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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字是没看清,只看清了蔡邕拉出来的竹简顶端,作为标签的字帛上的四个字:汉事草稿。
“汉事?我汗一个先!蔡邕还真的有在编集汉史啊?难怪蔡邕死后,北海郑玄会长叹说‘汉世之事,谁与正之’。看来要不是蔡老爷子死得冤、死得早,这《三国》搞不好还真的轮不到陈寿来写。”郑玄就是刘备从许昌逃回徐州之后,因为考虑到曾攻劫过袁术,为了让袁绍的面子上好看而达成联合,所以特意请来写下书信的那位郑尚书。
姜游在这里楞着,那边的蔡邕大致的记录完后一抬头,望见了姜游的神情后再顺着姜游的目光看了看简头的标签字帛,一时间好奇的向姜游问道:“思归你识字?”
姜游回过神来,赶紧点了点头再把之前向陆幽说的那套给搬了出来,故此这番瞎话说得非常之流畅。
蔡邕听过之后“哦”了一声,再一次的仔细打晾了姜游数眼,起身后一反手自书架上抽出了一卷竹简再交递到姜游的手中道:“卿且试读之。”
姜游一看标签:“司马法?”
拉开束简绳结再展开竹简,姜游才念了一列,蔡邕便摇着头向姜游道:“思归,反了!自右至左。”
姜游的老脸顿时通红,心说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不过脸红归脸红,这书还是得念的,姜游还是这么念了下去。之前有说过,汉代的繁体字姜游基本上看得懂,所以这会儿把这卷《司马法》诵读出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偶尔碰上一些生僻字不知道该怎么念,蔡邕则会出声提点。
竹简的记载量很有限,这一卷了不起也就是三百来字,所以没多大功夫姜游便诵读完毕。再看蔡邕表示满意的点了点头,接回竹简后略微沉思了一下向姜游道:“思归,琴笛之间,你愿择何者?”
“笛!”姜游是想也不想的就脱口而出。少开玩笑了,童年那些学习班、兴趣班的阴影在姜游的心中至今尚存,带什么乐器也没带竹笛轻便。当然理论上,最方便的乐器可能应该是口琴,不过那玩意儿貌似实在是上不了台面,也没听说过哪个学习班、兴趣班会教口琴的。
“哦?”蔡邕接着问道:“为何弃琴而择笛?”
因为竹笛轻便?这话姜游知道不能说出口,支支唔唔间索性打起了马虎眼:“我、我也说不清楚,不过可能是我更、更钟爱竹笛所发出的乐音吧。”
蔡邕再望了姜游数眼,一边卷起手中的竹简一边貌似漫不经心的问道:“思归,你胸中曲乐尚有多少?”
姜游仰起头想了想便摇头道:“我也不清楚,一般是想起哪曲就吹奏哪曲。而且曲乐嘛……有时心中忽生感触,就能新编一曲。”
这里要说明一下,姜游选择这么个说法那是相当的无耻的。他哪里能写得出什么曲乐?充其量也就是把自己知道的那些照搬出来,然后练一练就拿给蔡邕充充数而已。而这么做的动机,自然是为了能在蔡邕府里安安全全的多住上一阵子,别太早就被蔡邕给送出府去。真要那样,姜游想想自己流落街头,甚至被土匪、官兵什么的一刀砍死的情景,心里都会直发悸。现在这么向蔡邕说了,那回头自己躲在小院里吹练曲子的时候,蔡邕自然会见怪不怪,自己也有个说辞。
蔡邕很是赞赏的向姜游笑了笑,一抬眼望望姜游的中分碎发,复又问道:“思归,还有一事我不甚明了。你为何发短?而且……你虽发短,却不像是髡发之刑所至,到像是自己修剪过一般。须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又岂能轻坏?”
姜游摸了摸头发,故意苦叹一声再把之前准备好的说词搬将出来:“唉……我离开定军山也是出于无奈。只因虑及不能为父母守坟,所以临去时就削发埋于父母坟前,借此权代我敬孝父母之意。”
“哦……”蔡邕望向姜游的目光变得份外赞许,再一沉吟后轻抚着姜游的脊背道:“百行孝为先,正为人伦正理,你自削代己伴于父母坟前,亦为大孝之举……哦,思归啊,小女蔡琰自河中卫氏还家之后,终日就只在闺中读书操琴,或代我收录曲乐。我见你胸中曲乐颇多,而我平日里朝政颇烦,所以曲乐收录一事乃由小女代而为之。只是小女心性高傲,日后于言辞之间必多有得罪之处,还需相烦思归多多忍让。”
姜游大点其头:“嗯嗯嗯,我会的。”
蔡邕也点了点头:“小女若要收录曲乐之时,自会差侍婢前去相请于你,而若无相请,思归你亦莫要去小女居院,此为操守节礼,汝切不可坏。”明显是有考虑到姜游是野人一个才说出的这话。
姜游点头,心说我还不至于不懂事到那种地步。
蔡邕又道:“你若在府中呆得烦闷,可唤陆幽引你出府,去一些可以去的地方走走。你初到长安,不明之处甚多,但凡遇事一定要听从陆幽的劝阻,万万不可肆意妄为。”
姜游再点头,说实话这会儿的姜游头都点得有些麻木了。
“好了,你且去吧。”
姜游如蒙大赦一般,赶紧的行了个礼就离开了书房。赶紧跑吧,万一蔡老爷子说着说着来了兴致,拉着他开始长篇大论,姜游非得大脑当机不可。
且不提姜游是如何离去,只说蔡邕目送姜游离去之后回到书房之中,望着挂在墙上的柯亭笛呆呆的出神,心中暗道:“世人皆知我琴艺出众,却不知我乃琴笛双绝,所学者亦皆只习琴而废笛,却不知笛之韵并不在琴之下。我今年已六十,琴艺早有传人,故此安心,可这笛艺……”
想到这里蔡邕回望了姜游离去的方向一眼:“此人虽为山野粗人,但一则颇有仁义之心,二则知孝而守节,三则乐赋颇高,更兼粗知文理,且对笛韵心有颇为终爱……先看看吧。如果合适的话,我不妨收其为徒,专以教习笛艺为主,并稍辅以文学以充其身。好歹,也让我这琴笛双绝中的笛艺有个传人,了却我心中夙愿……”
……
“啊啾——!!”
姜游这会儿正走在回居舍小院的路上,突然而来的这个超级大喷嚏,却令他身上有些发寒,心中盘算道:“怎么突然一下觉得这么冷啊?还有刚才的喷嚏……靠了!该不会是我被蔡邕给惦记上了,这会儿正在说我什么吧?不过刚才的话我好像也没什么说错的地方吧?不管了不管了,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现在就好比是在一间随时都可能把自己给栽员栽掉的公司里,做事的时候尽可能的小心一点反正没有错。
“唉,命苦啊!在这时代,我这种小草根有个能安身立命的地方,就得好好的珍惜……MD,要不是怕破坏到历史,影响到我本来的存在,信不信我这会儿就跑到董卓那里去,让他先把王允给做掉,再抢了貂蝉……貌似也没用吧?董卓是什么身份?他会轻易的就相信我这个小草民说的话?搞不好他的面都还没见到,我就让人给剁了。记得李老头警告过我,不要以为自己知道点什么就乱说话,否则必有杀身之祸……以本人卓越的见识来看,李老头说的话是对的……”
第一卷 第十一回 到底是粗人
姜游回到居所小院时,天色已是午中。
俗话说“春困秋乏”,阳春午后那暖暖的阳光照在人身上,本来就很容易使人昏昏欲睡,而姜游上午在蔡邕府的琴舍与书房走了那么一遭,感觉心力脑力什么的都花费了不少,一回到居舍就觉得周身上下疲惫不堪,所以只是草草的和陆幽打了个招呼,人就躺到了榻上。至于陆幽与卫氏在半个时辰前为他备好的大食,姜游则让他们躲去他们自己的房舍全部吃掉算了。反正姜游之前在蔡邕那里喝了几杯酒,顺带着也吃了点东西,这会儿他不饿。
一个午觉,姜游就睡到了下午申时,也就是下午三点多的时候才醒过来……其实说实话,一个午觉姜游会睡这么久,主要的原因还是凌晨四点多的时候,他就开始躲在被窝里狠补可能要用到的史料与音乐的缘故,这会儿事情办完,当然要把这些觉给补睡回来。
伸了个大懒腰爬起身来再胡乱的灌了几口水下肚,一抬眼从窗中望见陆幽与卫氏正在小院中晒着太阳,而且卫氏在比量着陆幽的身段,一看就知道应该是想给陆幽做身新衣服的架势。
想想也没什么事,姜游便缓步出了房,向陆幽与卫氏招手唤道:“陆大哥,卫嫂嫂,都在忙什么呢?”
卫氏小吓一跳道:“哎哟姜公子,你这一声嫂嫂我可真不敢当。姜公子,再怎么说你也是主公请来的客卿,身份比我们这们仆从尊贵,一些该注意的事你还是得注意一下,所以你还是直呼阿幽之名,另呼我为卫氏为好。”
陆幽也很认真的向姜游点了点头,姜游只好一摊手道:“好吧好吧……哎,陆、陆幽啊,现在的天色尚早,我呆着也怪无聊的,能不能带我出府去长安城里转转?”
陆幽楞了一下,但马上就大摇其头道:“姜公子……”
姜游也怔住:“姜公子?你不是可以唤我阿游的吗?哎对了,昨天你们都唤我阿游的,怎么这会儿全都这么见外了?”
陆幽与卫氏对望了一眼后一齐摇头,陆幽道:“这个……有些事我们虽然还不怎么清楚,但多少看得出来一些,眼下也不便对你明说。不过相信稍晚一些,你自会明了。”
“耶?”姜游再楞,脑子里便开始大熬浆糊:“我才不过睡了几个小时的午觉,他们俩口子怎么一下子就变得对我这么恭敬?看来是我睡着了的时候,这里发生过什么事。难道说蔡邕蔡老爷子真的看上我了,想让我入赘为婿?这事……有这种可能吗?我知道是不太现实,可是……也不是真的就一点可能都没有哇……
“呃,真要是出现这种事我该怎么办?这位蔡琰蔡大美女我该不该要?从一个男人的角度来说,有这种大美女送上门来的好事,不要那就是脑子进了水的超级大傻瓜,可是、可是……想要这个大美女我就得去改变历史,那搞不好我就不存在了;若是听任自然,享用了一下蔡大美女,我又多半会嗝屁在长安,总不能玩过了就跑吧?就算我玩过了就跑,别人多半也不会让的啊!最主要的是史书上并没有出现过有关于我的记载,也就是说并没有听说过蔡琰自河内归家之后到被掳去北地的时候里再嫁过谁的,那难道是遗漏了?
“不行啊,想来想去还是要不得啊!要了的话多半小命就会保不住……可是不要的话,却总觉得很对不起自己……”
脑子里这么浆糊着,姜游的脸上也跟着浮现出了几分苦恼的神态。陆幽与卫氏望见之后又对望了一眼,还是由陆幽开口道:“姜公子,你熟睡之时,主公曾经来过一趟,见你熟睡便没让我们唤醒你。然后主公便交待于我,说姜公子你乃是府中贵客,务要我二人小心伺候。想我追随主公十余载,若不是主公十分在意之人,也不会如此吩咐,故此我二人不敢怠慢。姜公子您若有何吩咐,只管发话便是。”
姜游也不知道蔡邕到底是什么意思,索性晃了晃脑袋先不去想这些,抬头看了看天再向陆幽道:“也罢也罢,咱不说这些客套的了。陆……阿幽啊,这么叫你没问题吧?毕竟你年长我许多,我直呼你的名子总觉得不太合适。”
陆幽的面上稍露喜色,忙点头道:“可以可以,这到没什么问题。姜公子有何事要吩咐?”
姜游道:“吩咐个屁!我这不是刚睡醒,身子骨都有点酸酸软软的吗?所以想让你带我出府去走走,活动活动筋骨,再顺便见识一下长安城。”
“这个嘛……”陆幽有些面露难色。
姜游奇道:“怎么?有何不妥之处吗?可早上主公对我说,我若是在府中呆得烦闷,可以由你带我出府四处走走的啊!”
陆幽指了指天道:“姜公子你有所不知啊。若是这天色再早上一些,我带你去长安城中四处走走到也无妨,可是现在却晚了点。”
“啊?这也算晚?”姜游愕然。其实姜游知道董卓治下的长安,情况肯定好不到哪里去,但却没想到这才下午三点多,就会被陆幽说天色晚,由此却也不难看出董卓对长安的高压手段对百姓来说有多么的可怕。
卫氏见状在一旁左右环顾了一下,确定没什么人之后才悄声补充道:“姜公子你初到长安,还有所不知。自董太师携圣上迁都长安至今,长安城中的百姓可说人人自危。有不少人原本打算迁居他处,可要么就是出不了城,要么就是离城不远便会被官军擒住剿杀。我们这些在官家做仆役之人稍好一点,可是出门之时一定要带上府坻竹牌以防万一。就是这样,还要看各家主公是不是得董太师欢心之人。若不是董太师侧重之人,巡城官军杀了也就杀了,其家主也无可奈何。特别是近夜与夜中,官军巡城犹严,一觉可疑之人拿住便打,打完之后才会问你是哪家仆役。姜公子你发短,冒然离府极易惹出是非。”
姜游哑然:“这、这么霸道?”
陆幽与卫氏心有悸悸的点了点头。
姜游抓了抓头皮。他本来的想法是想先在长安城中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