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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三桂问:“各位还记得昔年皇上在木柱之上刻字之事么?”
众人答道:“当然记得!”
吴三桂说:“当年众人所议,康熙帝刻字之行为说明其心中有撤藩之念头。时间又过了几年,皇上之所以未提出撤藩之事,想必是在等待亲政。如今,皇上亲政了。皇上会不会还提出撤藩之事?针对此事,我们该如何处置?请大家议议。”
马宝说:“我认为皇上必然会在近期内提出撤藩之事。”
方献廷问:“马将军为何有此认为?”
马宝说:“一个人将自己的念头在心里憋了这么多年,如今总算有机会了,怎能不提出来呢?我在心里就佩服皇上。”
方献廷笑着说:“为何佩服?”
马宝说:“皇上年轻,竟然有如此度量!憋了这么长的时间,竟然没有一点反应。若是我,早已将心中的屎尿也憋出来了。”
众人便哄笑起来,都骂马宝粗鄙。
马宝笑道:“马某粗鄙,可是都是实在话。”
方献廷却说:“我的看法倒与马将军不同。”
马宝问:“什么不同?”
方献廷说:“我认为皇上此时不会提出撤藩之事。”
吴三桂急忙说:“说说你的理由!”
方献廷说:“现在的环境不利于皇上提出撤藩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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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献廷说:“此时朝廷不和,鳌拜与皇上之争,朝中之人有目共睹。而我们正是在二者之间的力量,谁若得到我们的支持,力量的天平就会倾向于那一方。皇上身边有能人,是不会在此情况下提出撤藩的!”
吴三桂赞叹道:“方兄的分析果然有道理。但是,我心中终究不踏实!因为分析毕竟只是分析,不能代表事实。我想问大家,如何才能使我们变被动为主动!”
胡守亮说:“只需用投石问路之计即可!”
吴三桂问:“如何投石问路?”
胡守亮说:“皇上心中到底是真想撤藩,还是假想撤藩,谁也不知!若想知道,只有去试探了。”
吴三桂说:“你的意思是要我假言自愿撤藩么?”
胡守亮说:“还不能到这一步!如果让皇上顺水推舟,反而对我们不利!”
吴三桂问:“那么,应该怎样做呢?”
胡守亮说:“公子只需假言年迈体弱,自请提出辞去总管云、贵两省之事即可。若皇上对公子信任,必不会应允;若皇上对公子已有疑虑之心,必会应允!到时候,公子该如何打算?再行定夺!”
方献廷说:“方某认为此计有欠妥之处。”
吴三桂问:“有何不妥?”
方献廷说:“方某尚未考虑周全,不敢言说。”
吴三桂说:“方兄但说无妨。”
方献廷说:“方某担心此举不慎,反会授人把柄!”
吴三桂说:“方兄之言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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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三桂问:“那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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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守亮说:“杨将军之言有理!”
马宝说:“马某是个粗人,总喜欢痛痛快快地真刀真枪的杀,不喜欢软软绵绵地假言假语地驳。”
吴三桂见众人如此,恐伤了方献廷的心,便问方献廷:“方兄认为该怎样?”
方献廷笑了笑,有些难为情地说:“既然大家都是这般认为,公子依计行事便是。”
吴三桂想了想说:“好!就这么办!”说完,吩咐胡守亮执笔。
于是,胡守亮挥笔拟就奏章,内容如下:
臣受皇上所托,开藩云贵,开府治事多年。本应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然臣近年来两目昏瞀,精力日减,故请旨辞去总管云、贵两省事。特此上奏皇上。
吴三桂接过一看,说了声:“好。”
四、康熙帝将计就计
看完吴三桂的奏章,康熙帝暗自吃惊。他的头脑之中立刻转过几个念头,是平西王已得风声?还是偶然巧合?是平西王在投石问路?还是真心实意?
若在平时,康熙帝只有将此奏章给四大辅政大臣去商议。但是,自索尼死后,康熙帝越来越觉得不能借重他们了。因为四大臣虽存其三,实余其一。
于是,康熙帝又将索额图召来商量。
康熙帝说:“我们还没打草,蛇倒先惊起来了!”说后,将吴三桂的奏章递给索额图。
索额图看了,一言不发。
康熙帝问:“你认为怎么处置才好?”
索额图不答反问:“皇上认为该怎么处置呢?”索额图不是不想回答,而是诚心想考验一下皇上。
康熙帝笑了笑,然后说:“朕想将计就计!”
索额图心里暗赞:好个将计就计!有气魄。但他表面上却不动声色,问:“如何将计就计?”
康熙帝说:“平西王不是要提出辞去总管云贵之事么?朕就顺水推舟的答应他。”
索额图心里感到欣慰:皇上一天天的在成熟。索额图问:“皇上想过有什么阻力吗?”
康熙帝说:“要说阻力,必然来自于平西王自身!但既然是他自己提出来的,他们心中即使不同意,也无法对抗!”
索额图问:“鳌拜会不会从中作梗?”
康熙帝说:“不会!因为,鳌拜与吴三桂虽然可以互相依存,却并不希望对方强大!”
索额图心想:皇上真是越来越长大了。索额图想再试试康熙帝,便问:“这么说来,皇上是想下旨免去吴三桂总管云贵两省的权力了?”
康熙帝立刻反应过来,觉得索额图话中有话,便反问:“你觉得有什么不妥么?”
索额图说:“若是让下部议议,再根据所议结果来定,皇上是不是会觉得更好些?”
康熙帝说:“朕不知其中有何差别!”
索额图心中叹气:皇上毕竟年轻了点,他说:“以皇上谕旨定夺此事,平西王必会对皇上有猜忌之心;若以大臣所议定夺此事,平西王必无话可说。”
康熙帝说:“此论甚高!只是若群臣所议与朕心意不合,如之奈何?”
索额图笑道:“皇上憨厚矣!”
康熙帝不解,问:“你何出此言?”
索额图缓缓而说:“古往今来,只有君驱臣动,岂可有臣违君心?皇上以为朝廷之中,群臣所议必是群臣之言么?其实无一不是君主之言。皇上只要透出些信息给他们,所议结果必合皇上的心意!”
康熙帝问:“这岂不是君在愚弄臣么?”
索额图说:“这是皇上自责之言!古往今来,一直如此,有哪个君主认为自己在愚弄臣子呢?”
康熙帝默然,不知如何与索额图对答。
于是,康熙帝下旨让下部议议。索额图自然得到其中去周旋一番。
下部所议的结果是:同意平西王所请,其权下交。依照各省之例规,武官归督抚管理,文官由吏部任命。
康熙帝根据所议结果拟旨下达。
吴三桂见旨之后,顿时气得要昏倒过去。真是打蛇不成,反被蛇伤!自己本想投石问路去吓吓皇上,没想到皇上来个将计就计顺水推舟地剥夺了自己的权利!悔不该没听方献廷之言,否则也不会授人把柄。
吴三桂思来想去,越想越气。自己辛辛苦苦出生入死搏来的权利就这么让小皇帝剥夺了,说什么也不甘心!想当年,自己驰骋沙场浴血奋战之时,他康熙帝还不知在哪里,如今倒骑到我吴三桂头上作威作福了!
吴三桂气了一阵,只得打住。他知道:事情到了这步田地,再气也无作用!只有想法补救了。于是,他又将众心腹召集起来。
众将领早已听到了风声,所以来到藩王府后,都勾头勾脑的傻坐着。尤其是胡守亮,他在深深地自责。他认为:若不是自己极力主张以投石问路之法试之,也不会有今日之恶果。
吴三桂见众人都勾头勾脑的,顿觉气氛不对。虽然他心中也很气,但他知道若如此下去,有百害而无一利。吴三桂便以开玩笑的口吻说:“尚未短刀相接,大家便如此气馁。若是与敌真刀真枪的干时,大家岂不要逃跑,剩下我孤王一个?”
吴三桂一句戏言将大家逗笑了。气氛顿时活跃了许多。胡守亮自我检讨地说:“此事怪我!若听方兄之言,也不会有今日之局。”
方献廷赶快说:“胡兄快别如此说!你若这样说,方某便无地自容了!其实方某也有责任!若是方某执意坚持,可能也不会出现此局面。”
吴三桂笑道:“二位把责任都揽到了,将我这位主帅抬到一边去了。”
众人一听,便轰笑起来。
吴三桂见气氛完全活跃了,便虔诚地说:“其实,要说责任,数我吴三桂最大。但是,现在不是追究责任之时,因为追来追去,于事无补!各位若有诚心帮我,须再为我献计献策。”
马宝喊道:“马某倒有一计,不知行与不行?”
吴三桂笑着说:“你有何计?先说来听听。先别管它行与不行!”
马宝说:“平西王可向皇上再将此权要来便是!”
众人一听,他出的竟是这种主意,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马宝问:“各位何故发笑?”
吴三桂说:“权利怎么能要来要去的呢?再说,此权是我自己提出不要的,现在又怎么好出尔反尔呢?”
马宝笑道:“平西王之言不对!如今这年头要官要职的又不是你一人!许多官员明明想要权,却偏偏扭捏作态地说不想要权。平西王为何不能也试一次?”
众人又被马宝的话逗乐了。
吴三桂正色地道:“别人能够这样,我吴三桂却不能这样!”
马宝心里却不以为然。他心想:你平西王也不必矫情!你明明是怕失去权力,才向皇上请旨以投石问路的,与那些人有何区别?当然马宝这只是在心里想,面上却丝毫不敢有所表露。
一直默不作声的方献廷突然说:“方某倒觉得马将军之计可行!”
众人闻之,本要大笑。一见是方参将说的,便只是认真地听着。因为他们都知道方献廷不是胡言乱语之人。
吴三桂奇怪地问:“方兄可是说马将军之计可行?”
方献廷说:“正是!”
吴三桂问:“方兄何出此言?”
方献廷说:“公子勿急。方某所言与马将军之计略有不同!”
吴三桂问:“不同在何处?”
方献廷说:“马将军要公子去要,方某却要别人帮公子去要。”
吴三桂更迷惑了,问:“谁帮我去要?”
方献廷说:“云贵两省总督卞三元、云南提督张国柱、贵州提督李本深帮公子去要!”
众人一听此言,皆齐声称妙。
马宝说:“还是方参将有办法!”
方献廷说:“方某也是跟马将军学的。”
马宝说:“不同呢,大有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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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宝说:“方参将的主意比马某的主意有脸面些!”
众人一听,更是大笑。
五、吴三桂请人求官
众人走后,吴三桂独思起来。
方献廷此计虽说不上是良策,但作为补救之计,尚可一试。只是自己贵为亲王,历来又是卞三元、张国柱、李本深三人的上司,实在拉不下这个面子去求他们三人向皇上去为自己说好话的。方献廷、胡守亮等人,虽说是足智多谋之辈,但他们是读书人,且中书毒太深,看来也是不愿去帮自己去求情的。那么,到底让谁去呢?
吴三桂正想到此处,陈三强风风火火地来了。吴三桂问他何事?陈三强说为盐税之事而来。吴三桂心中一动,也不管什么盐税不盐税了,一古脑儿将自己心中的难处告诉了陈三强。
陈三强“嗤”了一声,便说道:“公子,也不是我说你,在官场上混了这么多年了,怎么越混越不像话了!”
吴三桂知道陈三强要说混账话了,只好睁着笑眼看着他。吴三桂可以对所有人严厉,唯独不肯对陈三强过分,是因为他帮助自己得到了陈圆圆。
陈三强说:“如今这官场上的人,看起来都是人模人样的,可谁没干过不要脸的事?你请人求官又怎么啦?如今的官儿有几人不是求来的?不是自己去求,便是请人去求!无论是自己求,还是请别人求,都是一回事!要说不要脸的事,比这多着呢?公子若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