绝不允许发生这两家对掐的事情发生的。
(且容本瓶在这里分出一章来吧。)
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三回 窗纸一层
上回胡扯到徐州历代的统治者为了保证境内的安定,是绝不允许发生司理传统农桑的陈家与司理盐业的糜家这两家对掐的事情发生的。
同样的,陈、糜两家历代的当主眼光都很长远,知道对方在各自的产业系统上根深蒂固,而且在有统治阶层的干涉而不能互掐的情况下,除非是对方世家彻底的垮台再也做不了什么事,然后才会慢慢伸手进去,一步一步的把对方的产业牢牢的掌握到手中。但若是冒冒然的就想插一脚进去,搞不好就是钱没赚到还惹回来一身的骚,反正准没好果子吃。
因此陈、糜两家之间争斗之事固然绝不会少,但在这一类的大事上却有着一份共同的利益性,说白了这也是一种不得不存在的互利互惠、互相利用的关系,陈家少不得盐,糜家也少不得粮米蚕桑。而现在的情况,就是糜家的盐业虽然受到了破坏,但糜家的根基仍在,对旧日盐户仍可一呼百应,相比之下陈家就做不到这些,所以没有插手进来,而是等着看糜家是如何应对。如果糜家应对得不妥当,他们陈家才能有机会慢慢的插手进来。
不过陈家当然也不会真的就那么安份,小绊子肯定还是下了不少的,像在徐州的士子官僚这一层面上就始终是糜家的弱项。毕竟糜家是商人出身,在当时那个轻视商人的时代,糜竺能混到个别驾的职位已经很不错了。同样的在文化基础这一层样上,糜家逊色陈家太多太多,手底下既培养不出什么可以举孝廉的读书人,那些士子也不可能会投到商人出身的糜家门下。
所以呢,糜家上下找不出什么可以举荐去陶谦那里的士子,陈家又在暗中下着绊子,不可能会派出什么士子去帮助糜家安定产业地区,陶谦为求安定又在等着糜家弄个人出来,这一来二去的,这些个地头就直到现在还没有派出官员。
姜游与李雪当然是弄不明白这其中的奥妙,不过他们的运气超好,这一趟来得太是时候了。姜游与李雪固然又是辣椒又是砂糖的想引起糜贞的注意,好为日后跑去夷州的事作准备,却殊不知糜贞有在从另一个角度审视姜游这个人可能会为本家带来的帮助。
姜游是天下名士蔡邕的徒弟兼女婿,有着那么点的身价,完全有资格进入官场仕途。而对糜家而言,最重要的是姜游是外来人口,并非徐州本土的士子,也就是说姜游绝不可能是陈家的人。再说得直白一点,糜家只要能笼络到姜游,那就完全符合其制盐地区需要安排直系人马的要求,而糜家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一个这样的人。所以姜游与李雪在费尽心机的想与糜家挂上钩,糜贞也有在绞尽脑汁的想与姜游挂上钩。
只是窗户纸虽薄,却从来就不是那么好捅破的,双方也都各有各的顾虑。姜游一方顾虑的是不能表现得太明显,而且还得担心糜家在利用得差不多的时候就会来个卸磨杀驴;糜贞一方的顾虑则更多一些,像姜游的为人如何、是不是有出仕的意向、能力方面又怎么样、对沿海郡县这种看上去很贫脊的地区又是不是感兴趣,这些都是要好好考虑的。此外还有一条,就是现在的姜游可是刘备的直属人员,而刘备现在本身就是陶谦的客卿,糜氏又怎么能把刘备手底下的人给弄过来当陶谦手底下的官?这可是官场大忌,开不得玩笑的。
不扯远了,反正在这些主导思想之下,糜贞也是在有意的与姜游、李雪套近乎,此外姜游与李雪弄出来的一些举动,亦有令糜贞隐隐约约的感觉到姜游对沿县郡县很感兴趣。如此一来,糜贞认为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个有“发展潜力”的姜游,一个不小心就落到了陈家的手里去——错过了这个村,搞不好可就没这个店了。
闲话说得太多也没什么意义,反正糜贞在觉得姜游这号人有值得笼络的价值之后,在这会儿的闲谈之间就有在有意无意的考较起姜游的学识与才干。很不幸的,贞萝莉这一下正好撞到了枪口之上,姜游与李雪对这方面的事早有准备,什么百姓应当如何召集、如何安顿,然后再如何的分配县治之内的产业基础,船应该怎么怎么造、鱼应该怎么怎么打,两地之间的盐粮交易应该如何如何才能保证县治之内的民心安定……
兵该怎么带、仗要怎么打,姜游与李雪肯定都是不行的,但如果是扯这些,李雪读的本来就是企业管理与市场分析,专业对口的强项来着,不用看书都能把糜贞给唬得一楞一楞的,不然当后世人们总结出来的各种经验与知识都是废纸一堆啊?
姜游相比之下是差点,不过要姜游背背书到不算是什么难事。再说了,又不是真的要去死记硬背,记住一些关键点也就行了。而且姜游与李雪还各有分工,李雪主要负责的是哪里的货有得赚而且好赚,姜游负责的则是哪里哪里地势开阔、水深岩固,适合根据特点来兴建什么什么,然后又会带来什么什么的好处等等等等。
总之,连着几天下来,糜贞被姜游与李雪这对“兄妹”给唬得心惊不已,之后还专程带了些人随姜游、李雪跑去后世的连云港所在地转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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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数日之后,目前徐州府治所在的郯县,糜氏府坻。
“大哥,小妹回来了!”
糜竺,虽然身为徐州的知名富豪商贾,但为人却没有半点商人的样子,到是清秀儒雅的,看上去与一个寻常的儒士没多大的分别。此刻糜竺正在书房中把玩着那些个稀罕物件,听见了院中的呼唤便放了下来。再回身时,糜贞已经进到了书房之中。
“小妹辛苦了。嗯?二弟呢?”
糜贞很不满意的嘟嘴皱眉:“他?老样子,去城中酒肆饮酒去了。”
糜竺听过之后也只能摇头叹息,继而问道:“朐县盐业如何?”
糜贞大摇其头:“一片狼籍,当倾尽全力,耗数月之功方可尽复。”
糜竺摇头叹道:“唉,我早料道会是这般情形,已有在集结人丁赀货……小妹你辛苦了,先回房歇息吧,他话明日再说不迟。”
糜贞摇摇头,一回手挥退了身后的侍女,缓步来到了糜竺的跟前低声道:“哥,我有紧要之事要与你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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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四回 另一对兄妹
“什么?姜思归?他跑去沿海诸县作甚!?”
糜竺听到这个名子之后便不由自主的紧皱起了眉头,还在书店中来回的踱起了圈。也不知多少个圈过去之后,糜竺停下了脚步向糜贞问道:“小妹,对这姜思归,你是如何看待的?”
糜贞一扬她那张稚气并未完全褪去,但又很有几分少年老成的韵味的脸:“大哥,你也很宠爱我这个小妹,但你会单纯的只是为了玩而带我去海边吗?更何况前番曹兵进犯,沿途各县为战乱波及,早已是十室九空、诸业萧条而易生贼寇,而他主从不过三人,其中还有一个是娇美女子,依常理而论如此出行岂不是凶险异常?想姜思归不识甚武艺,却能将蔡昭姬与韩柔自千里之外的长安安然护送至徐州,若非其为人行事极其谨慎,只怕早都死了多少回了。而一个心思如此谨慎之人,断无可能会有此等肤浅之过。”
糜竺表示赞同的点头道:“不错,为兄也是这般想法。看来姜思归跑去沿海诸县,溺爱其妹而携妹出游肯定只是托词,其心中必然另有所图。”
糜贞这时自衣袖中取出了两个小巧的小木盒递给糜竺道:“大哥,请看看这两样东西。”
糜贞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手边经常会有些放置小饰物的小木盒,不过这会儿这两个小木盒中放的当然不是项链、耳环之类的东西,而是向李雪讨来的一些砂糖与川味麻辣酱。至于李雪是那么的“大大咧咧”,与糜贞混得那么熟,好姐妹开了口又哪里会不给?
糜竺接过去之后再按糜贞的提示试了试两样东西的味道,脸上立时就惊得有些微微变色。作为糜氏的现任当主,糜竺自小就开始四处商贩,对各类商品的价值也远比糜贞要清楚得多。于是麻辣酱先放去了一边,毕竟不是谁都喜欢辣味,砂糖则端在了手中,惊愕不已的向糜贞问道:“这是何物?”
糜贞道:“谓之为糖,是姜思归的妹妹李雪从海外归来时带回来的珍稀之物。不过兄长,此物虽看似珍稀,炼制之法却好像并不甚难。那李雪虽已年过二十,但却天真无邪、兄无城府,与小妹闲谈之时就险些将此物的炼制方法随口道出。于时是姜思归喝止住了她,之后小妹就再没能套出些什么话。之后在我糜氏船坞之中,李雪再度失言,道出姜思归有欲造大船出海之意。”
“嘶……”糜竺又在书房中转起了圈,老半天过去之后才点头道:“那就没错了……姜思归当初为避刀兵之祸而携昭姬逃出长安,若只是想寻一清宁之地安稳渡日,应南下走出武关去刘景升坐镇的荆襄九郡。且此一路近而宁,又何必不远万里,经由战乱不断、贼寇遍地的兖豫之地来到徐州?如此看来,只怕他早就有造船出海之念。若他在海外异国扎根立业,再以海运之便贩货至此而取利,只怕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