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藤铃:“说呀,到底怎么了?”
虎生:“藤铃妹妹,你刚才说要做我的媳妇,可是我没有这个福分。今天的一切,已经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了,我不敢奢求更多,我没有那个命,谁叫我只是个山野村夫呢?”
藤铃急切地问道:“哥哥胡说的什么,藤铃听不懂,你给我说清楚好吗?”
虎生:“我母亲早已告诉我,你是一位大人物的女儿,你的父亲迟早会接走你,你未来的夫君应该是王公贵族,而不是我这样的穷人。母亲要求我不能对你有非分之想,可是我已经违背了母亲的教诲,已经冒犯了你,但愿你以后不要记恨我。”说着,虎生的眼里又涌出了泪水。
藤铃也哭了,只是为虎生的眼泪而哭。她温柔而坚定的说:“虎生哥哥,你放下心来。我不是什么大人物的女儿,我和所谓的王公贵族没有任何关系。我只是你的藤铃妹妹,我哪里也不去,我一定要做你的媳妇!”说罢,又紧紧偎依在虎生怀里。
虎生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叹了口气:“藤铃妹妹,有你这些话,也足够让我幸福一生了。可是,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你的父亲是大人物,他绝不会允许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一无所有的平民。况且,我希望你能够过上富裕高贵的生活,我没有理由让你跟着我受苦受穷。”
藤铃:“不要说了,什么也不要说了!今生今世,我就是你的媳妇,我才不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虎生抱紧藤铃,抿着双唇,迷茫的看着前方,强忍着没有让泪水涌出眼眶。
***
不好的消息很快就来了。藤铃的父亲派了兵差来到虎生家里,带来了一份感谢信和十金酬谢,要把藤铃接走。当天已经时候不早,差兵命虎生家人和藤铃准备一下,次日动身。为防止意外发生,入夜之后,差兵把虎生家看守了起来。
虎生一家人陷入了生离死别的巨大痛苦之中。
父母一次次抱着藤铃老泪纵横。从巴掌大的一个孩子,辛辛苦苦抓养大了,早已视作自己的亲骨肉。如今出落成一个人见人爱的大姑娘,却要眼睁睁看着被别人带走,而且今后会天各一方难能见面,能不令人伤心欲绝吗?
虎生进进出出的忙碌着,不知偷偷哭过多少次,眼睛早已变成了两只桃子,脸上的胡茬似乎在半日之间长了许多。
藤铃一次次陪着父母哭,不知道流了多少眼了。尤其是,每看一眼虎生,看到他那伤心憔悴的样子,自己就忍不住心酸,转过身去悄悄地抹眼泪。
她已经多次找差兵说了,自己死也不会走的,希望差兵回去给所谓的“父亲”说清楚。可是,差兵们根本不听她多说,只是一味催促她做好准备,而且对她看守的更严了。藤铃到现在才明白,当初虎生为什么哭得那么伤心。看来,自己已经逃不出这帮差兵的手掌了。
可是,就这样走吗?不走又能如何?难道真的去死吗?死了又能怎么样呢?况且,“死”是一个可怕的字眼!
一次次流泪,一次次苦思冥想,藤铃做出了一个决定。她不能就这样离开这个家、离开虎生。即便不能长久做虎生的媳妇,起码也要做一天,哪怕一夜也行,她要给虎生完整的幸福,她要得到自己完整的爱情。
深夜了,一家人又抱头痛哭一场,各自回屋睡觉,可是,谁又能睡得着呢?
藤铃待在自己的屋子里,用唾沫打湿窗户纸取了个窟窿,一直关注着外面的动静。她看到院子里的兵士都已撤回偏房休息去了,四处都很安静,于是蹑手蹑脚打开房门出来,走到虎生的窗外。又四处张望了一下,确定没有人看见,便轻轻地敲了敲窗棂。
此刻,虎生躺在床上,刚刚闷声痛哭了一场,正在那里睁着眼睛发呆,突然听到有人敲打窗户的声音,警觉的问道:“谁?”只听外面传来一声轻柔的回答:“虎生哥,是我,开开门!”虎生大喜过望,一咕噜翻起来,轻轻打开门,藤铃侧身溜了进去,反手插好门。
来不及说话,两个人已经抱在一起。虎生哽咽着说:“好妹妹,我以为今生今世再也碰不着你了!”
藤铃哽咽着说:“虎生哥,不管以后怎样,今天晚上我要做你的媳妇,我们现在就成亲!”
“好妹妹……”,呼声已经哽咽的说不出话来,紧紧地、紧紧地抱着藤铃,双唇带着咸热的泪水,吻在藤铃的脖颈、脸上和同样湿热的双唇,彼此的气息,在这暗黑的小屋里丝丝缠绵。
不知什么时候,虎生已经把藤铃轻轻地抱在了床上。此刻,所有的痛苦和悲伤早已被激情淹没,粗重地呼吸和蚀骨的呻咛,汇合成美妙动听的小夜曲。在急切地纠缠和摸索中,终于听到藤铃那一声痛并快乐的轻声叫喊,那是虎生有生以来听到都最美妙的音乐。
伴着泪水,伴着激情和狂热,伴着隐隐的酸楚和疼痛,他们一次次深吻,一次次撞击,一次次颤栗,一次次来到那快乐的巅峰,仿佛要彼此融化了对方。
时光啊,请你慢点走,黑夜啊,你能不能再漫长一些,让这一对苦命的恋人再多一次拥抱,再多一些相依相偎的甜蜜。
可是,无情的曙光还是很快爬进了门窗。不得不要分开了,藤铃的眼里又滚落出大颗大颗的泪珠,虎生呆呆的看着窗外。
藤铃嘶哑着嗓音说:“虎生哥,给我你的短刀。”
虎生问:“你要干什么?”
藤铃:“留下一缕我的头发吧,从此我就是你的结发妻子,以后你娶了媳妇千万不要忘了我!”
虎生突然抱着头,压抑的哭出声来,藤铃再也忍不住了,扑过去抱住虎生哭起来,那声音撕心裂肺。
次日,一家人抱头痛哭,久久不愿分开。差兵们催的不耐烦了,过来要强行拉走藤铃,藤铃一甩手抹掉眼泪,后退几步,给父母磕了三个响头,又用迷离的双眼看着虎生,心如刀割。她忽然一扭头,向马车走去,捂着嘴呜咽的哭泣,泪水一路洒落。
马车很快驶出村庄,虎生发疯般的追了出去,嘶哑的呼喊着藤铃的名字,可是马车和一队人马很快渐行渐远,只留下一路飞尘,虎生颓然坐倒在地上,放声痛哭。
此刻,藤铃早已哭昏在车里了。
***
美好的岁月,刻骨的爱情,心碎的离别,牵肠挂肚的人啊,就这样,尘封在十多年的记忆中。藤铃原以为已经忘记了这一切,可是今天,一个楚国来的年轻人打开了她记忆的闸门,才知道思念的潮水一直在心中暗暗涌动。
这天晚上,藤铃做了一个梦,确切的说是一场春梦。梦里出现的那个人,似乎是虎生,又似乎是范蠡,带给她溺亡般的幸福和颤栗。梦醒之后,她感到浑身无力,又突然产生一种不安和羞耻感。她想起了允常,那个本可以带给她快乐和幸福的人,此刻不知抱着谁的娇躯?###第三十八章 收拾勾践有一套
经历了这场比武事件,王子学馆里的老师、侍卫、奴仆对范蠡再也不敢小觑,他的这个王子侍卫长算是当定了。可是眼下的情景,实在让他无比尴尬。勾践对他不理不睬,教授文武有两个老师负责,治安守卫有侍卫和奴仆,范蠡基本上是个多余的人,戳天抢地呆在学馆里,让大家感觉不自在,自己感觉更不自在。
有时候他在心中抱怨允常,这个老头子做事够绝啊,给我范蠡安排这么一个不伦不类的差事,服侍的又是这么一个刁蛮无理的活宝王子。与其做这个吃力不讨好的差事,还不如做买卖来的痛快,即便回老家耕田渔猎也比这个强啊。
可是范蠡毕竟是范蠡,他既不会知难而退,也不会背信弃义,这不是他范蠡的性格。既然身为越国的中大夫,既然答应允常做这个差事,他就一定要想方设法做好。可是,如何改变这个局面呢?
***
勾践的心中,也是百般别扭。他抱怨父王允常,本来好端端的,大家对他恭恭敬敬,没人对他多加管束,平常还有几个玩伴,上学上的蛮开心,为何要偏偏给他派来这么一个又臭又硬的楚国人?这也就罢了,偏偏他又大出风头,武功那么好,箭法那么好,让自己颜面扫地。更可气的是,平常对他百依百顺的母后,如今竟然也和那个楚国人一个鼻孔出气,对自己横挑鼻子竖天眼。
可是,那天亲眼看了楚国人的武功和箭法,勾践心中也不由得佩服,甚至多少有点敬畏了。他心中暗暗较劲,一定要好好练箭,赶上那个楚国人,免得丢人现眼。事实上,经历了那天的事情,又被母后责骂了一通,勾践收敛了不少。虽然贪图玩乐和颐指气使是免不了的,但他在学武方面用的心思多了起来,上课也不再那么由着性子胡闹了。
***
王子学馆的人们慢慢发现,这个侍卫长有了变化。他不再像刚开始那样一本正经、挺着腰板、板着面孔,而是变得随性散漫起来。他经常主动和两个老师搭话,找一些感兴趣话题谈天说地。对侍卫和奴仆也不再那么严厉,有时还和他们玩笑嬉闹,兴致来的时候他还会喝上几口酒,唱几句楚国民歌,吹一阵竹笛,耍一阵拳脚功夫。一来二去,他在学馆里混颇有人缘。
可是,范蠡对待勾践的态度,却还是老样子,礼貌、严肃、不苟言笑,除了涉及侍卫、接送、看守等治安事宜,并不多说一句话,也不多一个笑脸。即便对勾践不时表现出的任性、放纵、无理等言行,也是假装听不找看不见。
这样的结果便是:学馆里形成了勾践和范蠡两个中心,事实上勾践被慢慢孤立起来了。当然指的只是人和人的亲近度而言,他们对这个骄纵的王子只是迫于无奈的尊重和服从,对范蠡却不是这样的。
这样的情景令勾践十分恼怒,他不可能听之任之,毕竟这里是他的天下。
***
学馆的练武场里,武师正在给勾践上武科,教的似乎是一套护身长拳,一招一式有板有眼。侍卫和奴仆们在这时比较自由,他们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 聊天、玩耍或者想心事。
范蠡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耍弄自己的五禽戏法,这是老师曾经教给他用来健身的一套武术。这套武术在当时和后世流传有多种版本,据说在汉朝时经过华佗改进完善,逐步形成了“虎、鹿、熊、蛇、鸟”五戏,动中有静,注重内力修炼,主要用来健身祛病,当然这些是后话了。
范蠡的这套五禽戏大有不同,他在老师教授的基础上,加上自己观察和揣摩飞禽走兽的动作得来灵感,更注重动作的快捷有力和外力发挥,具有极强的攻击性,其实已经成为一套完整的独门绝技,不但可以用来健身和观赏,而且完全可以用来防身和格斗,具有独特的魅力。
范蠡的表演很快吸引了大家的目光,勾践的伴学丘平早已跑了过来,站在在一旁看得入迷,时而热烈鼓掌,时而跳跃欢呼。
这一切没有逃过勾践的眼睛,他一边漫不经心的做着老师教的动作,一边朝这边张望,后来干脆不再理睬老师,站在那里盯着这边看,肚子气的一鼓一鼓,两眼冒出火来。突然他抬起手指着这边大喊起来:“你们都给我过来,你们这帮狗奴才!”
大家听到勾践的喊叫,不知发生什么事情,纷纷跑了过来,只有范蠡和邱平,可能是太过投入了,还在那里耍弄。勾践暴跳如雷道:“你们这帮狗东西,本王子在这里学习,你们不好好侍候着,反倒躲得远远地自己玩耍。去,给我吧那两个狗奴才叫来!你们统统给本王子跪下!”
范蠡和邱平正玩的开心,忽然有个侍卫跑来喊道:“不好了,王子发了大怒,要你们两个速速过去!”邱平闻言赶忙就跑,范蠡也不紧不慢的走了过去。
勾践:“邱平,你这个不长眼的东西,身为伴学,不在本王子身边伺候,跑去看的什么猴戏!如今就连你也不把本王子放在眼里了,来人呐,将那戒尺拿来,本王子非要教训你一顿不可!”
勾践手持戒尺,怒气冲冲到了邱平跟前,果真要打,邱平跪在那里,大气也不敢出。
范蠡突然道:“王子且慢!邱平是卑职叫他去的,王子若要责打,应该责打卑职。”
勾践气急败坏:“好你个楚国人,你以为本王子不敢吗?本王子今天就是要打你,看你又能如何!”说着,就要挥手打来。
突然有人急切喊道:“王子不可!”原来是王子师彭寿。
彭寿道:“范蠡大人有为师之尊,王子万万打不得!如若不然,王子如何向大王交代?”
勾践闻言,突然一愣,转头对彭寿喊道:“为师之尊,为师之尊!他哪来的为师之尊?他只知道和本王子作对,何曾教给本王子半点武功才学?如今就连老师也向着他了,也罢也罢,由着你们来摆布吧!”说着扔掉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