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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湖泊的上游,另有僻静之处,那个温泉湖,并不比驻扎处的湖泊小多少,湖水却更清澈、更美丽!只是周围林木环抱,地势也比较高,马匹难行,这才没被选为驻地。
毕竟离源头已经很远,水温并不高,只比普通淡水湖暖些而已!但在灰色迷朦的晨曦里,水面轻烟缭绕,雾霭苍茫,冰蓝纯净的湖色,映衬周围白色的树木,绿色的灌木,一眼瞧去,说不出的清幽醉人。
苏浅兰颇感怅惘,二十一世纪,这样的美景大约是再也找不到了,她是何等幸运,居然穿回来,得以瞧见了如此原始未遭受任何污染破坏的仙境。
“这边上,有块岩石,岩石入水的底部,有截平面,很像阶梯,你坐在那石上,水大约能没到你的肩窝……”
四爷把苏浅兰带到一块伸入湖里的巨石边上,仔细给她指出此处的特殊之处:“……你若是不谙水性,就要小心些,千万别从岩石边上滑出去了!我会守在这附近,你若是不小心溺水,大喊一声,我会赶来救你!”
从小生活在南方海边的苏浅兰,水性怎么可能不好?当即斜睨了四爷一眼,轻“哼”道:“你放心!我的水性比你好得远,到了水里,只可能是我救你,绝不可能是你救我!”
“是吗?”四爷一脸的不信。需知科尔沁河流湖泊虽也不少,但是在北方,男孩子或许还会偷偷下去嬉戏一番,学得一些游泳的本事,女孩子却基本不会下水,就算有人下过水,也多是在幼童时期,随着年纪增长,就不会再做这样的事,何来通晓水性的女性?
苏浅兰被他极度怀疑的神色逗得内心火起,再也不去管那些跟她二十一世纪观念大相迳庭的男女之别,动手解下头上饰物和耳环什么的,脱起衣服来。反正男女授受不亲是汉人的礼教,而现在,自己和这四爷都不是汉人!
“你……”四爷万料不到眼前这少女如此胆大放得开,当面就脱衣,意外得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下意识伸手探向自己鼻子,猛怀疑自己会不会因此而鼻血狂喷,丢人大发。
苏浅兰认定了这四爷不敢动她,对自身的安全放心得很,突然见他如此反应,顿感心中大乐,“噗哧”一下笑出声来,反而慢下了脱衣服的动作,满眼都是慧黠捉弄之色。
四爷一生中纵横俾睨,从来只有他算计别人,没有人能骑到他的头上,女人们更是只会在他身下婉转承欢,唯恐惹他生气不悦,几曾有过这般吃瘪的时刻,瞪住了苏浅兰,竟是进退两难!再这么看着她,感觉全身的血液都要沸腾了,理智仿佛在一点一点的被抽离身体,拼命挣扎也留不住,然而落荒而逃,却更不是他肯做、能做的事!
“咦?你的耳朵怎么红了?”苏浅兰忍着一肚子笑,故作惊讶的问。
“你……快下水吧!我对你这样的小丫头……没有兴趣!”四爷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全部理智,才咬牙切齿般说出这话,但发干的喉咙,上下艰难蠕动的喉结,却令这句话透着明显的欲盖弥彰之意,气得他直想以头撞石,好让自己清醒过来。
古人就是古人!这么点小儿科,就受不了了!苏浅兰心中狠狠鄙视了四爷一把,话说她都还没脱掉里面贴身的内衣呢!并且这古代的内衣,比二十一世纪的贴身睡衣还要保守得多,竟然是长袖的,里面还有抹胸,顶多就露了个雪白的颈窝。
苏浅兰可爱的耸了耸肩,对四爷俏皮的眨眨眼睛道:“我可没让你对我感兴趣!我只是要让你知道,不可以小看女人的本事!”
听到四爷气息变促,双目瞬也不瞬的盯着自己,苏浅兰倒也不敢火上加油再撩拨他,最后脱掉靴子,将雪白的贴身里衣留在身上,转身踏着湖边斑驳的石块,赤脚向湖中走去。
单薄的丝质里衣里裤,因切身的剪裁而贴在她纤巧玲珑的身上,将她的曲线暴露无遗,偏偏她却恍然不觉,也不在意他的存在,盈盈一握的小脚带起莹白的玉光,穿行在绿野白雾之中,整个人犹如谪落凡间的精灵,竟是那么美丽动人,清雅出尘!
“哈日珠拉……你也逃不掉!你会是爷的福晋!谁也不能将你夺去!”四爷声音暗哑的低低轻念,却是难以置信的发现,自己居然抑住了内心的一切欲望,没有对她做出任何不客气的行径!这在他来说,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一件事!
回想过往十几年,自懂人事以来,但凡他看顺眼的女人,哪一个不是说娶就娶,想要就要了,什么时候,竟然会考虑对方的感受,怕惊着对方?!就她刚才那样撩人的举动,换了是别的女人,哪里有这么轻易就被捉弄到?早就将欲念付诸行动了!
正当四爷惊讶不解的细细咀嚼着自己这番异样的心思变化时,但闻“哗啷”一声水响,金刀郡主已经灵巧的滑进了水中,动作娴熟得如同自小便是生活在水中。
熟悉的水,温暖的水,舒服得苏浅兰口中禁不住逸出半声呻吟,想起那四爷就在湖边上盯着,赶忙咬着下唇又忍了回去。瞥见四爷一脸惊讶的在那里发怔,不由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故意潜入水中,又游到深处重新钻出水面,玩起了各种泳技。
却不知那半声呻吟落入四爷耳中,差点让他“轰”地一下失去理智,好不容易清醒回来,背脊早已汗湿里衣!
暗骂着自己今日怎的如此不堪,注意力却是渐渐被水里的苏浅兰吸引了去,看她柔软的身体在水中翻腾,好像小小白鲤在戏水般灵动自如,四爷却也不禁暗暗佩服,这丫头果真没有说大话,她的水性的确比自己要好得多!同时也在暗自纳罕着,想不通这丫头是打哪里学会的这一手卓绝泳技。
“四爷!您怎么……”身后忽然传来惊呼声,四爷脸色微沉,回头一看,却是阿娜日和梅妍两个小丫头牵马追踪而来。
看到他竟然站在湖边紧盯着水里的哈日珠拉,阿娜日惊讶得失声惊呼,这种情形下,四爷这个大男人,不是应该回避的么?心中疑惑,神色不免古怪起来。
四爷难得的感到了一丝尴尬,忙板紧了面孔道:“你们来的正好!好好侍候你们主子吧!我便在这附近林子外面候着,好了就自己出来,有事大喊一声!”
“是!”先答应的却是梅妍。
四爷点点头,不舍的遥遥望了水里悠然自得的苏浅兰一眼,这才转身离去。
“格格!您怎么样?您没什么吧?”阿娜日不悦的瞪了瞪四爷的背影,奔到湖边紧张的连声询问水里的主子。
苏浅兰自看到两人便不再秀自己的泳技,鱼儿般朝岸边游近,笑望着阿娜日和梅妍两人道:“这湖水很暖很舒服,你们也下来吧!”
“我、我不会水!”阿娜日说着,瞬即发现了新大陆般,睁大眼睛惊愕的望住了苏浅兰,吃吃发问:“格格您、您的水性,怎么那么好呢?我都不知道!您、您竟然会水?”
“嗯,刚学的!其实,也不难,像跳舞那般,动作协调就行!”苏浅兰赶紧给她打马虎眼,转移视线的指了指自己弃在岸上的衣物:“你先把我衣服放好吧!”
“哦!”阿娜日带着疑惑忙过去收拾地上的衣物,转念想起自己主子跳舞的本事,倒也释然,或许跳舞跟游泳,动作道理是相通的吧!
“格格!”梅妍蹲在湖边,压低声音道:“李大哥说了,等会儿就出手!”
苏浅兰心中一跳,忍不住转头四顾,这个李循方,该不会隐在暗处盯着自己,把刚才那一幕全看去了吧?
梅妍看到苏浅兰的神情,却是不禁嫣然一笑,道:“您当李大哥是什么人!他才不会像那个四爷一样,随随便便的在一旁窥视,非礼勿视,他是知道的,而且绝对能做到!”
苏浅兰面上微微一红,不过梅妍说的,她倒是相信,身为汉人,面对女子的时候,李循方的眼睛自然不如四爷这女真人似的,可以做到那般放肆毫无顾虑。
仿佛是想要印证自己说的话,梅妍却是也宽衣解带,做起下水的准备来。她打小生于江南水乡,水性也是不错的。
发现梅妍会水,苏浅兰更是装得好像真的刚会游泳般,显得小心了许多,一面用蛙泳的姿势往湖心划动,一面转头道:“梅妍!我的金刀,还在四爷那里。”
“李大哥知道!”梅妍点点头:“格格您放心!他会替您拿回来的!”说话间却颇为惊奇的望住了水中的苏浅兰,同样通晓水性的她,自是看得出来,苏浅兰的泳技其实挺不错的,也许算不得非常好,但也绝非是刚学之人。
看两人在水里自由自在的模样,阿娜日羡慕得不行。苏浅兰便笑着将四爷告诉自己的那个石阶所在指给了她,最后三人就这么泡在水里聊天说笑,竟是舒服得乐不思蜀了。
林中的晨雾渐渐消散,日头初升,晒得周围的气温持续攀高。
四爷放着马在附近吃草,自己找到一块贴着树木的石头坐着,靠在树上歇了片刻,等得久了无聊,最后拿出苏浅兰的金刀,抛在手中把玩不休。
“金刀郡主,哈日珠拉!”四爷唇边掠过一丝笑意,对着金刀似在斗气般道:“林丹巴图尔给你这刀算个什么,爷且收了!他日爷能给你更好的刀……”
“谁?”一语未毕,背后突生警讯,这却是他出生入死多年养成的第六感应,立时喝问着闪身而起,成戒备之势扭头向后瞧去。
第七十四章 针锋相对
“呼”地一声,仿佛一只速度快到极点的黑豹从眼前掠过,四爷连看都没看清楚,眼前一花,便听到了脑后的风声。
“哼!”四爷冷哼出声,脑中未及反应,手里金刀已然向后反撩,不但守紧了身上要害,更是条件反射的攻出了一招。
有只手宛若潜伏已久的毒蛇般,闪电插入刀光之中,遽然搭上了四爷的右腕,一扣一折,顿令四爷虎口麻痹,手上力气尽消,再也握不住金刀!
四爷怒吼起来,上身虎撞过去,左肘撞向那黑影颈部,右腿也同时膝撞而出,攻向那人下盘!这是他侵润多年的摔跤之术,已化作他的本能,不需多想便能使出,多年来遇敌无数,还没有人能在他出其不意的这一招下安然逃脱。
再也想不到,眼前之敌仿佛不是人而是张薄纸般,也不知他怎样一侧一扭,四爷的膝撞便落了空,左肘同时落入几根手指中,跟着关节一痛,整条左臂便失去了控制。
四爷又惊又怒,收回右腿便要换左腿反击,却感到颈间一寒,那把金刀竟被对方拔出刀鞘,在这电光火石间架上了他的颈脉,而他却连对方的动作都没看清!
“别动!”那人拿住了四爷要害,冷然轻喝一声,从四爷右后侧缓缓转了出来。
那是个年纪跟他差不多的男人,一身黑衣,目敛神光,颀长的身形,清癯的面容,宛如黑豹一般,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多余的赘肉,行举间轻灵若猫,却蕴满了力量,仿佛只要他愿意,瞬间便可消失无踪。
四爷情绪转换,迅速镇定,唇边竟溢出了笑意,赞赏道:“阁下,好身手!”他是真的赞赏对方身手,能在三两招内就将自己制住的人,这普天下恐怕也就对方一个。
黑衣男子却鄙夷的瞥了他一眼,用不太流利的蒙语冷哼道:“蛮夷之辈!无耻之尤!杀你,我都嫌脏了我的手!若非你好歹还留了郡主的清白之躯,我绝饶不了你!”
四爷目光一闪:“你是汉人!”只有汉人,才会把其他民族的人都目为蛮夷,也只有汉人,才会把男女大防看得比什么都重,更是只有汉人之中,才隐藏着一些类似传说般,身手卓绝的人,寻常根本无法遇到一个。
短短几句话间,四爷更是猜到了许多东西,比如说,这黑衣人并不想取自己的性命,也不屑于背后偷袭,这才故意在攻击之前弄出了一点动静,让自己察觉!比如说,这黑衣人的来意,恐怕就是为了金刀郡主一个人!
“能否请教英雄的名号?”四爷无视对方态度,仍不卑不亢客气的问。
“某人李循方!”黑衣人淡淡回答,却是谁都能从他的神态中感受到他的傲骨。
“你跟金刀郡主之间,有何关系?”四爷语气平静的问,眼底却掠过一丝复杂的意味,心中也不知是醋意,还是敌意。
“这与你无关!”李循方轻蔑回答。
四爷目光下垂,望向颈部金刀,微微一笑道:“未知李英雄挟持本贝勒有何见教?”
“向你打听一个人!”李循方也不隐瞒。
四爷惊讶的望了他一眼:“你要打听何人?”
“沈阳卫!名儒范仲淹之后,东林党人,范文程!”李循方锐利的目光紧紧盯在四爷面上,冷冷一哂:“别以为我不知你是谁!大金国尊贵的四贝勒!这沈阳卫可是你亲领正白旗攻下的地盘!莫给我说,你会不知道范文程的消息!”
“范文程?”四爷心中翻起了浪涛,面上却茫然失笑:“沈阳卫城破,落在本贝勒手里的汉人俘虏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本贝勒哪能一个一个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