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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总忽然问道,你怎么会和甘南市长联系上呢?
我说,你还记得兰虹么?
于总问,兰虹,哪个兰虹?
我说,就是帝豪大酒店的那位小姐。
于总说,有点印象,不是十分清楚,好像你对她也不感兴趣。
我笑着说,就是这不感兴趣,使我结识了柳市长。
于总问,怎么说?
我说,说来这个柳市长是兰虹的表姐,我去甘肃前,我曾找过兰虹,兰虹告诉我她表姐的联系方式,说我在甘肃有事可以找她。
于总说,大哥真是能人,泡小姐,泡出个大市长!
我说,正好有一件事我要对你说,我在柳市长的面前,说兰虹在咱们公司任职,如果柳市长到了深川,发觉她的表妹现在的处境,一定很没面子。
于总说,这还不好说,明天你就去找那个兰虹,让她到咱们公司来上班,包吃包住,月工资两千,你看怎么样?
我说,这个工资可以了,咱们的一般职员才一千八百块钱。
于总说,你还可以对她讲,如果工作干得好,还有奖励。
我说,那就按你说的办。具体让兰虹到哪个部门呢?
于总说,你们是老朋友,当然是到你的贸易部了。
我说,外贸方面她未必懂,而且整天在一起也不方便,最好让她去公关部。
于总说,可以,明天我和人事部打个招呼,让他们安排。
我说,如果没什么事,我回去休息了。
于总说,今晚我宴请你,还去帝豪怎么样?
我说,今晚就不必了,我真的有些累了。
于总说,金融部的几个女孩,够靓丽吧?全是大学生,要不要我找一个过来陪你?
我忙推脱说,我真的累了,现在是心有余力不足了。
38
次日上午我去找兰虹,遗憾的是,兰虹早在一周前就离开了帝豪大酒店。据这里的一位同兰虹要好的小姐说,兰虹好像被一位台商给“包”下了。
我无奈,只好对这位小姐说,我姓张,如果你有机会见到兰虹,让她给我打电话,说我有急事找她,她手里有我的名片。
好心好意为别人办了一件好事,却忽然找不见受益人,这使我涌起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仔细想来,我和这位兰虹亦没有太多的交往。在一起吃过两回饭,喝过一回酒,甚至没有肌肤之亲。
也许正是这种没有肌肤之亲,才使我感觉到兰虹在我心中的位置,原来我的心中,还是有她的。否则,为什么见不到她会这样在意!
难道仅仅因为她的表姐是柳市长吗?
女人的珍贵,往往在于没有得到时。其实对于兰虹说,我是很早就有机会得到手的,而我却玩“高雅”,玩所谓的“君子风度”,岂知像我这样的人,那一点“高雅”和“君子风度”是极其有限的,本过不了多久就会“原形毕露”。但遗憾的是,当我想要“原形毕露”,或潜意识地想要“原形毕露”时,“原形毕露”的对手却悄然而去。这或许是我怅然若失的真正原因。
我痛苦吗,我痛苦什么?我痛苦的是到手的猎物忽然跑了,原来我自己,也是一只披着人皮的野兽啊。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此乃真理也。
回到公司,于总从我的脸上觉察出了我的情绪变化,他把我叫进他的办公室,问道,大哥,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
我实话实说,我刚才去找那个兰虹,没有见到,据说被一个台商给“包”走了。
于总说,就因为这?
我说,那还能因为什么?
于总说,看来大哥是对这个兰虹动心了,不是我说你,这就是你不成熟的地方,那些坐台小姐有哪个是纯情的,不都是逢场作戏吗?算了,今天晚上我陪你再选一个,那个兰虹在我看来,也是一个平常稀松的角色,犯不着为她动心!
我掩饰说,我倒不是为她动心,我是想过几天柳市长来深川,咱们没法交待。
于总说,这还不简单,咱们就说她出差在外,或者跳槽去了别的公司。
事已至此,也只能如此了。
于总问,你给那位市长的邀请函发了没有?
我说,今天早晨一上班,我就把传真发过去了,估计现在,这传真已
经在柳市长手里了。
39
一封泰国来信,引起了我的注意,打开来看,竟是于大成寄来的。
于大成是于总的侄子,曾和我住过一个寝室。我离开深川前后二十天,这小子忽然到泰国去了,这太出乎我的意料了。
信中说,他将于总在深川水库区的一套房子,卖了二百万,然后经香港偷渡到泰国。
我曾亲眼看过于大成吸毒,那是在洗手间里用香烟盒中的锡纸作为工具,但是我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会把他亲叔叔的房子卖掉作为偷渡的费用。
这件事我不知道怎样向于总说,只是把信交给于总说,你看看这个。
于总看过信后,连忙给水库区的住宅打了电话,显然,接电话的人他不认识。
于总气急败坏的说,这个混蛋,大哥,我养了一条狼啊。
《商海情缘》于大成的“狼”(1)
于总的老家是黑龙江人,1986年他只身来深川闯天下,那时在深川发财的机会太多了,一个偶然的机会,他做成了一单羊绒生意,净赚一百万,于是便以这一百万作资本,发展到今天的千万身价。
于总在老家有一个妻子,似乎是一个小学教师,他们有一个女儿,已经在上初中了。我曾亲眼所见,公司的一个小伙子到黑龙江出差,他曾叮嘱这小伙子一定去看看女儿,他还给女儿买了一个高级的随身听,让女儿学英语用。
于总和老家的妻子,应该说已经离婚了,我和于总是无话不说的朋友,他对老家的妻子从来没有提及过,更不曾汇钱过去。
于总现在的妻子,是一个四川女孩,二十二、三岁,叫田甜,长的清秀俊美,普通话说的很好,声音很甜。这女孩儿,曾经是于大成的女友,后来不知什么原因,这女孩抛下于大成,而转向了大成的叔叔于总。
我猜想,于大成的吸毒与堕落,应该和这件事有关。
不管于总怎样恨得咬牙切齿,而这条叫做于大成的“狼”,毕竟是置身于千里之外的泰国,任你有千般招法,都奈何他不得。
我安慰于总说,事已至此,生气也没用。
于总说,我好心好意把他从乡下带到深川曾希望他能帮我一把,没想到这小子不争气,不到半年时间,结交了一大把深川的混混,后来吸毒,奇书…整理…提供下载你是知道的,我就是开银行,也不够他买白粉呀。我怕他在公司影响不好,就把水库的房子交给他用,唉,我错不该把水库的房子给他呀!
我说,先不要急,咱们是不是可以请律师调查一下这房子卖出的合法性,这房子的产权证毕竟是你的名字。
于总说,我让这个混蛋把我气糊涂了,我出头不便,你去找一家律师所试试。
40
我不知道古人说福不双至,祸不单行有什么道理和根据,但却实实在在印证在于总的身上。
这一天的午夜一点刚过,我就接到了于总的电话,让我马上到他的住所来。
于总在深川有两套住宅,一套在水库,一套在黄贝岭。黄贝岭住着那个女孩田甜。
在黄贝岭的家里,田甜曾为我做过一桌丰盛的川菜,那是一桌很地道的川菜,其味道,不亚于“大金川酒家”。
我走进于总的家门时,于总正斜躺在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瓶红酒。
于总示意我坐下,然后倒了半杯红酒给我,他忽然开口说,田甜跑了!
我忙问,跑了?怎么会跑呢?
于总说,我估计和小兔崽子去泰国有关,你看看,这是小兔崽子在泰国寄给田甜的信。
于总从茶几上将一封信推到我面前。
我展开信,匆匆看了一遍,信中无非是些青年人男欢女爱的话,但有一点值得注意,说是让田甜做好准备,准备接她去泰国……
田甜的出走,对于总来说,无疑是个致命打击。我知道,于总是非常喜欢这个乖巧的女孩的,凡是比较重要的宴会,于总总是把她带出来“摆阔”。
我试探地问,田甜没有带走什么钱财吧?
于总说,平日给她买的那些首饰,还有一张二十万元的存款单。其他没带走什么,连家里那点现金算在一起,也就三十来万吧。
以于总的千万身价来说,这三十来万,在加上水库的住宅,这点损失也算不得什么,不伤元气,但是由此引起的恶劣影响却是不可低估的。于总在深川的商界,虽不能说赫赫有名,也算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家中的“金丝雀”携款而逃这样的丑闻传出去,让于总有何脸面!
我问,你是什么时间知道田甜出走的?
于总说,也就不到一个小时吧。下班从公司回来,心里憋了一肚子气,把小兔崽子泰国来信的事对田甜说了,田甜当时仿佛一惊,但也没有评论什么,后来我接到老孙的电话,让我去航空大酒店玩,等我从航空大酒店回来,就他妈的人去楼空了。
我说,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差不多可以断定,田甜还是没有离开深川,即使她想去泰国,她也必然是从深川越境到香港,别的路线,我料定她走不通。
于总说,我也是这样想,所以让你过来,帮我策划策划。
我说,这件事,目前只能限于你我两个人知道。明天上午,你可以去和田甜经常来往的朋友家走一走,看她在不在。我呢,准备去银行蹲守,今天晚上田甜是提不走那二十万的,明天早晨去银行挂失,我相信一定能逮住她。
于总说,挂失什么?那存单用的是田甜的名字。我是真的让她的甜言蜜语灌醉了。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找到她,我怀疑是她和小兔崽子合伙骗我!
41
早饭我是在发展银行对面的小餐馆吃的。我要了一瓶啤酒,两盘小菜,自斟自饮。通过小餐馆的玻璃窗,可以清楚地看见进出发展银行的人。
田甜的那张二十万元的存单,就开户在发展银行,我料定田甜必来提款。
上班的时间一到,田甜几乎是第一个走进发展银行的,我匆忙结了餐馆的帐,随即跟了进去。
当田甜办理完了取款手续,将二十万元现金装进背包准备离去时,我拦住了她。
田甜先是一惊,但很快镇定下来,她说,大哥,你想干什么?
我说,于总让你回去。
田甜说,你转告他吧,我不回去了。
田甜夺门而去,我不便在银行的大厅和她争吵,就跟随她来到大街上。
田甜回过头看我还在跟着她,就威胁我说,大哥,你如果再这样跟着我,我就报警,我就说你要抢劫我!
我说,我倒希望你报警,如果那样,你一时半会儿脱不开身,警察找来于总,你们一见面,我也就完成任务了。
田甜见没有威胁住我,就站住了,她说,大哥,咱们找个地方谈谈吧。
我说,也好。
路边恰有一家“天缘”咖啡屋,我们走了进去。
时间尚早,咖啡屋里几乎没有别的客人。我们在最里面的小包间里坐了下来。我点了两杯咖啡,两盘小点心。
待服务生退下后,我说,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离开于总?难道就是因为大成在泰国的那封来信吗?
显然田甜已从刚才被我拦截的激愤中缓和过来,她抿了一口咖啡说,大哥,我和老于的真相,你并不了解。
我说,你们之间的那点事儿我有什么不了解的?你别忘了,我和你的老于,是无话不谈的朋友!
《商海情缘》于大成的“狼”(2)
田甜微微露出一丝冷笑,说,你就真的那么相信老于?你们真的无话不谈,你敢保证他对你说的都是真的,实的?
我说,以我的年龄,以我的生活阅历,我当然敢肯定。
田甜听我如此说,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她说,张哥,有一句话你是非逼着我说出来,可事到如今,我也不能不说了。
田甜深深地喘了一口长气,她轻声说,你的铁哥们,你的于总强奸了我……
强奸?这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字眼儿,这为人性法理所不容,更何况是堂堂的大公司总经理!
我怀着疑问,审视田甜。我看见田甜眼里流动着悲愤的泪花,她握着咖啡杯的手在微微颤抖。
我相信,田甜的话是真的。
田甜和大成是在深川一家歌厅认识的,田甜会唱歌,是这家歌厅的歌手,那时大成刚来深川不久,深受于总的器重。于总有意把自己的侄子培养成深川有头有脸的人物,所以高档名牌的西装,闪闪发光的南非钻戒,活活把大成包装成一个深川阔少。
大成是这家歌厅的常客,当然他是为了田甜来的,每次听歌后的鲜花必不可少,一来二往,彼此由相识到相知,再由相知到相爱。
终于有一天,大成将田甜领回了黄贝岭的家,让叔叔见一见自己未来的侄媳妇。于总一眼就相中了田甜,直夸侄子有眼力。
接下来,大成和田甜住进了黄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