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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也非也,此番非只是要与你商议这番买卖,九四兄听说我欲介绍一位能与他拚酒之人,甚为感兴趣!我蒋起云倒是想看看你们两人到底谁能胜出?”
商羽在旁边一听,心中不由发笑道:“这真是离奇,乞丐为人生意牵线,喝酒举坛狂饮!这种事情若是有机会回到客栈讲给娘听,娘必定会以为我得了失心疯!”
第一韵 第十四章 … 公示(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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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沈富三人大笑声中,那名店伙计却已推着一辆小车走入雅间。
“沈公子,您所点的酒菜都已齐备!啊,怎会如此,这雅间怎会如此模样?”这名伙计方才是在六楼滑轮送菜口等候楼下向上送酒菜,没想到进来后一抬头便看到雅间墙壁已经破了一个大洞,雅间内还多出两人,他又岂能不惊。
“小二,无妨!稍后我会多赔你些银两,本店东主必不会责难与你!”沈富看了看那墙壁上的大洞,有些歉意地说道。
这名伙计听后这才泛出一丝笑容,说道:“沈公子,有您这句话就好了,您可是这里的常客!我来将菜摆上。”说话间,以着飞快地速度便将酒菜摆放于桌面之上。
待小二出去后,沈富才向蒋起云与张士诚拱手说道:“二位兄长,请入席吧!我的酒量绝对不低,只不过喜欢坐着喝而已,不知二位可否赏光?”
蒋起云与张士诚立即笑着坐下,虽然说是要拚酒,但主要还是谈及盐货之事,言谈之中仔细地说起泰州盐帮此次运盐的紧迫性。
原来泰州的盐帮目前经济情况有些窘迫,原因是张士诚为人手脚太大,银两花费额度相当大,而泰州各县郡许多收货之人数年内积欠的银两已达数十万两之多,在这种情况下,张士诚用于周转地银两已略显不足。
偏是最近沿海官盐库存奇缺,张士诚居然收不到货,在这种情况下,他四处调查才得知原来是泉州以鲁家商号为首的数家商号大量吸收盐货,这才想起蒋起云这位泉州府大名鼎鼎地铁丐,便来此托他寻找门路,以便接近鲁家等商号。
而他没想到的是,蒋起云却正是沈富地好友,因而这次见面便显得顺理成章,当下在一碗碗酒落肚的同时,这件事情便成了很简单的事情。
商羽依旧是站立在一旁,沈富等人早已将他忘在脑后,商羽也不气恼,心中却在想道:“陆先生说今年盐田的存货多数已经出空,目前正是需要囤积存货地时候,哪里又会有多余地盐货给这位撞破墙壁地义公?”只是思索间,肚子中早已叫了起来,望着桌上那些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菜肴呑下许多口水。
如今他是不过十四岁的少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又岂能不饿。
“。。。。。。如此一来,义公必可将盐货备齐,赚得钵满盘溢!”沈富笑着说完,便用着崇敬地眼光望向张士诚。
“虽然今日只是初次相见,但沈兄居然如此够义气,而且你酒品甚好,实在对我张某人的脾气,我张士诚愿与沈兄八拜结交,成为真正地兄弟!不知意下如何?”张士诚与沈富言谈之间,发现沈富虽然是用碗喝酒,却是举碗便干,而且点滴不洒,丝毫也没有耍赖之举,不由张口便说出此言。
沈富听后立即站起,端着手中的酒碗脸现兴奋地说道:“能得义公如此厚待,小子岂敢不从命?这一碗酒小弟便干了它!”说话间,沈富抬起碗来气也不喘地一口将碗中酒干了下去。
张士诚见沈富如此应和,脸上也显出一丝激动之色,立刻说道:“好!我们连干三碗,这结拜便算成了,蒋兄,有您在场做证,今生我愿与沈兄弟成为异姓兄弟,今后祸福与共!”说罢便举起一碗酒喝了下去。
而那蒋起云立即大声笑道:“哈哈哈!这下张兄的结拜兄弟便有了十九弟,恭喜恭喜!”说话间向旁边血用的数个空碗倒满了酒,示意沈富与张士诚继续。
沈富听后脸现兴奋地问道:“义公,噢!不,兄长!另十七位兄弟现在都在何处?”说完这句话,端起酒碗又干了下去。
“哈哈哈!待我干下这两碗再说!”说话间,张士诚又举起碗来开始喝酒。
“那当然,三碗礼成,沈兄弟,张兄从兄弟如何发迹地故事可有说来话长,待第三碗酒喝完再问不迟。”蒋起云大笑着将一只酒碗递向沈富。
正当沈富将酒碗接过来时,在一旁的商羽不由出声说道:“表少爷!若是像您这般喝下去,恐怕会伤到身子,小的斗胆劝您莫要再喝下去了。”
沈富这才看到商羽,突然想及先前明言让商羽同席就餐,如今却食言,他一把将商羽拉过来,带着一股酒气说道:商羽,本少爷居然忘记今日是让你与我一起用餐,我与两位兄长只顾酒,居然将你忘记在一旁!你今日可是帮了我大忙!”
“表少爷,我怎么能与您共坐一席吃饭呢?”商羽不由惶急地说道,这种不合礼数的事情陆先生可是叮嘱过绝不可行的,尤其是目前有客人在场的情况下更是不能。
“不许客气,坐下直接吃便是,反正这菜我们也吃不得几口,别让我废话!”
说罢一把将商羽按在桌旁的椅子上,转过头来笑着对张士诚两人笑道:“我这书童不错,居然担心我伤到身子。他却不知,我从小五岁开始举杯,未尝一醉,今天是头一次喝这么多,而且还与兄长八拜相交!真是人生快事!兄长,干!”
说话间便与张士诚与蒋起云撞了酒碗,发出清脆地响声后便再度举起碗来干了下去。
商羽于今日总算是知道世间居然会有如此美味,这四菜一汤只看其形,只闻其香便已经让人赏心悦目,吃到口中的时候更是令他心中涌起一种幸福感,他转过脸去望着举着酒碗的三人,不禁想道:“这等世间美味不吃,偏要喝那些酒,难道那些酒比这些菜色味道还要好?”
父亲在家的时候,曾经让他试着喝过一点酒,劣等酒的味道苦辣无比,从那以后商羽便对喝酒了无兴趣,看到眼前三人如喝水一样的狂饮,自然是很难理解。
“哈哈哈!身为男儿若是不懂酒中含义,那便算不得真男儿!我代泰州数百盐帮兄弟谢过沈兄弟,此番盐货备齐,就解了我等目前窘境!我与你十七位兄长也可以抽出时间来到各乡各镇货商处去讨回我们应得的债务。”张士诚说到这里,虽然仍是大笑不止,但眼角中却是流出数滴热泪来,脸上的表情也显得有些愤怒,显然另有他事在心中隐藏。
“兄长!您为何落泪?可否对小弟说明。”男儿有泪不轻谈,沈富看到张士诚脸上现出的泪水,立即吃惊地说道。
“哎!一言难尽,还是不说也罢!”张士诚顺势擦了下眼泪后掩饰地说道。
“不必张兄说,我也知道大概!泰州府各县郡诸多客商欺我九四兄仁义过人,多数都积欠盐货尾款,累积至今已达巨额数目,并且还有许多庄客辱骂于他,为了不失和气求财之道,九四兄已隐忍多时,此番盐货销售完毕,他就要逐家去讨要回来,否则数百兄弟背后的数千家人便断了生路,他又怎能不落泪?”蒋起云在一旁说道,并且伸手重重的拍了拍桌子,将正在专心吃松鼠桂鱼地商羽吓了一跳,筷子上夹地一只桂鱼眼睛不由落往地面。
“原来竟有这等事,商人便应以诚信为本,早便闻听泰州商人多有欺诈之辈,居然如此过份!义兄,明日我立即命商羽带您前往商号陆先生处,先解决此次盐货之事,之后我便立即与家父联系,泰州知府吴明达乃是我爹当年同窗好友,只要家父书写一封信言明此事,相信泰州知府必会还您一个公道,您可准备状纸,将积欠货款之人名单罗列详细!”沈富也是拍案而起,这次商羽仍然被吓了一跳,筷子上的另一只桂鱼眼睛又落于地面,商羽低下头看去,两只鱼眼睛居然凑在一起。
商羽心道:“看来我最喜爱地鱼眼睛终究是吃不成,那盐货商号中存货几乎已空,表少爷如今答应得如此干脆,若是不能帮助得到这位撞破墙壁的义公,那又会发生何事?”想来想去,商羽终究还是没有再插言。
第一韵 第十四章 … 公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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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离开万国楼时,已经是午后寅时,那名车夫还在楼下等候,在商羽扶着沈富上车前还打发了数名来自南洋诸岛地商人,引起那数人的不满。
沈富略显微醉地回头,向搀着那醉酒卢姓汉子的张士诚与蒋起云摆摆手说道:“两位兄长,今日虽然酒喝得甚多,但却未醉,真乃是平生快事!待明日商羽陪您在商号办完事后,小弟在里弄三巷做东,将这位卢兄也请来,我们一起尽兴!”
“贤弟!不必多说,明日我们见面再谈。”张士诚此时眼睛中充满血丝的说道,两个时辰三人再度喝下数坛酒,虽然沈富也很善饮,但张士诚还是有些担忧。
“是啊!沈兄弟,先回家歇息!明日我们再聚。”蒋起云也在一旁劝道。
商羽扶着沈富步上了敞篷马车的座位之上,闻到那熏人的酒气,不由皱了皱眉,却是别无他法。
“那两位仁兄,我们就此别过!车老板,驾车送我们回鲁氏宅院!”沈富微睁着醉眼,口中含糊不清地说道,并向两人再度摆了摆手以示告别。
“贤弟,慢走!”张士诚两人也高声说道。
“表少爷,原来您根本便没醉?”商羽望着刚刚进房后便马上恢复正常地沈富有些惊异地问道。
“哪里会那么容易醉!我可是带着我们沈家地独门防醉药,不但内服还抹在了脚底,就算喝得太多也不会醉!”沈富眼睛闪着清明地光芒笑道,哪里还有半分醉意。
商羽听后立即说道:“原来表少爷带有防止醉酒的秘制药物!不过我还真未曾听过世上居然有如此药物,真是奇妙!小的总算是长了见识!”商羽虽然如此说着,脑中却回想起一些关于防醉药物的制作方法,心中不由暗喜起来。
“起云兄在昨日约我时便隐约谈及有机会将介绍朋友给我,而他是泉州府丐门的总把头,他能介绍的人绝不会是平凡之辈,因此我才做了些许准备,但没想到居然是泰州义公,此人义薄云天,泰州百姓中素有急公好义之名,此番我与他结交,将来必有巨大收益!哈哈哈!”言下之意对此次能结交张士诚显然甚为满意。
商羽听后,不由说不出话来,心道:“原来表少爷认那义公做兄长是为未来做打算,他竟然抱有如此深沉地心机,厉害!陆先生说商道奸诈,果然没有说错,利之所趋,必从各种角度未雨稠缪,早做算计,表少爷为了将来有所发展,这样做也无可厚非,只是未免心机太深!”心下不由对沈富此人的感觉不是很好。
沈富见商羽并未回答,不由打了个呵欠说道:“不过我虽然未醉,但这顿午餐吃下来却颇为疲惫,我去后面小睡片刻,你将这书房打扫一遍,屋子内的书籍你尽可挑些喜欢地翻看,听表妹说过,你也曾读过私塾!做我沈富的书童也应勤读诗书才是!”
“是,表少爷!”听到沈富的话,商羽心中便是一喜,这书房中书籍众多,而沈富还允许他打扫完后可以观阅,这简直是太合他心意了。
“居然喝了两个时辰!我这义兄酒量如此之大,陪他喝酒可是甚为消耗体力。。。。。。”沈富一边向商羽摇摇手,一边喃喃自语地向后面走去。
商羽立即向外面隔间走去,取来清扫用具便开始清扫,眼睛扫视着书架上的书籍时,却不觉有些失望,原来那众多书架上的书籍内容多数都是他在脑海中本来便有的。
“师尊那件宝贝到底是何物?居然将如此海量学问尽数灌输于我?”一边收拾着书房,商羽在心中不由暗惊。
打扫完毕时,商羽终于找到一本心中并无记忆地书册,这本书册原本藏在东侧书架地最底层,他也是无意中翻出来的。
一打开书册,商羽的心便呯呯地剧烈跳动起来,脸色发红,嘴中觉得有些干燥之意,虽然理智告诉他应该立即将此书放回原处,但眼睛却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住,手也不断的翻着页。
“原来男女之事居然需要如此做,师尊给了我那么多学问,唯独这种学问没有交给我!今日总算是长了见识!”商羽直觉浑身燥热,却在最终还是有些不舍地将这本春宫图书册放回原处。
“难怪里弄三巷的那边地生意会那般兴盛,居然印了这许多书册送给每位客人!”商羽稍后才缓缓恢复平静,转而却佩服起经营青楼地那些东主来。
赞叹归赞叹,做为书童他的工作便是陪伴沈富读书,收拾书房,如今房间收拾完毕,他总不能闲着。
“我还是将师尊教给我的那些生意上的学问进行整理,以后总有用得到的地方,而且陆先生说的话也有很大帮助,等将来我一定要成为鲁氏商号的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