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鹦鹉县的一二把手也算是通了气,罗安去出事现场处理问题,贺天明在县城坐镇。
车队打响了警灯,迅速往库桥镇赶去。
县 一二四 矛盾扩大
鹦鹉县委县政府的措施应该还是迅速有效的,从县委书记贺天明接到东方红的汇报电话到车队到达库桥镇医院,总共的时间还不到一个半小时,应该说是很有效率,没有浪费一分钟的时间。
邹强驾驶载有五个病危病人已经送到了县人民医院,及时进行了抢救。另外的病人有几个严重一些的也在东方红的指挥下,拦截了过路车辆送,正在送往县医院的途中。
车队一到达库桥镇,救护车上面的医护人员马上就开始工作,将中毒病人往救护车上面转移。库桥镇的镇干部们在刘春明的带领下,也没有闲着,都在帮忙运送病人。
很快,中毒病人就被全部运送完毕,救护车向着县城方向呼啸而去。
罗安对着迎上来的东方红的手上紧紧握了一下,轻声说了句“辛苦了”,就往前面走去。
县长罗安也和张军民握了一下手,但是没有说什么,脸色很不好看,非常阴沉。
库桥镇的镇委书记张军民神色有些慌张,一个劲地检讨自己的工作没有做好,但是县长罗安也只是从鼻孔里面哼了一声,就再也不理他了。这也让张军民的心情七上八下的,很是没底。
“死者家属的反应激烈吗?”罗安边走边和身边的东方红进行交谈。
“很激烈,说领导处理不好的话就到县政府去闹。我已经向他们保证政府一定会给他们一个满意的交代,并说了你马上就会赶到现场。”东方红也只好如实地进行回答了。
“蒽,你处理得不错,不然,今天就会死更多的人。”罗安表扬了一句,又接着问道:“怎么会死人呢?”
“具体情况我还来不及调查,一直在想办法抢救病危人员。不过,据老百姓反映,是镇委书记张军民当时封锁了现场,说是镇医院全力抢救,正在向县领导汇报。我看这里面有问题,具体情况我回去后再向您单独汇报。”东方红压低了声音说。
罗安没有说话,继续往前走。不过,东方红发现罗安的手马上捏紧了拳头,看来也是非常地气愤。
“死者家属暂时没有什么要求,只说要政府给一个交代。”东方红觉得有些话还是要说出来,不然到时罗安就被动了。
东方红发现医院大院的人比先前更多了,而且好象还有人不断地从外面赶来。大多数都是身上沾有泥土的农民,很多人就直接坐在地上。
一见来了一个领导模样的人,人们都站了起来,然后围了上来。
张军民一下字窜到了县长罗安的前面,大声地喊叫着:“乡亲们,罗县长来看望大家了。”
让东方红想不到的情况出现了,一听是罗安,很多老百姓脸上的表情都很失望。死者的家属们更是退回去了,又坐回了原地。
罗安咳嗽了一声,很大声地说:“乡亲们,出了这样的事情,我和大家的心情一样,都很难过。县委贺书记特别派我过来看望大家,并替大家解决问题。大家有什么困难,尽管提,我们尽力解决。”
东方红一听这话倒也中规中矩,就是觉得有些不是滋味。前面的话倒还过得去,后面的话未免不太着强调,好象罗安他是来代表县委县政府给大家送温暖来的。这话让人越琢磨就越觉得不对劲,不好受。
“罗县长说得好!”张军民居然鼓起掌来,估计是惯性使然,可马上看见周围的镇干部都象看怪物一样盯着自己,醒悟过来这种场合不对,不应该鼓掌,又马上讪笑着把双手放了下来。
东方红鄙夷地看了看张军民,这家伙也太不上道了,这下拍到了马腿上了吧。
院子里还停着三个死人,你居然对着死者的家属来鼓掌,这还是个人吗?你这镇委书记当得也未免太没有水平了吧。这就好比人家结婚的时候你却给别人去奏哀乐,别人家办丧事时你去送玫瑰花,纯粹的牛头不对马嘴。
东方红还正想着,就出事情了。
从罗安身后的干部堆里突然窜出来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对着张军民的脑袋就是一个勾拳,把张军民打得哎哟一声,往前面动了好几大步。小伙子还不罢休,追上去又是几腿,口里还念着:“打死你这个流氓书记,你还我爹的命来!”
几个警察赶紧跑了过去,把这个小伙子给架了起来
“放开我,张军民,你这个恶霸,贪官,地痞,流氓,有种你过来,我不会放过你的!”小伙子还在死命地挣扎着,可是却被几个警察给死死按住,脱不了身。
张军民抱着个脑袋,暴跳如雷,大声吼叫着:“你这个刁民,居然敢对抗政府,还有没有王法!你就等着坐牢吧,你!”
罗安的脸色阴沉如铁,眼神冷冷地在张军民的脸上扫过。张军民这才有些畏惧的低下了头,不敢再嚣张了。
“乡亲们,请你们不要采取类似的过激行为,你们这样做是要触犯法律的,是要坐牢的。克制啊,克制!乡亲们,你们的亲人走了,心情很悲伤,这些我都能理解。请相信党和政府,这件事情一定会给你一个圆满的解决!”罗安这翻话倒是说得合情合理。
“罗安光,你少给我打官腔,我们不相信你!你和张欺民是一伙的!你配当什么县长,还不是靠贪污受贿得来的,你贪污的都是我们老百姓的血汗钱,不要以为我们不知道。”一个披头散发的妇女哭叫道。
东方红觉得这话听起来更加别扭了,张军民怎么叫做张欺民了,罗安的名字后面居然加了一个光字,叫做罗安光了,看人们的反映,这些外号可不是什么美称。
“不要给我造谣,惹事生非,我警告你,要是你在胡说,我就要抓人了。”公安局长兼县政法委书记胡东赶紧大声地警告。
“你抓呀,你抓呀,反正娃他爹死了,我也不想火了。”这个妇女更加来劲了。
胡东气得浑身发抖,在鹦鹉县谁敢和他这样说话。胡东眼神一瞪,就要下令抓人。几个警察也走了上来。
“胡书记,算啦。她正在气头上,这种心情我们也可以理解嘛。把这个小伙子也放掉,年轻人太冲动了,这样很容易出问题的,这次是初犯,我替他求个情。”罗安还是比较老练,制止了胡东的行为。在这个时候,要是下令抓人,那后面可真不好收拾,只会更加激化矛盾,说不定最后这场祸水就烧到了自己的头上,那可情形不妙。
胡东摆了摆手,几个警察也松开了闹事的小伙子。
小伙子还是骂骂裂裂的,不肯罢休。一个妇女扑了上来,死死地把他抱住,不让他动手。
“儿啊,你爹没有了,你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叫娘怎么活啊。”妇女哭嚷着,包住自己的儿子不松手。
“好啦,你不要再闹了,再闹我可真的不客气啦。”胡东也只好跟着转过弯来,“我们听罗县长的指示吧。”
“乡亲们,听我说一句,死者为大,入土为安。事情已经发生,我们过多地悲伤也于事无补啊。张军民,你马上给每个死者的家属发五千元的安家费,让乡亲们把死者的后事安排好。”罗安很大声地喊叫着。
家属们听说有五千块钱发,吵闹的声音马上小了很多。
“张会计,马上拿一万五千块钱来,我们坚决执行罗县长的指示。”张军民这下倒是很爽快,其实也是迫不得已了。
一个戴着眼睛的小青年马上就拿出一打钱上来,估计是早有准备。等到钱分发到各个家属以后,家属们的哭声也小了很多。
“乡亲们,我还是那句话,你们要相信党和政府。这件事情我们县委县政府一定会很认真严肃地进行调查,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罗安乘着机会进行攻心,也看出了他的能力,处理这一类的事件很有经验。
罗安说完,就给了张军民一个眼色。张军民马上又朝镇干部的队伍使了个眼色,镇干部们马上跑到死者家属当中做劝说工作,并帮助家属们开始抬着死者往外面走。
人群终于散了,一路哭哭啼啼地,好不凄惨。
县 一二五 愤怒的邹强
东方红终于长出了一口气,还真害怕矛盾激化,最后不好收场。
县长罗安走了,一大帮跟随的人也走了。
东方红站在马路边上,想着这农药到底来自哪里。
躺在医院院子里的三个死者的镜头,死者家属悲戚的表情,那个打了张军民一拳的小伙子的愤怒,这些镜头一一从东方红脑袋里闪过。
罗安光?这或许是个不错的名字吧!
东方红一直看着县长罗安觉得别扭,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县委书记贺天明给东方红的感觉是有一些虚伪,可东方红认为贺天明还是有很多可取之处,有很多值得自己去学习的地方。也许贺天明也只是保护自己的最佳手段,也许贺天明身后还另有故事。
罗安给东方红的感觉不只是虚伪,更多的阴险,就象一条随时会咬人的毒蛇,是东方红觉得浑身的不舒服。
一声尖锐的刹车声音打断了东方红的沉思,邹强从三菱吉普车上跳了下来。
“东方县长。”
“蒽,那几个病危病人怎么样了?”东方红赶紧问。
“都抢救过来了,医生说幸亏送来及时,要不就危险了,哪怕是再晚到半个小时,都很难说。”邹强回答着。
“太好了。”东方红喃喃自语,终于放下了心里悬着的石头。
“东方县长,谢谢您!”邹强看着东方红的眼神里充满真情。
“谢我什么啊。”东方红觉得有些奇怪。
“是您救了我们镇那五个病危人员的命,我代他们和他们的家属谢谢您。”邹强很大声地说。
“这是什么话,我是副县长,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人民的公仆自然是为人民服务啊。”东方红觉得理所当然,“对了,你今天怎么在库桥镇啊,请假了吗?”东方红又转换了话题。
邹强的眼睛红了红,说:“我被停职了,手枪也被收缴了上去。我是库桥镇人,那五个病危病人中有一个人是我们队上的。”
东方红这下吃了一惊:“为什么啊,还是为了你开枪打伤了苟二麻子的事情?”
“也不完全是这件事情,胡东他是公报私仇。”邹强气愤又无奈地说着。
“胡东?你怎么会和这个公安局长兼政法委书记的人有仇?”东方红觉得这里面的故事还挺多的。
“这话说来挺长的。”邹强犹豫着,也许这个年轻的县领导可以帮助自己,可是他能斗得过这帮为非作歹的人吗?把他卷进来会不会连累他?
“说吧。”东方红鼓励着。
“我是去年从省警察专科学校毕业分配下来的,分配在县公安局。然后被要求先去县政法委报到。后来我才知道,我们鹦鹉县公检法司所有新分配来的大中专毕业生都要去县政法委报道,这是一个不成文的规定。”邹强缓缓地说着。
“这也没有什么,县政法委是公检法司的主管单位。”东方红觉得有些奇怪。
“只是去报到倒也没有什么,问题是要交培训费,每人五百元,培训三天。培训过后才能去本单位报到。”邹强开始有些气愤了,提高了声音。
“这是谁规定的啊。”东方红觉得不可以理解,自己也是去年分配下来的,可是没有谁问自己要培训费啊。
“就是胡东规定的,说每年的政法系统新分配人员都要参加这样的培训。”
“那你有没有交这个培训费用?”东方红就问道。
“没有交,要是交了可能就没有这么麻烦了。可是我现在也不后悔这件事情,我每个月的基本工资才两百一十块,这五百元就是我两个半月的工资,凭什么要交这个培训费,我是国家分配的,又不是走后门进来的。”邹强皱了皱眉头,不过声音还是很坚定。
“没交这五百元,你不还是好好地在上班吗?这证明县政法委没有为难你啊。”东方红又说道。
“我当时只是说自己带的钱掉了,政法委办公室的一个女孩子就让我打了一个五百元的欠条,让我培训后再补上,并说也不怕我不交。要是我不交这五百元,政法委就不会给我开证明介绍信,我就没有办法去公安局报到。”邹强就补充道。
“都培训了些什么东西。”东方红有些好奇。
“培训了两天的文件学习,都是那个办公室文员主持的。后来就是政法委书记胡东给大家开了一个座谈会,吃了一些水果。第三天就是胡东亲自带队去都牌镇的煤矿锻炼,说是要培养艰苦朴素的优良作风。不过,每个人都得到了煤矿赠送的一包芙蓉王香烟,也算是赚回了一点点。”邹强有些自我解嘲的意思,苦笑着。
“去煤矿锻炼倒也是一种不错的办法,先吃吃苦头,再上班,有一定的道理。就是这手费的问题,值得商榷。”东方红也只能这么说了,毕竟只是邹强的一面之词。
“去煤矿锻炼我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就是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