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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口城市,算是海路的延伸。一座是北站,连接着吉林,黑龙江,蒙古,还有整个西伯利亚地区。
因为交通上的便利,再加上特殊的政治地位,所以这两年盛京城的人口开始急速膨胀,总人口已经超过百万。为了缓解城区日渐严重的交通压力,盛京市修建了地铁网络。与世界上第一条地铁网路——伦敦地铁网相比,盛京城的地铁网络已经实现了全面的电气化。要达到相同的技术水平,英国人至少还要在努力两年,历史上他们第一条电气化地铁是在1890年完成的。至于全面电气化,那是1906年以后的事情了。不过这并不是说盛京的地铁网络已经超越了现在的伦敦,从1856年就开始运营第一条地铁网络,伦敦无论从规模,还是运营效率上,盛京还难望其项背。
虽然修地铁是一件利国利民的事情,但是大多数盛京居民却对之持保守态度。除去那些拉洋车,赶马车的利益对立行业之外,其余民众对这种穿行于地下的长龙交通工具很不放心。可以这样说,没发生吴淞铁路那样民众联合拆铁路的事情,对盛京政府来说,就已经是万幸了。
对于盛京政府执意修建铁路的行为,坊间有各种不靠谱的传言,其中传播最广的就是东北自治区政府修地铁的目的是为了截断大清龙脉。有识之士自然对之嗤之以鼻,就清廷现在那德行,还用其他人动手么?都已经是老娘们说了算了,这龙脉不早断了吗。不过民间充满着八卦的尿性,越离奇越神秘莫测的说法越有市场。
地铁分流交通的作用还无法发挥,那么路面交通自然还是盛京政府关注的焦点。如今的盛京是公共有轨电车,汽车,马车,自行车和拉洋车,五车并行。再加上各种满街乱串的行人,其街面上的混乱程度就可想而知了。
为了改变这种局面,盛京政府开始引入新的交通规则和法规,开始大范围修建交通信号灯,同时加强交通管理。然而初衷是好的,结果却在盛京引起轩然大波。
新交通法规给盛京民众将近一年的适用时间,同时可以向市人大反馈各种意见和不满,经过改进后,新交通法在今年初正式实施。违反交通规则和法规者,轻者罚款,挨鞭子,重者坐牢,甚至枪毙。
本来这事也没什么,大清民众顺民当惯了,如今吃得饱,住的暖,市政府只不过让他们照规矩走路,也没打算闹什么。可是也不知几名老儒生为什么瞧这交通法规不顺眼,认为让民众遵守交通规则应该以仁德教化人心,而不该采取惩罚手段。他们在几家私营报纸上奋笔疾书,甚至有人说了东北自治区政府这是在与民争利,交通罚款是变相收刮民脂民膏的恶劣手段。
本来这事如果仅是如此,最多引起的就是一些口水,盛京市政府宣传部的发言人第二天便做了澄清,说了一大堆冠冕堂皇的大道理,不过与后世的中宣部一个尿性,这种官方喉舌战力只能用渣来形容。说的一堆东西,别说老百姓听不进去,就是王一自己看了都脸红。骗鬼呢,这么说谁信啊!
大概是发言人的话起了刺激作用,也许是让人觉得欲盖弥彰,几名盛京市的人大委员开始将注意力放在此事上。他们可是自豪得很,毕竟与考出来的官员不同,他们可是老百姓拿选票投出来的。这年头的东北虽然也是金钱政治,但是远没有后世鹰酱那般严重。人大代表制度实行没几年,这些代表们相对还是清纯得很,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到还真表现出了有点主人翁的精神。
盛京西塔是朝鲜人聚集区,靠近铁路桥附近的街面上有一家烤肉店。他的二楼是一家小报馆,出的报纸名叫新清日报。总编室里坐着一个年轻人和两个老头,清一色穿着长袍马褂留着长辫。
“康贤侄回来了!喝茶,大冷的天,润润嗓子。”
坐在主编位置上的康贤侄取下了自己脖子上的围脖,然后接过热茶,对着对面两个老头回礼道:“谢谢二老。”
“此番前往刘公馆,结果如何?”另外一个老头此时问道。
康先生微微一笑,神情甚是愉悦,道:“收获颇丰,不虚此行!”
“这么说……东西送出去了?”
康先生点点头,又道:“不但如此,刘委员还答应要彻查此事。”
两个老头对视一眼,此时终于笑了起来。
“如此一来,盛京恐怕也会变得民怨沸腾吧!”
“那么关于此事我们何时发稿?”倒茶的老头看了看康先生,又看了看身边的老头,道:“钱不钱的是小事,如果能借此机会使我们报纸的影响力大幅提升,这对我们以后行事也会有莫大的帮助。”
“是这个理。”康先生点头,寻思了一下,道:“我那边已经答应了刘委员,给他两天时间进行准备。那么这份东西就定在后天登报吧!”
另外一个老头略显迟疑道:“康贤侄,那刘委员市井出身,靠得住吗?”
“这个您老倒是放心!东北这边人大委员的这个职位并不是终身的,每四年选一次,每年都要进行绩效评定。简单说呢,就是工作有没有成绩,是不是尸位素餐。这是将来再选人大代表的重要标准。在这方面的事情,刘委员自然少不得我们报纸的帮忙。无论是找议题,还是我们在报纸上帮助他美言几句,对他来说都是极大的好处。我们双方互利互惠,想来他也不会那么不开眼,把我们给的东西卖给别家。”
第三百七十八章 风暴
新清日报手中掌握的东西是一份盛京交管部门的内部文件,上面所写的东西其实在后世的天朝并不少见,就是盛京交管部门把交警的奖金与所获得的罚款数量挂钩。也就是说,一名交警罚得越多,他的收入也就越高。
主编康先生很有眼光,也很守承诺地在第三天一早就将此事登报曝光。虽然社会上也有了一丝关注,但是并不算引人注目。不过同日以刘委员为首的几位人大代表在市人大委员会正门口略带作秀性质的慷慨陈词,算是彻底改变了状况。他们的痛心疾首,感叹人心不古的呼吁,立刻吸引了社会公众的目光。紧接其他的报纸和广播媒体的跟进,接连数日的连篇累牍,扩大报道。再加上闻到腐败气味的廉政署的强势介入,对这场突如其来的政坛风暴起到了火上浇油的作用。
一时间舆论哗然,民情激愤,对盛京市政府的批评声此起彼伏,甚嚣尘上。
面对天下百姓的悠悠之口,整个盛京交管系统全部被送到了风口浪尖上,连带着盛京市政府都成了替罪羔羊。主管交通运输的副市长郝龙,盛京市交通局局长张白,交管队队长陈其,三人在盛京市的人大质询会上被一帮市人大代表骂了个狗血淋头。
与后世的天朝差不多,现在的东北自治区实行的就是一党一派制。党,自然就是执政党。不过东北自治区禁止党派政治,因此名义上是无党制,而后世天朝是一党制,其实二者的差别不大,要想从政都是需要进入体制内。
至于一派,当然就是反对派。后世天朝的反对派,王一想想就觉得心惊肉跳。国内的,国外的,东方的,西方的,勾搭连环,讲不完,也说不清。总说tg专政,没有制衡势力,可是真算起来,天朝的反对派无论规模和势力,他们自称第二,估计也没谁好意思说第一。国际上最招人厌的北棒子,至少国内还安稳许多。天朝是从里到外,也不知怎么那么多人关心她,大部分还都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而这一世,东北自治区的外部环境要比后世天朝宽松许多,这是好事,也是坏事。后世那种以鹰酱为首对天朝全面战略包围的架势没了,那种全面关注天朝十万年的气势也不见了。王一为了让东北自治区有充分的制衡力量,弥补后世那种国外自认道德制高点的监督,于是彻底给了人大代表们监督政府的权利。
也正因为了有了这份权利,才有了今天这场引发社会议论的争议。
郝龙回到市府后,也不说话,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今天这番质询成了他人生的奇耻大辱,秘书站在门外有点担心,可又不敢敲门,生怕再惹郝龙不痛快。
新清日报爆出来的这份交警队的内部文件,而交警队归陈其管理,而陈其是张白的人。虽然平日里张白和陈其对郝龙也很恭敬,但是算起来,双方并不是一派系的人。
东北自治区如今统御面积广大,虽然号称无党派制度,但实际上内部自然不可能是铁板一块。里面各种利益集团纠结,相互制衡,再加上外部监督,达到政治上的平衡。
王一手中掌控着保险队,国家的暴力机关。掌控着安泰粮油联盟,也就是粮食。另外还掌控着大商集团,东北最重要的核心工业生产力和竞争力。所以东北乱不起来,所有的东北自治区的掌权者们都明白,想要推翻王一,如果换在十年前,也许还有可能。而现在的他大势已成,东北大部分的利益集团都围在他周围,通过政议局分享东北的政治利益。动王一,就是动所有人的利益,没人希望破坏蒸蒸日上的稳定局面,除非他根本就不是东北自治区的势力。
王一统治东北,这是大环境。不过这并不妨碍各个派系相互之间争夺利益,人有远近亲疏,自然而然地会因为各种原因聚集在一起。政治上相互帮忙,渐渐地就会形成所谓的派系。
当然,东北的官员制度这几年逐步完善,虽然不能禁止派别存在,可也在很大程度上压制了不同派别之间的利益争斗。
郝龙起身站到窗前,望着市府大楼下广场上的人来人往,心中却想着今天的事情。
此时有一个人走到了他背后,轻轻拍了拍他肩膀。
郝龙回头一看,连忙问好。这人四十岁上下,个头不高,但是脸上的微笑却总能让人感觉如沐春风,他叫欧阳中鹄,东北首都盛京城的市长。
说起欧阳中鹄,后世知道的人怕是不多,不过他徒弟那可是天朝近代史上响当当的人物——谭嗣同!
欧阳中鹄生于1849年,祖居浏阳普迹青龙头,后来迁到浏阳县城营盘巷。同治十二年(1873)中举,第二年考授内阁中书,受户部主事谭继洵之聘,教其子嗣襄、嗣同。光绪九年(1883),欧阳中鹄进京参加会试未中。原本历史中,他应该返回老家,继续教授谭嗣同兄弟学业,可这个时空历史却在此时发生了转变。在政治上主张变法的欧阳中鹄,听闻东北自治区的威名,一想自己反正大老远地来了一次北京城,索性在去东北看看。于是从北京到天津,然后乘船前往东北。后来¥经张家引荐,王一就安排他进入了东北自治区最核心的总理府,不过他初来乍到地自然不会留在总理府中委以重任,只是在挂个名,没多久就被下放地方。干了四年,政绩斐然,于是被调回盛京城,一步升天,成了市长。
欧阳中鹄在东北政治体系中,算是没有派别的一类人……也可以说是自成一派。明面上从不结党营私,实际的政治生活中却八面玲珑。
“玉中,辛苦了。”
玉中是郝龙的字,欧阳中鹄这样称呼也是礼貌,不然直呼人名,在这个年代跟骂人差不多,只有王一不在乎这种礼节。
郝龙叹了一口气。
“市长,此事怕是不能善了啊。”
第三百七十九章 断桥
欧阳中鹄没说话,只是轻微地点点头。谁心里都明白,此事绝不简单。
“欧阳市长,其他的事情我郝龙不敢保证,但是交警队出的这份创收政策绝对跟我没有半点关系。”
这话说得很有意思,欧阳中鹄听着,心里明白。郝龙这是在表决心,当然,这只是字面上的意思,背后的含义其实也是在变相指责盛京的交通部长张白和交警队队长陈其。二人一个派系,是不是狼狈为奸,郝龙不清楚,但是眼下的这个关头,对他们三人来说,或者对郝龙自己来说,绝对是爹死妈嫁人,个人顾个人的关键时刻。能让上面把调查的重点放在那二人身上,郝龙不介意给对方身上泼脏水。
欧阳中鹄一笑,拍了拍郝龙的肩膀,道:“放心吧,廉政署的人员已经介入调查了,你要相信组织,相信政府。”
郝龙听完心背后一阵的冒汗,就廉政署那帮孙子,没事都能整出点事来。在东北,当官的第一怕情报局,第二怕的就是廉政署。前者抓的是间谍,后者抓的是贪污犯。相对来说,后者的手段还温和点——请人去喝茶,不过就是廉政署的茶再好,当官的也没人愿意去那里。
“我一定配合!”虽然对于廉政署的介入很不乐意,不过郝龙把官坐到眼下的位置上,自然也会说些场面话。
欧阳中鹄笑着点点头,这个时候安慰一下郝龙,能有多大帮助不好说,不过顺水人情不送白不送。将来无论郝龙的结局如何,抓进去关,欧阳中鹄只是浪费一点唾沫星子,对他来说根本没什么损失。而万一郝龙无事留任,想要对方因此就尽心投效是不太可能,但是在对方心中增添一丝好感,倒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当然,这是于私上来说。在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