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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刘玉章:“嘴上说得冠冕堂皇,正义凛然,可背后却做着中饱私囊损公肥私的事情,你以为可以瞒过我的眼睛?”
刘玉章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姬飞花右手一抖,一本账本呼啸朝着刘玉章的胸口撞去,刘玉章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那本账本重重撞在胸口,薄薄的账本竟然发出不次于千钧重锤的力量,胸口剧痛,瘦弱的身躯一个踉跄,噗!地喷出一口鲜血,重重坐倒在了地上。
姬飞花向前走了一步,指着被夜风吹动的那本账簿道:“这些年,你借着统领司苑局之便,拿了多少好处,收了多少银子,上面记得清清楚楚,你承不承认?”
刘玉章抬起衣袖抹去唇角的血迹道:“血口喷人,污我清白。”
姬飞花冷冷道:“你敢说自己一两银子都没拿过?这些年来,你一直都在偷偷接济你的兄弟,你以为做得隐蔽,就没人能够查得到?王德胜是我人,你这个老狐狸发现之后,居然闷不吭声地用人将他取代,他现在人在何处?是不是已经死在了你的手里?”
刘玉章道:“姬飞花,你狼子野心,陛下怎么会相信你这种恶贼!”
姬飞花微笑道:“因为我对陛下的忠心对天可鉴!”他缓步来到姬飞花面前:“账簿上有王德胜这段时间所有受贿的证据,他是你的手下,他的错处自然就是你的错处,本来我不想杀你,毕竟你照顾陛下有功,可你这老匹夫居然连同他人来害我。”
刘玉章道:“杀我?这里是皇宫,没有陛下的命令你敢杀我!”
姬飞花呵呵笑道:“陛下只怕将你凌迟的心都有了,我且问你,荣公公奉了陛下的旨意找你取的那样东西,你有没有动过手脚?”他所说的那样东西就是黑虎鞭,当初刘玉章以偷梁换柱的方法将普通虎鞭交给了荣宝兴,而将真的黑虎鞭送给了胡小天。
第一百四十九章 【牺牲品】(上)
刘玉章脸色又是一变。
姬飞花道:“刘玉章啊刘玉章,你真是胆大妄为,居然敢鱼目混珠,蒙蔽圣上,以为可以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呵呵呵,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刘玉章道:“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但是,你不可以伤害我的家孙……”
姬飞花微笑道:“水灵灵的孩子,杂家怎么忍心伤害他,只是你一个太监哪里还有什么家人?冲在你求我的份上,杂家便饶了他的性命,不过他一个小孩子,孤苦伶仃的又如何在这世上生活,不如我让他来继承你的事业,你以为如何?”
刘玉章怒极反笑:“很好……很好,难得你为他想得如此周到。他忽然抓起地上的拐杖狠狠向姬飞花的小腹戳去,虽然他也明白自己的举动根本伤不了姬飞花的性命,可他对眼前人恨到了极点,哪怕是打他一下,这心头的恨意也能发泄一些。
姬飞花抬起右脚,一下就将拐杖踢飞,然后右掌在虚空中挥舞了一下,空气鼓荡起来,一股无形风刃劈砍在刘玉章的右臂之上,喀嚓一声,刘玉章的右臂骨骼断裂,向来慈和的刘玉章仿佛换了一个人,他狂吼着向姬飞花扑去。
姬飞花左足在地上轻轻一顿,刘玉章感觉地面剧烈震动起来,他干枯的身躯竟然离地高飞而起,姬飞花扬起右手,五指如勾,在虚空中一抓。一股强大的牵引力将刘玉章的身躯扯得向他飞来,距离姬飞花还有一丈左右,他猛然张开五指。掌心并未接触到刘玉章的身体,可是刘玉章的胸膛却被压榨而来的空气重重一击,蓬!地一声巨响,胸前肋骨尽数断裂。口中鲜血狂喷,直挺挺坠落在地面之上,他的身躯在地上不住发抖。双目仍然死死盯住姬飞花。恨不能生吞他的血肉。
姬飞花白玉般温润的手掌宛如兰花般轻轻拂在脸颊处,将腮边的一缕乱发扶掠起。轻声叹了口气道:“不要以为陛下会怜惜你,倚老卖老的东西,在杂家眼中,你只不过是一只蝼蚁罢了。”
刘玉章想要说话却什么都说不出,嘴里仍然在不断喷出鲜血。
姬飞花的笑容妖娆妩媚:“你猜猜,赶明儿皇上知道我杀了你,他会不会怪我?”
胡小天此时走入内官监的院落之中,看到此情此景。内心之中悲不自胜,他大吼道:“刘公公……”
刘玉章白发散乱,满身鲜血,身躯仍然在地上瑟缩不已。胡小天冲上去将他干枯的身体从地上抱起,刘玉章望着他想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姬飞花又道:“忘了告诉你一件事,其实小天也是杂家的人。”
刘玉章双目圆睁,死死盯住胡小天。
胡小天心中很到了极点,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他要不惜一切杀掉姬飞花。手臂被刘玉章的手无力握住,微微晃了晃。刘玉章的目光因为痛苦而不断闪烁,但是他的唇角分明带着淡淡的笑意。他并没有怪胡小天,更不会相信姬飞花挑拨离间的那番话。
姬飞花将一柄匕首扔在胡小天的身边:“他中了杂家的伤心欲绝掌,要折磨三个时辰方才能够死去,不如你给他一个痛快。”
刘玉章在胡小天的怀中不断颤抖着,喷出的鲜血染红了胡小天的衣襟,胡小天慢慢捡起了那把匕首,被仇恨染红的双目饱含热泪,自从他入宫之后,是刘玉章给他无微不至的关怀。在他心中早已将刘玉章视为自己的长辈一般,目睹刘玉章如此惨状。胡小天心中悲痛欲绝。
刘玉章的眼睛眨了眨,一行浑浊的泪水沿着他的眼角缓缓滑落。胡小天的嘴唇已经咬破,他扬起那柄匕首,闭紧了双目,猛然刺入刘玉章的胸膛。他不能让这位老人在临死前继续承受煎熬,唯有亲手帮他解脱,也只有这种方式可以让刘玉章承受的痛苦少一些。
刘玉章的身躯剧烈抽搐了一下,终于不动,躺在胡小天宛如睡去。
胡小天抱着刘玉章的身体,抬起头想要发出一声呐喊,却终于忍住,泪水却如决堤的江河一般肆意奔流。
姬飞花望着胡小天的样子,忽然叹了一口气:“至情至性,不枉刘玉章照顾你一场。”
胡小天嘶哑着喉头叫道:“为什么要杀他,他已经决定隐退了……已经收拾好了东西……他没有妨碍任何人……”
姬飞花使了一个眼色,周围人全都退了下去。望着悲痛欲绝的胡小天,他轻声道:“他联合一帮人去陛下的面前诋毁我,要杀我!是可忍孰不可忍!”
胡小天红着眼睛望着他,他并不相信姬飞花的话。
姬飞花道:“倘若他没有任何的私心,我佩服他,即便是我想杀他也找不到借口,可是他有私心,而且有人将证据送到了我的手里,想不想知道是谁给我送来了证据?”
胡小天一言不发。
姬飞花道:“权德安!”
胡小天的双目流露出不可思议的光芒。
姬飞花道:“杂家没必要对你说谎,这些消息全都是权德安透露给我的,他想赌一赌,我敢不敢杀刘玉章,他想赌,杂家便陪他赌!”
“刘玉章只怕凶多吉少了!”权德安站在承恩府的最高处,静静眺望着皇宫的方向。在他的身边一位英俊挺拔的年轻人和他并肩而立,此人二十四五岁年纪,相貌英俊,表情充满着和他实际年龄并不相符的沉稳,正是当朝太师文承焕的儿子文博远,也是神策府的公开组织者。
文博远低声道:“权公公为何要将刘玉章的事情告诉姬飞花?”
权德安叹了口气道:“杂家只是想验证一下,皇上对他的宠幸究竟到了怎样的地步。”
文博远道:“目的达到了?”
权德安没说话,双手扶在墙垛之上重重拍了拍,低声道:“夜了,你先回去吧。”
文博远恭敬告退。
临行之前,权德安叮嘱道:“刘公公的家人务必要送到安全的去处。”
文博远离去之后,权德安久久凝望漆黑如墨的夜空,混浊的双目之中竟然泛起泪光,沉默良久,他忽然道:“玉章……你又是何苦……陛下已经不是昔日的陛下了,你以为你的死能够将他唤醒吗?”
胡小天缓缓将刘玉章的尸体放在了地上,慢慢站起身来,清冷的夜风让他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姬飞花显然是故意让他看到眼前的一幕,其用意是威慑也是警告。
姬飞花看了胡小天一眼,轻声他叹了口气道:“你是不是很恨我?”
胡小天道:“是!”
姬飞花笑了起来:“你很诚实,刘玉章对你如此关照,你还算是有些良心。”他的目光在刘玉章已经失去生命的躯体上扫了一眼道:“你以后就会明白,想要好好活下去,是来不得半点犹豫的。”
胡小天道:“我想将他葬了。”
姬飞花点了点头道:“好,你好像是第一次求我,杂家也不忍心拒绝你,此事杂家会做出安排。”
“谢谢!”
姬飞花微笑道:“你心中恨不能杀了我才好!”
胡小天却摇了摇头道:“我没有这样的想法。”即便是有也不能说,更何况他根本没有半点的机会。
姬飞花的表情显得高深莫测,胡小天的悲痛由心而发,在胡小天一刀刺死刘玉章的刹那,他竟然清晰感觉到了胡小天弥散出的杀机,不过稍纵即逝,眼前的胡小天复又变得平和冷静,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可以将情绪控制住实在难得。姬飞花并不担心胡小天报复,此时的胡小天在他眼中和一只蝼蚁无异,只要自己想杀他,随时都能拿走他的性命。他对胡小天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一个在这种情况下可以果断结束刘玉章生命的人,一个能够控制住自身情绪的人,以后会有怎样的发展?
姬飞花低声道:“你好像曾经答应过我一些事情呢。”
胡小天点了点头,姬飞花上次召他过来的时候曾经让他帮忙调查司苑局酒窖,面对姬飞花,胡小天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眼前这个人的可怕甚至超过了权德安,不但残忍而且阴险。胡小天道:“酒窖下面有一条密道。”
姬飞花笑了起来,娇艳如五月之花,妩媚的神态甚至让女人都会感到嫉妒:“密道?通往何处?”
胡小天道:“三条密道,一条通往瑶池,一条通往藏书阁,还有一条通往紫兰宫。”他并没有丝毫的隐瞒,现在看来这三条密道远没有想象中重要,否则权德安也不会让他将实情透露给姬飞花,以换取他的信任。
姬飞花昂起头来,一轮妖异的红月拨开云层出现在宁静深蓝的夜空中,红的像浸满了鲜血,美轮美奂的双目之中同样闪烁着妖异魅惑的光芒:“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权公公!”
姬飞花的双目中陡然闪过一丝犀利的寒光:“权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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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牺牲品】(下)
胡小天点了点头。
“他让你做些什么?”
胡小天道:“姬提督能保我平安吗?”
姬飞花的表情浮现出些许的错愕之色,胡小天还是第一个敢于在他面前提条件的小太监:“只要你忠心对我,杂家自然保你平安。”
胡小天道:“小天要得不仅仅是这个承诺。”
得寸进尺!姬飞花望着眼前的胡小天,感觉到这小子越发有趣了:“你想要什么?”
胡小天道:“我要荣华富贵,我要胡家恢复昔日的荣光。”
姬飞花呵呵笑了起来:“小子,你不觉得自己很贪心吗?你有什么能耐可以让杂家如此帮你?”
胡小天道:“我可以帮姬公公解决很多的麻烦。”
姬飞花不屑道:“杂家的身边不缺忠心耿耿的手下。”
“再忠心也只是手下,他们多数都只会惟命是从,已经忘记了用自己的头脑去考虑问题,提督请恕我直言,您身边缺少的不是手下,而是一个可以为您出谋划策的帮手。”
姬飞花目光陡然一亮,却道:“杂家并没有感到你跟他们有什么不同。”
胡小天道:“是权德安送我入宫的!”这对姬飞花来说绝不是秘密,胡小天的出身来历,他早就查得清清楚楚。
姬飞花淡然道:“杂家找你的事情你有没有告诉他?”
胡小天点了点头道:“说了!”。即便是权德安也不会想到,胡小天会在姬飞花的面前将所有一切和盘托出,胡小天并非是为了获取姬飞花的信任而出卖权德安,刘玉章的死更让他坚定了信念,在皇宫之中任何人都依靠不得,想要活下去。就必须要凭借自己的头脑打拼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他要在权德安和姬飞花斗争中的夹缝中求生存。
姬飞花道:“他怎么说?”
胡小天道:“他让我答应提督,将酒窖地道的秘密告诉提督。以此来获取提督的信任。”
姬飞花桀桀笑了起来,回到胡小天的对面。笑容倏然一敛,目光如刀,咄咄逼向胡小天道:“你不怕杂家杀了你?”
一股无形的强大压力逼迫而来,宛如泰山压顶一般笼罩了胡小天的周身,他感觉自己的身躯正在这股强大压力之下一点点压低下去,因为拼命对抗这股压力,他周身的骨骼格格作响。每吐出一个字都变得异常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