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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后面的那个老板娘疑惑地看了孙师傅一眼,然后摇了下头,不冷不热地说:“不在!”
李师傅马上有点生气,说:“哼,又这样?”然后转头对老板娘说:“老板娘。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老板娘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他一句:“你找他啥事?”
李师傅说:“没什么事情,哦,对了,老板娘。他们在你这里吃饭帐好结不?”
老板娘警惕的看了他一眼:“你是干什么的?问这个干嘛?”
李师傅耸了下肩膀,似乎有点无奈的说:“你说我能够做什么?没钱啊!啥也做不了。”还叹了口气。
随后有似乎很有感触的说:“难怪电视里黑心的黄世仁要给善良的杨白劳下跪了,现在啊,这杨白劳不白劳动了,黄世仁应该改名叫黄白帐了。”
旁边一个年轻点的姑娘扑哧一声笑了。说:“谁说不是呢?我们也有好几万没有收到呢?”
那个老板娘马上瞪了那个姑娘一眼。并用脚踢了一下。
那个姑娘很不服气地看了老板娘一眼,嘴里嘀咕了一声:“本来就是嘛!天天赊帐。白吃白喝的。”
“死丫头,给我刷碗去。”那个老板娘对姑娘训斥道。
李师傅则摇了摇头,说了句:“都不容易啊!”然后招呼尹扬:“走吧,我们再到别的地方碰碰运气?”
尹扬进来以后站在旁边一直没有出声,闻言就点了点头。
回到车里,尹扬笑道:“李师傅,装的挺像啊!”
李师傅咧嘴笑了一下,说:“那是你在我旁边,我才敢的,不过,尹书记,你这是干嘛?”
尹扬笑笑,没有回答,而是给李师傅递了支烟,说:“晚上凉快,把空调关了,开窗吧!”
李师傅知道自己问多了,也就不说话了,拔下车里的点火器先给尹扬点上,然后自己也点上了。
为了抽烟,尹扬特意坐了到前面副驾驶的位置上,现在把窗户打开了,尹扬站在旁边一直没有出声,周歆虽然皱了眉头,但也没有做声。
看着车窗外面的景色,尹扬陷入了沉思。
今天在许大爷家里吃饭地时候,那个许书记欲言又止的表情,不断的出现在尹扬脑海里,还有那句“现在乡里和镇里都分片包干了,都抢了几个条件好点村子在搞,我们这个村子因为条件太差,就没有人愿意来,所以也就没有人帮我们争取,也就没有人管了。”不停的在耳边回响。
这些问题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出现的呢?
尹扬想来想去,还是感觉是我们对干部地衡量标准和监督机制出了问题,或是说存在不足的地方。
比如政绩工程,分片包干本来立意是很好的,也对工作确实会有一定的促进作用,但因为我们对干部一直以来的考核制度中,凭个人主观意志进行判断地色彩浓了点,所以我们下面地干部就喜欢迎合领导,干工作喜欢讲排场,动不动就要上规模、上档次,而忽略了实际存在客观条件,喜欢做面子过程,甚至故意夸大和弄虚作假等等来应对上面的检查和考核,以这样地态度和出发点来工作,自然结果也就令人失望。
还有今天了解到的一个乡政府在一家小饭店,光吃饭赊帐就高达好几万块,这就证明了我们在监督机制上也存在问题。
那么要怎么改善才可以做的更好一点呢?甚至可以杜绝这些问题的发生?
尹扬在反复的思考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点点人家的灯光,慢慢被尹扬的眼睛忽视了,他陷入了更深的思考中。
自己首先要改的就是对干部的衡量标准。年初制订的一些量化的目标管理虽然比较好,但是不够完善,只是从几个大的主要工作方面提出了要求,但对具体的细节和一个政府工作的全面性覆盖不够,使很多工作得不到有效的管理和考核。
还是那句话,人不一定去做你希望他做的事情,他只会做你检查的事情。尹扬想自己有必要建议组织部联合其他的一些相关联部门,要抽出一个专项的工作组来,专门负责全县各个部门。各个岗位工作职责和考核内容及要求的制订和完善,同时也要拿出一个详细的制度或办法出来。
人管人,气死人,只有建立起完善地、合理地、公平地制度,才可以很好的规范大家的工作职责,客观的考核大家的工作结果和提高大家的工作热情。
那么有了明确的管理办法和衡量标准,自然的也就提高了监管的力度,严肃了党和政府的工作纪律。
想到这里,尹扬的头又疼了起来,他预计到了自己推行这套制度的难度,尤其是自己现在正准备精简人员和机构,在这个时候自己又提出来要改革对干部的衡量标准,自己行吗?
尹扬不禁在心里反问自己。
第三部分 筑巢
第六十七章 赚钱
沈芳和丈夫李强原来都是县毛巾厂的职工。
在县毛巾厂停产的时候,沈芳刚刚被提上生产小组长不到两个月,李强则是厂技术科一名技术人员,为人老实寡言,但沈芳却恰恰相反,伶牙利齿,大胆泼辣。
沈芳虽然常常埋怨李强没用,一个厂里仅有的几个文凭最高的中专毕业生,干了七八年居然还是个普通的工人,最后停产了也不知道找找关系,托托人,放着自己当时在镇里工作的公公不知道去想想办法,结果两个人全部歇在了家里。
不过沈芳也知道这件事情的主要原因还是在自己身上,自己和李强是自由恋爱,当时应该说是自己主动认识的李强。
李强当时是厂里技术最好,家庭背景也是比较好的单身青年,有一个在镇里工作的公公,还有几个亲戚也分别在县里各个单位工作;而自己不过是靠在乡里工作的舅舅帮忙,才得以放下锄头,变成了穿劳动服的纺织工人,虽然在村里让人眼红,也让那帮一起长大的姐妹们羡慕不已,但到了镇里,自己真的寒碜的很。
所以自己看到李强的第一眼就对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当时的李强是那么的白白净净,走路说话都带着股读书人的斯文,这些很吸引自己注意力。后来在自己有心的打听下,了解到了李强的家庭情况,自己当时就决定一定要和李强建立恋爱关系。在自己的主动和刻意下,同样年轻的李强很快就向自己缴械了。
但两个人地关系遭到李强家里的强烈反对。因为他们当时已经帮李强物色了一个在县税务局工作的对象,对方家庭条件相对李强家里都非常优越。但李强那次表现出了他少有的执坳,他沉默的对抗着家里的压力,甚至在父亲摔碎了无数个杯子后发出了:“如果要和那个农村人结婚的话,就永远不要回来了地”威胁以后,李强也没有低头,他默默地收拾东西。当天就搬到厂子里地宿舍里住。
他母亲试图劝阻和挽留李强。也遭到了他父亲的咆哮:“让他走!过不了几年他就要后悔的,我看他到时候去哪里买后悔药吃。”
就这样,两个人和李强家里的冷战一直持续到儿子七岁,厂子里停产也没有缓解,那个时候李强怎么可能回去求人?
每次想到这里沈芳又是甜蜜又是愧疚,当然沈芳也少不了要埋怨李强几句,但李强总是不回嘴,默默地在一边听着。任自己发泄,等自己说完了他就会去帮自己里里外外的忙活,让自己歇歇。
看到李强慢慢长出来的白发和越来越粗糙的手,沈芳好心疼也好心酸,她是深爱自己丈夫的,但要强地沈芳从没有停止过要证明自己和李强能力的想法,不管是因为生活的压力,还是因为当初公公的态度。或者是为了周围人十几年来对自己和李强的各种议论,沈芳都想做点事情出来,让所有人刮目相看,这个想法一直根深蒂固的埋藏在沈芳心里。
所以她也特别的留意周围的情况,这次想给水泥厂和古川化工做劳保用品就是她最先提出来地。也是她想办法托人请出了几位县里对毛巾厂有深厚感情的退休老干部,去游说县里的领导出面帮助自己争取这笔业务的。
在她想来,这些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不管是出于帮助下岗职工,还是发展乡镇企业。这都应该是件好事!
那天她和自己托地那位以前在厂里工作。现在在县里上班的大姐从几位老干部家里走出来的时候,她就越发肯定了情况和自己预想不差。甚至还超出了自己预计中最好的情况,几位老干部非常热情,连贷款都主动提出来愿意出面帮自己去争取,还建议自己参考古川化工的情况,对毛巾厂进行收购或租借,那自己不成毛巾厂厂长了?
坐在回家车上地沈芳嘴角不由露出了笑意,她马上又严肃地提醒自己:沈芳,马上你就是沈厂长了,要保持形象,笑不露齿!
回到家里再也忍不住内心兴奋的沈芳,扑到正在埋头修理电视机地李强身上,狠狠地啃了两口,发泄着自己激动的情绪,把李强给惊的不轻。
但事情的发展总是出乎人的意料,也总是充满了曲折和变化。
两天之后自己就接到了县里老干部的电话,告知了自己县里领导的态度,但老干部们还是很乐观的说,相信自己的想法是积极的,他们也会一如既往的支持自己。
放下电话以后,沈芳首先的感觉,就是像是被泼了盆冷水,她坐在椅子上久久没有动静。
但这些还是不可抑制她心里那股被压抑了太久的渴望,她抓起自己的包,稍微收拾了一下,就出门了。
她要去县城,去那里找人了解一下具体的情况,她要搞清楚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实在不行自己就直接去水泥长和化工厂找那里管事的问问,既然你们说是市场经济要按照市场规律来,我就直接去找他们谈,不就是买和卖,只要有点赚,自己就干。
一路上的沈芳不断在想着,也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我沈芳不是一碰就软的柿子,就是输也要输的个明白!
县城里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但老干部们带她去了银行,鼓励着她做下去。
到了银行,情况也不理想,贷款是可以,但要有担保和资产抵押。担保几个老干部说没有问题,他们帮忙找,抵押就只好沈芳想办法了。
在详细了解了抵押的要求和手续以后,沈芳知道如果把自己的房子和与丈夫十年来辛苦办起来,全家赖以生存地家电维修部抵押出去的话。可以贷到六到八万,到底贷多少还要等银行确认以后才可以定。最后在老干部们反复的争取下,真的是舍出了老脸,银行的一位负责人才松口,说看看是否可以以帮助下岗人员再创业的名义,帮沈芳再想想办法贷到十万。
出了银行的大门,沈芳对老干部们千恩万谢。小心地把他们送回家。然后她又来到了汽车站。在候车室地长椅上坐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才下定决心,爬上了去新水的班车。
云龙水泥就在临近县城的新水镇,而古川化工则在另一个方向的西沙镇,沈芳家则在高江镇,这几个镇以前也是古川最富裕的几个乡镇。沈芳决定自己这几天亲自跑跑这两个企业,看看到底怎么回事情,然后自己才好下决定。
在后面将近一个星期里。沈芳在三个乡镇不断的奔跑,县委也正在召开一次比较重要的会议,其中一些内容也与她有点关系。
三楼的大会室里,赵县正在报告县里几个企业地发展情况,其中着重提到了云龙水泥:“云龙水泥新设备已经投入生产,对新设备的技改工作也有了初步的结果。经过陕西、北京来的专家和技术人员的帮助,我们确定了技改的方案,整个方案需要的资金预计是一百八十万。。。
郑局听到一百八十万哀叹了一声。他等到赵县把话一说完,马上就开始叫苦:“又要一百八十万,我到哪里去找哦!今天的会议你们个个一张嘴就要钱,真把我当成印钞机了啊!
肖县长说教育线要修建学校,把教育建设资金全部提走不说。还要挖县财政地补助;刚刚牛局长也说要发展新农村建设,也要钱!水利和林业部门说要修建水利工程,要防护造林,也要钱!基础建设这一块各个乡镇都以此为理由,截下了一大笔上缴款。
不是我叫苦。你们个个这样花钱。只出不进,我是真没钱了!“说完郑局两手一摊。一副无奈的样子说:“要不你们把我给分了吧!”
尹扬没有理郑局,他看向旅游局的仇局长说:“仇局长,你那边怎么样?”
仇局长说:“我这边稍微好点,刚刚接待了两批大的游客,但扣去费用,估计我们全县这次最多有二十几万营业收入,但我们很多营业项目要加大投入和改善,否则我们县的旅游吸引力会下降。”尹扬说:“你们可以保持平衡吗?”
仇局长点了点头说:“争取吧,我们自己想想办法!”
尹扬把脸转向郝方方,说:“郝县长,你说说吧!”
郝方方把身子动了动,坐正了点,说:“尹书记,这段时间我也为财政紧张这个发愁,也到处跑了跑,了解一下大家现在地处境,确实很