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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走了几座山,依然是罕有人烟,只有偶尔几个樵夫,看到刘尚等人经过,也识趣的避让在一旁,刘尚走的累了,看了看日头,已经是正午。却是不好再走,于是换来向导问道:“此去前面,又是何处?”
那向导是个本地的小吏,对于附近十分熟悉,听到刘尚发问,他仔细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突然笑了起来,拍手道:“将军不是要访求贤人吗?此却是来对了地方。前方不远处,就有一个大才,也是我零陵人,换作刘巴,他是官宦世家,只是因为恶了刘表,在荆州不得重用,前些日子才举家返回故土…”
“刘巴?还是官宦世家?”刘尚摸了摸脸颊,脑中仔细的回忆了一番,却是记得三国中有一个人名叫刘巴的,只是却是忘记了他的表字是什么?
想到这里,刘尚又问道,“此人的表字如何?你且说说,他为什么就是零陵最大的贤人?”
那小吏看到引起刘尚的兴趣,更是来了精神,“将军有所不知,这个刘巴字子初,曾经师从庞德公门下,学的了一身本事,只因其父素为荆州牧不喜,所以一直不见进用。小人还记得,当初刘太守曾经数次想要征召他做官,可是都被拒绝了。若是这人没有本事,又如何会得到太守如此重视呢。。。。”
“子初?”没听过!刘尚眉头一皱,随即看向黄浩,道:“这个刘巴,你可认识?”
黄浩迟疑了一下,方才点点头道:“刘子初这人我听过,却是一个贤才,只是素来为刘荆州不喜,本来我们以为他已经离开荆州了,没想到,他竟然回了零陵。”
“却是天助我也!”
得到了黄浩的肯定,刘尚心中十分惊喜。没错,就是惊喜,他感觉,这个刘巴,简直就是上天送给他的礼物啊。没有进入荆州,是无法体会这地方的复杂的。
豪族势力盘根错节,一味使用武力是不行的。只有刚柔并济,才是正道。但是问题就来了,刚这一点他是做到了,这个柔,却是一直没有头绪。
这个刘巴的出现倒是给了他一丝灵感,若是能够收服了此人,无疑对于他拉拢荆州的士人有很多的助益。刘巴是名扬荆州的大才,又是庞德公的门下,这个分量可不是黄浩能够比拟的。
想到这里,刘尚明显的兴奋起来,催促小吏道:“速速在前面带路!”走了几步,他突然又是停下来,摸了摸身上,却是来的匆忙,只是带了一些绢布财货,料想刘巴官宦世家,他送这些东西,恐怕有些不合适。
太史慈看出了刘尚的心思,不由在旁边道:‘“主公可是担心这些礼物不够,要不我们派人回城在拿一些过来。”
魏延却是眼睛一番,没好气的道:“料他一个白身之人,主公亲自去见,已经是他天大的福分了。照我说,主公身份高贵,岂能屈尊而去,只需派人叫他过来便是。”
一番话,众人纷纷点头,一个亲卫越众而出,拱手道:“主公,日头正大,不劳你远去,我愿意前去请他过来。”
“不行,其人既然有大才,你等不可怠慢!都随我前去拜访此人。”说着,刘尚已经策马前行。
他的身后,黄浩暗暗的点头,不管刘尚其他的如何,光是这一份求贤若渴的精神,就值得称道。
一行人又行了数里,周围的人烟明显密集了起来。远远的,就可以看到一个田庄映入眼帘。那小吏来过这里,指着田庄道:“将军,这里就是刘巴的住处了,就是不知道此时他在没在家。”
刘尚点点头,翻身下马,带着众人往前走去。一路上,许多人都是好奇的张望过来,田庄之内,一个年老的管家早就带着人恭候着。
虽然恭敬,却并不谦卑,老管家朝着刘尚行礼,笑问道:“将军前来,可有何吩咐?”
刘尚笑了笑,也拱手还礼,“还请老人家通报一声,就说武昌刘尚,前来求见子初先生。”
老管家苦笑着摇头,叹道:“将军来错地方了,我家主人不住在这里。”
刘尚楞了一下,看向那个小吏。
小吏满脸通红,一步跨了出去,指着老管家喝道:“休要胡说,上次我来这里还看见了人,却想用谎话欺人!”
老管家摸了摸花白的胡子,笑呵呵的摇头。“上次是上次,这一回,家主人却是不在这里了。”
“不在这里,那又在哪里?”
刘尚脸色一沉,心中颇有些不舒服,这个刘巴,难道以为他是诸葛先生,还要我三顾茅庐不成?
老管家依然笑眯眯的,颤巍巍的指着一个方向,“不瞒将军,我家主人是个好静的人,这里嘈杂,他不喜欢住,所有在那东山头上结了一个草庐,平日里多数时候都那里呆着,除非每月月末,才会下山来一趟。”
还真有草庐,刘尚脸色古怪,眼睛直直的盯着那老管家,“这么说,在那里,我就能找到他?”
“这可说不准,我家主人时常出去访友,或者三日,或者五日,小老儿可不敢保证。若是将军有事,可以留下书信,等到主人回来,我再交给他。”
明白了,这是不想见自己,故意躲着呢!
刘尚心中叹了口气,这些个贤才,可真是不好请。他知道从老管家身上也问不出什么东西,索性带着人,一直往东山行去。
魏延有些不悦,沉声道:“主公,这个刘巴明显是有意回避,那东山上,恐怕也是个空宅。”
太史慈也点头道:“若是主公要去,还是派一个人过去看看,免得白跑一趟。”
“不用派人了,东山肯定是空的。”刘尚笑了笑,他们一路上这么多人,他就不信刘巴事先会不知情,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不想见自己。
众人闻言都是一楞,就是黄浩也是被搞糊涂了,不由开口道:“既然明知道那东山无人,将军为何要去?”
刘尚呵呵一笑,“难得出来一趟,又有现成的房子,今天,我们就住在那里!差点忘了,去一个人,给那老管家说一声,那东山的房子,我赁下了。”
自有人把刘尚的决定告诉老管家。
那老儿正在乐呵呵的看着刘尚往东山而去,一听到这个消息,那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这个有点出乎他的意料,有心想要拒绝,可是看到亲卫那凶恶的眼神,老管家涌到嘴边的话又是咽了回去。这些个兵子,明显是不讲理的。一切,还是等主人定夺吧。
老管家苦笑着回了田庄,来到一处书房。
书房很整洁,里面最多的就是一排排的架子,架子上,不但有着大量的竹简,还有着许多的线装书。
一个青年正端坐在几案上,摇头晃脑的朗诵者什么。老管家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走进去,随即趴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朗读声嘎然而止。青年却不说话,而是郑重的收好书籍,方才问道:“怎么样,那些人可是走了?”
“正要告之主人,那领头的将军带着人,前往东山去了。”
“无妨,他们找不到人,自然就走了。好了,你下去吧。”青年重新拿起书,端正了坐姿,就要开始朗读。
只是,那老管家依然没有离去,也没有起身,他只是趴在哪里。
青年楞了一下,奇怪道:“还有何事?”
老管家苦笑一声,闷声道:“还请主人恕罪,那领头人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说要赁下东山的茅屋,老儿没得主人吩咐,不敢擅专,可是又不敢阻止,还请主人责罚。”
“你是说,他们要在我那茅屋里住下?”刘巴颇为吃惊,
第二二七章 零陵7
东山,乃是零陵附近很普通的一座山,直到刘家在此落户,这座山才渐渐的开始有了名气,很多时候,附近的山民宁愿多走几步路,也不会妄动这里的一草一木
这里是刘巴结庐而居的地方。那做茅草屋就坐落子东山的山腰处,旁边还有一汪山泉,绕过了那个茅屋,一直往山下流去。
看到这座茅屋,刘尚都有一种住进去的冲动,这个地方,实在是太适合隐居了,这里,天然就是为了隐士而存在的。
黄浩睁大了眼睛,愣愣的看着这附近的山水,突然笑了,“这里倒是与庞德公处颇为相似。看来子初真的有归隐的心思。”
“那可未必!”刘尚从茅屋中走出来,手里托着一卷竹简,“若是隐士,岂会看这等书?自当早晚朗诵黄老才对。”
竹简陈旧,一看就是古代的残卷。这种东西,刘尚一般是不用的,可是他还是看过,这是一卷战国策的残卷,也不知道刘巴是从哪掏出来的。
可能也是主人没有想到会进来恶客,倒是便宜刘尚。他展开那卷战国策,津津有味的看着,仿佛此刻,他就是这茅屋的主人,他就是归隐的士人。
黄浩看的有些发酸,暗道你还真是不客气,不知道那刘子初知道后又会是一种怎么样的反应。虽然这样想着,黄浩还是不自觉的把脑袋偏了过去,他也是喜爱古书的人,虽然里面的内容他可以倒背如流,可是这种观看古物的韵味,却是更加的独特。
魏延可没有这种心思,他只是有些不解的问刘尚道:“主公,既然这个刘子初不愿意出仕,我们大可打道回府,为何又要在这里露宿?在城中岂不是更好?”
刘尚笑了笑,“城中是好,可是来都来了,就这么两手空空的而回去,文长可甘心?”
魏延不说话,只是握住了拳头,冷声道:“那个刘巴不在这里,一定就在那田庄之内,主公既然要见他,我愿意过去,把他请过来!”
那个请字说的极重,魏延的眼睛里更是闪过一抹凶光。所谓主辱臣死,更何况刘尚还是把他当作兄弟。刘巴的态度,或许刘尚觉得没有什么,可是在魏延看来,却是一个耻辱。
太史慈的脸色也不是很好,可是他到底也读过书,见识也比魏延强上一些。他绕着茅屋走了一圈,并没有看出什么特别的,心中奇怪的问道:“主公来此,真的只是住一晚?”
魏延黄浩同时竖起了耳朵,其实这个问题他们也很想知道。只是却不好问出口。现在既然太史慈问出来了,他们自然是举双手欢迎。
收好那卷战国策,刘尚让他们坐下,“每一个有才的人,总是有他自己的脾气,就好比这疾病,总要对症下药,这病情才能好转。我之所以过来,一嘛,确实是想要在茅屋住一晚,二嘛。就是要看看这个刘巴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性情。”
“那将军可有对策,请那刘巴出山?”黄浩暗地里撇嘴,这些话谁不知道,关键是要能够请出刘巴才行。
刘尚嘿嘿一笑,看向黄浩:“不如我们打个赌?”
“赌什么,怎么赌?”黄浩不甘示弱,语气中有一种挑衅的味道。他可不是刘尚的部下,语气也有些随便。
刘尚指了指黄浩:“我们就打赌,今夜刘巴会不会过来,若是你赢了,我就放你回去。若是你输了,你则要归顺于我,如何,你可敢跟我一赌?”
黄浩扭过头,不说话。若是他要投降,早就投降了,何必等到现在,要他那黄家的声誉来赌,那是不可能的。
看到黄浩不上当,刘尚也不逼迫,这个黄家的人,握在手中还真是有些棘手,杀是不能杀的,就向那蔡福一样,若是杀了,那可就是捅了马蜂窝,他还不想荆州没有到手,就把那些豪族的全部推到了对立面上去。
可是也不能够轻易的放了,这个黄浩才能或许没有太出彩,到底也是黄承彦的侄子,他还指望着通过黄浩,与黄家攀上交情呢。
别看黄家在荆州的影响不是很大,可是那黄承彦结交的人,可是个个了不得。光是那个水镜先生,还有庞德公这两个人,就是南方士人的领军人物。
得罪了黄家,不划算。
黄浩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好奇,问道:“你真的确定,那刘巴今夜会来吗?”
“我不能肯定,只能说,我有一点把握!”刘尚捧起了战国策,“当然,看到这个,我更有把握。”
“这个与那刘巴过不过来有何关系?”魏延瞪着眼睛,看着那竹简直皱眉头。对于这些之乎者也的东西,他天生就有一种反感。
刘尚微微一笑,却并没有多说,他的心中也没有把握就真的能够请出刘巴了,这次过来,只是想要出人意表,先引动了刘巴的好奇再说,至于以后如何,却是要走一步看一步,反正还有一夜的时间,他可以从容布置。
茅屋很小,一进一出就算完事。里面的是个书房,架子上都是摆放着一些古色古香的竹简,很多的内容,就是刘尚也没有见过。黄浩乐滋滋的在那里留恋,眼中放出狼一般的光芒。这个刘巴,藏书绝对不比自己家少。而且更加的孤僻。
这里可能有人要说了,刘巴又怎么会把这些典籍放在茅屋里,却是没有一个看守之人呢?其实说来也巧,刘尚来的时候,正好是刘巴在茅屋中读书,听到刘尚过来,他自然不想相见,只能匆忙的走回庄园,这些典籍自然来不及收起来。再说了,这方圆数里,全部都是他刘家的,周围的人,也大多都是仰着他家的鼻息过活,也没有那等不开眼的过来惹事。
看了一会竹简,外面的亲卫已经处理好了野味。太史慈走进了茅屋,拱手道:“主公,猎物已经处理好了,你看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