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尽管历史已经有所改变,苏浅兰还是很害怕,害怕真的怀上个儿子,生下来却夭折掉,她不敢想象自己能否受住那份打击煎熬,所以她才会不由自主的要逃避,不怀上那就不会有事!
阿娜日虽然忠心耿耿,可惜为人传统至极,她从一开始就在盼望着苏浅兰早生贵子,苏浅兰自然不敢让她替自己寻大夫问避孕的方子,只好把这件事交给了姗丹来办。姗丹虽然也不赞成,毕竟是刚买过来没有多久的新人,对苏浅兰只有听命的份,苏浅兰用着她很方便。
农历四月,便是北国也入了春夏之交,气候温暖,苏浅兰穿着一身自己设计的粉红色旗袍式春裳,抱着大靠枕坐在树荫底下晒太阳,有一搭没一搭地翻阅着面前书册。
午后暖融融的金色阳光透过稀疏的树梢,形成铜钱大小的许多金斑,投射在她发稍衣袂,也落在她的湘妃榻上、书页上,衬上周围万物复苏、新枝抽叶、生机勃勃的绿色景致,好一幅魅惑的美人春睡图。
“格格!”一声轻唤赶跑了苏浅兰的瞌睡虫,她睁开迷离的眼睛一看,原本在一旁替她打理账本的阿娜日已经不见人影,矮身蹲在她眼前的,正是这几天替她去秘密办事的姗丹。
“姗丹?”苏浅兰精神微微一振:“怎么样?”
姗丹露出一脸难色,转头看了看已经被她寻理由远远打发离去的小丫头们背影,低声道:“格格,大夫说了,是药都带有三分毒性,健康的人如果硬吃,那没病也要弄出病来!所以那药只能卖给那些已经生够了孩子的夫人们,未曾生育的妇人是断断不能乱吃的!”
也就是说,这时代的避孕药方并不好用,它很可能让一名妇人由避孕变成不孕!苏浅兰闻言呆了半晌,肯不肯生是一回事,能不能生又是另一回事了,她虽然不愿要孩子,却绝不肯做那不能生的女人!那没有药吃的话,她又怎么能完成避孕的大计?
“那药你买了么?”苏浅兰泄气的问了姗丹一句。
“奴婢……买了两剂。”姗丹忐忑地从背后拎出两包草药来。
苏浅兰接药在手,好生为难,真是用也不是,不用也不是,要用的话还得千方百计偷偷煎熬、偷偷服用,在这奴仆如云,处处眼线的贝勒府里想瞒过四贝勒,简直有点痴心妄想。
姗丹这丫头,真多事!怎么不先来问了自己意见再决定买或不买?苏浅兰拿着药,宛如拿着烫手山芋,先横了姗丹一眼,心中叹气。
既然买都买了,还是先想办法煎煮出来,捱过这段危险期再说吧!谁让自己改什么家规来着,否则将每个月危险期都安排了四贝勒去别的院子里歇夜,哪还用这般提心吊胆的筹谋?
“这药该怎么吃?”苏浅兰怔怔发问。
“水煎服,一日一剂,一天两服,早晚各一服。”姗丹老实回答。
“哦!”苏浅兰轻轻叹气:“那你就想办法亲自去煎一碗来吧!小心避开旁人,别让贝勒爷发现!”
“是,格格!”姗丹面上掠过不忍之色,又没法像阿娜日那样违逆主人,只得接回药包站起身来,却不料刚一抬头,就看到四贝勒从院门那边迎面走来,不由惊呼了一句:“是贝勒爷!”
苏浅兰骇得一跳,差点滚下榻来,往常这个时候,四贝勒还在汗宫忙着呢!前方打仗,后方调度,还有各种政务,哪样不要他操心,他今天怎么偏偏有空在这个时间跑回家来?!
姗丹脸色惨变,她现在从善如流,也换了一身苏浅兰设计的那种专体现女子美好曲线的旗袍,身上可没有一处地方可以藏住那两包超过拳头大小的药,而这里视野空阔,周围没有假山石头,也没有树洞,就是想找个背眼的地方塞进去,也寻不着。
“别慌!大大方方捧着!”苏浅兰坐直身子,一面捡起掉落榻下的书册,一面对姗丹低声喝斥。
唯今之计,只能冒险用心理战术,以不在意的态度来麻痹敌人,就像二战时期那个著名的情报案例,德军满屋子搜寻一封紧要情报,翻箱倒柜掘地三尺,却对那封大大方方就放在桌上的情报视而不见!
姗丹一怔,见着苏浅兰面色虽有些发白,神态却依然镇定如昔,狂跳的心也不由受到感染平复了少许,对着已经走近的四贝勒屈膝福了下去:“贝勒爷吉祥!”
四贝勒神色有些古怪,大不同于往日的亢奋精神,瞧着似乎有些无奈烦闷,还隐隐的似乎有些忧虑。
苏浅兰也瞧出了四贝勒的异样,心中却更加冷静下来,眼下四贝勒是越有心事越好,被他发现自己偷偷避孕的机率就越小,就是不晓得他怎会这般神态的跑了回来?
想到此处,便起身将湘妃榻让出来拽了四贝勒坐下,笑问:“今天怎么了?这么早就回府来!”
四贝勒见着她的打扮,眼前一亮,神情里的沉郁顿然消散了大半,伸手握住她的柔荑将她拉近身旁,淡笑摇头:“没事!”
“姗丹,去端些茶点来!”苏浅兰趁机给姗丹制造离开的机会。
姗丹一喜,连忙大声答应:“是!格格!”
“等等!不用忙了!”四贝勒转头阻止。姗丹一惊,本能的将手一背,把药藏到了后背。苏浅兰心中一凉,大喊“完蛋”!
果然,姗丹如是大大方方站着不动,四贝勒那视若无睹的一瞥未必能发现她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她这一动作,顿然引起了四贝勒的注意,他本就极擅观察,立时喝了一声:“把你手里的东西拿出来!”
姗丹面色刷白,在四贝勒锐利的目光逼视下不得不颤抖着,怯生生将背后的药包慢慢移到了面前。
“药?”四贝勒微微一愣,猛然转头望住了苏浅兰:“你在吃药?身体不舒服?哪里不舒服?为何没跟爷说?”
“我……我……”苏浅兰脑子风车般急转着,紧张得满面通红,嘴里支支吾吾的道:“我这些日子感觉虚得厉害,所以……所以……”
“虚得厉害?”四贝勒又是一怔,立刻想到了什么,眼底掠过一丝愧色。这些日子,也不知是受了前线捷报频传的刺激,还是前段时间禁欲憋出来的毛病,他对苏浅兰确实索取的疯狂了些,已经大大超过了她的承受能力,难怪她会有此感受。
想到这点,他不觉放柔了声音,低声道:“爷明白了!这都是爷的不是!可你也不能随意寻药来吃呀!宫中有御医,都是杏林高手,明儿爷把人叫来,给你好好诊脉,对症下药,方才是正道!”
苏浅兰暗暗松了口气,这次总算蒙混过去,看来自己真是做不得一点坏事,偶尔做一次,就要撞到四贝勒的枪口上,这个家伙简直就是自己的克星,可是……他的宠爱却也真是令人感动!如果……如果自己不是宸妃海兰珠,而是孝庄布木布泰,就好了!不必担心幼子夭折,可以想生便生,给他生一个福临,未来的顺治皇帝!
“爷,你还没有说呢!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不用忙么?”苏浅兰不敢在药的问题上多纠缠,赶忙转移话题。
四贝勒挥挥手,令姗丹退下,用力一拉苏浅兰,将她扯进怀抱,搂腰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低声笑问:“怎么?不喜欢爷早回来?”
这里是苏浅兰的正屋后院,是个小花园,非常僻静,只有阿娜日或姗丹等几个贴身大丫头能随时进来禀事或做事,此外就只有四贝勒可以长驱直入,因此并不虞有外人忽然闯将进来。
苏浅兰是现代人,不是古代拘谨的女子,四贝勒这般行为,她只觉得甜蜜,并不觉得害臊,当即抱住了他的脖子,嫣然笑答:“喜欢啊!谁说不喜欢!可你才不会只是因为想我就放下了公事跑回来!”说着,那小嘴便有了些不满的弧度。
四贝勒抱紧了她,心中说不出的满足,神情里却带着为难地说出了答案:“爷答应过你,要把十四弟的嫡福晋之位留给布木布泰,这事已经成了大半,只是……只是有一个附带条件!”
第二百二十二章 纳妾
四贝勒的话令苏浅兰一喜,听说有条件,赶忙追问:“什么条件?”
四贝勒却为难的对她叹了口气:“为何你偏要打十四弟的主意!换是别的兄弟,断无难处,就十四弟……十四弟……”
“什么意思?”苏浅兰疑惑的望着他,历史上的多尔衮早期可是他最得力的帮手,南征北战都是他给的机会,这两人之间有没有怨隙且不说,至少多尔衮能力为他所赏识是件明显的事啊!
四贝勒眉头微皱:“他偏是大妃所生!对他的婚事,大妃有做主的权利,要改变父汗的许婚,唯一能做到的,只有她而已!”
苏浅兰眨了眨眼睛,明白过来:“你……去找了大妃?”脑海里却又出现了那一幕花厅中,大妃纠缠四贝勒的想象画面。
四贝勒面上闪过不愉之色:“大妃倒是打的好主意!藉此将她乌拉部的三位将领插进我正白旗来,哼!我正白旗人才济济,忠诚不二,她就是插再多的人进来,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只是……”
“只是什么?”苏浅兰关切的望着他,这是自己的丈夫,让他为了自己的私心做出牺牲,她还是很心疼的!可是布木布泰绝不能做妾,必须为妻,却也是她的坚持,她只希望,四贝勒的牺牲不必很大。
四贝勒粗糙的手指拂过她晶莹如玉、细滑如瓷的面颊,迟疑了片刻,才说:“大妃让我纳其中一人的女儿为妾侍!”
苏浅兰愕了半天:“这是……这是为什么?”哪怕大妃打的主意是谋取正白旗的部分将领支持她儿子上位,那也说不通呀!就算乌拉部那个将领原本是她的人,可要是四贝勒成了他女婿,他难道不会倒戈相向,最后彻底变成四贝勒的忠诚部下?
“想不明白?”四贝勒没见到苏浅兰生气,不觉暗松了一口气,反揶揄起她来。苏浅兰睁着大眼睛,老实的摇了摇头。
四贝勒无奈又宠溺的点了点她的樱唇,闷声干咳:“爷的傻丫头!大妃这是暗布眼线,想要往爷的贝勒府中安插耳目呢!”
苏浅兰心头好一阵抽搐,这不就是间谍?有这样的间谍么?把一个好好的黄花闺女给人家送上门去当妾侍?古人的思维,真是无法理解!就不怕这原本来当间谍的女儿,最后成了人家的死忠?
四贝勒欣赏着她那脑袋微侧、满脸不可思议的娇憨神态,低声续道:“府里但凡每进一名妾侍,都必须征得你这位嫡福晋的同意,也须得你来替爷看着她们,安排她们!兰儿,你看要不要答应?答应的话,这两天人就该抬进来了,十四弟那边,哈斯塔娜就会变成侧福晋。”
苏浅兰只觉得胸中堵得难受,不管事先多少次提醒自己,这个丈夫是古人,而且是皇帝,将来必定少不了妃妾,可真到了眼前,哪怕知道对方会是间谍,四贝勒不可能会去爱上那人,她还是感觉异常难受。
“那就……抬进来吧!”苏浅兰闷闷说完,将头埋入四贝勒怀抱,再也不肯多说一句,为了布木布泰,她……忍了!
感受到她的不开心,四贝勒却禁不住的心中欢喜,轻拥着她呢喃道:“按规矩,庶福晋进府,爷至少得在她屋里歇三个晚上,可是你放心,她这辈子,也就这三个晚上能见到爷了!”
“说起来,还得多谢你立的新规矩呢!什么不拘任何日子,爷想在哪歇着就在哪歇着——都是你这小狐狸想要爷天天陪着你,故意弄出来的阴谋,叫别的女人空欢喜的罢!”
苏浅兰被他说穿心计,面上发热,嘴里不觉强辩:“什么阴谋!我是那样的人么?腿长在你身上,你爱往哪走,我怎么拖得住!”
四贝勒呵呵一笑:“行,你不是阴谋,是阳谋!随爷的心意,爱歇哪儿就歇哪儿,这新规矩,爷喜欢!”
“嗯!”苏浅兰难得听他称赞,心中郁闷消了不少,矜持一笑:“那还用说?自由的感觉,是个人都喜欢!否则怎会有人说:不自由,毋宁死!还有人说: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为了自由,命都可以不要,爱也可以牺牲呢!”
她一得意就嘴溜多说了两句,得不到四贝勒反应,骤然醒觉,她说的这些句子,当前时代可是没有人知道的!忙抬头向四贝勒望去,正对上他发亮的眸子,闪着异样的光彩,在惊讶的凝望着她。
“你哪里听来的说辞,自由?究竟何谓自由?”四贝勒又像自语,又像提问,莫名望住了她。
“啊!还是说说眼下吧!”苏浅兰赶忙岔开话题:“大妃那里,真的能保证,只要这女人进门,哈斯塔娜就当不成嫡福晋?”
四贝勒自信点头:“再借大妃几颗胆子,她也不敢诳爷!”
苏浅兰暗暗咬了咬下唇,不乐的问:“她叫什么名字?多大?”
四贝勒顿了一下,才想起那个女人的名字:“嗯,她是那拉氏,叫……济雅,英格布的女儿,比你小一岁,十六!”
才十六!苏浅兰明知道这年头的女人都早婚,仍不禁鄙夷了一下这班摧残幼女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