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李云聪接过酒杯抿了一口,砸了砸嘴,借着烛光环视这间酒窖,低声赞道:“果然是神仙一样的日子,不但冬暖夏凉,而且守着这么多的美酒,想什么时候喝就什么时候喝。”
胡小天道:“李公公若是喜欢,每天晚上都过来,这里的美酒随便你喝。”
李云聪嘿嘿笑了一声,深邃的双目打量着胡小天道:“昨天见到太上皇了?”
胡小天点了点头道:“见到了。”
“如何?”
胡小天叹了口气道:“说出来只怕李公公要失望,他现在已经老糊涂了,说话做事疯疯癫癫,没说几句话就一把扼住了安平公主的脖子。我若是再晚一步,恐怕他就亲手掐死了自己的女儿。”
李云聪道:“如此说来,太上皇的身体还硬朗得很啊。”
胡小天因他的这句话忽然醒悟过来,在自己看来龙宣恩已经疯癫,可在李云聪的理解却是龙宣恩的身体依然健康硬朗,否则又怎会做出这样的举动,胡小天心中暗叹,老皇帝果然阴险狡诈,看来他的举动并非疯癫所致,而是要通过这样的行为向外界传递信号,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充当了这个消息的传送者。论到心机,自己和这帮老谋深算的老妖相比终究还是嫩上不少,不过反正也谈不上什么损失。想要从李云聪那里得到想要的东西,就必须要有所付出。
胡小天将自己陪同安平公主去缥缈山的情景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李云聪听得很认真。关键之时,不忘打断胡小天发问。胡小天也是尽量讲得详细,说到云庙烧香的时候,胡小天道:“我在云庙之中看到了一幅画像画得颇为传神。”
“谁?”
胡小天装出苦思冥想的样子,想了一会儿方才道:“好像叫做凌嘉紫,她是太上皇的妃子吗?”
李云聪目光闪烁。缓缓摇了摇头道:“杂家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
胡小天一直在留意李云聪的反应,他回答自己的时候目光分明在望向别处,从心理学上来说这是一种有意的回避,李云聪十有八九没对自己说实话。胡小天又道:“慕容展那个人究竟是何方阵营?”自从在缥缈山下慕容展有意针对他之后,胡小天对此人的身份立场产生了怀疑。
李云聪道:“此人乃是皇上一手提拔而起,皇上既然将缥缈山交给他,想必对他非常地信任,杂家听说他之所以能够担任大内侍卫总管,还是因为姬飞花的保荐呢。”
胡小天心中越发奇怪了。如果慕容展是姬飞花的人,那么昨天他为何要对自己步步紧逼?人心叵测,天知道他到底是何方阵营,干咳了一声道:“过了十五,我可能就要随同安平公主一起前往大雍,这次恐怕要走上几个月了。”
李云聪道:“真是想不到,皇上居然会派你当遣婚使。”
胡小天道:“据说是权公公极力保荐的缘故。”
李云聪道:“权德安对你还真是不错。”
胡小天道:“李公公难道不担心他会在这件事上做文章?”
李云聪白眉皱起:“做什么文章?”
胡小天道:“李公公看来并不关心皇宫中其他的事情,明月宫失火。权德安和文承焕两人本想借着这件事将小天置于死地,若非皇上恰巧生病。小天只怕很难脱身。”
李云聪冷笑道:“你未免高看了自己,他们真正想对付的那个人是姬飞花,你只是一颗棋子罢了。”
胡小天点了点头道:“小天本以为这次成为遣婚使,护送安平公主前往雍都,乃是皇上赏赐我,可仔细一琢磨事情好像并不简单。”
李云聪默默将那杯酒喝完了。静静期待胡小天的下文。
胡小天道:“也就是昨天,小天见到太上皇之后忽然想起,安平公主乃是太上皇的女儿,之前她也求过皇上想去缥缈山灵霄宫探望太上皇,可是一直没有获得皇上的同意。昨天皇上突然就恩准了。”
李云聪道:“昨天是除夕,女儿去见父亲也是人之常情,更何况安平公主不久以后就要远嫁。”
胡小天道:“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本来小天可以不去,可是有人特地提醒我让我陪同安平公主一起过去,小天和缥缈山也就自然而然地扯上了关系,和缥缈山扯上关系就等于和太上皇扯上关系。”
李云聪道:“你不妨明说。”
胡小天道:“安平公主是太上皇的亲生女儿,我现在是紫兰宫的总管,又是皇上钦点的遣婚使。”
李云聪道:“你担心有人在这件事上做文章,诬陷你和安平公主串谋协助太上皇复辟?”
胡小天道:“单单是我和安平公主,说出来自然没人相信,即便是有人相信,将我们这样无足轻重的人物除掉也没什么意思,可是如果加上一个姬飞花就有了充分的理由。”
李云聪默然无语,胡小天所说的这番话可能性极大,宫廷之中,权德安和姬飞花的斗争已经渐趋白热化,为了除掉姬飞花,权德安会不择手段。污蔑姬飞花和太上皇勾结意图复辟,这个罪名绝对可以将姬飞花置于死地。
两更送上,求月票!
第二百零九章【隐姓埋名】(上)
李云聪道:“皇上对姬飞花的恩宠只怕还要多过权德安,他想要扳倒姬飞花未必容易。”
胡小天道:“可皇上和姬飞花之间的关系并不像表面上那般融洽。”
李云聪白眉一动,压低声音道:“你是说皇上与权德安合谋想要除掉姬飞花?”
胡小天道:“恐怕不只有他们两个,据我说知此次护送安平公主前往大雍的还有一位少年将领,此人正是文太师的宝贝儿子文博远。文博远奉命组建神策府,麾下高手如云,他跟我一起前往大雍,这一路之上若是有什么阴谋诡计,凭我的实力可不是他的对手。”
李云聪的表情显得越发凝重,这件事还没有对外公开宣布,他还是第一次听说。他低声道:“这些事你应该去告诉姬飞花才对,以姬飞花今时今日的实力化解这件事应该不难。”
胡小天道:“李公公这句话我可以理解为您不打算插手这件事吗?”
李云聪笑眯眯道:“你想我插手?”
胡小天道:“唇亡齿寒啊,若是权德安他们的奸计得逞,不但我要倒霉,只怕还会牵连到太上皇,要是太上皇有什么事情,李公公心中只怕也不会好过吧。”
李云聪脸上的笑容突然收敛道:“你是在威胁{长+风}文学。cfwx杂家吗?”
胡小天道:“不敢。”
李云聪道:“如此说来,权德安、文承焕两人已经联手,皇上有了他们的帮助除掉姬飞花也不是没有可能。”李云聪虽然巴不得这些人斗个你死我活,可是却不想任何一方取得压倒性的胜利,这两方无论任何一方突然占了上风,对他的计划而言都没有好处。如果胡小天的消息属实,安平公主前往大雍的途中必不太平。两方势力肯定会围绕这件事展开一场生死角逐,对自己一方来说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胡小天将这件事告诉李云聪并不指望着李云聪出手帮他解决这件事,李云聪有句话说得没错,以姬飞花今时今日的实力应该可以化解这场危机。李云聪即便是知道这件事首先想到的也只会是从中渔利,而不会真正插手其中,这些人无不在为他们自己的利益盘算。
胡小天也有自己的算盘。多多少少也要从李云聪这里捞到一些好处,自己总不能白白给他出力,告诉他这么多的情报,总得换回点东西。
李云聪对这小子的认识也算清楚,阴测测笑道:“你这小子真是虚伪,想要什么你就明说,何必跟杂家拐弯抹角。”
胡小天呵呵笑道:“李公公真是明白人,我就喜欢跟您这样的明白人说话。上次明月宫的事情,文太师就想置我于死地。幸亏我命大躲过,这次他儿子跟我一起过去,那文博远掌控神策府,据说武功也是年轻一代中的高手,他若是有心害我,只怕我就没机会再回来见您了。”胡小天指望着李云聪能够教他一招半式,老太监武功高强,如果能够将压箱底的功夫教给自己两手。那么自己的战斗力想必可以更上一层楼。现在正是提条件的最好机会,过了这村儿可没这店儿。
李云聪想了想道:“想要练成精深的武功绝非一日之功。任何事情都需要从一点一滴做起,有道是欲速则不达。”
胡小天心中暗骂,这个老抠门,显然是要回绝自己的意思。
李云聪忽然一转身,转瞬之间已经从酒窖中消失。
胡小天没想到李云聪说走就走,慌忙跟着追了上去。等到了底层酒窖,哪里还能看到老太监的影子,胡小天叹道:“抠门,你真是个老抠门。”
话音刚落,李云聪的脑袋又从密道的洞口露了出来。指着胡小天道:“再让杂家听到你在我背后诋毁杂家,绝饶不了你,等着,我去去就来。”说话间又已经消失不见。
胡小天目瞪口呆,这老太监身法实在太快,神出鬼没,以后说话还真要小心一些。
李云聪走了不过盏茶功夫就去而复返,他回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一个包裹,单从包裹的颜色来看就有些年头了,将包裹扔在胡小天的脚下:“送你了。”
胡小天将包裹打开,却见里面黑乎乎的一团东西,拿起一看,却是一件贴身软甲,不知是用什么动物的毛发织成。胡小天愕然道:“什么东西?”
李云聪道:“乌蚕甲。”
胡小天抖了抖,一团烟尘弥漫而起,呛得他不停咳嗽起来,将什么乌蚕甲扔到了一边,捂着鼻子道:“我靠,这上面足有三斤土,老爷子,i服了you,您从哪儿扒出那么一件古董来糊弄我?”
李云聪道:“别看这乌蚕甲不起眼,却刀枪不入,有了它保护,你途中的安全就有了保障。”
胡小天听他说得这么好,又从地上捡了起来:“乌蚕甲?我看好像是毛发编成的嗳!”
李云聪道:“好眼力,这是铁背乌猿的毛发编制而成,距今已有三百年的历史了。”
“果然是古董。”
李云聪道:“你可千万不要小看了这件护甲,当年不知多少人为了抢夺这件护甲而送掉了性命,早在两百年前铁背乌猿就已经绝迹,这护甲弥足珍贵。”
胡小天听他说得如此珍贵,心中也感到欣喜不已,什么护甲说穿了就是避弹衣。
李云聪道:“就算我教你武功,短时间内你也不可能练成,有了这件东西,普通的高手绝对伤不了你。”
胡小天翻来覆去地看:“这铁背乌猿是自来卷吗?这毛取自于哪个部位啊?我怎么看着有些熟悉呢?”
李云聪瞪了他一眼,知道这小子故意说些混账话消遣自己,转身就走。身后又响起胡小天的声音道:“嗳!别急着走啊,好事成双,再送一件啊……”
太师府内,文承焕仍然没有休息,独自坐在书房内等待着儿子的到来。
文博远敲门走入房间内,朗声道:“爹,我回来了。”
文承焕微笑望着儿子,缓缓点了点头道:“累了吧?”
文博远笑道:“不累,按照爹的吩咐,我前往那些世伯的家里拜年,今日还得了不少的喜钱呢。”
文承焕哈哈大笑,看到儿子,就仿佛看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有没有吃饭?”
“在赵伯伯家里吃了,对了他让我给您捎来一盒千年山参,要不要看看?”
文承焕摇了摇头,轻声道:“博远,爹有件事想跟你说。”
文博远忽然察觉到父亲今晚的表现好像有些反常,关切道:“爹,您没事吧?”
文承焕笑道:“没事,你跟我来!”
文博远关好房门,随同父亲来到内堂,内堂乃是文承焕的藏书之处,他来到书架前,扳动暗藏在书架内的开关,书架从中分开,缓缓向两边移动而去,从中现出一个黑魆魆的洞口。
文博远目瞪口呆,他还从不知道父亲在书房内还藏着一间暗室。
文承焕低声道:“拿着烛台跟我下来。”
文博远端起桌上的烛台,跟随父亲一起走入暗室之中,先是走过一段曲折向下的台阶,来到一间长宽各有三丈的密室之中,在他们走下台阶的时候,身后的暗门又缓缓关闭。
密室内挂着几幅画像,除此以外,摆放着桌椅板凳,布置得就像寻常人家的堂屋一样。
文博远抑制不住内心的好奇,不知父亲因何会在书房内暗藏这样的一间密室。
文承焕在桌边坐下,目光投向墙上的画像,低声道:“正中的那幅画像是你的爷爷,你去给他上香。”
文博远点了点头,按照父亲的吩咐,在爷爷面前上香参拜,拜过之后。他起身来到父亲身边:“爹,爷爷的画像和过去那一幅好像不同。”
文承焕道:“这幅才是真的!”
文博远内心剧震,他隐约感觉到此事绝不寻常,父亲因何要在这件事上做出隐瞒?
文承焕望着跳动的烛火,目光变得迷惘,低声道:“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咱们本是大雍子民,你爷爷乃是大雍重臣,曾经官居一品的大雍丞相李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