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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不是穿越者,如果她就在草原土生土长,说不定会认为宝物在自己的民族里传下几百年,就该算是自己民族的所有物,但她不是!所以她很轻松就摊了摊手:“宝物再怎么传来传去,只要不流出国土之外,现在在谁手里,又有什么关系!”
李循方咀嚼着她这句话,不知不觉拧起了眉头,感到其中似乎包含着什么,可又捕捉不了,难明其意。国土,难道指的是蒙汉两国的国土?
苏浅兰没有解释,她心目中的国土,范围很大很大,不只有蒙汉,还包括后金占据的整个东北,可惜历史今后会如何,只有她知道一个大概,无法跟古人言讲。
李循方不再纠结于苏浅兰那句话,但他一开口,又吓了苏浅兰一跳:“传国玉玺,确实到了咱们手里,但,那是一枚假的传国玉玺!”
第一百零九章 日出
“假的传国玉玺!”苏浅兰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下睁圆了眼睛。
李循方点头:“是的!所以这次正好借用你的计划,向他逼问真正传国玉玺的下落。或许这枚传国玉玺本身就不是真的,但也不能排除是贵英恰暗中偷换了它!”
“哦!”苏浅兰内心有点失望,玉玺既然是假的,她自是不会再想看到它。
“这么着吧!”李循方看到苏浅兰情绪低落,便含笑给出了一枚甜枣:“等这件事情结束,我便在这山上,教你一套擒拿功夫!”
“真的!”苏浅兰一喜,果然精神大振。
“可我对你的资质实在没什么信心。”李循方笑着摇摇头:“习武之人,需自小苦练,三五岁便要熬炼筋骨,否则难成大器!而你……”
苏浅兰一听,忙道:“我也不要成什么大器,能跟一般的高手过过招,撑得一段时间不至于立刻送命,还能闪开比较突然的袭击,我就满足了!”
“你的要求还真不低!”李循方好笑的斜睨了她一眼:“跟高手过招?就你现在这副身板,肌肉骨骼过了最佳的训练时机,我怕你还没动手就先闪了腰哩!”
“怎么会!你别小瞧了人家,我有常常练习体术的!你看!”苏浅兰不服气的,立刻来了个瑜伽术里的金鸡独立,又来个合掌后下腰……把几个平时常做的动作加快速度做将出来,向李循方充分展现了自己身体的柔韧度。
“这是?”李循方眼中闪过一抹异色,苏浅兰身体柔韧度之佳,大出他意料之外!更令人拍案叫绝的是,她的这几个动作做起来呼吸圆融不滞,看着还格外优雅,由苏浅兰这样的美人做起来,更是说不出的赏心悦目!
“怎么样?”苏浅兰收了动作,带着几分得意的发问。就不信这古老的瑜珈术,李循方还能挑出什么不对来。
“很好看!”李循方仿佛不经意脱口说出了内心感受,面上微微一热,忙干咳两声掩饰过去,笑道:“但,不实用!柔韧有余,力道不足!用来跳舞挺好的,用来攻敌?”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却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
苏浅兰当头被浇了一头冷水,不由暗暗撅嘴,可沉心一想,李循方说的也没错,这套瑜伽体术,可不正是单练柔韧度,以求美体效果来着!
“那——师父的意思是,我该怎么练才好?”想通此节,苏浅兰面上重新出现了一个近乎谄媚的笑容,嬉笑着改了称呼跳到李循方面前发问。
“别!千万别叫我师父!”李循方赶忙摆手阻止:“且不说我要教你的这套功夫,不是我师门之技,就算是,收你这样一个女弟子,说出去我可无地自容!”
苏浅兰顿时白了他一眼:“干么?我做你徒弟很给你丢脸么?”
李循方笑而不答,其中意味却不言自明,恨得苏浅兰牙痒痒的,又无可奈何,只能神情嗔怒的用拳头对他虚晃了一下,作无声的抗议。
得到李循方的支持,苏浅兰对付贵英恰的谋划顿时有了着落,两人又仔细策划了一番,敲定最终方案,这才返回了居处。
李循方等不到天亮,吃过晚饭便离开了金顶白庙,他需要做的事不少,又要联系王化贞巡抚,还要布置捉拿贵英恰的陷阱,时间又咬得紧,万万磨蹭不得。
苏浅兰在山上安安静静等候了两天,两天中,听梅妍报告说,戈尔泰又遭遇了两次暗算,一次是下毒,一次是伪提审,两次都给李循方安排的手下悄悄化解了危机。两天中,泰松公主又回了一趟公主府,终于拿到了打造好的赝品项链,交到她手上。
第三天,苏浅兰给贵英恰去信提出谈判,用吉达贝勒冒犯公主的间接证据换取戈尔泰无罪释放。贵英恰虽然不信苏浅兰能掌握到自己儿子的什么不利证据,可也不敢疏忽大意,如约来到了金顶白庙。
借谈判之机,苏浅兰“不经意”让贵英恰发现了自己戴着的冰雪女神项链,果然引起贵英恰注意,抛开了谈判,意图将项链抢夺入手。
闪避间,林青出手,护住了苏浅兰的安全,令贵英恰无功而返。当天晚上,山脚下的汗宫禁卫却截获一只从金顶白庙飞往南方的可疑信鸽,内容竟是金刀郡主提醒身在宣府的“李大哥”,自己已被贵英恰盯住,让他小心防范自身安全,别让贵英恰查到失物的下落。
第四天一早,贵英恰果然上当,仅带一支轻骑队伍,也不知会任何人,便出城追往明边境的宣府而去。
宣府守将方咨昆早已得到辽东巡抚王化贞命令,做好了陷阱,以李循方作饵,且战且退将贵英恰从新平堡一路引入瓮城,一举全歼他所携带的人马,并将他俘杀于瓮城,完美的完成了李循方跟苏浅兰共同制定的猎杀计划。
是夜气温又降了几度,露寒霜重,可屋子里却温暖如春。苏浅兰静静听着梅妍将计划成功、贵英恰授首的情报如实禀告,终于浑身松懈下来,面上露出了胜利的微笑。
“循方怎么样?他还好吧!”苏浅兰关心动问。虽然李循方身手很好,可他担任的是诱引贵英恰远离蒙古本部的诱饵工作,想要一点伤也不受,似乎并不容易。
“李大哥没事!”梅妍肯定的回答让苏浅兰放下心来。
“宝物的下落,也逼问出来了吧?”苏浅兰同样关心李循方的目的是否达到。
“这个李大哥没说。”梅妍神情遗憾,苏浅兰问的,也正是她想问的,可如果李循方传递消息的时候没有提到这方面的事情,那她也无法即刻知道答案。
苏浅兰没有再多问什么,而是把整件事从头到尾又细细回想了一遍,除了宝物下落有点悬,未必贵英恰肯屈服于酷刑威胁说出来,其他的看起来都很好,没有什么问题。
只要这件事的内幕不为外人所知,那么就不会有人怀疑其中有诈,而只会认为贵英恰抢掠成性,又一向看不起明朝将士,在这寒冬季节到来之际,私自攻打明朝边境,意图抢掠一番,终于遭到报应,被愤怒的明军趁机围杀,送掉了自己性命。
这一晚上,仇销怨去的苏浅兰带着舒心的笑,美美的睡了一个难得的安稳觉。
次日几乎到了日上三竿的时辰,苏浅兰才由梦中悠悠醒转,伸着懒腰不慌不忙的洗漱、瑜伽美体锻炼,然后用过茶点,梳妆打扮齐整,这才走出房门,到庭院散步。
天空厚厚铺了几天的云层今天终于破开一线,罕见的射下了几缕金色的冬阳辉光,虽然实际上觉不出什么暖意,可看着却令人有股充实温暖的感受。
苏浅兰心情舒畅,底下的小丫头自然跟着压力大减,说话做事也都变得轻快起来,阿娜日和梅妍两个更是笑逐颜开,不停讨论着贵英恰之死带来的,种种可能的好处。连一向沉静缄默的林青也舒开了眉头,唇角挂着若有似无的微笑。
“你说——循方什么时候能回来呢?”苏浅兰期待的询问梅妍,李循方可是答应过她,事情一了便上山来长住一段时间,顺便教她一套擒拿功夫。虽然贵英恰已除,可并不意味着今后便此平安,她自然还是得未雨绸缪,先行学得一技傍身,方为上策。
“这个李大哥也没说,可看他信中的语气,事情真是进行得很顺利,应该很快就可以回来了!”梅妍期待李循方回到此地的心丝毫不比苏浅兰更低。
这位义兄自从结拜之后,便跟她聚少离多,在她而言,李循方能答应在金顶白庙跟她们长住一段时间,简直就是求也求不来的好事!哪怕早已知道李循方答应这么做是为了方便教授苏浅兰武功,她也顾不上吃醋。
她想得很清楚,若非为了传授武功,李循方未必肯答应在此长居!与其怨恨嫉妒李循方对郡主这个“朋友”比对她这个义妹更体贴照顾呢,还不如珍惜能时常看到他的时间,只要能看到他开心,听到他言笑,那她就于愿已足了!
“嗯!”苏浅兰一想到自己终于可以学习正宗的古武国术,实现儿时曾幻想过的武侠梦,便开心地绽开了笑颜,在冬阳下映照下,她面上的肌肤都仿佛闪出了淡淡美丽的金光。
“哈日珠拉!哈日珠拉!”远处忽然传来两下急切而又激动的呼唤。
苏浅兰回过头去,便看到泰松公主一身喜庆的红裳,满脸兴奋的从自己院子里向这边奔来,她的两个贴身丫鬟托雅和乌柚紧张的在后面追着她。
苏浅兰笑了:“公主您这是怎么了?”
“死了!他死了!”泰松公主根本没留意到林青对她的那种戒备姿态,扑过来一把抓住了苏浅兰双手,兴奋得不停摇动:“你是怎么做到的?太好了!他终于死了!……”
几乎容不得时间让苏浅兰回答她,泰松公主叽里呱啦一大堆,激动的话反复不停地说,全是同一个意思:贵英恰终于死了!她终于解脱了!再也不用担心要嫁给他,再也不必承受噩梦的滋扰,她终于搬开了压在她头上的大山,重见天日、绝地逢生!
她激动地说着,宣泄着,到最后竟是呜咽起来,大有喜极而泣的开心。苏浅兰心中恻然,轻轻拍着她的手背,以示安慰。真是从来也不知道,原来泰松公主活得这般痛苦压抑,否则怎能因贵英恰之死,便激动若斯!
“好了!没事了……”苏浅兰如哄孩子般轻声开解她。
“嗯!”泰松公主慢慢平静下来,忽然带给了苏浅兰一个令人吃惊的消息:“可是,哈日珠拉!我听说,为了贵英恰死于明军之手,兀浪哈姐姐勃然大怒,今天一大早,她便亲自领军,私自去了明宣府,要给贵英恰额附报仇雪恨!”
第一百一十章 蒙汉之间
泰松公主的话令苏浅兰一下定住!在她心中,早已认定长公主的性取向很有问题,并且长公主一直没有儿女,因此没觉得长公主会对她的额附有什么感情,可没想到,长公主居然也会不顾军纪,私自领军去给贵英恰报仇雪恨?
“长公主带去的人马很多么?”苏浅兰开始有点担心,担心反对蒙汉联盟的积极分子贵英恰之死,非但没能弥合蒙汉之间紧张的关系,反而因长公主这一反应,将小小火星,燃成了一片火海!身为汉人的李循方、梅妍和林青等人,更因此而离开!
泰松公主摇摇头:“这我不清楚,姐姐能调动的人马不多,但几千总有!”
“公主!我需要您的帮助!”苏浅兰反手握住泰松公主皓腕,认真看着她的眼睛:“我们这就下山!我们进汗宫!”
虽然贵英恰已死,群龙无首,可守在山脚下的汗宫禁卫,还有汗宫当值的所有禁卫,说不定还会继续严格执行贵英恰生前的命令,百般阻挠防范自己进入汗宫。
“为什么?”泰松公主愕了一下,不知道苏浅兰何以忽然神色凝重,连她身后的侍女也流露出同样的神情。
苏浅兰没有时间给泰松公主详细解释,她只能简单说道:“长公主这番妄动,不能给咱们蒙古带来任何益处,反而有害于蒙汉联防的大事,我不能坐视!”
这边泰松公主偕同苏浅兰匆匆下山直奔都城,那边汗宫内早已乱作一堆!
几名将士跪在汗宫冰冷的地砖上垂首待宰,数名权臣分作两派争得面红耳赤,官小位卑的头目则神色惶惶,私下里议论纷纷,林丹汗则阴沉着脸在丹陛上烦躁的走来走去。
“把汉人使者驱逐出去!”、“出兵南下!以壮长公主之威!替统帅大人报仇!”、“对方毁我支柱,打我脸面!无需再和,直接开战!”……
主战一派,支持长公主行为,愤怒叫嚣着要替战死的贵英恰统帅报仇雪恨。
“统帅大人不顾两国和谈,撇开大汗,私自出兵攻打明军,此举本就不合军法!对方不反抗,难道还要老老实实的挨打不成!”、“两军交战,各有死伤,战场上有什么事不可能发生!统帅大人挑衅在先,就算战死,也怨不得对方!”……
主和一派,多半平日里受尽贵英恰欺压,趁机落井下石,以两国和谈乃首要大事,贵英恰私自出兵先犯军法为由,不同意增援长公主,主张继续和谈。
两派都有几个能把持朝政的重臣,在缺少了贵英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