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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山的“奇”激发了他的好奇心;而“险”又让他的征服欲蠢蠢欲动,他的力量和勇气似乎就在一刹那彻底地觉醒了,蓦然之间,遍布了周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
“你要是实在不想去,那咱们就不去了。”淑鸿看着他,略带遗憾地小声说。
“去,怎么不去呢?”王天成慷慨激昂地纵声长笑。
他的笑声引来了四周游客若干道目光的关注,淑鸿轻轻拽了他一下:“笑得可真够夸张的。快走吧!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跟一小孩子似的。”
王天成看了一眼众游人,嘟囔了一句:“登自己的山,让别人去看吧!”
淑鸿眨了眨眼睛,抿嘴笑道:“还是登别人的山,让别人无山可登吧!”
感情这东西真的很奇妙,两个来自同一地方的孤男寡女,通过在异地他乡的偶然结识,然后又一起并肩结伴而行,畅然而游。那么,在他们共同经历了这一切之后又会怎么样呢?
这一周左右的时间,兵马俑、华清池、北岳恒山的悬空寺、五台山的显通寺、五爷庙、菩萨顶、还有云冈石窟……都留下了王天成和淑鸿形影不离亲密无间的身影,他们的关系似乎也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突飞猛进直线上升。再加上两人神交已久,自然都不免暗生情愫,那么,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切心理上的“化学反应”似乎也就理所当然了。
这一段时间,赵岩、徐向东还有张建军的电话就像潮水一样——此起彼伏,连绵不断;又像京剧里的生旦净末丑——你方唱罢我登场。总之,就是一个宗旨:你到底人间蒸发到哪去了?再不出现,我们哥儿几个就该报案报案,该登寻人启示登寻人启示了。
徐向东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侃着他的创意:“实在不行,我就在CCTV《新闻联播》后和《焦点访谈》前的绝对黄金时段发一寻人启示:王天成,男,三十岁,未婚,患有严重的精神失常,日前于家中走失,有知下落者请拨电话:110、119必有重谢!怎么样?这招绝吧!哥们儿发动全国人民找你,非让你小子陷入到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之中,我看你到底能蹦跶到哪去?”
张建军也饶有兴致地起哄:“要不,把这寻人启示在《人民日报》国际版上发一整版,这样,好发动全世界人民逮你。”
还是赵岩的办法特朴实:“做个一万米长的广告牌子,然后扣在长城上,上面就写九个字‘王天成,赶紧滚回地球’!这样,你就是躲到月球上,我们也能让外星人看见,从而最终将你擒获。”
王天成笑骂道:“这哪是寻人启示啊,分明就是银河系的头号通辑令。去你们的吧,哥们儿在火星!”
“赶紧滚回地球吧,火星很危险嘀!”死党们死皮赖脸地把胡说进行到底……
说了半天就赵岩还有点正事,那就是关于“精艺广告”与“万和地产”之间那些“不得不说的故事”。
王天成在电话里告诉赵岩:“你说的那个‘精艺’的确是我过去的东家,可我现在早已是待业青年之身,详细情况回去面谈。”
当这三个狐朋狗友对王天成的辞职倍感惊讶无比,均欲纷纷探听下文之时,王天成却果断地挂了电话。
这段时间叶小晶给他发过几个短信,都是问他的现状如何?王天成没有回信,只是用力地按着删除键,那样子就像不只要删除手机里的短信,还要删除他自己的记忆。
(五)
赵岩和王天成约好在自己的办公室见面。二人嘻皮笑脸地开了一阵玩笑之后,便马上进入了正题。
赵岩先是把周宏伟要跟“精艺”合作的目的简单跟他说了一下,然后就把这一段时间搜集整理好的“万和美丽家园”的报纸广告递给王天成,自己则静静地坐在一旁吸烟。
少顷,王天成抬起头面露惊讶地注视着赵岩。赵岩被王天成的样子吓了一跳,立马掐灭了烟头好奇地问道:“你没事吧?被疯狗咬了是怎么着?”
王天成没有理会赵岩,而是自言自语地说道:“‘精艺’……莫非又来了什么高人?”
“你小子到底怎么了?出去转了一圈回来就成‘横路进二’了?”赵岩在对面急得差一点没跳起来。
“别吵!”王天成定了定神,莫有所思地说,“我在想另一件事……对了,刚才说到哪儿了?”
“我们周总的意思是要和‘精艺’合作,他看重了‘精艺’的策略规划能力,而‘万和’恰恰是因为‘精艺’的幕后操盘,才在策划推广上占尽了先机,要是单从销售力上讲,我们绝对不输于他们。”
王天成沉吟了半晌,缓缓地说道:“可现在‘精艺’一直在服务‘万和’啊!广告业有个规矩,就是不能在同一时期,同时服务于两个同行业的竞争客户,更何况又是和‘万和’仅一街之隔的你们呢?”
赵岩也迟疑了一下,然后字斟句酌地说:“我分析周总可能是要来个釜底抽薪,彻底把‘精艺’撬过来,让他完全跟我们合作,从而在策略支持方面断了‘万和’的根。”
王天成叹了一口气:“那可是要付出代价的,‘万和’在地产业纵横了这么多年,实力也是不容小视啊!”
赵岩皱着眉头说:“这一点我也知道,可周总既然这么说了,我就得执行啊!”
“那我建议,你就先跟‘精艺’接触一下,探听一下虚实再说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这样,你先把他们负责人的电话告诉我,我明天一早就跟他们联系一下。”
王天成稍稍犹豫了一下,然后便在赵岩的办公桌上拿起笔,把一个名字和电话写在了一张便签上,撕下来递给赵岩:“你就和她联系吧!这是‘精艺’现在的客户经理。”
赵岩接过纸条看了一眼,然后抬起头,用一种惊讶中透着不可思议的语调问道:“叶小晶?!就是原来整天跟着你屁股后面乱转,和你形影不离的那个小丫头?她现在是客户经理?”
王天成心里一颤,可嘴上却淡淡地说:“那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这年头什么事儿没有啊!只要是人才,在哪儿不发光发热啊!是疖子就迟早会有出头的那一天。”
“听你这话里头,怎么有股酸溜溜的味啊?”赵岩揶揄道,“你们俩关系不是挺好的吗……”
还没等赵岩的话说完,王天成就没好气地插了一句:“行了,有完没完了?要是没别的事儿我先撤了。”
赵岩一见他那副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样子,就强忍着把刚要说的另一番话咽了下去,而是换了一句:“别走啊!我马上给向东、建军他们打电话,咱们今天晚上聚一聚,哥儿几个都多长时间没见了?”
“要不咱改天吧!我刚回来,还没倒过时差来呢?”
“不就去了一趟祖国的西部吗?也没去美国西部,倒哪门子的时差啊?”赵岩一边说,一边拿起电话,“喂,是建军吧!告诉你一个特大的好消息,王天成这小子终于自投罗网撞到我的枪口上了……”
正当王天成哭笑不得之时,忽然听见有人敲门。
“那好嘞!不跟你说了,晚上六点,巴西烤肉……”赵岩放下电话,冲着门喊了一声,“请进!”
办公室的门轻轻地被推开了,王天成向门外望去,不由得目瞪口呆大惊失色,蓦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进来的那个人也一眼看见了王天成,她的惊讶程度丝毫不亚于王天成。她用手指着王天成,大声叫道:“怎么又是你……”
赵岩更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场景惊呆了,过了好半晌,才恍然大悟地指着他们俩:“淑鸿!天成!原来……原来……你们俩早就认识?!”
(六)
一间装修别致充满异域风情的烤肉馆内,王天成、淑鸿,还有赵岩、张建军、徐向东正围坐在一张长方型的餐桌旁,待者拿着刚刚烤好的牛肉往他们各自面前的盘子里分着。
张建军正眉飞色舞,煞有介事地给赵岩上着营销课:“品牌就得拿钱砸,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先高薪聘几个操盘的高手,再请些名人名星替你作秀,谁火就请谁。最好能让小布什在你们社区里安个家,然后让本拉登也搬进来,还就非让他们俩当邻居。品牌靠什么呀?靠的就是关注度!观注度上来了,买家跟着就来了。你砸进去多少钱,每平方米加个零直接就卖了,我还告你,有人谈团购立马儿就套现,要求按揭你都免谈,你要是感兴趣,明儿我们报上发一四连版,我保你还没开盘就售磬了……”
“张老师,您慢点说,快喝口水……”赵岩一边恭恭敬敬地给张建军倒了杯茶,一边抬起脑袋,眼睛望着天花板,下巴颌对着他说,“您是谁呀?您是苏东坡转世,文曲星下凡哪!用旷世奇才,文坛奇葩来形容那简直是骂您!您的才华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恰似黄河绝堤一发而不可收拾。雪芹耐庵尚输文采,贯中承恩倍逊风骚,一代巨匠关汉卿只识窦娥把冤叫。您采天地之灵气,集日月之精华。可谓是华夏之瑰宝,民族之骄傲。治世之能人,盛世之英杰。您智则国智,您富则国富,您强则国强,您进步则国进步,您胜于欧洲则国胜于欧洲,您雄于地球则国雄于地球!地球的未来就全仰仗着您了!我特崇拜您,今后我就得这么看您了,您的形象太高大了——真是需仰视才见啊!”
“有你这么夸人的吗?别一口气没上来再憋个好歹的。”张建军大模大样地喝了一口茶,得意洋洋地说,“不就是一小小的‘万和美丽花园’吗?看把你们愁的!改天哥们儿给你们好好策划策划,准保让你们公司轻轻松松毫不费力一不留神就不知不觉地溜进‘世界500强’的队伍里了。”
“别改天了,我看就今天吧!正好有一句广告语,把我都憋了半个月了还没想出来呢?要不您帮我想想?”赵岩一边大口嚼着烤肉,一边用眼睛示意着张建军。
“成,哥们儿就让你们开开眼!”张建军大大咧咧地往椅背上一靠,“你们那个项目叫什么?噢……‘中侨新城’……”张建军咽下了口中的食物,稍作思考,便摆出一副诗人的样子,缓缓地吟道:“日子缓缓,生活散散……”
还没等他说完,赵岩就摇了摇头打断道:“太深奥!”
张建军瞟了他一眼,又正了正身子,抑扬顿挫地颂道:“质朴的浪漫,自在的优雅……”
徐向东面无表情地插了一句:“太调侃!”
“小鬼,够淘气的!”张建军和颜悦色地看了一眼徐向东,然后从包里掏出一支笔,在一张餐巾纸上胡乱地写着什么。须臾,他拿起那张纸声情并茂地念道:“上帝创造了我之后,又把我的模具打碎……”
“太朦胧!”王天成不动声色地用餐巾纸抹了抹嘴。
张建军慈眉善目地笑着指了指王天成,然后又站起身掷地有声地读道:“用国际的视野造城……”
淑鸿微笑地看着他,平静地说了一句:“太没力度!”
'奇'张建军也微笑着和淑鸿对视了一下,然后又拉长了声音:“在水边,一切超然……”
'书'“山药蛋派的——太土!”赵岩、徐向东,还有王天成异口同声地起哄。
'网'张建军的脸迅速涨得通红,他奋然把刚才自己写广告语的那张餐巾纸撕得粉碎,看着他们仨大声喊道:“没你们这么折磨人的,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顿饭了?”
淑鸿看着他们四个牛鬼蛇神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早就笑得捂着肚子弯下了腰。
就在大伙开怀畅饮期间,淑鸿曾几次频频起身离席去接一个的电话。王天成一直在暗中留意着淑鸿,虽然他无法知道来电的内容,但他可以判断,这几个电话都是同一个人打来的。而这又让王天成不免心生疑惑:这个一直在给淑鸿打电话的人究竟是谁呢?不就是接一个电话吗?为什么不能在座位上接,难道对大家有什么避讳吗……
淑鸿这次接完电话又回到了座位上,她把头伏到王天成的耳边压低了声音说:“天成,我家里有点事,我想先回去。”
王天成看了看表,指针已经指向了十点一刻,便点点头说:“那好,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能行!”还没等王天成表态,淑鸿便异常诚恳地对在座的众人说,“今天我特别高兴能够认识大家,可是非常抱歉,我家里有点事,就不能陪大家了,改天一定请大家好好Happy!”
那小哥儿几个还没来得及表态,王天成便急忙站起身说了一句:“今天就先这么着,哪天我跟淑鸿一起请大伙!”然后,就一把拉过淑鸿匆匆奔出了出去。
“你真不用送我,赶快回去陪赵岩他们吧!人家是给你接风你不在不好。”酒店门口,淑鸿正在劝着要送自己回家的王天成。
“这黑灯瞎火的,让你一个人走我能放心吗?”王天成死气白咧地缠着淑鸿,一副混在街头的小痞子调戏良家妇女的样子。
淑鸿微笑着,半真半假地哄道:“乖,别闹了,听话!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