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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道衣物,其余四人也静默无语,是啊,冬天来了,身着简单布衣、皮甲的士卒,很难熬过整个冬季。一旦下雪,寒冷的天气就会将这一千余士卒彻底冰封,不用靺鞨军动手,就会飞灰湮灭了。
这时一人说道:“校尉大人,你听说燕州府之事了吗?”
校尉眉毛一动,说道:“你是说燕州府的靺鞨军已经被一个叫赵询带领的火麟军击败的事情吗?这事我们不是听那些商人说过了吗?他们倒是厉害,可是就是不来营州,要是有了他们的协助,收复营州也不是没有可能。”
说话那人苦笑道:“校尉大人,那火麟军可不是府军,更不是卫军,只是营兵出身,但现在的燕州府已经是火麟军的天下了,大人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想要他们协助?那结果……”
校尉眉头紧锁,半晌说道:“那赵询所作所为,皆是该杀之举,但能击败靺鞨军,让燕州府几十万百姓免遭靺鞨人的欺凌,这比什么都重要。就算他想要在营州占主导地位,那也要他愿意来啊。唉……营州几万士卒,最后能奋起反抗的也只有不到五千人。”
“大人,我们何不去联络火麟军呢?这里离密云县不远,只要翻过东北侧的山岭,不过百余里之地,就进入燕州府的地界了,虽然大军行进不行,但联络还是可以的。如果火麟军从乐县出兵,我们可以从侧翼协助,一举击溃营州北部的靺鞨军。”
“这……”
“报……大人,西南三十里外,我们看到了靺鞨军搜刮粮草的队伍。”一个哨探走进来说道。
校尉立刻问道:“有多少人?”
“有靺鞨军不到千人,粮车一百余两,皆是从周围村镇搜刮粮草而回。”
“集合人手,干他一票,只要截获了他们的粮食,我们就不再苦于此地了。”校尉拍案说道。
片刻之后,一千士卒下了卧虎山,只留下三百伤兵留守。
卧虎山西南三十里外,一行七八百靺鞨军护着百余大车,往乐安县而去,赵询曾经居住村镇就属乐安县管辖。
“吴涵,你说火麟军首领昔日就住在你们镇子上?”靺鞨军为首的将领扫视了一眼身边的汉人,不屑的问道。
吴涵,昔日辛岩镇的乡勇首领,现在投靠了靺鞨军。谄媚的说道:“确实如此,昔日一少年,凭借剿匪的空子,拉起了数百乡勇,后来搭上了燕州府兵马使苏允,就去了燕州府。没想到,淡淡一年不到,竟然……”
“哼……一营兵而已,早晚拧下他的脑袋!”
吴涵连忙赔笑道:“是是是,那赵询岂是靺鞨军的对手。”
“放慢速度!这次要将那一千燕军残余彻底剿灭!”将领吩咐了下去。
一个半时辰之后,卧虎山的士卒终于追上了靺鞨军押送粮草的队伍。
“是这支队伍吗。”校尉询问一直监视的探马。
探马道:“是他们,但有些奇怪的是,他们行进并不快,似乎故意缓慢前行一般。”
“故意减速,难道有古怪?算了,没了粮食,全军就得饿死,哪里还顾得了其他。传令下去,准备攻击!给我好好杀这些靺鞨杂种。对了,战马要留下,我们千余人,只有一百余匹,实在稀缺。”
“杀!”
千余士卒从东北侧向着七八百靺鞨军围杀而去。这些靺鞨军同样是步卒,只有一百左右的骑兵,这也是校尉带人截杀的缘故,要是七八百骑兵,自己麾下的千余流亡士卒,根本无法应对。
见到有燕军袭击,靺鞨军将领抽出弯刀,厉声喝道:“结阵,固守粮食!”
“杀,杀光他们!”校尉看到七八百靺鞨军围城一团,面带笑意,厉声高呼。
千余燕军终于靠近了辆车,皆是面带笑意,眼前的七八百靺鞨军,在他们眼中已经无法阻挡自己的冲击。
靺鞨军将领眼中露出冷厉的寒光,厉声喊道:“出击!”
在燕军诧异的目光下,七八百靺鞨军齐齐低身俯首,身后的百余马车之上,同时涌出三四百人,手中皆是犀利长弓,每辆车上,还带着一架巨弩。
“该死!这是圈套,完了!”校尉双目一阵失神,喃喃自语道。
“咻咻咻……”一阵箭雨腾空而起,直射近在眼前的燕军。
已无盾牌的燕军顿时倒下一大片,惨叫声、哀嚎声、怒骂声响彻一片,百余燕军一下子就倒在了靺鞨军长弓手的箭雨之下。
笃!
一声闷响,校尉感到右臂一震,一支锋利的箭矢居然射穿了他的亲卫,从其身后露出滴血的箭头。
年轻的亲卫看着校尉,还未说什么,就被接二连三的箭矢射死。校尉顿时清醒过来,才想起来,自己是燕军的指挥。
连续不断的惨叫声从校尉身后传来,缺乏盾牌保护的燕军在箭雨的洗礼中哀嚎着倒地,有人被射穿了咽喉直接毙命,有人被射穿了胸膛奄奄一息,也有人被射穿了大腿,血流不止而哀嚎不息……
靺鞨军的辆车并列为两行,轮流射着箭雨,箭雨一波接一波的降临,燕军一批接一批地倒在地下,短短的盏茶功夫,就有半数士卒伤亡
校尉凄厉的大喊道:“撤退!撤!”
剩余的五百燕军急速后撤,想要脱离靺鞨军的箭矢。
“想跑?给我杀!”靺鞨军将领咆哮道。七百百靺鞨军如虎如狼,杀向急速后撤燕军。靺鞨军的弓箭手这才停止射击,唯有弩箭还在不断的向着远方的燕军发射着。
“大人,你带完好的弟兄们后撤,我留下掩护。”一个身上插了两支箭矢的汉子对校尉说道。
看着对方胸口的箭矢,知道以燕军现在的情况,根本无法治愈,校尉强忍住怒火和悔恨,道:“刘文,我张威欠你你一条命,日后定会给你报仇的!”
刘文厉声喝道:“有伤的弟兄们,随我留下,不要让靺鞨军小看了我燕军。”
顿时,近二百余人停下身形,手持武器,围在刘文身侧,冷漠的注视着杀来的靺鞨军。
“杀……”
二百人奋死一战,但在靺鞨军的强势攻击下,最终无一生还。
“大人,跑了三百人!”
“算了,这三百人怕是进了山了,区区三百人,翻不了大浪。这群燕军,终于被扫干净了。”
得到靺鞨军离开的消息后,张威这才让士卒停下休息,看着残余的不到三百人的士卒,张威一拳锤击在身边的树木上,双拳鲜血淋淋,张威却丝毫不在意。
“靺鞨军,日后定要复仇。弟兄们,是我害了你们!”说着张威这豪爽的汉子流下下了悔恨的眼泪。其实在攻击之前,就已经发觉不对了,只是自己一心想着粮食,忽略了这些。
“大人,我们还是先回卧虎山,再做计较吧。”
张威带着三百败兵垂头丧气的又回到了卧虎山。
第一百五十九章 联合1
带着三百人会带卧虎山,看着那些满怀希望等待着好消息的留守士卒,张威霎时间又是愤怒又是后悔,万般滋味涌上心头,真是有苦说不出。能怪谁?怪靺鞨军奸诈?本就是敌人。怪只能怪自己太大意,被眼前小利所迷惑。
“大人,你们这是……”留守的一个有伤在身哨长闻讯赶来,急声问道。
张威看到眼前的人,更是难以说出话来,羞愧、自责、悔恨,种种表情一一闪现。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为了掩护众人,最后留下的刘文的弟弟,刘武。
“刘兄,我们中埋伏了,该死的靺鞨杂种设了全套,我们大意了,一头钻了进去。唉……一千多弟兄,就剩下这么多了,还是你哥……”
“我哥?”刘武有些不解,但从许钱的话语中感觉到隐隐的不安,连忙向后看去,结果并未在人群之中发现自己的哥哥,顿时感觉眼前一黑。
“许大哥,我哥呢?”刘武抓住许钱的手,紧张的问道。
感觉自己的胳膊随着刘武的手轻微的颤抖着,许钱叹息了了一声,拍了拍刘武的肩膀,轻声说道:“你哥……唉……”
刘武刹那间身形晃了几晃,自己担心的终于成了现实,最终无力的跪倒在地。他想到了自己小时候,父母早逝,两人一起流浪求活;他想到了幼年时期两人一起乞讨,遭无数人白眼,被无数人驱赶;他想到了青年时候,军队招兵,为混口饭吃,入伍参军,直至今日……
“刘武,逝者已逝,你也别难过,日后我们定要杀尽靺鞨军,为弟兄们报仇!”哨长孙乾走过刘武身边,叹息这安慰道。
“哐当……”走进屋的张威一把将桌子上的粗制茶具扫至地上,随后无力的坐了下来,深深的低下了脑袋,半晌无语。
“大人,现在如何是好?”安顿好回来的士卒后,许钱走进屋子,看到张威垂首默默的坐在那里,小声问道。
张威缓缓抬起头,仿佛失去了支柱一般,缓缓说道:“你说,我们这样有意义吗?”
“什么?大人,你不会失去信心了吧。”看到张威现在的样子,就像受到打击过度一般,浑然没有了先前的冲劲和信心,许钱急声说道。现在大军刚败,要是主帅再垮了,那可真完了。
张威苦涩一笑,说道:“你说,我们这样有意义吗?今日埋伏之中,赶车的车夫竟然是汉人。或许对他们来说,靺鞨军统治和我们统治都一样吧。我们何必要和靺鞨军继续打呢?”
“大人,怎么能一样呢,这些人只是少数,而且是迫不得已,他们的家人毕竟还在靺鞨军的统治之下。再说了,要不是营州府的百姓暗自给我筹粮,我们岂能有今日?大人么要忘了,卧虎山这个地方还是营州的百姓告诉我们的。再说,大人你能忘记今日几百死于靺鞨军的弟兄吗?你能忘记刘文吗?他们可还等着我们给他们报仇呢?”许钱连忙说道,他可不希望张威现在也垮了。
“大人,许大哥说得对,我大哥是死了,但为国为民,死得其所,但大人也不能让我大哥死的毫无价值!难道大人害怕了?”这是刘武大声说道。
“小武,不要乱说……校尉大人,小武他情绪激动,不要介意!”紧随而来的孙乾苦笑道。
听到刘武提到刘文的死,张威正了正脸色,冷声说道:“对,你们说的对,我不能倒下,我还要为近千的弟兄报仇呢,除了这次,一千还有几千的血债呢。都坐下吧,看看以后该如何行事?”
看到张威恢复了昔日的精神,许钱松了一口气,坐下之后,皱眉说道:“大人,现在先要安排好探马,看看山下的情况,看能不能再从哪里弄些粮食,实在不行,就……”张了张嘴,许钱最后没有说出来。
张威道:“哦?你还有什么好主意,不妨直说。”
许钱看了看张威,小声道:“大人,你也看到了,现在卧虎山只有五百人了,士卒太少,难以成大气候,要是手中有粮,那还好说,还可以招兵买马,和靺鞨军继续干下去。但现在……我的意思是,我们是不是联系一下另外的三支队伍,虽然昔日大家不合,但现在这种情况,我们应该抛却成见,合力一起,大人以为呢?”
“我认为可行……”刘武两眼通红,毫不犹豫的说道,现在的他,只想着替自己的大哥报仇,其余的早已不在自己的考虑范围之内。
张威苦笑道:“我现在哪里还顾得上以前的恩怨?可是现在不是联系不上他们么!对了,张延,你现在可有办法联系上火麟军?”
张威说罢,其余人都大吃一惊。平日里,张威可是对火麟军的行为极为不对付,一直责骂火麟军首领赵询怀有不轨之心,此人当诛。可现在,又忽然提到火麟军了,让人有些捉摸不透。
见到众人的表情,张威道:“怎么?有问题?”
“不是?只是……”张延不知如何开口。
张威苦涩的说道:“我原本一直以为火麟军的那个首领赵询心怀不轨,但现在我发现,没有一个坚强的后盾支持,想要击败靺鞨军,那是千难万难,更不要说收复失地。上至府县官员,下至村镇乡勇,都被靺鞨人早早收买,就凭我们,难呐!无论赵询有任何目的,但是他还是一个汉人,汉人呐……百姓在他的手里生活,要比在靺鞨人手中好的多啊。”张威叹息道。
张延道:“大人要联络火麟军,那只有前往燕州府了,在营州,我还不知道哪里有他们的人。”
张威道:“那就派人去联络,同时,暗中联系其余三支府军,看看他们在何方,能不能合兵一处,携手作战。唉……最重要的还是粮食啊。”
“报!大人,谢先生来了,又给我们送来了一些粮食和衣物。”士卒进来禀报道。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但脸上都带着明显的笑意。谢先生则是引领这些逃往府军找到这个山寨的一个商人,同时还给他们送过几次粮食,为他们解决了不少困难。现在又来了,刚好是他们困难的时候,正所谓雪中送炭啊。
“谢先生,你真是我们的大恩人、及时雨啊!”张威连忙迎了上去,屋外一个接近五旬的老者,在四五个青年的伴随下走了进来。
谢先生哈哈笑道:“不敢当,这可不敢当,诸位都是燕国的将士,为燕国、为百姓而战,老朽也只能为诸位送上一点粮食,聊表心意。可惜啊,我老了,要不然,也随你们一起和靺鞨军对着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