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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时间,他一直在研究程采夕带回来的消息,一点一点地排查。但是这些夏国人似乎忽然间从人间蒸发了一样,安静的让人心生疑窦。他每天关注着从京城每个角落传递回来的信息,却是一点线索都没有。今天一直忙碌到深夜都一无所获,让他多多少少有一点丧气。
看着漆黑的夜,赵山河忽然想起自己已经上了年纪的老娘晚饭还没有着落。由于把全部心思都放在工作上,赵山河到现在还是光棍一条,一直和老娘相依为命。
想到疏忽了老娘,他不禁赌气一般地拍了拍脑袋,暗骂一声不孝。
雨渐渐大了起来,赵山河一路小跑,衣衫早已被打湿。看着一座有些破旧的老屋出现在自己眼前,粗犷的面庞上露出一丝微笑,那是回到港湾的宁静与温馨。
他轻手轻脚的推开房门,怕惊扰了上了年纪的老娘清梦。但是刚一进屋,他的眼神陡然变得锐利起来。
长期在飞天门的牢房里厮混,让他对弥漫在空气中的味道再熟悉不过了。
那是血的味道!
血腥味是从厅堂右手边的布帘后面传来的,那正是老娘的房间。赵山河心中忽然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来不及细想,他便一个箭步冲过去掀开布帘。
“轰隆!”
又是一道闪电映亮了夜空,借着那瞬息的光亮,赵山河看到了让自己窒息的一幕:一道自己熟悉无比的佝偻身影,此时安静地趴在地上。她的身子下面,一大滩殷红的血迹染红了地面。看着白发下那已经发青的脸庞,竟是早已死去多时了。
“娘!”
赵山河发出一声嘶吼,虎目含泪,颤抖的双手轻轻碰触地上的女人,却发言后者的身子已经冰寒。
“桀桀桀桀!”
一阵如同夜枭鸣叫般刺耳的笑声从身后响了起来,赵山河双目通红,满脸杀气地怒转过身,大声喝道:“是谁!”
在他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人。那人连赵山河胸口都不到,看起来又瘦又小,一双胳膊却长的出奇。几乎垂到地面的双手上,绑着两个黝黑的黑爪。爪尖闪烁的寒光,似是催命的鬼符一般。
那人瞪着一双大而明亮的眼睛盯着赵山河,脸上闪烁着近乎病态的兴奋,喃喃道:“血…好多血…桀桀桀桀!”
赵山河只觉得一股怒气直冲头顶,道:“你是什么东西!”
“血…风猿鬼最喜欢血了!”
那人的眼睛越来越亮,盯着赵山河的眼睛异乎寻常地激动,就像是情场初哥盯着一丝不挂的美女一般。他兴奋地伸出腥红的舌头,舔了舔黑色的铁爪。铁爪锋利,竟把自己的舌头都划破了,一滴鲜血顺着爪钩缓缓流下。
风猿鬼非但不感觉疼痛,竟是连身子都兴奋地颤抖起来,道:“把你的血…给我…好不好?”
赵山河心中蓦地一惊。身在飞天门,怎么会不知道“风猿鬼”三个字代表着什么?但相依为命的老娘就死在眼前,若是大仇不报,他也枉为人子了。
“西域妖人,来我大唐装神弄鬼!老子今天就活剥了你!”
一声怒喝,赵山河雄壮的身子如脱兔一般动了。蕴含着爆炸性力量的铁拳疾风般轰了出去,哪怕面前是一堵墙,他也有信心一拳轰碎。
狭窄的屋子,迅疾的人影。这根本不可能躲闪的一拳,却出奇地落空了。
刚刚还站在眼前的风猿鬼忽然消失不见了,等到赵山河意识到不对劲,只觉得自己的后背上不知不觉趴着一个人。
忽然,一股冰寒之感袭遍全身。
“血…血…给我!“
近乎情人般的呢喃就在耳边,赵山河浑身汗毛乍起。他刚想要伸手将背后的杂毛给揪下来,却感觉冰寒的铁爪就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轰隆!”
窗外,闪电映亮了夜空。
窗内,那面斑驳的墙上,只见一个壮硕影子的头颅和身子渐渐分家,一捧献血挥洒而出,染红了整个墙面。
残破的小屋之内,只余下一个仰天大笑的矮小身影。他捧起赵山河那怒目圆瞪的头颅,深深嗅了嗅刺鼻的鲜血味道,如同闻着令人心醉的鲜花一般,一脸的陶醉。
“血…唐狗的血…桀桀桀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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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四章 汴京一夜听风雨(2)
“这鬼天气!”
彭远征回到府上,抖了抖身上的雨水。方才还是月朗星稀,忽然有阴雨连绵,汴京的天气,还真像眼下的局势一般扑朔迷离。
“张叔。”
举步走进院子,彭远志知道老管家一向晚睡,习惯性地叫了一声。但是一直走到内院,都不见有人应声。
看了是已经睡下了。彭远征心里想着,静静地看了看雨幕中自己的家,忽然有一丝怅然。
这诺大的庭院,从爱妻去世的那一刻,便算不得一个完整的家了。
想当年他和妻子青梅竹马,一直到步入婚姻,是何等的甜蜜幸福。但是上天似是看不惯有情人,硬生生的夺走了他的挚爱,让原本世界最美满的家庭一瞬间分崩离析,只余下他和儿子相依为命。
原本彭远征觉得自己这一生恐怕都会在浑浑噩噩中度过了,没想到皇恩浩荡,自己一个穷武将,竟然能一飞冲天,担当起整个西羽卫威武将军这一要职,扼守整个汴京的西方门户。
他是一个丈夫,同样也是大唐的一份子。每一个从军的人,都梦想过马革裹尸沙场建功,彭远征也不例外。更何况,这也是他转移对亡妻思念的最好办法。
他把所有的经历全部放到了治军之中,几年下来,西羽卫军纪严明,将士齐心,成为了真正的虎狼之师。彭远征的名字,也渐渐从年青一代将军中脱颖而出,成为了最为闪耀的一颗新星。
这似乎是上天给他的补偿,不仅在官场得意,情场更是又沐春风。
几年前,为了恭贺他再建战功,几个京城权贵邀约他到飞雪悦兰阁赏舞。当他第一眼看到风姿卓越的凤之岚,眼睛就再也移不开了。
凤之岚那淡雅的气质,让他仿佛又看到了自己已故的妻子。
那天之后,凤之岚的影子时常闯进他的梦境之中。那一颦一笑的美,或是举手投足的媚,就像是爱妻又重新回到人间,回到了自己身旁一样。
从那以后,他成了飞雪悦兰阁的常客。只要能看到凤之岚一眼,他就觉得无比满足。他并不奢望凤之岚能够接受她,那种傲视群芳的绝色妖娆,怎么会是他这种没有地位、没有钱财的人能够奢望的?
但他万万没想到,凤之岚竟真的对自己另眼相看。
有一天,凤之岚巧笑嫣然的端着一杯酒,笑着对他说了两句话。
第一句是:“你是不是彭将军?”
第二句是:“你为什么总是偷看奴家?”
当时自己闹了个大红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而凤之岚咯咯娇笑,显得开心极了。
这是两人第一次交流,一直到今天两人都很清楚相互之间的情愫,却没有一个人捅破这层窗户纸。
彭远征很矛盾,也很害怕。
如果接纳了凤之岚,九泉之下的妻子会不会心寒?这算不算是一种背叛?
常年在外的军旅生活,固然让他功成名就,但每年只能见儿子几面,如今父子二人近乎陌路。对于儿子的亏欠,一直是梗在他心里的一根刺。他若是再娶凤之岚,儿子会怎么想?
凤之岚的追随者无数,若是因妒生恨暗中算计他怎么办?他不怕丢去官职,只怕不能替大唐完成一统天下的宏伟梦想罢了。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和凤之岚爱情的阻碍。
轻轻一叹,彭远征将这些杂念抛诸脑后,漫步往儿子所住的二层小楼走去。
对于亡妻留下的唯一血脉,彭远征从心里拿他宝贝到了极点。只不过男人的爱往往表现的太过含蓄,他总是把话放在心里,从不对任何人表露。
雨幕之中,彭远征惊奇地发现彭兆安的屋子里居然还点着灯火。这么晚了,这小子竟然还没睡?
彭远征大喜,快步朝那屋子走了过去。刚走两步,却听到一声凄厉之极的惨叫声。
彭远征心中一沉,面带寒霜的推门而入。眼前的情景,让他彻底怔住了。
彭兆安的屋子里,横七竖八地倒着五六具尸体,皆是彭府的下人和奴婢。而一张圆桌之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五颗人头。
整个屋子里,只有两个活人。
其中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安稳地坐在桌子旁边,一身西域特有的服饰暗暗透露出他的身份,脖子上带着的兽骨项链为他凭添了一份彪悍。
那人皮肤黝黑,一张充满凶戾之气的脸庞带着淡然,左手握着一把滴血的长刀,显然是屠戮这些手无寸铁的可怜人的刽子手了。
他空闲右手则轻轻地在自己空着的茶杯上点了点,身边唯一活着的侍女端着茶壶,浑身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一张俏丽的脸早已哭的不成样子。
见彭远征推门而入,她紧绷的神经终于崩溃,“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道:“老爷!”
坐着的那人却连头也不抬,淡淡道:“你该倒茶了。”
那侍女看了看闪着寒光的长刀,恐惧之下还是给那人把杯子斟满。
“这一杯,是给你喝的。”那人说道。
听到这句话,那侍女像是听到了世间最恐怖的语言,顿时花容失色!
因为前面的五个人,都是先喝完一杯茶,再被这个恶魔割掉头颅的!
“黄泉路上的孟婆汤,可比不得这上好的碧螺春。”那人抬起长刀,轻轻抹去刀上的血迹。
“老爷,救我!”
那侍女似是知道这恶魔下一步要做什么,拔腿便朝彭远征跑去。
只不过她跑的再快,却也快不过刀。
“叱!”
刀光闪现,人头落地。
彭远征纵然想要救人,却也是有心无力。看着从地上咕噜噜滚到自己面前的头颅,俏丽的小丫头双目尚未阖上,犹自带着一丝恐惧和一丝期盼,他心头怒急。仔细环顾一番,却发现死掉的几个人当中并没有自己的儿子。
“我与阁下素未谋面,自问不曾有过仇怨,阁下何必下此狠手?”彭远征忍着怒气寒声说道,拳头已经不自然地攥了起来。
那人哈哈一笑,站起身来道:“彭将军的大名,某家早已听闻许久。今天不请自来,彭将军不要见怪。“
“少说废话!我儿子兆安现在何处?“彭远征道。
那人道:“彭将军放心,令公子现在安全的很。咱们不过希望彭将军帮个小忙,事成之后,必然把令公子完好无损地还给你。“
彭远征心生不妙,道:“你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那人将茶水一饮而尽,道:”我要大唐的虎符!“
彭远征眉毛一跳,这帮夏国狗贼,分明是要延误大唐出兵!扰边之举,看来果然是包含着天大的阴谋!
“你,是,谁!“彭远征沉声道。
“好说。某家的名字可不比彭将军这般响亮。”那人微笑道,但笑容在他脸上,却显得阴森恐怖。“某家名叫蒙察,将军也可以叫我…血煞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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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五章 汴京一夜听风雨(3)
午夜。
相国府里,当最后一个打着酒嗝的人乘车离去,热闹的酒宴终于散尽。
东方远行回到房间,再也没有筵席上谈笑风生的模样,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疲惫。
再怎么说,他也是一个年逾七十的老人了。尽管他一如年轻时一般有抱负,奈何岁月不饶人。世间最无情的便是时间,永不停歇的光阴正在慢慢侵蚀着他的身体。每当他看到新一天的朝阳,都会问问自己:我是不是真的老了?
人说老有所依,而他能依靠的又是什么呢?想想唯一的儿子,他轻轻一叹,失望地摇了摇头。
“相国大人似乎有心事呢。”
一个娇柔甜美的声音打破了他的思绪。东方远行眼神一凛,又轻轻地笑了笑,道:“圣女亲临,怎么也不提前打个招呼?”
将灯掌上,屋子里赫然坐着一个一袭黑衣的女人。
神武教圣女。
黑衣人轻笑,眼眸弯成两弯新月,道:“得知大人今日过寿,奴家怎么也要来道一声喜才是。”
东方远行道:“圣女的美意,老夫心领了。但今日朝廷要员齐聚,圣女此番前来,倒是有些唐突了。”
黑衣人像是没听出他话中责备的意思,道:“奴家也不想,只是有几件事若是今夜不说,明日您收到消息,定然又要责怪奴家了。”
东方远行道:“什么事要劳圣女大驾亲自告知?”
“西域四鬼来汴京了。”黑衣人站起身来,道:“原本西域五鬼之中的夜哭鬼死于飞天门之手,所以他的四位哥哥前来报仇了。”
东方远行脸上没有波澜,道:“眼下这时候,他们是否会对咱们的计划产生影响?圣女,四鬼虽然是神武教的一大助力,但若有碍大局,当舍弃时就该舍弃。”
“影响肯定是会有的,不过奴家以为,他们此番前来反倒是好事。”黑衣人道。
东方远行道:“此话怎讲?”
“为了表达和您合作的诚意,我大夏集结了十五万大军攻打边城,大唐如今还蒙在鼓里,以为只有区区五万兵马扰边。“黑衣人道,”我们行动突然,兵力又有绝对的优势,大唐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