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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长！”
看清来人，众人均是齐齐弯腰向着来人问好。
来人正是本村的族长，也是本地拥有最高地位的人——王厚德。
宋朝时，为防止世家乱政，大部分地方官员都是中央直接派遣。
但是，古代皇权却是不下村，最多也是下到县城，所以县城以下依靠的是还是当地乡绅世族，也就是族长所在家族。
所以，一般如果不是非常大的事情族长差不多都是可以决定的。
沉着脸，将现场的情况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废弃的院门，支离破碎的篱笆院，东倒西歪的瓦片，各色面目难辨的碎片更是铺了满满一层，偌大的院子竟是难得有一块下脚地。
这使得来人心下微沉，更是对此充满了浓浓的不解。
“看来这次，自己却是失职了啊！”
就在自己所负责的范围内，竟是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竟是出了这么档子的事，而更可悲的是，身为一族族长的自己事先竟是可悲的没有得到一点知会。
看着这满地的残骸，来人心中更是不满。
“何事于此争吵？”
看着满地的碎屑瓷片，感受着满院的狼藉，王厚德当下就是沉言道出了声。
对着阴云满面的族长，众人的额头也是有着冷汗直冒，扭扭捏捏，你看着我，我看看你，过了半天也是没有吐出半个字，顾左言他，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反而是把自己憋的脸颊通红。
看着众人那畏畏缩缩地模样，王厚德不由有些不满，情知自己在此继续问下去也是得不到什么结果，当下也是转过身将目光落到了王华身上。
其实，王厚德心里也是明白，今日闹出这般阵仗，多少也是与自家那个侄子有些关联。
自家侄子的所作所为，王厚德平日里也是有所耳闻，在他的印象中，尽管王华有些顽劣，平日里也是打架斗殴，不务正业，可是其本性却并不坏。
再说了，王华此时才及弱冠。
年轻人嘛，一时收不住心，顽劣一点多少也是情有可原的。
所以，每当耳边传来一些风言风雨时，他也是自然地就将其过滤了，也仅是把其当成一种午间饭后的额外娱乐罢了。
巍然一笑，丝毫不放在心上。
王厚德想什么，王华却是不清楚。
自己如此亲昵的举动竟是只换回后者的一个无视，这让的王华憋闷不已，先前的那股子兴奋此刻也是消失的无影无踪。看到前者那逡巡疑惑的目光，也只是敷衍的回应了一下，语气多少也是显得有些有气无力。
王华的如此态度，来人哪还能不清楚，对此，想通关键的王厚德也只能是无奈一笑而过。
“哼……哼！”
恰在此时，猪拱槽般的厮闹声也是闷哼出了声。
众人诧异，纷纷抬头向着声音的源头望去。
王厚德的注意力这时也是被吸引了过来，可是甫一入目，就是倏地皱起了眉。
不远处，两个赤裸着上身的精壮汉子凭空而立，肩上附着一截粗长的木棒，一个衣衫凌乱的男子就这般被光明正大的被人缚在棒上，而那两个汉子，更是意识不到二人凭空就是成为了大家的焦点，嘻嘻怒骂的笑脸当场也是募的僵了住，被众人这般注视，更是不自然的很，有些慌乱。
再说那男子，即使这般，身上也是挂满了绳子，其上更是系满了结扣，绑的严严实实。
就这般由着别人晃晃的抬在肩上，“嗯嗯呜呜”的不停哀嚎，嘴里更是耷拉出好长一段布条，乌漆抹黑，阵阵风起，一股足以令人作恶的异味也是这般被卷了来。
王厚德诧异万分，怎么也是想不到，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竟是会发生如此恶劣的事情。
当下，就在众人的眼神下，脸色就是在刹那间沉了下去。
大庭广众面前，朗朗乾坤下，竟是有人干出如此勾当，怎能不叫人愤怒，这还有礼法吗？
看到族长那完全浸黑了的脸，心中顿时就是一突，本来慌乱的二人此刻双腿也是不由有些打颤，肩上的物件仿佛也是成为了烫手山芋似的，放也不是，抬也不是，纠结不已。
下意识地，就是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了王闵。
王厚德是谁，摸爬滚打了半辈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看到如此情景，哪还能不明白，严峻的眸子当下就是将王闵给盯了住，但出乎意料的，情绪却是并没有多大起伏。
一旁的王华此刻也是阴阴笑着，双手抱胸，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王大秀才，可以给我一个说法吗？”
虽然后者的语气依旧平缓如初，宁静的仿佛没有一丝诘责的意思，可是在场的众人还是忍不住的为王闵捏了把汗。
出人意料的，被众多眼光聚集的王闵却是镇定自若，眼眸轻启，像是没听到似得，不但是没有任何回应，反而还对着前者朝着众人施然一笑，然后便是自顾自地向那两个站立不安的汉子淡淡地挥了挥手，额下也是轻不可微的点了点。
到此时，王壮才终于是被放了下来，刚一落地，就是急急地将口中的长长布条猛地抽了去，紧接着众人耳边就是传来阵阵“哇哇”呕吐的声。
看着后者那副无所谓地样子，感受着其中浓浓的不屑，即使坚强如王厚德，此刻也是不禁泛起了阵阵波澜，内心深处更是有着浓浓的不满浮现。
“你王闵，倒是好大的威风啊？”
王厚德如是想到，也不说话，就那么定定地站在那，静静地等待着后者，外表格位淡然。
并没有等多久，前者就是倏地一下径直踱过了身子，就这么斜斜地望着后者，目光中满是玩味。
然后便是在众人那充满诧异的眼神下朝着后者意味难明地一笑，嘴唇轻启，一字一顿地慢慢吐出了几个字。
“族长……真……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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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不欢而散
“族长……真……不知道吗……？”
着着王闵在族长的面前这般随意，不，甚至可以说成是“放肆”，众人均是有些短暂的失神，纷纷对着王闵的动作充满了疑惑，内心深处更是诧异非常，一时间转不过弯来。
但出乎意料的，听到前者这么无礼，来人却是并没有因此而生气。
反而是深深地看了前者一眼，眯起了一条缝，然后便是在众人那神经都有些麻木的情况下人，竟是对着前者无言的笑了，笑的不明所以，意外深长。
当下也是不再纠结在这个问题上，反而是转过身来，向着王华招了招手。
“真不愧是老狐狸！”
王闵这时也是不由揩了揩头上的冷汗，心下沉重一片，看来古代的人也都不是那么好相与的啊！
“谁他妈说古代的人没现代的人聪明？”
尽管后者目光并没有那么大的针对性，在自己身上也只是那么轻轻一扫，可是王闵还是觉得自己的心思貌似被看穿了，同时心中更是暗骂：“怎么别人穿越过来，什么也不干，只是虎躯一震，王八之气就是将身旁人折服，怎么偏偏得到了自己这儿，家境贫寒就不说了，反而是刚过来就是面临着种种的威胁，不得安生呢！”
“唉！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人跟人的差别怎么就那么大呢？”
看到自家二伯向着自己招手，王华此刻也是来到了此处。
“还是借约的事吗？”
“是！”
听到来人询问，王华也是情知此事也是难以隐瞒下去，当下便是将此事一五一十地说将了来，只不过极尽夸张罢了。
随着自家侄子的缓缓陈述，王厚德的脸色也是渐渐沉了下来。
照自家侄子所说，王闵现在不但是不据约还钱，反而是极尽诋毁，不承认这笔账，非但如此，态度更是嚣张狂妄，屡次与侄子的人动手，而侄子最终也是只好找人反抗。
……
看着自家侄子到此时还不老实，兀自还在那里夸夸其谈，王厚德心下不快，脸上也是开始不自然了起来。
而随着王华的胡吹乱坎，王厚德脸上的黑气也是缓缓地增加着。可是，此刻说到兴头上，正暗自高兴的王华却是没有发现者一幕，兀自还在那里唾沫横飞。
“好好说！”
终于，王厚德受不住了，顾不上给其留面子，当下就是趁着脸大声呵斥道。
王华此刻正讲的眉飞色舞，滔滔不绝。在他看来，自家二伯一定是会偏向自己的，这么做，也不过是为了在人前给大家做做样子，所以当下也是大说特说起来，怎么对自己有利怎么说，怎么能抹黑对方怎么来，也不管别人的脸色，兀自在原地叨叨不休，幻想着王闵最后的悲惨下场，想到那个千娇百媚的人儿，到最后也是只能在自己身下婉转承迎，王华顿觉畅快万分，心下更是火热一片。
说道精彩处，陡不自然就是这般被人生生打了断，更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丝毫不给自己留面子，就这么呵斥自己，王华心下不满，当下就要反驳。
可是，刚一对上那副怒若喷火的眸子，再看着那比锅底还沉的脸色，王华就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到嘴的话也是这么活生生地吞了回去。
当下便是老老实实一五一十地将事情仔仔细细地道来。
“果然还是那银子的事情啊！”
此刻，王厚德也才是明白了过来。
这也是使得王厚德心下陡然就是沉寂了下来，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这件事到底是有多么的棘手，一边是自家的侄子，另一边则是本家的新贵，一个处理不好，很可能就是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所以，这也是由不得王厚德不得小心对待！
“所说可真？”
恐自家侄子说谎，临行前由不自信地向着王华细细问道。
“千真万确！”
看着自家二伯那严肃的神色，王华也是不由有些心虚，可是，想到那个娇媚的人儿，当下就是把心一横，对着后者义正言辞地点了点头，表情真挚至极。
观侄子那副神态，认真的很，倒是不像作伪。
“看来此事为真啊！”
虽然是确信了事情的真是性，可是，不知为何，王厚德心下终究是有些不安，可是要让他将此道明，一时，恐怕自己也是无法说的清。
知道事情宜小不宜大，最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那样就皆大欢喜了。
“你跟我来！”
当下就是拉着王华，在王华还尚未反应过来时，就是近身来到了王闵眼前。
转而便是换上了一幅笑脸，对着兀自还惊诧不已的王闵，也不顾形象，用着仅余二人才可听到的音调，俯首低声道：“可否给我一个面子，咱私下谈可好？”
“不…”
“不…”
出乎意料的，听到前者的提议，王闵，王华二人却是异口同声地同时回绝道。
话音刚落，各自察觉到异常的二人却是猛地就是停了下来，各自对视了一眼，王华冷哼一声，便是将头扭到了一边，不再搭理。
微微摇了摇头，看着后者，王闵的眼中也是掠过一丝哂笑，当下也是不再终究后者。
看着王厚德，淡淡开口道。
“不必了吧！”
看到自己的一片好心反而不被领情，王厚德心中也是有些韫怒。
如此这般，屡次被一个小辈无情地驳回面子，还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其行，无异于赤裸裸打脸！
平时一期和值，养尊处优，走到哪不是受人尊敬，何时受过如此闲气。就是个泥人也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是身为一族族长的王厚德。
当下就是大袖一挥，既然这样那就等待族审吧！说完就是再也不再理会二人，大步流星地走去了。
临到众人面前，犹自还是怒气冲冲，看着那闹哄哄的嘻乱人群，顿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看什么看，都不干活了！”
“哄”
看到族长气色不对，众人哪还愿意去触这个眉头，当下便是做鸟兽状四散逃逸。
此刻，众人均是提心吊胆，不但是不敢在此再做停留，更是连回头的勇气也是没有，只是一个劲儿地低着头，自顾自的跑路。
众之所见，偌大的一个院子，方前还是熙熙攘攘，人满为患，可是，片刻之间就是空了个干干净净。
偌大的院子里，此刻也是仅余了王闵三人，场面一时间竟是这般静了下来！
本来，见到二伯有着私了的意思，王华还颇为紧张了一番，可是接下来王闵的表现，却是让的王华明白自己恐怕是多此一举了。
“自作孽，不可活！”
事情发展到现在，双方均是清清楚楚地明白，事情早已成为定局，即使在此多待下去多半也是没什么结果。
王华冷哼一声，抬手摆了摆身下的袍阙，扑落下大片的灰尘。
阴测测地看了王闵一眼，然后便是嚯的转过身去，一言不发，踮起脚，就这般沉着脸，旁若无人地径直踱了去。
看到前者如此，王闵的眼中也满是森然，眼中更是丝丝冒着寒气。
这时，王壮也是知道时候到了，注视着王闵，小心翼翼地迈开腿，正要一瘸一拐地想要偷偷从一旁溜走，看着终点离自己慢慢地接近，王壮的心中也是悄然松了口气。
可是，想法虽好，可是事实却是并不那么如意。
“吱”
眼看着差一步就要离开院子，逃出这个对王壮来说噩梦一般的地方，谁知道乐极生悲，脚下一不注意，吱的一下便是好死不活地踩到了一块碎片上，声音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