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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把握住行情爆涨的机会,能捞多少是多少。
对居家过日子来说一万多块已经不算少了,可赵启明知道,这点钱扔在邮市里,连个泡都冒不起来。前些天和刘光伟、李胖子聊起上海邮市的情况,才知道自己这点生意跟人家比起来,连根毛都算不上,刘光伟曾经亲眼见过有人手里拿着整盒的《贵妃醉酒》、《爱科学》等小型张,在邮市出手。没开过封的小型张,一盒就是一百枚,那要多少钱?!赵启明想想都觉得头晕。
那年头程控电话和传呼机才刚露头,像砖头一样大小的“大哥大”基本上也只是在电视里见过,据说要两万多块钱一部,互联网是什么东西,绝大多数人更是连听都没听过,信息传递的速度和眼下根本没有可比性。
第十六章去舅舅家过年
对上海邮市只是道听途说的赵启明,打算还是要找个机会去一趟上海,亲自了解一下那边的行市,在自己这个小城市,什么消息都比别人知道得晚,凭着眼下的小打小闹一辈子都别想捞着大钱。
这让他想起一件事来,夏天安徽发大水,发行了一枚赈灾邮票,面值80分,刘光伟在邮市用比面值高出三倍的价钱收这套票,有多少要多少。当时他并不懂得刘光伟为什么这么干,现在他才知道,计划外发行的那套赈灾票是个炒作的机会,听说刘光伟收了上百版,一个星期之后拿去上海,以四块钱一枚卖了。
赵启明算了算,那枚邮票整版有五十枚,只是这一单生意,刘光伟就挣了七八千。通过这件事让赵启明总结出一个结论:“钻营”加上“机遇”再乘以“头脑”就等于无可限量的钱!
但凡是事业有成的人,都有这种总结经验教训的能力,遇到值得思考的事情,更是要在脑子里过几圈,找出最具可能性的办法,这是他们迈向成功的过程中必不可少的条件。
那本邮票还没来得及赎回来,他偷了个空跑到李胖子家,顺便了解一下最近这几天的行情,邮市依然稳中有升,只是整体涨幅不大。
看着拿回来的这本宝贝,赵启明想通了一件事,手里的邮票不能再留了,包括那张《贵妃醉酒》在内,要在短期内换成现金,做好从倒腾邮票转向跟风炒作的准备,但现在还不是出手的时候。
就在他打算利用寒假时间对邮票市场深入研究的时候,妈妈却要带他去看望远在大别山的舅舅,而且还要在那里过年。赵启明记得还是上小学的时候见过这个亲戚,印象早已经模糊了,亲切感更是谈不上。只记得他是文革后期下放到大别山的知青,返城的时候没回来,留在了那里成了家。
他生怕自己错过了邮市高涨的机会,坚决要求留在家里,可最终还是被妈妈押上了火车,人生总是有那么多的无奈。
坐了一天的火车,在汽车上又颠了五个小时的山路,快散架的赵启明终于到了地方:大别山一处山坳的剿丝厂。
这是个只有三百多人的小厂,工人半数是没有返城的知青,用当年的说法,叫作:集体企业,虽然跟国营企业的工资水平差不了多少,但工人的福利要差不少。舅舅家就在厂外的一片平房,是厂子里出钱盖的,真材实料的红砖青瓦,跟山民们自己盖的土墙茅屋比起来,档次要高多了。除了没自己家的房子那么宽敞,其它倒还过得去,比赵启明预想中的土墙泥地要强多了,还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第二天赵启明起了个大早,和那位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老十岁的舅舅唠了一番家常之后,母亲陪着舅妈去地里摘菜,赵启明跟自己的表妹随便聊了起来。
表妹名叫黄毓玲,比自己小三岁,今年上初中二年级。通过她赵启明知道一件事,明年考完高中后,妈妈准备把她接到自己家里住,山里的学校没有高中部。
“那倒是挺好。”赵启明听到这个消息还是比较高兴的,他是独生子女,而同龄人基本上每家都是两个孩子,这让他很羡慕别人的兄弟姐妹,即使是老大老二之间拌嘴,在赵启明眼里那也是一种幸福。
“你们这里有邮局吗?”赵启明此刻的心情不再像昨天那么失落,他又想起了无时无刻不在牵挂着的邮票来。这里虽然地处大别山腹地,但仅是丝厂的职工就有一百几十户人家,再加上一条小街,在山沟里也算是个人口密集的地方了。
“你说的是寄信的邮局吗?有一个小邮电所,在我们学校旁边。我带你去我们学校玩吧!”
山里的孩子都比较单纯,提到自己的学校,黄毓玲的脸上就像是提到什么知名的景点一样,带着孩子般的稚气。
“好!”赵启明愉快的答应了,只不过他对那间小邮电所的兴趣,要比学校可大多了。
走在路上,看着身边蹦蹦跳跳的表妹,赵启明不知为什么想起了胡雪怡。这小丫头那天从黄大牙那里拿到钱,一声不吭地把存折交给了自己,直到后来赵启明骑着车把她送回家,一路上都没说话,不知道她在想啥。
细想来胡雪怡似乎很少露出笑脸,偶尔在捉弄别人的时候才显得比较开心,真搞不清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在青石板铺成的街道上走了没多远,一间挂着邮电所牌子的小矮房出现在赵启明的视线里,他三两步走了进去,里面很暗,只有一位胖乎乎的中年妇女坐在一排空荡荡的柜台后面,穿着身绿制服,柜台上摆着一台老式电话,除了剿丝厂里的那台,这里是居民们唯一能和外界联系的地方。
“黎阿姨好!”黄毓玲站在门口,很有礼貌的跟她打了个招呼。
“是玲玲呀!怎么放假了还来学校吗?”被称作黎阿姨的妇女笑眯眯的问了句,这一片的人她都认识,又看了一眼面前这个陌生的男孩:“这小伙子是谁呀?”
“他是我表哥,是姑妈的儿子。”黄毓玲略显自豪的答道,住在这么偏僻的地方,每个人的家里都很少有亲戚会来,小孩子为这种事也会觉得骄傲。
赵启明插了一句:“阿姨,您这有邮票卖吗?”
“邮局当然有邮票卖了,你要寄到哪?”黎阿姨觉得他这话问得很奇怪。
见他误解了自己,赵启明解释道:“我说的不是寄信的普通邮票,是为喜欢集邮的人发行的邮票。您这有吗?”
“噢!集邮的邮票呀,有呀!”黎阿姨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打开抽屉翻了一会儿,找出一些来:“都在这了。”
赵启明用期盼的眼神看着她递过来二十来套邮票,最早的一套是八六年发行的《木兰花》,市面上也值个几块钱。看来,偏僻的地方确实能找着存货,虽然这点东西还引不起他的兴趣,但既然来了总不能空手回去:“只有这些吗?阿姨您帮我算算要多少钱。”
“好!”黎阿姨见这个男孩子这么爽快,答应得也干脆,劈哩叭啦敲了一通算盘,把这些邮票的面值加在一起:“一共是十七块八毛四。”
她看着赵启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一百的大票子,心里不由得感慨起来:城里的孩子就是不一样,百元大钞当成零花钱……
第十七章挖到啥了?
收获不大总比一点收获没有要强,大钱小钱都得挣呀!略感失望的赵启明交了钱,把邮票装进信封贴身放好,说了声谢谢,和表妹一起走了出去。
陪着表妹在学校里逛悠的赵启明越想越觉得心里不是滋味,这种山沟沟里信息闭塞,有库存货的小邮电所肯定不少,可就是东西太少了,满足不了他的胃口。可就算自己有时间,为了这点邮票东跑西颠的,实在划不来。
山里好玩的东西还真不少,回家的路上,赵启明听表妹说可以去打野兔和山鸡,顿时来了兴趣,放下了心里惦记着的邮票,吃完午饭,便和黄毓玲约上邻居家的一个大男孩,扛着火枪上山了。
整个下午他们都在山里转悠,虽然天气很冷,还是打了三只兔子和一只山鸡,直到天快黑才回来,一进门,赵启明就听见正在做饭的舅妈叫自己:“启明呀!刚才邮电所的黎阿姨来找你呢,说是什么邮票的事。”
赵启明一听,急忙问道:“她人呢?”
“回家了。这孩子还真有人缘,才来一天就和这里的人混熟了……”舅妈笑道。
赵启明顾不得和舅妈聊天,直觉告诉他肯定有好事等着自己,一把拉起表妹说道:“快,带我去找黎阿姨!”这地方就这么点大,他知道黎阿姨家肯定离舅舅家不远。
黄毓玲见他这么着急,放下手里的茶杯就带着他去了。刚出门赵启明想想不妥,又回去拎了两只野兔子,眼看快过年了,总不能空着手去见人家呀!
舅妈在后面喊道:“着什么急呀,饭就快做好了,早点回来!”赵启明的妈妈在房间里正和舅舅聊天,听着点动静刚想出来看看,两个人就跑得没影了。
两个人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黎阿姨家,好在她家确实住的不远,就在小街尽头的一个土坡上,竹子扎成的篱笆围着个小院子,房间里透出昏暗的灯光。赵启明到的时候,黎阿姨正在吃饭,黄毓玲在院门外喊了一声,黎阿姨应声走了出来,一见赵启明和黄毓玲来了,连忙呼他们进屋:“……还没吃吧?过来一起吃点!”
黄毓玲摆着小手推辞道:“谢谢阿姨,我妈已经做好了,表哥听说你找他,让我带路来的,咱们这就回去。”
赵启明不失时宜的说道:“阿姨,这是我们下午打的野兔,给您拎两只来……”
黎阿姨脸上露出纯朴的笑容,毫不客气地接过来说道:“多懂事的小伙子哟!你叔叔这两天正没下酒菜,阿姨就收着了。”乡里乡亲的人互相送点山货,是没有城里人的那些客套的,人情往来,一切都是那么亲切自然。虽然是送礼,但少了一层虚伪和隐含着的目的,这让赵启明反倒觉得自己的动机俗气了。
想法归想法,事情总还是要说的。赵启明问道:“阿姨,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黎阿姨被他这么一问,才想起这件事来,恍然道:“噢,也没什么大事,下午镇里邮电所的孙所长来过,我见你表哥这么喜欢邮票,顺便问了他一句,他说镇里还有不少。小伙子,你要是想买,明天可以让玲玲带你去找他。”
听到这个好消息,赵启明恨不得冲上去亲这个胖阿姨一口,他兴奋的连声答道:“好,好,明天我一定去!”
事情总是出人预料,这位孙所长今年五十多岁,文化水平是小学毕业,干邮政这行当已经不少年了,可对集邮这东西并不了解。这也难怪,山里人只知道居家过日子、存钱盖房子,哪有心思管这个,下午听说有人愿意买所里的存货,孙所长是求之不得,已经是年底了,总要给职工们和自己弄点奖金好过年呀。
黎阿姨说的镇子和剿丝厂隔了两座山,镇上的邮电所也不大,加上三个邮递员总共只有四个人,管理着这方圆百里数十个村落的邮政。赵启明第二天天刚亮就起来了,抓了两个馒头当干粮,在黄毓玲的带领下朝着镇邮电所出发了。
见两个小朋友大老远的跑来,孙所长非常客气,和他们聊了几句,从办公桌里取出些邮票给赵启明看。大部分是八十年代后期发行的邮票,有的几套联在一起,还没的撕开,和黎阿姨那买来的差不多,市价都不高,但还是比面值已经高出了数倍。
赵启明随便翻了翻,有一百多套:“孙大爷,这些东西您还有没有?”
孙所长一听这话,有点犯迷糊,他找出来的这些邮票面值已经快两百块了,原以为这个小朋友只是从里面挑一些而已,没想到他居然不满足。
孙所长连忙答道:“还有不少,只不过都是整版的,一直没卖掉,我正打算过完年全退回县邮局去。”
“您这有多少,我全包了!”赵启明露出了生意人的嘴脸,一句话说得非常爽快,内心激动表情漠然,心里只是反复嘀咕着两个字:整版、整版、整版……
孙所长一听这话,狐疑的看了看赵启明,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邮电所旁边的一间小房子,带着赵启明去看邮票。这是间仓库,除了堆放些杂物之外,还有一个老保险箱,当孙所长费了半天力气打开箱子之后,赵启明激动得心都要跳出来了。
几十版邮票码得整整齐齐放在里面,像是尘封已久的宝藏一样出现在赵启明现前,金光闪闪。
(注:邮票基本上是以“版”为单位印刷的,每版的数量一般是几十枚,每一枚之间都打有小孔,以便于撕成单枚,以庚申猴票为例:单枚为一套,整版为80枚。一般的集邮爱好者所买到的都是撕成单套的邮票,只有炒邮票的大买家才会整版的买进,而小型张和小全张是以“枚”为单位印刷。没开封的整版邮票一盒是一百或两百版。)
第十八章啊!大别山!
孙所长伸手就要去拿邮票,赵启明急忙制止道:“等等!孙大爷,让我来吧!”他不由分说的冲了上去,挡在孙所长前面。不怕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