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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亭嫣心口一痛,睁大了眼。「为什么不知道?额娘是为了替您生 孩子才难产去世的,您竟然不知道她」
「我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妳啰嗦什么?」简王爷用力一挥手,烦躁不安地站 起来快步迈出大厅。
简王爷前脚才走,简福晋立刻尖声讥刺道:「想知道妳下贱的娘葬在哪儿,去 问『招徕坊』就知道了!」她冷笑,然后使个眼色让亭孇搀扶着出去了。
「丢人现眼!原来是种不好,难怪被十三爷休弃!」经过亭嫣身边时,亭孇冷 言冷语地讥刺。
亭嫣木然地站在原地,对亭孇恶毒的言语没有半点反应,心底只怗记着「招徕 坊」三个字。
「「招徕坊』……」她喃喃自语。敞开的厅门这时突然吹进一道冷风,她瑟缩 地耸起肩头紧抱住自己,细瘦的手臂却挡不住在心头扩散的寒凉……★★★
珠儿自愿跟着亭嫣离府,以珠儿的性子,气忿与不平是难免的。
「一定是二格格!肯定又是她在王爷、福晋耳边嚼舌根!」珠儿气得一路捏着 拳头,她要是格格,早就一巴掌打过去…,对付这种人连废话也不必!
「不干任何人的事,在那儿……原来我是个孤儿。」亭嫣幽淡地轻道,她仰头 看天上星光点点,阿玛为了避祸,甚至连夜把她给赶出府去。
「格格:您说什么?」珠儿皱起眉头,格格的话不明不白,说得她没头没脑的 !「话说回来,王爷和福晋还真狠,竟然不念半点亲情,也不想想您为了谁才落到 这般田地,竟然还落井下石,我真没见过天底下这种父母!」
亭嫣一径缄默着没接话,珠儿只得问:「格格,今后妳有什么打算没有?」
亭嫣沉吟了一会儿才轻声道;「我想去'招徕坊'……」
「「招徕坊』?那是什么地方?」珠儿换个手提包袱,按着往下问:「格格, 您去那儿做什么?」…亭嫣看了珠儿一眼,讷讷地道:「找一个人。」
「找人?」珠儿瞪大眼。「找什么人?」
亭嫣摇摇头,没说话。她不知道该怎么跟珠儿解释整件事的前因后果,也许等 地找到额娘的坟地再说吧!
「格格,我瞧这一时半刻的,咱们也不知道这『招徕坊』是个什么地方,可现 下天都黑了,要紧的是赶紧找个地方栖身才是!」
「嗯。」亭嫣点点头。「可是,要到哪儿找地方栖身」
「客栈啊!」珠儿眨眨眼,随即叹吓一声笑出来。「格格,我瞧您才真是单纯 ,同二格格那种伪装的假模假样可爱多了!』
「别取笑我了!」亭嫣脸上终于有了笑意。珠儿是那种大而化之的女子,在任 何处境下也不致丧志,这种活泼的精神也感染了她!「人情世故我确实不如妳,闺 阁弱质,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什么名川胜境地无缘得见:人情世故半点不知,一生 也就这么局限了!」她有些感叹,必胸相对也豁然开阔起来。
「那不打紧!有我珠儿保护您啊,格格!』珠儿豪气千云地拍拍胸脯道。
亭嫣笑。「我已经被阿玛逐出王府,打现在起妳也别再叫我格格了,咱们以姊 妹相称吧!」
珠儿突然面露惶恐,结结巴巴地道:『可是、可是那怎么成……」
「怎么不成?只要妳改个口就成了!」
「可是、可是话不是这么说…」
「就这么决定了!』亭嫣打断她没说完的话。「妳方才说天晚了,咱们快找客 栈去吧!」
她拉起珠儿的手,对住她微笑。
未来,未来还很长!可是她还有什么未来可言。
蓦地,她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教她心痛的脸孔……她微笑着,可掩藏在笑容底下 的是深刻的苦涩……然后她又想起富尔硕,她这一走,富尔硕必定也会离宫,看来 他命中注定一场祸事是躲不过了!
亭嫣眉头深锁望向珠儿,她不禁觉得惶恐,如今珠儿是她仅剩的亲人了……★ ★★
亭嫣和珠儿在京城里找了家客栈栖身,这一住就是个把月,仍然没打听出「招 徕坊」在什么地方!
眼看着身上的盘缠就要用尽,亭嫣只好要珠兄出去买一幅白绢和字笔、朱墨, 她打算摆摊子替人看手、命相。
「格格,这么做好吗?妳毕竟是简王府的千金、大清皇朝的格格,怎么可以拋 头露面的……」珠儿犹豫。
亭嫣虽然要珠儿以姊妹相称,可珠儿始终不依,还是坚持唤亭嫣格格。
「都到这份上,日子要过不下去了,还怕什么拋头露面的?」
亭嫣道。
她穿著平常布衣,一头乌云细发以紫荆穿梭盘髻。出府时一身的华服已经典当 ,何况她末带分毫首饰离府,这时的她外表看来就如同一般平民女子,可那独特、 不因外表改变而抹灭的气质,总是教人侧目。
「格格,您真决定要这么做吗?」珠儿不死心地又问一遍。
亭嫣点头微笑。有珠儿陪着她,日子就得过下法,她必须坚强起来。
珠儿莫可奈何,突然心生一计,笑开脸道:「既然您执意要上街摆摊子,不如 咱们就女扮男装,一来方便行事,二来也省了许多是非!」
亭嫣一听也笑开脸。「好法子,就这么办吧!」
两个人于是开始在街头摆起相命摊,亭嫣料事如神的本事很快就在街上传开, 再加上她清丽秀雅的容貌,找她相命的人直管叫她活神仙!
亭嫣灵验的本事很快在街头传开,口碑一传十、十传百,找她相命的人络绎不 绝:她相命只收取微薄、能供她和珠儿糊口的酬金,若有剩余,就拿来周济贫苦人 家,一日到晚虽然累极,可她却觉得比从前在王府里过的日子来得有意义多了。
这日亭嫣照旧在街上摆摊子相命,只见一群人急冲冲跑过街,珠儿忍不住拉了 一名老爹间:「发生什么事了,路上的人在赶什么?」
那老爹道:「你们不知道吗?那简王府出事了!这会儿大伙儿忙着看热闹去哩 !」
「老爹!您方才说什么?您好好说清楚,简王府出了什么事?」亭嫣一听立即 从摊子后方站起来,急切地间。
虽然她已经被阿玛逐出了府,可二十二年的养育恩情,岂是说一声散就能抹灭 的!
「我也是在户部阿司长大人那儿当差才听说的,简王府是因为卖官贪渍的事东 窗事发了!」那老爹打量了两人一回,才压低声接下说:「前些日传说四阿哥查贿 哩,四阿哥是个有手段又不怕事的人!这回奉了圣上之命查贪,正要拿人杀鸡做猴 ,巧不巧就揪出了这简王府卖官收贿的事,虽说那简王爷是替二阿哥抬轿的,可东 窗事发了,二阿哥是个太子爷,这事岂会算到二阿哥头上去,自然是简王府出来顶 罪了!」
亭嫣听了这话心魂俱裂。
那老爹说完话就赶看热闹去了!
珠儿满脸惶恐地望向亭嫣,不知所措地问:「格格,怎么会这样,咱们该怎么 办才好?」
亭嫣一句话也不说,掉头就往简王府的方向去,连摊子都不顾了!
「格格,您等等我啊,格格!」珠儿在后头急追而去!
★★★
两人奔到简王府大门,就见一群人挤在王府门口指指点点,王府前后整条大道 被围观的人潮挤得水泄不通!
「格格,怎么办?这儿挤了满满一条街的人,这样咱们进不去啊!」珠儿被人 群推推挤挤的,她紧拉着亭妈的衣袖,唯恐自个儿和格格被人群给挤散了!
亭嫣焦急地想往里头张望个究竟,可诚如珠儿说的,人潮挤了满满一条街,她 压根儿没法往前再推进一步!
「怎么办?阿玛和额娘是不是还在里头?也不知他们现在怎么了?」亭嫣急得 快淌出眼泪。
她虽然知道简福晋不是她的亲娘,可毕竟二十二年的养育恩情,她叫了二十二 年的额娘,情感怎么也割舍不去!
珠儿看眼前一个老汉跟一伙人指指点点,便挤向前问那老汉:「大叔、大叔, 您几时来的?有没有看见宅邸里的主子?他们现下怎么了?」
「还不知道哩!听说十三皇爷带了百来人抄这简亲王府,这府里的人想必是不 会好过了!」那老汉道。
老汉的话才一说完,珠儿转头望向亭嫣,就见到格格脸色瞬间转为苍白!
「格格!」珠儿忙挤过去扶住亭嫣。「格格,您没事吧刊」
「刚刚……刚刚他说是十三爷……是十三爷吗?」亭嫣颤抖地问扶住自己的珠 儿。
珠儿垂下眼,不敢回话。
「妳说啊!我是不是听错了?他是不是说了抄简亲王府的人是十三爷?」亭嫣 抓住珠儿的手臂,使劲摇晃她!
「格格……」一向坚强的珠儿也哭出来了!「妳别这样啊,格格!」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亭嫣喃喃自语。
他说只要她离宫他就饶了简亲王府,她相信了他,他却骗了她!原来他想彻底 的毁灭他们!
珠儿急急地劝道:「格格,您别胡思乱想,之前那老爹也说了,王爷是因为贪 渍才被皇四爷抄家的,不是十三爷他……」
「可是却是他执行的!」亭嫣两眼失神喃喃地道。「他可以让别人来,可以推 卸……可他没有,因为他想彻底羞辱简亲王府……」
「格格……」珠儿低下头,暗暗叹了口气。「格格,咱们先回去吧,眼下这样 混乱的景况也打探不出什么消息来,还是等这事平息了些,咱们再慢慢打探王爷和 福晋的消息吧!」
珠儿慢慢地拖着亭嫣离开这是非之地,在状况不明的情形下,珠儿怕一旦教人 认出亭嫣是简王爷的家眷,亭嫣就会被卷入是非!
亭嫣摇头不肯走,珠儿硬是拉着她。「走吧,格格!现下咱们待在这儿非但于 事无补,要是您教人给认了出来,也被牵扯进去,那还指望谁在外头救王爷、福晋 ?」
珠儿一番话点醒了亭嫣,她望着珠儿,泪眼盈眶……「妳说的对……」她终究 勉强自个儿定下神,随着珠儿离开现场。
一步一回首,她挂念阿玛、额娘的处境,可眼下她却无能为力!
一场喜事酿成一场灾祸,到底是天要罚谁……天要罚谁?
当晚亭嫣便四处请托找她相过命的熟人,四处打探简王府的消息。
「格格,找到人了!」珠儿急急忙忙地奔进房来。
「找到人了?我阿玛、额娘还有亭嫣、亭渊呢?他们人在哪儿?」亭嫣冲出去 迎接珠儿,等不及珠儿进门,在门口就焦急地闸。
「客栈老爹差人打听到福晋、二格格、亭渊贝勒的消息,听说他们现下就住在 敉大娘家里!」
「『敉大娘』?」亭嫣现出茫然的眼神。
「格格忘了?敉大娘是福晋陪嫁过来的小婢,后求福晋派她去管膳堂的那个敉 大娘!」珠儿解释。
点头表示明白,接下问:「额娘怎么会在那儿?阿玛呢?」
珠儿犹豫一下,才吞舌吐吐地通:「王爷他……总说王爷他被送到刑部……」
「刑部?!」亭嫣心口一紧,充满不祥的预感。
「格格,咱们是不是现在就去找福晋?」珠儿问。
亭嫣回过神,「快,咱们先找额娘去!」
「我来带路!」珠儿领着亭嫣往敉大娘家去。
★★★
「妳来这儿做什么!简王府被抄家了,妳是不是来瞧我这狼狈样的?!」简福 晋一见亭嫣就有气!她没料到会在这时见到亭嫣.况且自己是逃难出来的,心底更 是忧急气忿!
「额娘……」
亭嫣才唤了一声,简福晋就喝断她,「住口,谁是妳额娘?!」
亭嫣环顾敉大娘迟家这间格局窄迫的破木屋,虽然敉大娘已经尽力收拾屋子, 还把仔有的一间睡房让出来给简福晋住,可境况之窘迫,一向享惯福的额娘和亭孇 、亭渊三人挤在这几尺大的破屋里,看得她心酸、看得她想流泪……「额……福晋 ,」亭嫣改口,柔声道。「我在东巷租了一问屋子,比这儿大许多,搬到我那儿去 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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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额娘,她让咱们去住不知安了什么心眼.也许是想骗了咱们去好糟踏 咱们!」亨孇继绩往下说:「咱们如今会落魄到这地步,不就是给她害惨的!现下 阿玛人被押在刑部,往后不知还有什么祸事!」
她把简王府被抄家的罪过一股脑儿全怪到亭嫣头上!却不去想简王爷今日会如 此狼狈,其宾是简王爷自己的贪婪造成的!
「我没有……福晋、亭孇,我没半点恶意,请你们相信我!」
亭嫣突然跪在简福晋面前……「格格……」珠儿吃了一惊,忙伸手想扶住亭妈 ,却让她推开。
「福晋您住不惯这儿的!求求您搬到东巷去,要是您不愿跟我住,我可以搬离 那儿,另外找个地方安身。再说亭渊需要请个老师继续教他,他不能就此荒废学业 的……」亭嫣望着站在一旁不出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