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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清廉点了点头。目送胡小天远去的背影,唇角不由自主又浮现出一丝冷笑。
胡小天出了大堂,看到一个灰色的身影倏然躲到了右侧的墙拐处,虽然身法很快。可仍然没能逃得过他的眼睛。胡小天笑着走了过去,绕到墙角处,看到主簿郭守光满面尴尬地躲在那里。郭守光的右眼之上仍然乌青一块,这是被胡小天昨儿一脚给踹的。想起昨晚被胡小天一脚踹到在地痛殴的场景,郭守光此时仍然恨得牙根痒痒。虽然他在青云只是一个主簿。官算不上大,可好歹也称得上是德高望重,在这么多人面前胡小天让他丢尽了面子,士可杀不可辱,此仇不报非君子。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种人,有人从来都不把自己当成什么君子,可有人明明干着卑鄙无耻的事情,却偏偏要以君子自居,郭守光显然属于后者,见到胡小天恨由心生是一方面,害怕是另一方面,所以郭守光才会躲起来。
胡小天眼神何其犀利,虽然只是匆匆一瞥,却已经认出了郭守光,快步跟了过去,嬉皮笑脸道:“郭大人,你在跟我藏猫猫吗?”
藏你大爷个头,郭守光内心愤愤然骂道,可这种话他断断然是不敢轻易说出来的,昨天已经领教了胡小天的黑脚,这货显然是个不懂尊老爱幼的无赖,更让郭守光郁闷的是,他居然还是自己的上司。郭守光耷拉着脑袋,非常敷衍地作了个揖:“胡大人,卑职这厢有礼了。”
胡小天看到郭守光半只熊猫眼的狼狈模样心中暗乐,再想起昨天一脚把这厮踹到尿坑里面的情景,心中马上涌现出一个大大的爽字,玩虚伪胡小天从来都不甘人后,装模做样道:“郭大人,你眼睛怎么了?”
郭守光在心里默默问候胡小天祖宗十八代,你丫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昨晚不是你在我眼睛上踹了一脚,老子会沦落到如今这幅摸样?他叹了口气道:“昨晚的事情胡大人不记得了?”
“昨晚的事情……”胡小天一脸迷惘,装出一副苦思冥想的模样,过了一会儿他方才挠了挠头道:“昨晚的事情我好像记得一些,许大人灌了我几杯酒,然后……好像你过来敬酒,再然后,咱俩好像一起去茅厕……再然后……我就不记得了……”
郭守光气得只咬牙,我曰,你丫选择性遗忘,对你自己不利的完全都忘记,你根本就是在装。
胡小天当然是在装,而且还装得有模有样:“那啥……郭大人,我昨晚该不会在酒后做出什么逾越礼节的事情,如有失礼之处,还望郭大人多多担待。”
郭守光心中再生气也明白这次没地儿说理去,诚如胡小天昨晚所言,他殴打自己的时候根本没有其他人在场,谁也无法替自己作证,这顿揍十有八九是白挨了。县令许清廉也劝他要忍一时之气,君子报仇十年未晚,对付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孩子,跟本不在话下。
胡小天道:“郭大人,刚刚我跟许大人说过,许大人也同意了,回头你帮我将公告广为散发出去,拜托了啊!”
郭守光一头雾水道:“什么公告?”
胡小天道:“等你见到许大人就清楚了。”
郭守光目送胡小天离去,这才匆匆来到大堂和正在那里翻看卷宗的许清廉相见,他把刚刚遇到胡小天的事情说了。许清廉点了点头,将胡小天刚刚草拟的那份公告递给郭守光过目。
郭守光看完只有,压低声音道:“大人同意将这张公告广为张贴出去?”
许清廉道:“他现在的日子只怕不好过吧?”
郭守光低声道:“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许清廉呵呵笑道:“守光啊,还是你的主意多,让他去修青云桥,单单是募集资金就足够他头疼了。”
郭守光道:“大人有没有给他设定期限?”
许清廉摇了摇头道:“这小子相当的狡猾,暂时我还没有搞清他的来路,不适合将事情做得太绝。“
郭守光哀叹道:“大人难道看不出,此子狼子野心,上任第一天起就觊觎大人的位子,大人千万不可太过仁慈,否则必受其害。”
许清廉虽然对胡小天没什么好感,可也并不认为他对自己有太大的威胁,自己在青云经营了两年,正是根深蒂固的时候,一个刚刚到来的年轻人就想动摇自己的根基,只怕没那么容易,他漫不经心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下手之前必须查清楚他的背景来路。”
郭守光道:“此人骄横无理,昨晚我好心陪他如厕,他却在我背后突施冷脚,我跌到之后,他还一脚踹在我的眼睛上,大人要为卑职做主啊!”
许清廉道:“这件事我问过他,他矢口否认,守光啊!毕竟当时无人在场,没有认证,我也无法将他治罪。要说这小子还是有些头脑的,居然想出了让我们先出头捐钱,说什么以身作则。”
郭守光对这位县太爷的吝啬性情是非常了解的,他叹了口气道:“大人,咱们县衙上上下下,薪水实在是微薄的很,大家都是有心无力,即便是硬要捐,也拿不出太多钱来,那点钱和修桥所需的银钱相比根本就是九牛一毛啊!”
许清廉深有同感道:“可不是嘛!”
郭守光道:“他想借着这件事出风头,根本没有考虑过同僚的感受。”
许清廉点了点头,手指不由自主地落在惊堂木上,拿起却又想起现在并非是开堂之时,而后又轻轻放下,低声道:“你有什么主意?”
郭守光向他靠近了一步:“他既然答应去修建青云桥,就等于拿到了一块烫手山芋,拿到手里容易,想要丢掉……嘿嘿……”他冷笑了一声又道:“这桥没那么容易修起来的,他筹措不到钱,完不成您给他的任务,罚他也是天经地义,若是他筹集到银钱,顺利将桥修起来,一样会遭到百姓的不满,到时候只要有人告他个制造名目,名为捐钱实为敛财,您说燮州府会不会坐视不理?”
许清廉嘿嘿笑了起来,干枯的手指轻抚颌下长髯道:“公告的事情先压一压。”
郭守光道:“我将征召河工石匠的告示先贴出去。”
“签他的名字让他盖上官印。”许清廉势要把刁难进行到底。
郭守光因为挨了胡小天那顿痛揍的缘故留下了心理阴影,低声道:“大人,他那个人无礼得很,倘若再找我的麻烦……”
许清廉冷笑道:“你放心,有本官给你撑腰,谅他没那个胆子。”
郭守光信他才怪,挨打的时候就在许清廉的官邸,怎么没见他为自己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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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红柳庄】为盟主金沐灿尘加更
胡小天即便是上辈子闹医疗纠纷的时候,都没混到人人喊打的份上,为了防止被老百姓认出,这货连斗笠都用上了,做贼一样来到马车内,等车帘放下,这货才舒了口气,将斗笠取了下来:“闷死我了!”
慕容飞烟道:“公告的事情解决了?”
胡小天摇了摇头道:“许清廉那个老东西巴不得我被老百姓给乱拳打死,我看他肯定还会制造麻烦。”
“你就打算逆来顺受坐以待毙?”
胡小天目露凶光,咬牙切齿,伸手轻轻搭在慕容飞烟的香肩之上:“飞烟,今晚你帮我一刀咔嚓了这只老狗!”
“什么?”慕容飞烟被这厮吓了一跳,有没有搞错,你是当官啊,还以为是做贼?再看胡小天,脸上已经是没心没肺的笑容,方才明白这货是故意这么说逗自己玩,气得扬起了粉拳。
胡小天慌忙道:“且住,君子动口不动手……”他当然知道慕容飞烟粉拳的威力,慕容飞烟化拳为指,只是在胡小天身上轻轻一戳,胡小天顿时感到身体麻痹动弹不得:“喂……你居然点我穴……哈哈哈……”
慕容飞烟显然没有轻易放过他的打算,接着又点了胡小天的笑腰穴,马车内响起胡小天欢快而疯狂的笑声。
外面赶车的柳阔海开始还没觉得什么,可后来听到这笑声响起半天都没停歇,笑得柳阔海寒毛直竖,鸡皮疙瘩都生出来了。不就是跟美女同乘一辆马车吗?至于高兴成这个样子?
胡小天直到下车的时候方才止住笑声,有生以来他第一次意识到原来发笑也是个体力活。脸笑得通红,眼泪都流出来了。嗓子眼发干,腹直肌一阵阵发酸,连俩屁股蛋子都被括约肌提拉得紧绷过度,虐待,绝壁是虐待,胡小天望着慕容飞烟一脸的委屈:“丫头,拜托咱以后别这么阴险。”
慕容飞烟莞尔一笑,活脱脱一个青春靓丽善良单纯的女孩子,胡小天暗暗呸了两声。我呸,我呸呸呸,装什么善良,这女人阴起来还真是没有下限。胡小天明白,跟女人不能较真,正所谓好男不跟女斗,咱什么胸怀,虽然胸不如你大,可是虚怀若谷。今日的被虐是为了以后的反虐打埋伏。
胡小天活动了一下腰肢,双手托在后腰,以一个极其挺拔向前的姿势傲立于阳光中,姿势有些不雅。但是透着倔强和不屈。
前方有一道弯弯曲曲的小河,小河两旁绿柳成荫,微风吹过。吹乱了满树的绿色丝绦,宛如少女的秀发在飞舞轻扬。绿树掩映中现出一座庄院。那里就是胡小天今日前来的目的地红柳庄。
红柳庄外看不到一棵红柳,多少显得有些名副其实。胡小天率先举步走过前方的石拱桥。来到红柳庄大门前,还没有走进,大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白白胖胖,脸上一团和气的贾德旺出现在大门前,今日他不是过去的农夫打扮,而是身穿葛黄色丝绸长袍,手中拿了一把折扇,合上折扇,恭恭敬敬作了一揖道:“胡大人大驾光临,草民有失远迎,还望大人不要见怪。”
胡小天知道他们早已察觉到自己的到来,微笑点了点头道:“贾德旺,伤好了吗?”
贾德旺似笑非笑道:“好了伤疤,可疼痛还在,大人的这顿板子,草民永铭于心。”
胡小天叹了口气道:“绕了这么多的弯子还不是记仇?”他大步走入红柳庄内,慕容飞烟和柳阔海两人也跟着胡小天走了进去。
贾德旺快步跟上:“大人来这里所为何事?”
胡小天道:“贾六没跟你在一起?”
贾德旺虽然知道胡小天已经识破了他和贾六之间的秘密,可嘴上仍然不露半点口风,嘿嘿笑道:“大人越说,我就越糊涂了。”看到胡小天突然登门,贾德旺内心自然有些忐忑。
胡小天道:“真糊涂不怕,就怕装糊涂。”他将周霸天交给自己的木雕虎符递给了贾德旺。
贾德旺看到那虎符,脸上的表情立时一变,重新向胡小天作了一揖,这次是一揖到地,恭敬道:“大人恕罪,事关重大,草民不敢疏忽。”
胡小天道:“我来找你是想跟你说些事情。”
贾德旺做了个邀请的手势,慕容飞烟和柳阔海本想跟着一起进去,贾德旺道:“两位还请留步,有些话我需要和大人单独相商。”
慕容飞烟对贾德旺并不信任,冷冷道:“有什么话不能公开说?”
胡小天却笑道:“你们在外面等我,有些话的确是需要单独说。”他相信周霸天应该不会坑害自己,其实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也算不上什么重要人物。胡小天之所以选择来红柳庄,一是因为好奇,他想要搞清楚周霸天和这帮人之间的关系,以及这帮虎头营的将士羁留在此到底想干些什么?还有一个原因,胡小天有种预感,这群人和自己是友非敌。
贾德旺和胡小天一起走入内宅,他笑道:“胡大人真是胆色过人,您难道真不担心我会对您不利?”
胡小天哈哈大笑:“为了区区十板子,就耿耿于怀,想要复仇?我怎么看你都不像是心胸那么狭窄的人。”
贾德旺道:“胡大人带着我大哥的虎符而来,我自当以上宾相待。”说话间他们已经来到了后院,偌大的后院中,坐着一位白衣文士,那白衣文士静静坐在一棵桂花树下,手中盘玩着一串金星小叶紫檀的佛珠,双目紧闭,并没有因为客人的到来而停下。
贾德旺恭敬道:“萧秀才,胡大人到了。”他将胡小天刚刚递给他的虎符交到文士的手中。
那白衣文士点了点头,双目仍然闭着。冲着胡小天过来的方向道:“在下萧天穆,因为身体抱恙。所以无法迎接大人。”
胡小天看到他双目始终没有睁开,推测出他双眼有疾。在白衣文士旁边的石凳上坐下,轻声道:“萧先生眼睛不方便?”
萧天穆道:“盲了!”他的声音平淡无奇,并没有任何失落的意味。
胡小天道:“不好意思,我太过唐突了。”
萧天穆却笑道:“没什么不好意识的,我七岁的时候就已经失明,距今已经有整整十八年了,早已想不起这世界本来的样子,还好我有一双耳朵。”
贾德旺为胡小天奉上一杯香茗,又帮着萧天穆将杯中蓄满热水。萧天穆将那只虎符递给胡小天:“这虎符是我大哥交给你的?”
胡小天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却又想起萧天穆看不到自己的动作,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