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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那一边,龙海波也正在紧张和苦恼中,刚刚接到手里书记大权的喜悦现在正在慢慢的消退,而一种恐惧和不安正在心里暗暗的却不断的滋生。
他恐惧的事情太多了,他知道自己很多东西都是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是经不起有心刨根究底的追查的。但现在回头已经是不可能了,只有寄托希望于上面能够如愿的接过省委大院的位置,自己才可以暂时放下心来,也许随着时间的流逝,就被人们如同很多曾经很轰动的焦点事情一样,慢慢的淡忘了。所以他现在只有硬着头皮,违背良心的走下去,而且还要认真的好好走下去,无条件的支持上面的每一个指令。
现在他就正在临县的一个休闲山庄里,和古川县的廖副主任在那里耐心的谈话。
“龙县长,不,龙书记,你们可不能够把我一个人往火坑里推,那盘录音带会要了我的命的啊!你们怎么可以那样做呢?”
“不用紧张,你看现在不是一切都很好吗?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只要省里的两会一完,我的任命党代会一通过,你还怕什么?到时候你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而且还可以扶正了哦!”龙海波好言安慰着他,其实他自己心里都不大相信自己说的话。
“唉,什么扶正不扶正,我都一大把年纪了,还在乎那么个虚名做什么?”
“但你儿子儿媳妇在乎啊!只有我们才会帮你考虑他们的前途,其他人是不会的,你说呢?”
“唉,好吧!龙书记,你可说话算话,不能够再像上次那样变卦了啊!我是什么都不在乎的人了,如果你们真的再不把我儿子他们安排好,我也就没有什么好顾及好担心的了!”
“看你说的什么话,我龙海波是那样的人吗?再说上次也没有不算话啊!我们只是根据情况需要,稍微修正了一下,要不会这么快就有结果?好了,好了!老廖,你就安心在这里修养,只要你把嘴巴闭紧了,一口咬死了,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今天我回去就帮你先安排你媳妇的工作,让她明天就进县政府,这你放心了吧?”
“那我儿子呢?”廖副主任急急忙忙的问。
“放心,我不还不是县委书记吗?等什么时候我这个代字一去掉,我马上就调他去林业局当副局长,或者去下面乡镇当镇长,好不好?我现在也没有那个能力啊,你说是不是?”
。。。。。。
经过好一番安慰,廖副主任终于点头答应了下来。
这也是龙海波和王海他们没有办法的事情了,何主任死活不送口,也不肯签字,现在每天王海和陆之军两个在那里轮流守着,和市调查组轮番上阵谈话。龙海波想想也佩服何主任,三天三夜没有合眼,整个人都恍惚了但就是不松口,到了后面何主任竟然决定咬自己的舌头,来迫使自己清醒和不要被人诱供,万幸的是工作人员及时发现何主任嘴角的血迹,加上何主任本身已经是困的实在不行了,咬的时候没有使上劲,才没有发生意外。
现在只好在临县的这家医院的一间特护病房里,安排给何主任养伤,嘴巴也被包的严严实实,大家是拿何主任暂时没有办法了。不过这样也好,其他人也就暂时不好找何主任谈话了,只要稍微注意一下,何主任这里是出不了什么岔子的。但还是要尽量避免何主任和外界的接触,陆之军给何主任上的二十四小时双岗。
所以人大廖副主任就成了录音带的关键人物,必须要得到他心甘情愿的配合,万一上面派调查组下来,事情就难以自圆其说了,肯定会出问题的,这是其一;其二就是如果何主任翻供,那么也有廖副主任作证,只要他这个现场证人当事人一口咬死,以现在自己在古川地位还有谁敢翻天不成?到上面那么就自有上面的人顶着,自己是不用担心不用管的了,自己就算担心也没有用,管也管不着,听天由命好了。
一路上心神不定的胡思乱想,车子很快就到了县委大院门口,龙海波没有让车子进去,他看了下时间,还只有十一点不到,就下车自己拐了进去,免得别人看到自己坐车回来瞎猜疑。但他也没有想到,他一下车就已经被人注意上了。
进了家门,他和爱人打了个招呼,然后到儿子房门口看了看。轻声问了下爱人:“睡啦?”
爱人点了点头,给龙海波拿来了软鞋,并顺手接过龙海波的皮包和外套,又把龙海波的皮鞋拿走,嘴里埋怨道:“进屋老是不换鞋,搞的脏死了,天天要人收拾还满屋子脏死了。”
龙海波笑了一声,没有吱声,转身进了自己的书房,刚刚坐下,爱人就伸了头进来,问:“吃了吗?要不要我再给你做点?”
龙海波摆摆手说:“不用了,我刚刚吃过,你先上楼去睡吧,啊!”
爱人没有在出声,自己悄悄上楼去了,家里人都知道,龙海波在书房的时候最好不要去打搅,他很烦别人在这个时候打搅他。
龙海波把头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用手轻轻地按着太阳穴。脑子里又仔细的把最近的这段时间的事情梳理了一下,是要把对方与已方好好在对比一下了。
西川市委按照干部管理权限,市委是没有权利去解除一个县委书记的职务,现在己方只不过抓到了尹扬工作经验不足,在削减开支中的一些决策失误,和这次干部任免没有严格的遵守《党政领导干部选拔任用工作条例》,(奇*书*网^。^整*理*提*供)而出现的一些漏洞,以及己方把这些再加以夸大,才达到了让尹扬被暂时停职,去配合调查组调查的目的,其实这也就是打他一个时间差,己方一不解职二不双规,就自然可以在市委决定,上报嘛?因为情况还没有查明,再加上一些其他原因,就延误了一下。这就是已方的第一个目的。
第二个目的就是试图打乱尹扬他们的节奏,快速突破乘乱抓几个有利的把柄,提供给上面用来作为有力的武器攻击巩副书记,自己昨天已经和上面通电话的时候已经了解到中组部,马上就要下来考察了,这是机会也是风险啊?龙海波不知道怎么地脑子里冒出了一句电视上看到过的话:“风险越大,回报越大”,不禁苦笑了一下,回报是大,但首先要自己能够承受的起风险啊!
想到这里龙海波又开始烦躁了,那股不安更加明显了,手按太阳穴的节奏完全乱了,自己居然有点发抖。龙海波懊恼的把手狠狠地甩了一下,却不小心撞到了桌子,顿时痛的呲牙咧嘴,直抽冷气。捧着手在房子里来回走了几圈,才慢慢好了一点。
龙海波突然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出来了,他蹲在书房的角落无声地痛哭了起来。好久慢慢收住了那无声的哭声,站了起来,到桌边撤了几张面巾纸擦了擦眼睛和脸,然后又到一楼的洗手间里洗了把脸。经过这一番发泄,龙海波感觉好多了,心里也轻松了许多。
他回到座位上,人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他抓了一只笔,认真的在上面写了几个字:“已方,对方”。然后对着这几个字又陷入了思考。
自己抓的这些究竟能够有多少说服力,经的起几番调查呢?
自己要好好的想想了。首先在开支卖车卖楼这一块自己还是站的住脚的,尹扬先后卖的这一些造成的亏空都是有帐可查的,就看怎么算了,这个可以争。
其次是下许庄的集资,自己的把柄也是老牢牢的抓在手里的,许艳现在已经被控制,尹扬他们就是想对口供也难,而许艳又不大懂事又讲点义气,昨天王海连吓带骗的已经把口供拿到手了,这个可以狠狠戳有刀出去。
第三就是尹扬在干部任免上也有很大漏洞,没有严格的遵守《党政领导干部选拔任用工作条例》,尤其是条例中民主推荐和考察两个环节,尹扬履行的太草率了,有很大的潜在价值可挖。自己看样子还要在这个上面下点工夫。
第四尹扬本身的任用也是个有争议的焦点,条例中明确规定“提任县(处)级领导职务的,应当具有五年以上工龄和两年以上基层工作经历”和。“提任县(处)级以上领导职务的,一般应当具有在下一级两个以上职位任职的经历。”尹扬都没有达到。但怕就怕李乔书记一肩膀抗起,那就很难处理了。作为省委书记,他破格提拔优秀的年轻干部,也是有相关规定可以说的过去的,再加上他和省委第一副书记两个人的意见,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妥。
尹扬还真招人赏识啊,那么大的靠山!不过还有一条可以抓就是尹扬在工作中体现出来的独断专行,这条严重的与任职条件的“坚持和维护党的民主集中制,有民主作风,有全局观念,善于集中正确意见,善于团结同志,包括团结同自己有不同意见的同志一道工作”相违背,这一条尹扬就有点说不过去。还有擅动专政工具的嫌疑,把公安局当成他私人的一样,这一条要不要也给他整上去?
。。。。。。
一晚上,龙海波都没有上楼,而是半梦半醒间度过的,脑子各种念头断断续续的不停的在反复想来想去
第二部分 春雷
第四十七章 奔走
刘建设则在龙海波还在迷迷糊糊之中,已经冒着早春的清晨的寒冷,带着一个侦察员去了高江镇。他难得的没有抢车开,而是把车给了那个侦察员开,他自己半眯着眼睛,靠在车椅的靠背上假寐一下。
可车还没有出县城,他的电话就响了,刘建设没有睁开眼睛,眯着眼摸索着把手机掏了出来,放到耳边,就说:“喂,哪位?”
紧接着马上睁开眼,说:“什么?你们几点发现的?昨天晚上十一点左右,那怎么不早打电话告诉我?好了,你们准备一下,从今天开始你们给我盯好了,那车去哪里你们去哪里!”
挂了电话后,那个侦察员扭头看了下刘建设,犹豫的说:“刘局,你是不是安排他们去跟踪龙县长啊?那样不好吧,一旦被发现,你就要说不清楚,要挨处分的!”
“球!”刘建设骂了句:“老子的侦察员侦察案情,一不小心跟错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啊?不就是一个误会嘛!”
侦察员笑了笑,没有再说话。他知道自己的局长心情不好,也清楚自己局长的为人,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而是专心的开车了。
到了高江派出所,天还刚刚微微放亮,刘建设他们把喇叭按了按,就从值班室跑出来一个民警,走到窗户边一看,是刘建设!赶紧敬礼:“刘局长好!”
“好,好个屁!你们所长呢?把他给我从被窝里揪出来!”刘建设一肚子的邪火,逮谁朝谁撒。
那个民警当场愣了,不知道自己哪里招惹刘建设了,一直看到开车的侦察员朝他递颜色,才反应过来,赶紧哎的答应了一声,撒腿就朝值班室跑。
那个侦察员从口袋摸了包烟,给刘建设递了一支,趁着帮刘建设点火的工夫说:“刘局,过分了啊!我们天天跟在你屁股后面知道你的脾气,下面的同志可不知道啊!看刚刚你把人家吓的。”
刘建设把眼一瞪,说:“找骂啊你,敢教训局长了,胆子不小啊你!”
侦察员嬉皮笑脸的不还嘴也不生气。刘建设没脾气了。
等到高江派出所齐所长出来了以后,刘建设才下车跟着他往齐所的办公室走去,在经过那间值班室的时候,刘建设停住了脚步,走到门口,看见里面有两个值班民警。刘建设咧开大嘴,笑了一个,对刚刚的哪个民警说:“对不起啊!小同志,刚才是我态度不好,跟你道个歉,你别放在心上。”
那个民警赶紧站了起来,紧张的有点结结巴巴的说:“没,没事,我没放在心上!”
“呵呵!”刘建设爽朗的笑了起来,走到他旁边,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好样的,是个爷们!”然后才转身跟着齐所长走上楼去,留下那个民警又傻站在那里。
到了楼上,刘局没有和齐所客气,直接就说:“我到这里来是想听你,把那天晚上叫你们在镇的各条道路上蹲点的情况再说一遍。你好好回忆一下,那天晚上你们除了没有看见我们说的那几辆车外,还有没有其他异常情况发现?”
齐所抓了抓头,皱着眉头好好的回忆了一下,然后又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本笔记本,然后肯定的说:“有,我们还发现了三辆挂临近某县车牌的三辆车,在我们镇打了个来回,分别是一辆小车,两辆面包车。另外在凌晨一点多还有五辆部队的卡车出入,在镇里呆了一个半小时,是和那三辆车一前一后走的。”
“那你怎么当时没有报告?”
“我们以为是路过的,就没有放心上,再说是部队的车,说不定是路过这里中途来吃个饭,那么晚了,很正常啊!部队的车还亮着警戒灯,我们的侦察员也不好靠近看,只是把车牌给记了一下。”
刘建设把笔记本拿过去看了一下,眉头皱的很紧。
半天才说:“安排个早饭,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